說完,她又安慰張大軍:“大軍,你別聽他們瞎說,娘有辦法。”


    “娘,你有什麽辦法?”


    張天福抹了把鼻涕,驚訝地抬起頭。


    趙春花沒多說,趕緊撕下衣服的一角,扯下一條布帶,緊緊綁住了張大軍的手臂,防止毒液繼續擴散。


    剛才看了,咬傷張大軍的那條蛇毒性不算大,隻要把傷口處理好,是不會致命的。


    “娘,這是幹啥?大軍都快死了,你還讓他受這罪?”


    看到張大軍手臂都被勒得發紫,張天飽忍不住說道。


    “不懂就別插嘴,一邊呆著去。”


    趙春花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快把水囊拿過來。”


    張天飽不敢再多說,趕緊把自己腰上的水囊遞給了趙春花。


    他們已經在山裏走了兩個時辰,水囊裏的水已經不多了。


    但用來衝洗傷口還是夠用的。


    趙春花用水把張大軍的傷口反複衝洗幾遍。


    “看看,大軍的傷口好像不那麽腫了!”


    張有才驚叫了一聲。


    其他人紛紛低頭看那傷口。


    果然,傷口雖然還是紅紅的,但確實消了一些腫。


    一看清水有用,他們一個個趕緊把水囊也遞給趙春花。


    “嬸子,這兒還有水,拿去吧。”


    看到這幕,趙春花心裏略微感動。


    “不用了。”


    光用水是解不了毒的。


    “你們照看好大軍,我去找找看有沒有能用的草藥。”


    說完,趙春花起身尋找起來。


    都說,毒蛇出沒的地方,七步之內必定能找到解藥。


    果然,不久後趙春花就在附近找到了半枝蓮。


    她急忙把半枝蓮挖了出來,接著摘了兩片葉子嚼碎後把它敷在張大軍的傷口上,然後用布條包紮好。


    做完這些,趙春花這才擦擦額頭的汗珠,說道:“好了,大軍沒事了。”


    說完,她把半枝蓮仔細收好。


    這半枝蓮既能清熱和解毒,又能止血消腫,對於被毒蛇或毒蟲咬的傷口有奇效。


    馬上就到五月份。


    五月是被稱為“毒物多”的時候,這個時節蟲蛇特別多。


    可惜半枝蓮就這麽一株,給張大軍用完了,估計也就沒剩幾片葉子。


    要是能多找幾株多好。


    這樣家裏人也就有了保障,萬一被咬傷了,也能馬上用上藥。


    正想著呢,趙春花忽然有了個主意,想起自己的那個神秘空間。


    她之前把裏麵的一塊麥田收了,還沒種別的,正好用來種點草藥啊。


    雖說自己種的草藥效果可能不像野生的好,但需要用的時候立刻就能拿到,方便多了。


    想到這兒,趙春花悄悄地把半枝蓮收到了她的空間裏。


    “娘。”


    在這時,張天福突然叫了一聲,把她嚇了一跳。


    “你這是要嚇死我啊!”


    趙春花撫著胸口,不滿地看著他。


    “娘,你怎麽會這麽多玩意兒啊?”


    張天福就直勾勾地看著她說道:“又是做獨輪車,還知道那些啥口罩,現在連草藥都這麽懂?”


    說到這兒,他往後退了半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你到底是不是我娘?我記得以前你根本不懂這些啊。”


    這話一出口,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


    大家夥都驚愕地看著趙春花。


    特別是張天飽和張大軍,覺得有些可怕。


    他們的娘以前怎麽會有這種本事?


    張天福還在繼續說。


    “還有,你為啥總能變出肉幹來給我們吃?”


    說到這裏,他聲音都在顫抖。


    他還特意找過所有的包袱,也沒找到一塊肉幹。


    就像是趙春花變出來的似的。


    “你……你是從哪兒來的冤魂厲鬼,上了我們娘的身體?”


    張天福感到害怕,雙腿也開始打顫。


    其他人也是一陣寒氣,嚇得往後退了幾步。


    張天飽腳底發涼,隻感覺頭皮發麻。


    平時那麽摳門的小氣老娘,怎麽會每天都給他們拿出肉幹吃呢?


    隻有一直很孝順的張大軍不願相信。


    “二哥,你別瞎說了,這就是咱們娘啊!”


    “大軍你糊塗了?老二說的對,咱們娘什麽時候懂過這些東西,眼前這個人八成是個惡鬼,占了咱娘的身體,要害咱們!”


    張天飽一把扯走了固執的張大軍。


    這時候,太陽被雲彩擋住了,沒了陽光,樹林變得陰森可怕。


    趙春花站在陰影下,臉色難看,看起來更加陰森。


    “胡說什麽呢!我不是你娘還能是誰?”


    趙春花的額頭猛地跳了跳,她馬上穩住情緒,怒氣衝衝地舉手就朝張天福他們幾個打去。


    “看我怎麽教訓你這幾個不孝順的!居然敢背後說我的壞話!”


    她的巴掌和拳頭像是下雨一樣落在他們身上,打得他們痛得哇哇直叫。


    但趙春花根本沒有停手的意思,越打越來勁。


    “一個個都忘恩負義!我辛辛苦苦將你們拉扯大,竟然不認識自己的媽!還說我是個鬼!看我不狠狠收拾你們!”


    趙春花叉著腰,一一指著他們的臉罵道。


    “當年為了讓你娶媳婦兒,我把那唯一的鐲子都賣了!沒想到養出你們這群白眼狼!竟然敢說我是鬼!”


    “還有你,你從小就沒讓人省心過,當初你害大冬家的兒子摔下了山坡,不是我豁出去求情,你早就被大冬修理了!”


    趙春花一開口,幾乎把他們小時候所有丟臉的事全都說出來了。


    張天飽和張天福已經被打了好幾下,抱著腦袋齜牙咧嘴地逃竄。


    聽到趙春花提到這些事情,臉紅得像煮熟的大蝦。


    “娘,別打了!我們知道錯了!”


    張天飽喘著粗氣,撐著膝蓋苦苦哀求。


    他媽這體力真是太好了,嘴巴不停地念叨,手也不停地揍,這幾下下來,渾身上下都疼得快散架了。


    張天福也是慘不忍睹,因為身體差一些,所以挨的打也最多。


    “娘!你別打了,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


    唯一沒被打到的是受傷的張大軍。


    趙春花還是對他手下留情了。


    其他幾個年輕的小夥子站在一邊看著張家的三兄弟這麽慘,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還好這不是他們親娘。


    “趙嬸子,您別打了。”


    張有才鼓起勇氣上前拉住了趙春花的手。


    趙春花終於也累了,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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