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睜開眼以後,天道的腦海裏還回憶著在神山之巔和神山心者的談話,以及在後來再度進行久違的訓練環節。


    之前談話的內容暫且不說,後來的訓練環節裏,神山心者並沒有教導天道什麽全新的東西,而是從最基礎的南拳開始,一點點的和天道重溫了一遍所有的招數。


    那些教導給天道的戰鬥技巧,那些傳授給天道的奧義,都在後半段裏被一一用出,讓天道萌生出了許多全新的明悟。


    所謂變強,並不是需要一門心思的往前衝,也要篤實自己的基礎,加強自己的下限,才能有更高的發展,更遠的未來。


    隻不過,當天道睜開眼,卻發現站在自己床鋪前的是門矢士以後,頓時清醒了過來。


    他倆雖然見麵不過兩三天,但天道確信,門矢士絕對一有機會就想著坑他,而且是想法設法的坑他。


    這一點,就跟天道見到門矢士以後一直在整他的行為一樣。


    兩人都看彼此不爽,想盡辦法折騰對方。


    可以說門矢士哪怕是在揍自己tv裏的那群怪物的時候都沒有今天這麽用心過。


    “你怎麽進來了?”天道冷哼一聲:“強闖民宅嗎?”


    “哼,我隻是被夏蜜柑叫過來,讓我通知你起床了而已。”門矢士雙手抱胸:“結果一進來就看到某人的睡姿。”


    門矢士嘖嘖稱奇。


    “那可真是很有趣。”


    “總比一招都接不住的廢材強了太多。”天道絕不猶豫,立刻反諷回去:“小士子啊,你有心了,下去吧。”


    門矢士:…


    “總感覺你剛才這段話不是什麽好話。”門矢士嘟囔著:“還有,別喊什麽小士子,怪惡心的。”


    天道聳聳肩,掀開被褥以後下了床,也開始洗漱了。


    “我記得你說你失去了記憶,所以才會一直在旅行中,想要找到自己的世界吧?”穿著衣服,天道詢問著:“你每到一個世界,停留的是多久。”


    “我想要離開的時候。”門矢士雙手插兜:“對我來說就是這樣,隻要我想離開的時候,我自然會離開。”


    “那還真是方便的能力啊。”天道讚歎了一聲:“能看到不同世界的風景,見識到不同的人,領略到不同世界的故事,還真令人很羨慕。”


    “用得著你說?”雖然嘴巴上還在嘴硬,但門矢士勾起的嘴角,顯然是很受用這種吹噓。


    “夏蜜柑今天不知道發了什麽瘋,非要我跟你一起出去。”門矢士倚靠在門框邊上:“喂,會開車嗎?”


    看得出來,門矢士對這件事很不滿,但就算再怎麽不滿,他也不敢違背光夏海的意誌。


    “開車?”天道一愣,轉而就露出了興奮的笑容:“我可是號稱長野縣相車神的男人!”


    “那等會就出發吧。”門矢士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我們今天去…”


    “等會!”可突然之間,天道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看著自己身上纏繞的繃帶,還有自己雙膝的藥膏帶來的麻癢的感覺,天道色這才突然想起來他的身份。


    不對啊!我這是病號啊!


    光夏海怎麽可能讓我跟門矢士一起出去呢!


    “門矢士!”


    想清楚這一點以後,天道立刻轉過頭,卻發現自己的麵前的門矢士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獨獨留下一扇還在來回擺動的房門,在無聲中訴說著門矢士的去處。


    好啊!這小子果然是暗戳戳的一個人跑過來的,就沒安好心呢!


    天道氣極反笑,也拉開了大門衝了出去,直入大廳的他,第一眼就發現了正在看報紙的光榮次郎,以及正在擺放餐具的光夏海。


    至於小野寺和門矢士,則是雙雙不見蹤影。


    “他們兩個呢?”天道拉開椅子坐在一旁詢問著:“一大早的,人就搞不見了?”


    在說出後麵這句話的時候,天道多少是有些咬牙切齒的。


    “他們說要盡早弄清楚這是一個什麽樣的世界,所以老早就出去了。”光夏海的頭上冒出一個問號:“真是稀罕,我很少能看到他們有這麽積極的時候呢。”


    “那確實。”天道讚許的點了點頭,估摸著是門矢士拉著小野寺走的,就是怕被他追上去了。


    “天道先生,這段時間盡量不要出去,外麵的世界很危險。”光夏海解下了圍裙:“這個世界也有著怪人存在,昨天士他們就遇到了那樣的存在,然後大打出手。”


    “怪人?”天道的腦海裏頓時浮現出古朗基的模樣:“這個世界…也有這樣的存在?”


