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氣太重,且又有諸多規矩,有的時候,那行刑前一幕,那些犯人的眼神,總是圍繞在我身邊,我實在是飽受折磨...”


    “聽聞有藥可讓人做美夢,瞬間入眠,大人,我實在是太多年太久太久沒有做過一場好夢了....所以聽說有這藥,才一路打聽過去....”


    劊子手。


    這職業也很特殊,與她一樣,工作便是伴隨死亡,常被人嘲諷煞氣,戾氣重,並且據她所知,劊子手的規矩地位,與仵作也算是相似吧。


    雖說同樣為司法機構工作,也依然沒有正名過....所以即便是在刑部幹事,也是沒有正式的官銜品級,基本上也是來自民間臨時選任....


    初九皺眉,記下正中間,身形高大的男人職業。


    這劊子手與仵作同樣,更多是師徒,或者家族傳承...而砍下人頭,同樣也需要具備技術。


    達到精準切割,快速且精準,這對於執行死刑至關重要。


    聞言,謝珩精致的眉頭也輕輕擰起。


    扶鏢人。


    劊子手。


    他看了一眼臉色漲紅的強壯男人,這名劊子手似乎因為買賣禁藥而被冠上殺人嫌疑被帶來謝珩麵前審問懊惱不已...


    謝珩並沒有評價任何。


    隻是冷冷看向下一人。


    “你呢?”


    剩下這人,隻能是那富貴藥鋪老者所提的,趕屍匠了。


    最右邊的男人在安靜後,顯得格外沉默,先前還跟著二人附和兩句,現在見謝珩問他,他半垂著頭眼神閃躲。


    似乎是因為容貌不太好看的原因,他瑟縮著有些自卑。


    “客死他鄉的人難歸根,夜晚移靈,是我們這行的規矩。”


    “我同他們一樣,亦是難以入睡。”


    “至於理由,若是諸位日日與恐怖詭魅的屍體相伴不提,還必須要將其入殮,串聯,帶其行走。”


    “我想正常的安睡,是很難做到的。”


    與另外兩人解釋的態度不同,這名趕屍匠反問的語氣,倒是讓人覺得他頗有底氣。


    謝珩淡然瞥了一眼個頭不高的男子。


    與先前爭辯的樣子不同,他倒是膽子挺大,一個不注意就是殺人的罪名,再差也是買賣禁藥之罪。


    他的模樣看上去,要淡定許多。


    “趕屍匠...所謂帶其行走,無非就是背屍行走...你既然膽子這般大,也會睡不著覺?”


    那趕屍匠蹙眉,下意識抬頭,一看到男人矜貴俊美的臉,眼神中隱隱多了些許憤怒,又想到什麽垂頭。


    聲音沉悶。


    “大人既知背屍行走,那屍體最好的也臭,草民即便膽大,每次趕屍心中也難安,白日味道縈繞鼻尖,根本不能入睡...”


    三名嫌犯的身份行當一曝光,在場的所有人都皺緊了眉頭。


    特別是陸林等熟悉案件進展的人。


    扶鏢師。


    劊子手。


    趕屍匠。


    陸林謹慎抬頭,看一眼自家縣令,卻看縣令的目光時不時往右側瞟,他順著目光看去。


    剛好看到初九仵作埋頭記錄,很是認真的模樣。


    縣令大人真是的,這三名嫌疑犯在堂下,看初九仵作是為何,他臉上又沒寫明答案!


    陸林搖頭,收回自己的胡思亂想。


    那仵作驗屍記錄到他手裏的時候,他專門去找了蘇仵作討論,這犯人凶殘,且職業肯定會特殊,不然不可能會在受害者胸前留下平整的傷口。


    而且犯人膽子肯定很大,不然不可能會在麵對沒有死亡,隻是安睡的人下此狠手。


    結果一來來了三。


    都是些見慣了血腥場麵的職業....


    光是從這幹的行當去評判...還真不好判斷啊....


    陸林心中歎氣,本來他覺得這進度飛快,不但找到了剩下兩名受害者的身份。


    而且大人的收獲不僅於此,甚至通過觀音香,直接鎖定了疑似凶手的人。


    但這人數,依然有三人...


    聽上去又各有各的理由...


    究竟又該如何走下一步呢...


    在場所有參與過案件調查的人,都如同陸林所想。


    這案子看似一層層遞進,但每每遇到關鍵線索被破解,迎來的,又是新的困頓和疑惑。


    初九沉默了一會,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麽線索,她一邊往前翻自己曾經的記錄,一邊仔細聽著堂內的動靜。


    謝珩掃視著三人,一雙銳利的眼眸清亮,不知在想些什麽。


    沒過一會。


    一名捕快著裝的男子走進來,看到陸林後,走向陸林這方,附耳說了些什麽。


    陸林這才抬起頭對謝珩說道。


    “大人,已經讓手下去確認過了,扶鏢師林武,劊子手陳暉,以及趕屍匠秦不才,目前三人都居住在長安縣內。”


    “所做行當也如他們所言。”


    說完,陸林示意捕快將記錄呈給謝珩。


    “林武,你好像,並非是長安縣之人吧...”


    謝珩平靜翻看著手中記錄,仿若如同閑聊一般。


    但此時此刻,在這樣的氣氛中,沒人會覺得那台上高坐的大人,是在與誰嘮家常。


    林武見三人隻提問自己一人,嚇得一激靈。


    忙解釋道。


    “回大人,草民家中坎坷,經北庭饑荒,一家人逃難中,餓的餓死,散的散,最後流落於長安,隻草民一人。”


    “做扶鏢師也是因為,這接的鏢多,去的地方多,說不定能打聽到家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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