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回到家,手機屏幕亮起,楚宸瞥了一眼,是沈驚曦的微信消息。


    他簡單回複了幾句關於這次滬市和深市之行的消息。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嚇了楚宸一跳。


    是沈驚曦的電話。


    “喂?”楚宸接通電話,語氣裏帶著一絲疲憊。


    “怎麽這麽晚還不睡?”沈驚曦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帶著一絲沙啞。


    “剛到家。”楚宸揉了揉眉心,“你呢?十一點了你還不睡?”


    “白天睡多了,現在睡不著,起來看了一會兒文件。”沈驚曦的語氣聽起來有些疲倦。


    “你啊,沒必要這麽累。”楚宸語氣裏帶著一絲心疼。


    “這次出差還順利嗎?”沈驚曦直接切入正題。


    “挺順利的,深市那邊的手續辦得很快。”楚宸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冰水,擰開瓶蓋,猛灌了一口。


    “肖特那邊呢?”沈驚曦追問。


    “合作談成了,陸子謙親自接的機。”楚宸靠在廚房的料理台上,語氣輕鬆。


    “陸子謙?他沒為難你吧?”沈驚曦的聲音裏帶著一絲警惕。


    “沒有,還挺客氣的,想請我吃飯,我沒去。”楚宸輕笑一聲。


    “做得對,保持距離總沒錯。”沈驚曦的聲音裏透著一絲讚賞。


    “合同已經簽了,彪子那邊也通知到了。”楚宸換了個姿勢,繼續說道。


    “那就好。”沈驚曦似乎鬆了口氣。


    “滬市那邊也挺順利的,簽了個大單。”楚宸的語氣裏帶著一絲得意。


    “具體是什麽項目?”沈驚曦的聲音裏充滿了好奇。


    “一個新的智能家居項目,前景很不錯。”楚宸簡單解釋了一下。


    “聽起來很厲害。”沈驚曦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欽佩。


    “還行吧。”楚宸的語氣裏帶著一絲謙虛。


    “你忙了這麽多天,好好休息一下。”沈驚曦的聲音柔和下來。


    “嗯,你也早點睡。”楚宸的語氣也變得溫柔。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關於最近的天氣,關於一些無關緊要的瑣事。


    “我先掛了,你也早點休息。”沈驚曦的聲音再次傳來。


    “好,晚安。”楚宸掛斷了電話,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絲微笑。


    他把手機放在一旁,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燕京的夜景,心裏一片寧靜。


    這一趟出差雖然奔波勞累,但總算是圓滿完成了任務。


    這種感覺,真好。


    而楚昊現在正在雲宮ktv裏摟著公主唱歌呢,身邊是幾個吹捧他的小弟。


    “媽的,唱!”楚昊一把將麥克風砸在桌上,震得酒杯裏的液體都晃蕩出來。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懷裏瑟瑟發抖的公主,“老子花錢是讓你來裝死魚的嗎?”


    公主嚇得臉色煞白,連忙拿起麥克風,顫抖著聲音開始唱歌。


    “聲音這麽小,蚊子叫啊?”楚昊粗暴地捏著公主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


    公主疼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卻不敢反抗,隻能努力提高音量。


    “草,這什麽破歌,換一首!”楚昊不耐煩地打斷她。


    旁邊一個小弟連忙湊過來,“昊哥,想聽什麽歌?我幫你點。”


    “隨便,來點勁爆的!”楚昊一把推開公主,抓起酒瓶猛灌一口。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楚昊感覺心裏還是煩躁無比。


    因為昊吃外賣停業整改的關係,大學城的外賣幾乎都被宸團外賣給包攬了。


    本來放暑假後大學城裏的人的數量就銳減,這下昊吃外賣更是被擠壓得直接沒有了生存空間。


    雖然說先前刀鋒幫地盤上的那些飯店都表示他們雖然也跟宸團外賣合作了,但是沒有斷了跟昊吃外賣的合作,客人可以自主選擇哪個外賣公司。


    老板雖然是這麽說,但是因為出於對刀鋒幫之前的惡感,那些飯店其實是默認用宸團外賣的,而且客人也本身對宸團外賣的接受度也更高,這就導致昊吃外賣幾乎接不到單子,昊吃外賣的那些騎手不少都已經辭職了,現在還留在昊吃外賣的其實也隻有當初刀鋒幫的幾個死忠小弟了,加起來還不超過二十個。


    今天這些小弟要衝到了楚昊的辦公室,那不堪的回憶又開始在楚昊眼前浮現。


    “昊哥,這生意沒法做了!”一個小弟滿臉橫肉,一巴掌拍在楚昊辦公桌上,震得桌上的煙灰缸都跳了一下。


    楚昊縮了縮脖子,眼神閃爍,不敢直視小弟凶狠的目光。


    “是啊,昊哥,兄弟們都等著吃飯呢!”另一個染著黃毛的小弟也跟著叫囂,手裏轉著一把蝴蝶刀,刀光閃閃,看得楚昊心驚肉跳。


    “現在宸團外賣把咱們的單子全搶走了,兄弟們連口湯都喝不上!”


    “媽的,老子一個月就賺了三百塊,房租都交不起!”


    “昊哥,你得給兄弟們想個辦法啊!”


    “再這麽下去,兄弟們都要餓死了!”


    楚昊坐在老板椅上,臉色煞白,汗珠順著額頭往下淌。


    他顫抖著聲音說:“兄弟們,我知道…我知道大家不容易…”


    “不容易個屁!再不容易能比得上餓肚子?!”黃毛小弟猛地站起身,一腳踹翻旁邊的垃圾桶。


    “砰”的一聲巨響,垃圾桶裏的垃圾散落一地,發出刺鼻的臭味。


    楚昊嚇得一哆嗦,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你…你們別激動…我…我在想辦法…”


    “想辦法?想什麽辦法?昊哥,你不會是打算讓我們喝西北風吧?”


    “就是,這點小事都搞不定?”


    “昊哥,你要是沒本事,就從鶴哥的辦公室裏滾出去!”


    幾個小弟步步緊逼,將楚昊圍在中間,像一群餓狼盯著待宰的羔羊。


    楚昊臉色慘白,眼神裏充滿了恐懼。


    他哆哆嗦嗦地說:“我…我…我不會讓兄弟們餓肚子的…”


    “放屁!你要是真有辦法,昊吃外賣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昊哥,你要是搞不定,就別怪兄弟們不客氣了!”


    “兄弟們,兄弟們,聽我說,聽我說!”楚昊幾乎是哀求著,雙手虛按,試圖安撫這群快要暴走的餓狼。


    “聽你說個屁!你每次都這麽說!”黃毛小弟啐了一口,地上濺起一小灘唾沫星子。


    “就是,我們都聽膩了!”另一個小弟附和道,手裏依然玩轉著那把寒光閃閃的蝴蝶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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