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極黑暗入體,本該造成難以言喻的痛苦創傷,甚至能對天道的意能造成巨變。


    自古以來,黑暗侵入一個人的意識,從來就不會有什麽好事,少說也要把人給變得性情大變。


    然而天道卻對此沒什麽感覺,究極黑暗入體,也隻不過是天道的眼神在刹那間變得隱晦數份,但轉而就恢複了正常。


    那逸散的黑霧隨之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捂住胸口,皺著眉頭的天道。


    “奇怪…”


    剛剛那一瞬間,天道的心情是異常震驚的,並且直衝腦門的是難以置信的震怒以及殺意。


    但不知道為什麽,卻突然在轉瞬之間恢複了正常,又重新恢複到了原來的模樣。


    震怒隨之散去,衝天而起的殺意不知道怎麽的消弭了下去,天道的心情回歸了正常,又再度變成了和尋常時候的他那樣。


    “我剛剛…是不是看到了什麽?”


    不僅如此,就連自己剛才做過什麽,天道似乎都對此沒有了記憶,再沒有辦法將其回憶起來。


    “你怎麽了?”五代走上近前,詢問著天道:“你剛剛大喊一聲一條桑,然後就沒聲音了,是怎麽回事?”


    “我剛剛,大喊了一聲一條?”天道指著自己,有些難以置信:“我剛剛…真的喊了一條?”


    “是啊,而且喊的聲音非常大,一下子把我給驚醒了。”五代雙手在麵前比劃著:“所以一條桑怎麽了?”


    “我…我不知道…”天道難掩眼神裏的迷茫:“我不知道怎麽了啊…”


    “我剛剛…真的喊了一條了嗎?”


    就像是喝多了酒有些斷片那樣,天道根本想不起來自己之前做過什麽,以至於他現在完全就是一臉茫然。


    “…總之,不管怎麽說,既然我喊了,那我們明天就回城市裏看看。”天道琢磨了片刻,最終還是做出了選擇:“雖然我想不起來之前我在幹什麽,但既然我之前在喊一條,那就說明一定和一條有關。”


    “不管怎麽說,我都…”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真的要讓天道忽略自己之前莫名的呐喊與記憶上的對不上,卻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別的他可以不管,但記憶的事情,他比誰看的都要嚴重。


    一個人若是連自己做了什麽都無法確定的話,那麽這個人還能相信什麽呢?


    但天道確實想不起來自己之前做過什麽,但不要緊,既然之前是在喊一條,那麽就回去找一條就好了。


    一定有什麽事情是跟他有關的。


    而且…


    這樣想著的天道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受著自己跳動的心髒,不由自主的稍稍有些用力。


    …


    於是,等天道再度沉入睡夢之中的時候,恍惚之間睜開眼睛以後,就看到了他料想之中所要來的地方。


    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問題倘若真的需要一個答案的話,那麽能夠解答這些問題答案的,就隻有他了。


    “神山心者…”


    所以睜開眼睛以後,天道才剛想要說些什麽,但迎麵而來的卻不再是神山心者,甚至都不是個老頭了,而是一團黑漆漆的影子。


    是的,神山之巔依舊還是那個神山之巔,空曠的山巔與破碎的遺跡,都和自己記憶裏的一切對的上。


    但神山心者卻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這樣一團陰影。


    一個…不知道是誰的影子。


    兩根手指朝前伸出,快速而又狠辣,直直的朝著天道的眼睛插了過來,讓剛剛進入神山之巔的天道險些有些躲閃不及,不得不整個人往下一蹲,躲開了這一擊。


    但這樣一來,就等同於把先機讓了出去,從而導致天道沒辦法立刻發起反擊,甚至還讓自己暴露在了對方的下一招之下。


    插眼之後,對方俯身前衝,身軀順勢向下,整個黑影瞬間壓迫在天道的身上,但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重量。


    不僅如此,這黑影壓迫在天道身上的刹那,其形體就在須臾間破碎開來,從一道黑影頓時崩潰,化作無數飄散的黑煙,附著於天道的周身,徐徐散去,讓半蹲在地上的天道都沒反應過來什麽情況。


    “這…”


    天道摸索著身體,並沒有感受到自己受到了傷害,可神山之巔…


    不,或者應該說,這裏真的是神山之巔嗎?


    雖然一直以來自己都在神山之巔裏進行修煉,在神山心者的幫助下快速成長著,可歸根結底,神山之巔到底是怎麽樣的一種存在,自己似乎從來就不清楚,也從未去了解過。


    自己…


    嗡!


    刺耳的嗡鳴聲驟然響起,下一瞬,自高天之上垂落的無上意誌猛然下壓,巍然降臨。


    那是有別於人世一切的的至高存在,是在一生二之後的世界之上,至高孤極的存在。


    天。


    但這股自天落下的意誌卻似是而非,而天道也從來不是那種會被壓迫著心甘情願低著頭的人,所以,他抬起頭看向了天空,恰巧看到了神山之巔的正上方,往常從無有一輪大日的天穹上,多出了一個漆黑的太陽。


    用漆黑來形容一個太陽多少有些大逆不道,但天道卻是實話實說。


    因為此刻呈現在他眼前的這顆太陽,就是被黑暗包裹,隻餘下周遭一圈亮光的…黑色的太陽。


    或許,應該稱其為,日全食?


    【天道】


    在看到這個黑色太陽的瞬間,天道的腦海裏頓時浮現出了來自神山心者的聲音。


    【世界從無到有,從有生極,極乃上下,為天地。】


    【天之至高,久懸高遠,不近顯化,故天為天。】


    【然地乃分化,其意廣博,散於萬物,為眾生之微,乃為生。】


    【形上者,以一固極】


    【形下者,為眾生用】


    【你此刻所麵對的,是神山拔高之後所將突破的天之極,卻也是自地上而生,妄圖代天的地之影。】


    天道:???


    我這一進來啥也沒幹,甚至就連你人都沒看到,你上來就是一頓叭叭?


    所以天之極是什麽?地之影又是什麽?!


    這關我屁事啊!


    於是懷揣著這樣疑問的天道,就看到了天穹上那顆黑太陽突然投射而下的一抹陰華,隨後…一道盤踞扭動的黑暗在他的麵前逐漸凝聚成型,最終凝聚形體,成為了另一個…神山天道。


    天道:所以這個什麽所謂的地之影,就是這麽一種存在?


    這樣想著的天道抬起頭,剛想要說些什麽的他,卻發現對麵站著的那個“他”,在刹那間發絲變成了奇異的白色。


    不僅如此,他更是曲起手臂放在麵前,還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嘶啞的聲音裏,夾帶著金屬交擊的獨奏。


    “地虎鎧甲,合體!”


    天道:???


    …


    “等著吧!空我!”


    喘息幾聲,狼王坐落於東京塔上,平複著自己的傷勢。


    之前那鋪天蓋地的,遮蔽太陽的黑暗已經散去,連帶著那股壓迫在心頭的恐怖的高壓也隨之消散。


    而這,也讓狼王明白,那個黑金色的空我恐怕是已經消失了,不然世界不至於恢複正常。


    雖然狼王不知道那麽強大的空我是怎麽被炎龍那種菜雞擺平的,但既然擺平了,那就是好事。


    剩下的,就全看他了。


    這座東京塔,可是它早就選擇好了的地方。


    這座高塔的高度,讓它足以透過這裏,將它的感染病毒向整座城市擴散。


    東山再起?


    不,應該是再攀巔峰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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