    “對了。”光夏海這才想起來天道來自一個什麽樣的世界:“我記得天道先生的世界裏也是有空我的,對這種怪物的出現,一定也早就習慣了吧。”


    “那可不一定,我還是挺好奇你們的故事的。”天道笑著說道:“光夏海小姐要是不介意的話,能跟我們說說嗎?”


    “那作為交換,我也想聽天道先生說說你的故事,可以嗎?”光夏海坐在天道的對麵,笑著回應著。


    對此,天道當然不會拒絕。


    “那好啊,我就作為記錄員,也把你的故事記錄下來咯?”光榮次郎扶了扶眼鏡,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個記事本攤開在麵前。


    “老爺子能記錄我的故事,那是我的榮幸。”天道不敢拒絕:“那麽,讓我從哪裏開始說起好呢…”


    光夏海單手撐著頭,做出聆聽狀。


    而光榮次郎也前傾著身子,手捏著筆,放在筆記本上。


    和煦的陽光灑落在三人的麵前,朝陽的光輝將他們籠罩。


    這美好的畫麵,即使是被用來當做畫作,也是完美無缺。


    …


    勞累了一個上午的門矢士和小野寺是風風火火的趕回到了光照相館的。


    他們這次出去雖然沒有遇到怪物,但門矢士卻在踏足了一座吊橋以後突然起了反應。


    不僅是吊橋,甚至是從吊橋上下來,那座洋氣的三層別墅,也給了門矢士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當然,伴隨著這種熟悉的感覺,一並出現的,還有某種恐慌,一種仿佛要麵對著什麽的驚懼。


    門矢士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麽,是他那失落的記憶撲麵而來,要將現在的他覆蓋住的窒息的感覺。


    已經習慣了過去一片空白,著眼於現在的他,現在要麵對的,是熟悉而又陌生的自己。


    真正的自己。


    也因此,門矢士根本不敢在這裏多待,催促著小野寺一起,可以說是狼狽的逃回到了光照相館裏。


    心藏驚懼的他,就連此刻正在桌子旁聊著天的三人都被他忽略。


    不過他那推門而入的動靜,還是讓原本交談甚歡的三人不得不停下,然後一並來到了這邊。


    “士?”


    隻不過,光夏海不是很確定那個坐在沙發上的人是門矢士。


    她印象裏的門矢士,可從來沒有露出如此不安的表情過。


    門矢士沒有回答,隻是快速的抬起頭撇了一眼光夏海,又很快將目光收斂了回去。


    “他怎麽了?”天道站在光榮次郎的身旁,皺著眉頭看著門矢士這幅樣子:“早上神采奕奕的來逗我玩,下午回來就這幅樣子了?”


    說著,天道直接俯身,拎著門矢士的衣領強製將其拽起來。


    “這幅突然死了至愛親朋的表情是怎麽回事?”湊到門矢士的麵前,天道質問道:“還是說,你就是這樣一個,回到家都害怕的男人?”


    “跟你有什麽關係?”一把抓住了天道的手,門矢士額頭青筋崩起,與天道正麵角力,一點一點的把天道的手掌掰開。


    “趁早回到你自己的世界去吧!”凶狠的把天道的手甩開,門矢士鬆了鬆衣領,冰冷的說著:“不然莪就隨便找個世界把你丟下去!”


    “好啊!”天道笑出聲來:“那就把我丟去你今天去的地方好不好?”


    “我倒要看看是什麽能把你變成這樣。”


    門矢士沒有說法,而是喘著粗氣瞪著天道,天道也不甘示弱的與其爭鋒相對著。


    二者的眼神接連碰撞,就連身旁的光夏海等人都在暗自祈禱他們倆不要打起來。


    “哼!”


    但最終,兩人也隻是各自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不再看著彼此。


    好歹沒有打起來。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都消消氣。”小野寺拉著天道,光夏海拉著門矢士,將兩個炸毛的家夥安撫住,小野寺這才找到了機會開口。


    “是我們今天去了個地方,士覺得那裏很熟悉,然後…”


    “不是很熟悉!”門矢士低吼了一聲,在眾人的注視中回到自己的房間,不過片刻,他就將一把鑰匙放在桌子上。


    小野寺心領神會,把他拍攝的那張別墅的照片拿出來,放在鑰匙的旁邊。


    “這把鑰匙,應該可以打開那扇門。”門矢士的聲音不自覺的帶著一絲顫抖:“我…”


    後續的話語還未說完,鑰匙與照片就被天道一把攥在了手裏。


    “在這裏聊的再多,不如過去看看?”天道挺著胸膛:“是不是真的,總要試試才知道。”


    “就算不是,強闖他人宅邸的責任,我來背就行。”天道嗤笑一聲。


    “反正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我又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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