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老板娘居然拿著那把油膩膩的刀,朝著自己心口紮去,用力一劃,劃開了一道口子。


    然後老板娘扒開血淋淋的傷口,給白小謫看自己那空洞洞的心房。


    這一番操作,把白小謫驚得目瞪口呆。


    老板娘嬌笑著,捏了捏白小謫的臉。


    “看,懂了吧?我們啊,都沒有心髒呢!或者說,在這裏你找不到一顆心髒。所有的心髒,都在城主手上把控著呢!


    你要心髒,等於讓我家那位,去城主那裏搶,那是掉腦袋的事,他當然會生氣啦!”


    白小謫了然地點點頭,眼睜睜地看著老板娘把披肩披回去,全然不顧還在流血的傷口。


    之後,白小謫又問了老板娘準備了什麽禮物。


    隻是很可惜,老板娘準備的居然是一件漂亮的衣服。


    長衣長褲,花裏胡哨的,完全看不出是為誰準備的禮物。


    一無所獲的白小謫,隻好回到了住處等蕭奉孔他們。


    不出所料,他們也沒能找到心髒,甚至得到了居民們的咒罵。


    他們準備的禮物,也和心髒毫無關係。


    眼看夜晚漸漸逼近,他們還是拿不出禮物來,眾人聚在一起,商量著對策。


    “這個時候,讓我們上哪裏去找心髒嘛!”


    孫思媛氣的捶桌。


    “馬上就到了時間,我們到底送什麽,能讓塔那托斯開心呢?”


    屠武也很苦惱。


    “難不成,不會是!”


    齊秦突然想到了什麽,打了個寒顫,直接站了起來。


    “怎麽回事?你想到什麽了?”


    蕭奉孔連忙詢問。


    齊秦有些不敢相信,但還是把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


    “賣肉老板娘說,這裏沒有心髒,那,唯一的心髒,不就,在......”


    說著,齊秦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眾人也瞬間反應過來。


    是啊,唯一還活著,擁有跳動心髒的,可不就隻有他們嗎?


    “塔納托斯想讓我們挖了自己的心,去給他做生日禮物?”


    孫思媛滿臉不敢置信,不管是挖自己的心髒,還是挖同伴的心髒,她都做不出來這種事。


    “不可能,我做不出來。”


    “可要是忤逆他,他們就有理由殺我們了啊!”


    “現在這樣,我們不還是要死!”


    “我覺得不可能,應該還有轉機的。”


    “有什麽轉機!”


    眾人吵得不可開交。


    白小謫也百思不得其解,她決定把事情從頭開始捋一下。


    突然,她問出一句。


    “等等,今天是塔納托斯過生日嗎?”


    時間很快就到了,侍衛早早地等在蕭奉孔家門口。


    看到人一個個臉色蒼白地走出來,手上還拿著一個精美的盒子,侍衛也招呼眾人上馬車。


    這一次,侍衛並沒有讓他們走那繞路的迷宮,而是直接一條路,來到了城堡門口。


    門口已經被精美裝扮過了。


    門口放著一條長桌,上麵有一個兩米長的盤子,被一個罩子罩住,還派了兩個人專門把守。


    長桌旁放著一個八層的大蛋糕,每一次都有精美可愛的裝飾。


    長桌的對麵,大約三米的距離,擺放著一排排的椅子,每一個椅子上都貼著一個名字,對應一個人。


    白小謫她們一下車,就有人引路,帶他們去往自己的位置上。


    他們到的時候,還沒有其他人來。


    他們五個是挨在一起的,坐在第二排。


    莫約等了三四分鍾,其他居民才一起到來。


    他們坐在前排,六個位置。


    每個人的手上都拿著一個精美的禮物。


    據白小謫所知,賣肉鋪夫妻是送了一身衣服。


    送奶書生和賣菜大娘,兩個人各送一隻鞋。


    酒館老板是送了一個紅色帶玫瑰花的牛仔外套。


    孤寡瘋婦則是送了頂帽子。


    孫思媛還是有些擔心,小聲地詢問白小謫。


    “準備好了嗎?”


