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高雲義轉身入府,在前引路,穿越將軍府邸層層疊疊的院落,向院落縱深處挺進。這將軍府邸的確布局繁複,構建精巧,時不時還需要打開機關方能行進,如果硬闖,可真得吃大苦頭也不一定能夠得逞。


    露五淵和柳若萍不時麵麵相覷,真是慶幸剛才歪打正著的明智決定。


    到了後院,看家護院的衛兵才逐漸多起來,看到主人領著兩位外人直抵核心要地,都不免向露無淵和柳若萍投來警覺的目光。


    露五淵卻不由得東張西望起來,他寄望能夠不期然間突然嗅到仇刃天的些許氣息。


    來到一個梧桐深院,高雲義突然駐足,轉身微微一笑道:


    “露將軍是否在搜尋仇教主呢?”


    露五淵愣了愣,吃驚道:


    “高將軍怎麽知道的呢?”


    高雲義坦直一笑道:


    “你的這位老友可是沒少提過你!”


    露五淵急切道:


    “仇教主在哪裏?你把他怎樣了?”


    高雲義卻苦然一笑道:


    “他就在牢房裏,我倒不想對他怎樣,但他還就那樣了!”


    露五淵驚愕道:


    “他到底怎樣了?高將軍能不能看我薄麵,放仇教主一馬!”


    高雲義微苦一笑道:


    “老夫今天倒是想求露將軍,趕緊把他從牢房裏帶走!”


    露五淵驚詫道:


    “什麽情況?怎麽回事?”


    高雲義微一搖頭,苦笑道:


    “仇教主也是一方梟雄,素有義名,老夫並無傷他之意,抓住他後,也隻是一番勸告,便要放他走,熟料他竟耍開了牛脾氣,誓言拿不到福貢地圖,絕不離去,無論如何苦勸,死活不離牢房半步,就這麽安然坐起大牢來了,這一眨眼都快半年了,老夫真是拿他沒轍了!”


    露五淵略一愣怔,不由得啞然失笑,喃喃道:


    “可是他就這麽傻坐大牢,你也不能把地圖給他啊,他就不能出來找我們另謀對策麽?堂堂一方霸主竟耍起小孩脾氣來,也是沒誰了!”


    高雲義輕笑道:


    “他可不是胡來,他的如意算盤打得好著呢,他說你露少俠遲早會找上門來索要福貢地圖,這深宅大院機關重重,怕你闖進來後應付不來,要一直蹲守在這裏給你做內應!”


    露五淵愣了愣,哭笑不得道:


    “你們這一對冤家也太搞笑了,直接把陰謀詭計搞得這麽光明正大,你明知我是要奪你福貢地圖的,還敢把我帶進後院重地,我也算是服氣!”


    轉念一想,驀然道:


    “對了,你不會是要誘敵深入對我耍什麽陰謀詭計吧?”


    高雲義悠然一笑道:


    “雲圖陣都對你失靈,還有什麽陰謀詭計能管用呢,走吧,咱們到屋裏商議!”


    說著,邁步上了院前台階,進了一間偏殿的正堂。


    露五淵知道仇刃天平安,心裏輕快多了,朝柳若萍自得一笑,隨之入屋,分賓主坐定,吩咐仆人上茶後,高雲義開門見山,對露五淵神情一肅道:


    “這天下人人為福貢地圖爭得頭破血流,目的各自不同,仇教主是為了窺破地圖玄機,找到為其夫人和女兒治病的良方,柳大女俠是為了破解地圖天機,意圖獲取掌控天下的秘密,敢問露大將軍,取了福貢地圖意欲何為?”


    露五淵略一愕然,朗笑道:


    “鄙人不貪不占,隻是因為答應了仇教主和柳夫人要幫他們獲取地圖,君子一諾重於泰山,自然勢在必得!”


    高雲義擊節讚歎道:


    “好一個一諾重於泰山,老夫感佩至極,露將軍如此雲天高義,那一定會接受老夫提出的這筆交易!”


    露五淵忙道:


    “請高將軍但說無妨,隻要不作奸犯科,定當竭力而為!”


    高雲義欣然點頭道:


    “好,那老夫就直言不諱了,想來兩位一定是知道大漢國東海岸五年一度的祭龍大會吧!”


    露五淵與柳若萍對望一眼,各自狐疑著點點頭。


    高雲義眉間掠過一絲憂鬱之色,肅靜道:


    “眼看著這五年一度的祭龍大會馬上就要到來,朝廷卻沒有一絲對策,依然是要將萬千子民送入怪獸的血盆大口,在大漢國土製造一場血雨腥風,一念及此,老夫就痛斷肝腸,若不是還要鎮守一方,守護這一方百姓平安,老夫真想橫刀立馬,與怪獸大戰一場,縱然一死,也是為民請命,好歹勝過這種揪心的煎熬。但自從得知露將軍橫空出世,尤其是將軍驚才絕豔,竟然連萬裏雲天都煉成了,老夫的心又活泛了,縱覽天下,或有與怪龍一戰之力的,唯將軍一人爾,但這個任務自然是風險艱巨、九死一生,露將軍若願意鐵肩擔道義,完成斬龍大任,功成身退,老夫定將福貢地圖拱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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