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齊、凰葳二人雖然都對著刁淵霸施禮,看似服軟。


    刁淵霸冷笑著看著王齊二人,自然知道二人麵服心不服。


    此刻的三人,心中所想截然不同。


    王齊想著自己有聖樹,有功法,刁淵霸就算是金丹初期陣脈修士,除非他打算親自出手,擊殺自己,不然的話,一些陰謀詭計之類的,自己絕不怕的。


    凰葳想著暫時就如此吧,她會請求祖母幫助,或者把刁淵霸弄走,或者再派一個自己人過來,暗中幫助。


    刁淵霸自然是得意至極。


    親弟弟莫名死亡,到現在也隻是知道和這個王齊有極大關係,可是並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麽。


    當時的王齊隻是一個煉氣修士,而自己的弟弟可是築基後期修士。


    若按修士境界來說,王齊絕對不是自己弟弟的對手。


    自己也後來找人打問過當時和王齊在一起試煉的修士,種種情況表明,當時自己的弟弟看到王齊施展寶物後,就直接退去。


    可是為何會身中逆靈氣。


    是意外?還是說王齊耍了什麽陰招?


    如今王齊落在他的手中,一年時間足夠可以問出事情原委。


    在這一年中,他一定會好好“照顧”王齊,就算問不出什麽,也一定會讓王齊非死即殘。


    因為鄭邵的叔祖是鄭祭,而他的背後更是執法長老。


    邊筞已經找到他,和他隱晦說明是由,這種突如其來的粗腿,若是再不懂得抱住,那就是他刁淵霸不懂事了。


    “哈哈哈,好,很好。”刁淵霸得意大笑,“既然你們都沒有意見,那本教習現在就帶你們回去宗門,修行時光匆匆,絕對來不得半點浪費。”


    隨後,看了一眼彭道近,“有勞彭主司送其他修士回去,我這就帶弟子回去宗門。告辭。”


    隻是微微拱手,隨即轉身拋出一艘小小法舟,落到麵前。


    “既然以後都是同門師兄弟了,那就理應相互照顧,王齊和凰葳功法最高,你們二人最後登上法舟。最末一名,先登法舟,以此為序,都麻利點。”刁淵霸看了王齊二人一眼,“微笑”說道。


    “多謝刁教習。”鄭邵帶頭,大聲回答道。


    然後挑釁似的看著王齊,卻第一個登上法舟。


    隨後才是隊伍中最後一名修士跟著登上法舟,緊接著是其他修士。


    刁淵霸看著,並沒有說什麽。


    王齊心中冷笑,對於刁淵雷的印象更是下降了幾個等級。


    刁淵霸此人,雖然是金丹修士,但是在眾人麵前使用這種小伎倆,或許能讓他抖抖威風,但是落到高層眼中,絕對要失大分的。


    此人心眼之小,連最起碼的臉麵都已經不要了。


    王齊和凰葳最後登上法舟,但是這艘法舟刁淵霸故意變的很小。


    刁淵霸一人站在舟首,鄭邵和其他修士站在兩側,王齊和凰葳隻能站在舟尾之處。


    王齊轉頭看了一眼依舊站在演武場內的彭道近,微微一笑。


    彭道近本來麵有憂色,但是看到王齊這一笑,他也笑了。


    這一笑,讓他知道王齊根本就不會把刁淵霸,以及這一年可能遭受的事情放在心上。


    彭道近微微點頭,心中更是讚歎,也更是堅定了一些事情。


    法舟快速飛起,向著北方道臨宗內門而去。


    剛剛飛起,王齊就發現站在舟首的刁淵霸端著一個陣盤,看似在操縱法舟,但是四周狂風烈烈,呼嘯著吹到自己身上。


    看看旁邊凰葳,雖然也有少許狂風吹過,但是比起自己要少了很多。


    看來刁淵霸也不是完全的蠢貨,也知道可以打壓凰葳,但是絕不能太過。


    四周其他的修士都看著王齊,特別是鄭邵,麵有得色。


    王齊能忍,凰葳可不忍。


    “請問刁教習,為何其他弟子都安然無恙,隻有弟子和王師弟二人要遭受這烈烈狂風?”


    “這個啊,前段時間本教習的這艘法舟遭受重創,沒有來得及修補,五脈峰距離宗門並不遠,隻要忍耐片刻時間就能順利到達。怎麽,凰葳你是覺得我故意針對你和王齊的嗎?”


    刁淵霸麵色不善反問。


    凰葳也是陣師,自然能看出來這艘法舟並沒有一點傷患。


    她也不是愣頭青,她替王齊鳴不平,對方卻反問。


    若是回答說並沒有,那剛才就是白問,自取其辱。


    若是回答是,那就可能把王齊害了。


    她有祖母當做靠山,王齊可是什麽都沒有。


    凰葳不禁有些後悔,剛才不該如此莽撞。


    “凰師姐並沒有其他意思,隻是隨意問問。”


    王齊突然微微低頭施禮,看似服軟,其實以手遮麵,給一旁的凰葳一個眼神,示意不用如此。


    凰葳於是也壓下心中怒氣,施禮說道:“弟子不敢,隻是隨意問問。”


    “沒有最好。你們天資極高,修行並不費力,或許因此覺得修行不過如此。但是我要告訴你們,修行之路除了天資,更需要打磨自身,不能終日養尊處優,那樣隻會害了你們。”


    刁淵霸裝模作樣的勸誡道。


    王齊心中冷哼,難怪刁淵雷會那麽張狂,那麽虛偽,怕是都是跟著這個哥哥學的。


    “是。”王齊回答,隨即默默運轉道炁。


    一道青色靈力出現在身側,頓時所有狂風再不能吹到半分。


    刁淵霸看到,雙目更是陰沉,輕輕觸摸到陣盤上,法舟更是快了幾分。


    狂風也更是威猛,但是撲到王齊身上後,青色道炁不凡,區區烈風如何能吹動,未起半點波瀾。


    就在刁淵霸打算再使陰招的時候,法舟突然一頓,速度驟然降下。


    眾人齊齊轉頭,看向舟首前方。


    本來前麵空無一物,隻是平常天空。


    現在前方卻突然出現一個巨大護罩厚壁,罩壁上紫雷道道,若是法舟再前進幾分,那就要撞到上麵。


    這是道臨宗的護宗大陣!