    白小謫點點頭。


    “一切都備好了,應該不會有問題。”


    晚宴開始,一個身穿黑紅色燕尾服的人,挽著一個身穿紅色公主裙,戴著黑色手套的姑娘。


    二人優雅地走到長桌麵前。


    公主裙率先發話。


    “歡迎大家,來參加我姐姐塔納托斯的生日派對,今天我希望他快樂,明天我希望他依舊快樂,此後的每一天,我都希望他真正的快樂。”


    眾人一聽,都皺起了眉頭。


    “姐姐?怎麽又變成姐姐了?”


    “赫爾的聲音沒變!難道真是姐弟或者姐妹?”


    “這,怎麽回事啊!”


    眾人正疑惑著呢,塔納托斯則繼續開口。


    “多謝大家,來參加我的生日。”


    女聲!


    眾人皆是一驚,塔納托斯怎麽突然變成了女聲!


    眼罩的位置沒變,樣貌也沒變,就隻是聲音變得溫柔好聽了些。


    “這幾天我們來了幾個新的居民,我希望日後能帶領大家,把城鎮發展的更好,多些居民入住,讓城鎮熱熱鬧鬧的。”


    這話說得,聽得大家心裏都有些不舒服。


    多留些居民住?這個意思不就是要多留些人來嗎?


    說完,赫爾揮揮手,立馬就有人上前,一一把手中的禮物獻給塔納托斯。


    很快就輪到了蕭奉孔他們。


    蕭奉孔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白小謫,但還是鼓起勇氣,走了上去。


    “城主!”


    塔納托斯當場拆開蕭奉孔送的禮物。


    裏麵,躺著一塊黑色的單眼眼罩,還帶著紅色彼岸花的花紋。


    看到這個東西,塔納托斯第一時間看向了白小謫。


    “你們,就送我這個東西,是想糊弄我嗎?”


    塔納托斯把眼罩丟在地上。


    孫思媛他們這才看清楚禮物是什麽。


    “未來!”


    孫思媛驚恐地看著白小謫,她以為白小謫準備好的禮物,是心髒,沒想到是一塊眼罩!


    白小謫沒有多加解釋什麽,而是示意其他人趕緊把禮物送上去。


    當禮物全部擺在塔納托斯麵前,塔納托斯才知道白小謫打的什麽主意。


    居民們送的東西,加起來是一身行頭,衣服帽子鞋子的。


    而白小謫安排的,則是一些配飾,蕭奉孔是一個眼罩,齊秦和屠武一人送了隻手套,白小謫和孫思媛則一人一隻耳釘。


    顏色、圖案都和衣服配套。


    看到這些禮物,塔納托斯的表情是好了些,隻是還是沒有開口說話。


    白小謫笑笑,然後張口就誇。


    “城主的穿衣打扮,是常人學不會的。我們送的禮物雖小,但都是些心意,還望城主收下。”


    塔納托斯本來就沒之前那麽嫌棄了,現在有了台階下,自然不會太計較。


    隻是對於白小謫的恭維,這次塔納托斯卻沒那麽激動了。


    赫爾揮揮手,示意眾人下去。


    之前的小插曲算是過了。


    蕭奉孔等人也終於鬆了口氣。


    “請帖你們收到了吧?我和姐姐最近得了一個上好的食材,今天做成了一道美味佳肴。我們這裏也素來有個規矩,那就是要請一個新人,上來切第一刀。”


    說完,赫爾的手,指向了白小謫。


    蕭奉孔他們都擔憂地看向白小謫,就連酒館老板都轉過頭來看。


    “來,這第一刀你來切!”


    赫爾笑著,眼裏冒著寒光,好像被切的不是食物,而是白小謫本人。


    白小謫笑笑,強裝鎮定,站起身來,走到了赫爾的身邊。


    赫爾把一把長刀放在白小謫的手上,然後示意其他人掀開蓋子。


    塔納托斯也從後麵抱住了白小謫,抓住了白小謫的手。


    隨著蓋子掀開,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盤子裏躺著的,是一道菜,一道由人做成的菜,那個人居然還是昨天親手被白小謫抹了脖子的假煥彩!


    赫爾和塔納托斯的笑意更深了,赫爾連忙招呼著眾人唱歌,然後由白小謫親手割開假煥彩的胸膛,取出最美味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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