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興樓夥計把一張帕子往肩頭一甩,麵露譏諷道。


    “一個野草你們自己拿回家吃,別在這擋著我們做生意,再不走,我可要喊人了。”


    “你們南興樓看清了,這是香料,是香料啊……


    你們不要,我可要賣到你們對家的酒樓裏去,到時候你們可別後悔。”


    南興樓夥計簡直要笑死,這水草河邊多得是,隻有這幾人才把這水草當寶貝。


    “去去去……你們快去,賣給文竹縣所有酒樓,這樣我們東家更開心。”


    沈柔一身銳氣都快沒了,他們背著水草,在文竹縣問了三四個酒樓了,居然沒有一個酒樓願意收。


    “沈柔,你確定三弟一家真的賣水草掙到銀子了?他們賣給誰啊?你這一家家的問去,我們得累死。”


    沈助兄背著背簍,都一個早上了,又是生的水草很重,肩膀酸得要死。


    “二叔,我真的確定,他們就是賣這個水草,等一會我們賣出去了,有了銀子,這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


    沈助兄走不動了,直接坐在南興樓外屋簷下。


    “我不走了,你們先去找地方,在哪賣掉了,回來告訴我,我再去,我累。”


    劉世英也不走了,也一屁股坐在沈助兄身邊,用衣角擦拭臉上的汗珠。


    “我說沈柔,你就不能去問林聽嗎?這水草到底是賣給誰啊?你這樣帶著我們亂走一通,誰受得了。”


    沈柔朝兩人翻了個白眼,好像自己不累一樣。


    “二叔二嬸,你們以為我不想去問嗎,那林聽心眼最壞了,就算問,她也不告訴我們。


    說不定還故意騙我們,她根本就不想我們家賺到銀子。”


    劉氏轉動著眼珠,小聲嘀咕:“不一定吧!”


    自從林聽叫她兩個兒子去吃飯後,她覺得林聽也沒那麽壞,隻是以前喜歡偷吃食物而已。


    現在分家了,林聽也不偷他們家吃的了,好像也沒做什麽害他們家的事。


    “柔兒,娘也累了,真的走不動了,要不你自己去剩下的幾個酒樓問問先。”


    許氏背簍裏才三十幾菖蒲左右,她都背不動了。


    “你們……你們怎麽這樣啊,這個樣子還怎麽賺銀子啊。”


    沈柔真是恨鐵不成鋼,這幾人簡直就是廢物,拖她後腿。


    急得沈柔把自己身上的背簍也放了下來,還一腳踢過去,背簍都倒了,裏麵的菖蒲撒了一地。


    正當她心煩,轉頭就看到了林聽在南興樓不遠處,而且還在那看他們。


    氣不打一處來的沈柔,雙拳緊握朝林聽而去。


    林聽左腳後退半步,這是她練散打防備的習慣姿勢。


    “林聽,你說,你家水草都賣給哪家酒樓了,快說!”


    沈柔求人的態度別具一格,神情好像要林聽哄著她一樣。


    “誰說我賣給酒樓了?”


    揚起下巴的沈柔一愣,不是賣給酒樓的?那她賣哪去了?


    “水草隻能當香料,你不賣給酒樓,難不成你在大街上擺攤?”


    林聽戲謔一笑:“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啊,我心眼最壞了。”


    方才她背後罵林聽的話,林聽可是全聽到了。


    “你……你……”


    她伸出食指指向林聽,被林聽反手一抓,手腕都發出了骨頭哢哢的聲音。


    “沈柔,我最討厭別人指我。”


    沈柔吃痛把臉擰成一團。


    這時突然有兩個穿著靚麗的女子從林聽和沈柔身邊經過,視線落在沈柔身上,立馬就認出了她。


    “沈柔,真的是你啊,好久不見你了,你去哪了?我們還以為你爹當了官,就不認我們姐妹幾個了呢?”


    林聽放手,把沈柔往外推開一步。


    沈柔揉著手腕,擰巴的臉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來。


    這兩人都是文竹縣,家裏厚實的小姐,沈柔能跟她們玩在一起,可花了不少銀子。


    這幾人在一起,最是喜歡攀比,要不是沈柔說,她爹馬上就要去縣衙當主簿了,這些人都不會看她一眼。


    “我陪我爹回老家去看我奶奶了,這不是怕以後忙著沒時間回去看她老人家嗎。”


    “難怪呢,對了,這位是誰啊?你們怎麽還起爭執了?”


    林聽懶得理這些人,轉身就要走,可不曾想,被這兩個女孩給擋住了去路。


    “你不能走,你欺負沈柔必須要跟她道歉。”


    林聽側眸看向兩人,身上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威懾力,導致兩人想為沈柔討公道氣焰都蔫了些許。


    而沈柔好像遇到兩個姐妹,倒是長了不少誌氣,一臉高傲的走到林聽麵前。


    “林聽,你弄疼了我,快給我道歉,不然我的姐妹們可不會放過你。


    你知道我姐妹是誰嗎?這位是汪員外家的小姐,這位可是張家的小姐,都是富戶,一個手指頭都能碾死你。”


    林聽嘴角發出一聲冷笑,沈柔還真以為把這些搬出來,就能嚇到她一樣。


    “原來是富戶啊,既然你們都是姐妹,還請這位汪小姐,張小姐幫我家大姑買了她的那些水草吧。


    大家都是姐妹,想必你們一出手,就能解決她現在的困境了。”


    林聽說完,又伸頭朝沈助兄那邊大喊道:“你說是不是啊,二伯。”


    一句話,讓沈柔麵子裏子都丟光,她辛辛苦苦偽裝的小姐樣子,被林聽一把扯破。


    “不是吧,沈柔你現在都靠這些來維持生活了嗎,你不是跟我們說,你爹要去縣衙當主簿,該不會是騙我們的吧?”


    沈柔頭搖的跟潑浪鼓一樣:“沒有沒有,我沒有騙你們,我爹真的要當主簿的,就在下個月月初上任,隻有幾天時間了。”


    兩人內心嘲諷沈柔,平日裏就她最摳搜,想不到家裏這麽窮,還要賣水草掙銀子。


    而且麵前這個人好像還是她的家人,還利用我們去對付她的家人。


    兩人心裏都不是滋味,要不是看在她爹馬上就當上縣衙主簿了,她們必定跟她翻臉。


    “汪妹妹,張妹妹,你們不要聽林聽胡說,那水草真不是我賣的,是我幫我二叔賣的。


    他們飯都吃不起,全都靠我爹呢,我這不是看他可憐,才來幫他賣水草嗎?”


    林聽內氣歎氣,沈繼祖怎麽會生出沈柔這麽蠢的女兒,這下沈家得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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