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五淵忙道:“我這還沒吃完呢,著啥急!”


    柳若萍根本不理他,扔給小二一錠銀子就往外走。


    露五淵隻好大張闊嘴,把大塊飯團和菜肴一股腦兒往嘴裏胡吃海塞。


    店小二勸他道:“客官請慢用,別噎著,沒事,我這不急!”


    旁邊那夥人也笑話他:“兄弟不用這麽餓死鬼投胎一般,到了這裏,就不用擔心吃了上頓沒下頓,官府管夠!”


    露五淵囫圇吞棗完畢,一抹嘴巴正要走,又心念一動,問旁邊的流浪漢道:


    “聽哥幾個說話,不像一個地方的,是來自不同地方?”


    一個流浪漢答道:


    “是啊,我們不同地方來的,是在官府領取救濟金時才碰上的,領完就相邀著一塊過來吃飯了!”


    露五淵疑惑道:


    “官府真有這麽好,你們不是本地居民,也能領取救濟金?”


    流浪漢忙不迭點頭道:


    “我們一開始也不信,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去的,沒想到真能領到!太開心了!”


    店小二忙插話道:


    “這個客官不用懷疑,我這店裏經常有外地流民成群結隊過來吃飯,都是在官府領了救濟金然後一起來的!”


    露五淵想了想道:


    “然後官府還負責介紹工作,鞏固扶貧攻堅成果?”


    聽他說話有趣,眾流浪漢和店小二都笑了,又都紛紛點頭確認此事。


    露五淵由衷感慨道:


    “真替你們遇到好政府而感到高興,祝你們從此生活安泰,萬事如意,我去也,拜拜!”


    話落,大步流星追趕柳若萍而去,留在身後一串歡快的笑聲。


    柳若萍並未在飯店門口等他,他急急一掃視,發現她已經快走到一條街巷拐彎處了,忙一振身形,飛身跟上。


    很快,拍馬來到柳若萍身邊,埋怨道:


    “夫人你怎麽不等我呀,這裏人生地不熟的,又沒有電話,要是走散了,可怎麽聯係得上!”


    柳若萍冷哼一聲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


    露五淵錯愕道:


    “怎麽突然就道不同了?”


    柳若萍冷聲道:


    “你不是很喜歡聽那些流民拍高雲義的馬屁麽?”


    露五淵略一錯愕,苦笑道:


    “我就想再多吃會飯而已,再說,人家高雲義深得民心,這是好事啊,夫人幹嘛生氣!”


    柳若萍瞪了他一眼,怒道:


    “別忘了,他現在可是咱們的敵人,你的立場需要端正!”


    露五淵斷然搖頭道:


    “我覺得夫人定性不對,目前高雲義頂多算咱們的對手,因為咱要搶他的地圖,他要奮起反抗,所以是抗爭對手,而不是敵人,敵人那可是你死我活的敵對關係!”


    柳若萍冷哼道:


    “難道現在還不是你死我活的關係嗎?”


    露五淵聳聳肩道:


    “當然不是啊,咱的目的是搶圖,又不是殺人!”


    柳若萍狠聲道:


    “你不殺人能搶得了他的圖?”


    露五淵眨眨眼道:


    “這是截然不同的,這種殺人是手段,是為了奪圖的目的服務,而如果是敵人,那殺死敵人則就是目的,所以說夫人的定性不對,就是這個道理!”


    柳若萍黛眉一蹙道:


    “好,我不聽你拽詞了,總之,我不管你殺人是目的還是手段,福貢地圖這回必須給我搶回來,能做到吧!”


    露五淵一拍胸脯道:


    “保證不履使命!”


    這回露五淵是真心的,因為如果沒有搶到這份福貢地圖,那就不能解救林玉,這不就等於要了他的命嗎!


    柳若萍斜睨他一眼,總算莞爾一笑。


    兩人馬不停蹄,一晃而至定南將軍府邸,柳若萍竟大搖大擺,領著露五淵招搖過市,就像隻是過來走親訪友一般。


    這定南將軍府邸也完全沒有高牆鐵瓦的感覺,隻是象征性地圍著一圈矮牆,沒有武功的人都能攀爬進去,而且府邸四周都是一馬平川的操場,可能便於操練軍馬,但是對於強盜,那也是毫不設防。


    佇立操場正中,露五淵望一眼柳若萍,困惑道:


    “就是這樣的防護水平,你和仇刃天愣是兩度都沒有攻進去?”


    柳若萍冷聲道:


    “這就是高雲義的狡詐處,看似不設防,實則是讓來敵無處藏身,隻要一到,立馬萬眾矚目!”


    頓了頓,又道:


    “不過這也好,直接光明正大走過來,省得再偷偷摸摸、遮遮掩掩地自尋沒趣!”


    露五淵極目四顧,困惑道:


    “我看大門處也就一個門房,連守軍都沒有,如何做到萬眾矚目?”


    柳若萍冷笑道:


    “要不說你還太嫩了,你再往四周看看,有沒有萬眾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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