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五淵略一錯愕,頓感恍然,楊林濤當真賊心不死,盜搶李扶風的鎮龍劍譜未成功,又來覬覦孫擒龍的鎮龍刃法,如此看來,他是非得把老一輩的四大鎮龍奇技都學到家不可了。


    現在東火海的怪龍都已被自己說服了,他還心心念念苦練這套斬龍絕技幹嘛呢?如果自己見到他,是不是能夠說服他放棄這一執念呢?


    但是細一想,以楊林濤的拙劣人品,他盜學斬龍絕技真地是想著要為天下蒼生除妖蕩魔嗎?


    肯定不是,他一定別有用心,圖謀不軌,隻是如今還真搞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啥!


    一念及此,露五淵不由得微苦一笑,整理一下思路,朝苟順點點頭,肅聲道:


    “依我看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眼下當務之急是先要給孫太師療傷,之後再考慮報仇的事,大元帥覺得呢?”


    苟順眼神一亮,佯裝眉頭深皺道:


    “誰說不是呢,可是大汗已經為太師看盡名醫,都無能為力,所以也就無奈放棄了!”


    露五淵正色道:


    “幸好,在下正好懂些醫理醫技,如蒙不棄,可以為太師療傷!”


    苟順大喜道:


    “真地嗎?那太好了!可是太師受傷太重了,你能行嗎?”


    露五淵還想著如何既謙虛又自信地吹吹牛呢,這時韃子大軍中一員副將竟然為他打廣告了,他向苟順恭聲道:


    “稟大元帥,末將聽聞過這位大漢國的神威大將軍的事跡,確實有著妙手回春的神奇醫術,建議不妨請他為太師施治,或許能救太師一命!”


    苟順聞言大喜過望,連連點頭道:


    “好,好,太好啦,就依你所言!”


    頓了頓,馬上又道:


    “人命關天,事不宜遲,那本元帥就立刻帶這位神威大將軍回應昌城給太師療傷,阿達魯將軍聽命!”


    這位副將連忙應聲道:


    “末將在!”


    苟順肅然道:


    “著令你領兵就地駐紮,在我離開期間,全權代理我的職責,下一步如何行動,待我回來後再做決定,此外不得擅動分毫,聽明白了麽?”


    這位副將欣然領命道:


    “得令,請大元帥盡管放心,絕無半分差池!”


    待苟順吩咐妥當,露五淵就拍拍馬三道:


    “此馬神駿,能夠日行千裏,為趕救命時間,就請大元帥屈駕和我們一起乘坐吧!”


    苟順早已心癢難耐,聞言會心一笑,翻身下馬,快步跑向馬三,和馬三交換了一下兄弟般的友好眼神,然後和露五淵一起跳上了馬車廂,看到林玉也在,頓時好不錯愕,一時間漲紅了臉,有點手足無措,訥訥傻笑個不停。


    露五淵戲笑道:


    “怎麽,見到七妹也不問候一下!好生無禮呀!”


    林玉對著苟順淡淡一笑,算是表明了態度。


    苟順略一愣怔道:


    “噢,你們已經和解了?”


    露五淵爽朗一笑道:


    “本來也沒仇怨,談什麽和解呀,用詞不當!”


    苟順舉手投降道:


    “好啦好啦,說啥你都懟我,七妹,你可得給我這個當大哥的挽回點麵子!”


    林玉嫣然一笑,卻又把目光投向窗外的遠方,期然相望,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她此時歸心似箭,無心參與打趣。


    露五淵心有戚戚,朝苟順做個鬼臉,向馬三發出出發指令。


    路上,露五淵將兄弟分別後的一應詳情都傾情相告,尤其是自己意外回到中國的見聞更是據實相告,在說完自己替苟順向其雙親盡孝的情節後,一向大大咧咧的粗壯漢子竟涕淚橫流,對於露五淵此行專為來帶他回國的意圖陷入了沉思。


    露五淵理解他的矛盾和糾結心理,雖然中國政府會根據情節予以寬大處理,但最終會是什麽結果,也確實難以預料。


    因此露五淵和苟順對於回中國的心情,都格外複雜難言,這件事上,隻有林玉一門心思,眼裏心裏,全是中國!


    馬三也懂得它七妹的心思,飛奔如電,沒過多久,就把茫茫草原甩在了身後,來到了韃子國都,應昌城。


    這應昌城雖然雄踞漠北大草原,但周遭依山傍湖,看上去山青水碧、幽靜神秘的樣子,也頗有一番江南水鄉的意韻。


    在城郊達裏諾爾湖畔,三人一馬稍事整頓,馬三在碧綠的水麵一番暢飲,林玉也情不自禁用清澈的湖水輕撫她清麗的麵容,露五淵受此感染,也跑到湖邊捧水潑麵。隻有苟順無此風雅之念,憨笑著望著弟弟妹妹們,卻時不時回望一眼巍峨的城郭,眼中寫滿了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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