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芝一旦脫困,首先想到的是扇他一巴掌。


    露五淵捂著隱隱作疼的麵頰,哭笑不得地望著她道:“你,你怎麽恩將仇報呀!”


    李敏芝嘴角掠過一絲得色,淡淡道:“本姑娘扇自己夫君的耳光,你管得著嗎?”


    露五淵略一錯愕,咧嘴大笑。


    當下,喜氣滿園,浪漫滿場,君臣齊樂,主客共祝,自是一番旖旎意境。


    當晚,露五淵等三人找來白蘇曉,商量出了盜圖之後的逃亡方案,白蘇曉對於自己要扮演的角色很不情願,不過露五淵稍一恫嚇說,非如此難以安然脫逃,非福貢地圖不能救其兄,她立刻皺著眉頭屈服了!


    過了些時日,西夏皇庭雙喜臨門,王子和公主的大婚慶典同時舉行,整個興慶城裏喜氣洋洋,熱鬧非凡。


    恐怕全城唯有一個叫白蘇曉的姑娘最為鬱悶了,她鬱鬱寡歡地躺在旅舍裏,兀自生自己的悶氣,如果不是要在露五淵盜圖之後協助他從西夏逃跑,她早就憤然離去了,來一個眼不見為靜。


    林玉則表現得很平靜,淡淡地湊著露五淵的熱鬧,作為慶典特邀嘉賓,行止間端莊淑麗,一副不喜不悲的嫻靜模樣。


    露五淵看在眼裏,心裏很是失落,任何時候任何情境麵對林玉,哪怕隻是和她共存一片天地,他就難以做到心如止水。


    同時,他一麵和來往慶賀的各路嘉賓虛聲支應著,一麵琢磨著如何安然虛度晚上的洞房花燭夜。


    他不打算和李敏芝行那男女之事,一則因為他晚上盜了她枕底下的圖就要溜之大吉,雖然想的是將來會再回來和她複婚,但那終究是個未知數,最好還是先別傷了姑娘的處子身,給人家留下餘地為好,二則他對林玉其實仍然心存幻想,萬一哪天她芳香開竅,自己破天荒有了些許希望,那自己也就可以大言不慚地說,為了將來能和她林玉成就佳緣,他連西夏公主那等白生生的美體都沒有碰,哪怕能以此換取林玉芳心中小小的一顫也就值了!


    可是他冥思苦想,就是找不到合理的說辭,唯一的指望是西夏公主自己沒那興致,但看她慶典上笑靨如花、對自己脈脈含情的情態,讓她在春光爛漫的洞房裏對自己沒想法,那簡直就是讓餓虎放棄眼前一塊大肉。


    得,到哪座山頭唱哪支歌吧,空想誤事、實幹興業,到時隨機應變吧,露五淵微一甩頭,逼著自己全情投入和李敏芝的婚慶儀式。


    好在黨項民族的婚慶沒有漢族那麽繁瑣冗長,喧鬧了多半天,就進入了最核心的程序,拜了天地,李扶風和林玉作為夫家兄妹代理父母,也就等於拜了高堂,最後夫妻對拜,隨之就是新婚燕爾、洞房花燭了。


    此時已是夜幕垂垂,皇宮四處雖然燈火通明,熱鬧異常,但公主和駙馬的寢宮卻是燈影搖紅,清幽靜雅至極,刻意營造成極其迷幻的溫柔仙鄉。


    李敏芝千嬌百媚地歪坐在紅床綠帳之間,她的紅蓋頭早已自行掀開,雙頰豔紅似火,兩眼泛著熱烈而迷醉的光芒,毫不晦澀地直射在露五淵的臉上。


    露五淵由不得心頭一陣燥熱,但還是清清嗓子,尷尬地轉移話題道:“你們西夏的婚禮太簡單,我們漢族的婚禮可好玩了,過來,給你講講!”


    李敏芝搖搖頭,直截了當地說:“不聽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快過來!”


    露五淵心中叫苦不迭,麵上微笑如飴:“做這事得先有氣氛,一上來就火急火燎的,會影響效果!”


    李敏芝黛眉一蹙,惱道:“你要是這麽磨磨蹭蹭,氣氛全被磨掉了!”


    露五淵眼珠賊兮兮一轉,心中一動,故作扭捏道:“嘻嘻,我還是處男嘛,這個,得先適應一下才行的!”


    他的想法是,一會如果實在難以避免,那他就假裝處男沒有經驗,導致性愛失敗,隻要避過今晚,便可得大自在。


    所以等於預先給李敏芝打個預防針。


    李敏芝咧嘴一笑,眼波瞬間變得溫柔起來:“那不打緊,我來引導你即可,快過來吧!”


    露五淵愣了愣道:“難道你很有經驗嗎?”


    李敏芝嘻嘻一笑道:“你過來試試不就知道了麽!”


    露五淵撓頭憨笑道:“我,我怕你恥笑嘛!”


    李敏芝溫言撫慰道:“沒事的,咱們是夫妻了,啥事都可包容和理解!”


    露五淵深感無奈,尷尬笑道:“我看你今天累一天了,要不先好好休息一晚,我也適應一下,咱們明晚再好好地來個痛快!”


    李敏芝陡然色變,驀地怒喝道:“露二你是不是個男人,你要不想娶我,趕緊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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