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其他大夫沒有?”劉大夫問。


    小夥點頭:“看過,還拿好多副藥去吃,依舊沒有效果。”


    劉大夫鬆手,麵色凝重的看對麵小夥子說道。


    “從你的脈象來看,你身體一點問題都沒有,而且還很健康。”


    可觀小夥的臉色,他真的很痛,所有大夫都是這麽說的,都不相信他。


    林聽好像找到目標了一樣,推了一下萬魏然。


    萬魏然立馬會意,朝劉大夫道。


    “劉大夫,讓我來看看!”


    小夥看到萬魏然這麽年輕,有點不相信他,還是劉杜大夫開口,小夥才同意讓萬魏然看。


    “公子,這位是我們萬和堂的東家,醫術很高,你可以放心的讓他看看。”


    萬魏然:“公子,裏間請!”


    小夥畢竟痛在敏感的地方,如果大夫要看的話,外麵確實不太方便。


    跟著萬魏然進了一個小房間,但跟著他們進來的,還有林聽。


    一看到還有女子,小夥子臉色難看至極。


    “大夫,她……她在這不好吧?”


    萬魏然回頭,笑著對小夥道:“公子的病特殊,這位是我的夫子,醫術在我之上,大夫眼裏隻有患者,不分性別。”


    說完,萬魏然和林聽就一人給小夥子把一隻手的脈象,從脈象來看,確實沒有任何病症。


    “這位公子痛在穀道和外腎中間,我教過你了,你可懂。”


    萬魏然笑著點頭:“痛在會陰穴,痛即為實,會陰屬任脈,可下針在主任脈的列缺穴下針。”


    沒錯,患者痛在那個地方,也不好在那裏下針,萬魏然便采用了筋脈之間的聯絡來治療。


    還用有一種辦法就是對應治療,會陰對應的穴位是頭頂的百會,也可治療這個穴位的病症。


    林聽把銀針包打開給萬魏然,囑咐道:“不要紮到腕脈,用指甲把腕脈推開。”


    列缺穴就在手腕的脈附近,一不小心很容易紮到脈。


    萬魏然用一根一寸的銀針,用指甲推開脈,準確的下在列缺穴上,針下一寸。


    “痛為實症,逆針為瀉!”


    萬魏然一邊下針一邊背著林聽教給他的手法,下針看患者的症狀,有虛症,實症,手法也有補,有瀉。


    兩個手腕的針都下下去,針穿過皮層,小夥閉眼不敢看。


    要不是他吃藥也好不了,他也不敢嚐試這樣的治療方法。


    不過,針下去不到一刻,他眼睛突然睜開,好像,那個地方不痛了。


    他驚訝的看著手腕的銀針,這到底是什麽樣的治療方法啊,簡直就是立竿見影。


    “我那裏,好像不痛了?”


    聽到這話,萬魏然臉上也興奮的笑,比患者更甚。


    “你真的沒感覺了,那你站起來走兩步!”


    小夥起來走了幾步,會陰處那種痛感就真的如同消失了一般。


    “紮了這兩針,真的不痛了,這是什麽治療之法啊?可比吃藥好多了。”


    小夥子一直吃藥,都快一個月時間了,那藥的苦味啊,他現在想想都覺得胃裏一陣翻滾。


    “這個是針灸,是一種和草本齊名的治療之法。”


    成年人要留針一炷香的時間,林聽就覺得很奇怪,怎麽會有人會陰痛?


    就算幹活,也很難傷到這個地方吧?


    “公子,你是什麽開始會陰痛的?是外力影響?還是無緣無故?”


    林聽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小夥的笑聲立馬停止了,有點難以啟齒。


    但又想到,大夫麵前,不可妄言,小聲說道。


    “上月有一晚上,我徹夜稟讀,因為天氣太熱,而提燈到了河邊。


    河風涼爽,月光也清晰,當時讀書入了神,也不知道為什麽就在河邊睡著了。


    那一晚我還做了個夢,夢見我與一個妙齡女子,行魚水之歡,但我始終看不清那女子的臉。


    第二日醒來時,也隻當做了個孟浪的夢,不曾想回到家後,身體就開始隱隱作痛。


    後來這痛就一直幹擾我,看了大夫,也吃了不少的藥,都好不了。”


    林聽大概明白了,對小夥子說道。


    “原來如此,這是你的病原,等你回去以後,買點紙錢,再買一幅美男子的畫像,到你那天醒的地方去燒。


    今後你這病就能徹底好,一定要記住我說的話。”


    小夥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


    隻有萬魏然一副迷糊的樣子,時間到了,他給小夥取了針灸,結賬走人。


    他非常不解的凝視林聽:“林夫子,你給剛才那個患者出的什麽主意?你是懷疑,他那個夢,是跟鬼?”


    林聽不否認,也不承認。


    “這世間有很多我們未知的東西,而剛才那個患者,自己心裏都是那麽認為。


    你給他調理了血脈,他會陰穴不痛了,但有一種病叫心病,你連著一起給他治了,才算真正的治愈。”


    還可以這樣?


    萬魏然悟了!


    “林夫子,你怎麽會懂這麽多,我對你的醫術,真的佩服的五體投地。”


    萬魏然一邊收拾銀針,一邊誇林聽。


    “我這點醫術算什麽?中醫真正的最高境界,是玄學,是命理,那種才是最高深的。”


    萬魏然又從林琳嘴裏聽到了新詞,醫術不就是針灸,草本這兩種嗎?


    “林夫子,你能給我講講醫術的玄學和命理嗎?”


    林聽坐在椅子上,檢查針灸的粗細。


    “這個說來話長,意思就是,作為一名合格的醫者,你不但得會醫術,還得會算術,比如算八字,六爻卦都會。


    再者就是命理要強,命理強的大夫,同一株草藥,治同一種病,從他手裏拿出來,就能治好,從你手裏拿出來,就沒那個效果。


    所以說,醫術的盡頭,是玄學。”


    兩人又繼續尋找合適的病人,來用針灸治療。


    這次選中的,是一個一歲的小孩子,孩子發了高燒,又是最不喜歡喝藥的年紀。


    林聽讓萬魏然自己來想辦法。


    萬魏然在小女孩的少商穴刺破放血,孩子哇哇大哭,卻絲毫不影響他的治療。


    放完少商,又把孩子趴起來給他母親抱著,而後用同樣的手法,在孩子脖子後麵的大椎刺破放血。


    弄好了後,等小孩不哭了,慢慢的,身體的高燒也隨著退去,效果是又快又好。


    這一刻的萬魏然終於明白,為什麽家族裏的人,一直想找回針灸之術,效果真的是立竿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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