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走了七八天,真的是越往京城那邊靠近,就越冷,路上的積雪也越來越多。


    以前林聽還不知道,為什麽有好多進京趕考的人,要在前一年的秋天就出發,現在她終於懂了。


    不是每個人都有馬車,也不是每個人都像他們這樣,有足夠的銀兩支撐。


    林聽他們還是一邊趕路,一邊找客棧休息。


    “不好了林娘子,前麵上的雪塌下來,我們怕是過不去啊。”


    林聽和沈輕舟一起打開馬車的車門,現在快傍晚了,要是過不了這個山頭,他們今晚就得在這路邊過夜。


    “是山上的雪開始融化,加上這個地形,兩邊都是山,中間一條過道被堵死,就算挖,我想今天也很難過去了。”


    沈輕舟看著和情形,山上還有繼續落下來的雪,不太敢靠近,幾人隻能先下車,再想辦法。


    “雲周城過了這座山就到了,但我們怕是過不去了。”


    萬魏然小跑到林聽和沈壯的身邊,這裏積雪正在融化,即便三人,加上三個車夫一起挖,這條道後麵不知道能不能過去。


    “除了眼前的這條官道,還有沒有其他的路徑,可以繞過雲周城去往京城。”


    林聽想得很簡單,此路不通,他們就換一條路,遠一點也沒關係。


    萬魏然從馬車上拿出地圖,這條官道是去京城最近的路段,要是繞路的話,難……


    “如果說繞路的話,要往回走,大概要走五十公裏左右,從上一個城池下去,然後走小路,這期間可能要多走八天的路程。”


    沈輕舟也看了一眼萬魏然手中的地圖,除了他指的這條道外,其他的就更遠了。


    “繞過去要八天,如果這個山澗隻有這麽點雪的話,我們挖兩天大概也能過,我爬到這個山上麵去看看山澗後麵的路況。”


    越早到京城越好,沈輕舟想親自看看,如果山澗後麵,若一條路都被雪覆蓋住了話的,那他們就隻有繞路這個辦法了。


    “牛叔,你來推我一把!”


    “好的東家。”


    山澗那邊底部全是石頭,沈輕舟想要爬上去看,就得有個人托一下。


    兩人從山腳那邊走過去,沈輕舟的眼神全都盯在了那個山頭,突然腳下一滑,腳下好像踩中一個大冰塊的感覺,他差點還摔倒了。


    “你沒事吧東家!”


    車夫牛叔上前,想去扶沈輕舟的時候,他就已經站穩了。


    “我沒事,那是什麽?”


    沈輕舟轉頭去看拌住他的東西,黑黑的,被雪覆蓋,凝成了一個大雪球。


    他撿了個樹枝,把上麵積雪掃掉,終於看清了,那是一個婦人,她的懷裏還抱著一個兩歲左右的孩子。


    這個婦人和孩子就這麽被凍死在這官道旁邊,全身已經得凍僵。


    “娘子,萬大夫……”


    沈輕舟沒有害怕,看到這兩具母子的屍體,他頓感心生憐憫。


    看到他不對勁的表情,林聽和萬魏然也朝他的方向過去,兩人踩著積雪,遠遠就望見了躺在地上的屍體。


    “這這這.......”


    萬魏然看著地上的屍體,母親抱著孩子,兩人身上都穿著包了漿的衣服。


    他蹲下去查看,母親手指有血跡,膝蓋處全是淤泥。


    “這應該是孩子餓急了,母親用自己的血來喂他,而膝蓋上的泥土,大概是她來官道上乞討,想弄一點吃食吧?”


    萬魏然理性分析,這年頭,每次到了冬天,就會有很多像這樣餓死的人。


    林聽自從扮演了一個母親的角色,最看不得的,就是這種,到底是什麽樣的環境,才讓這對母子跑到官道上來乞討?


    要是真的餓到極致的話,在雲周城乞討,不是更容易獲得食物嗎?


    “也是一個可憐人!等我們進入雲周城,通知那裏的官府,讓人來替她們收個屍吧。


    “也隻能如此了,不過,雲周城沒有直係官府,它屬於漳州的邊緣的小城,歸於漳州知府管理。


    要是找人的話,隻能去找雲周城的城主來收拾,或是去找漳州的知府大人。”


    “也隻能這樣了,我還是去看看路況。”


    現在是活人要緊,沈輕舟先上山去探路,要是路不通,他們自己都自身難保。


    “那你小心一點。”


    牛叔和萬魏然一起托著沈輕舟一把,他從小就在山裏長大,對於爬這些山,沈輕舟比他們更靈活和有經驗一些。


    爬到上麵的時候,有很多樹木,沈輕舟就可以抓著這些樹木更好的往上走。


    他走了一會,站在高處,看著在兩座山夾縫的道路,全都被雪給覆蓋,這下他們是真的走不了了。


    他還做下計算,繞路的話,要七八天的時間,挖雪的話,大概也需要這麽多天。


    合計下來,還是繞路要省體力一些,就是今晚找不到住的地方,她們就難熬了。


    探完了路,沈輕舟正要下坡,就看到他們馬車後麵的那個小山坡上有動靜。


    這麽冷的天,不會有什麽大型的動物,除非,那裏藏人了。


    他一邊往下走,一邊觀察著,最後確定是人,而且那個躲藏的樣子,以及他們手上露出來的棍子,這是想搶劫啊。


    心中得到判斷後,沈輕舟讓自己語氣放緩一些,對林聽和萬魏然說道。


    “娘子,萬魏然,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在五行圖中,木生火,木即肝,火即心,木與火結合,即為生,是吧?”


    沈輕舟在萬和堂治病的時候,看過一些醫書,以及聽過林聽給萬魏然講過課,也知道一點醫理知識。


    但他突然說起這個,還一直繞在五行圖上的木與火。


    木在上,順時為火即可相生,而放在時間表上來定位,木的位子在十二點,火在三點,相生兩字在中間。


    加上他的語氣不對,那隻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兩個的中間,一點鍾到兩點鍾的方向有生人,且是危險的人。


    林聽用了現代知識去分解,而萬魏然自己也用了他們晷針來計算,得到的答案和林聽差不多。


    兩人同時轉頭往那裏看了一眼,心裏頓時有了默契。


    “你想知道的話,先下來,下來我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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