    刁淵霸趕忙點擊在手中陣盤上,法舟迅速後退幾分。


    收起陣盤,拿出一麵小小令牌,運轉靈力,一道靈光從令牌射出,照在麵前的罩壁上。


    隨即,罩壁上裂開一個寬約三丈的圓洞,一道濃鬱至極的靈氣噴出,猶如實質一般。


    靈氣自然也衝擊到王齊麵上,這種濃鬱的靈力,簡直堪比賢道門那五處靈地一般。


    王齊深深呼吸一口,靈氣進入身體,頓時感覺到身體五髒六腑奇經八脈都如被純淨甘泉浸潤,十分舒暢。


    張大眼睛,透過這個圓洞,看到裏麵草木蔥鬱,林海浩瀚,山明水秀,風光旖旎,簡直宛若仙境。


    看到罩壁上出現的圓洞,刁淵霸不敢耽擱,收起令牌,再次拿出陣盤,靈光閃爍之下,法舟衝入圓洞內。


    進入護宗大陣內,這裏就是宗門內宗地界所在。


    四周靈氣極為濃鬱,地上草木茂盛,天空各種靈禽四下飛舞,仿佛不似人間。


    法舟上眾多修士四下張望,滿臉驚喜。


    王齊也忍不住四處看著,但是臉上依舊是古井不波。


    宗門內各處景色凰葳和鄭邵見過無數次,早已見怪不怪。


    二人的目光都落在王齊的麵上。


    不過看到王齊平靜麵容,鄭邵心中極為不喜,認為王齊故作高深。


    凰葳則是對王齊暗暗佩服,她可以肯定,王齊絕對沒有來過道臨宗。


    但是王齊在初次進入道臨宗宗門內,出來剛開始目光中露出一絲驚訝,隨後就馬上收斂,然後在麵容上就再也看不出任何波動。


    刁淵霸操縱法舟,劃出一個大弧,快速向北方而去。


    在進入宗門之後,外麵護宗大陣的護壁就快速消失,眾修士眼中再無護壁,但是卻能看到宗門內外景致完全不同。


    護壁內的樹木明顯要比外麵更加茂盛,裏麵的靈禽外麵也絕對沒有。


    王齊使用靈眼,仔細的看著四周。


    雖然剛才的雷電護壁消失,肉眼再看不到護壁,但是他的靈眼還能清楚看到護壁所在位置,以及上麵的各種靈線。


    現在的法舟正在沿著護壁內側,畫弧線繞行向著北方行駛。


    很快,王齊就看到東邊一處山峰上錯落有致,布局各種建築。


    耳邊傳來凰葳的傳音,介紹說東邊的這處山峰上是器院的地界。


    道臨宗有八院,和南麵的五脈峰布局大致相同,略有細微區別。


    宗門內北麵的山峰上是陣院,東麵是丹院,南邊是符院,西麵是器院。


    四院呈拱衛之勢,護著中峰。


    中峰上又有四院,最北麵的山峰最高,是宗主和兩位長老修行、處理公務之處,也是總殿院所在。


    南麵的是武院,東麵是監觀院,西麵是監獄院。


    王齊微微點頭,以示感謝。


    一邊感受四周景色,一邊聽著凰葳的講述,王齊對道臨宗地形很快就有了更清楚的了解。


    因為在離開賢道門地界時,裴拙給過他一份道臨宗各院司高階修士情況,裏麵也介紹了道臨宗內各院司的布局。


    不多時,法舟上眾人就遠遠看到前方一處宏偉宮殿群落。


    刁淵霸大聲說道:“前方就是我道臨宗陣院,都整理儀容,時院首和冼副院首要對你們訓話,你們一定要注意,不可交頭接耳,不可大聲喧嘩。不要給自己丟臉,也不要給本教習丟臉,知道了嗎?”


    “是,教習。”眾修士轟然回答。


    刁淵霸目光掃過眾人麵龐,特別是在王齊、凰葳二人臉上停留片刻。


    法舟很快就在一處巨大廣場落下。


    廣場和前幾日的陣脈峰演武台略又幾分類似。


    隻不過這個廣場更大。


    廣場中央站著十幾人,但是最前麵隻有二人。


    這二人王齊認識其中之一,正是陣院院首時蕤。


    另外一人頭發花白,麵容極其嚴肅。


    這個修士也是元嬰初期修士。


    他應該就是冼驊副院首了吧。


    王齊暗暗想著。


    兩位院首身後站著十幾個金丹修士。


    王齊看了幾眼,並沒有彭道近。


    或許他還在外麵護送那些落選的修士離開,並沒有回來吧。


    刁淵霸把二十三個陣脈修士帶到兩位院首麵前。


    拜見之後,時院首很是簡單的介紹了陣院的輝煌過往和重要性。


    然後勉勵眾人,要好好修行。


    發言很是簡單,也很簡短。


    隨後就是冼驊副院首講話。


    他的講話也很簡短,主要是讓眾修士一定要好好聽從刁淵霸的教導,早日習慣道臨宗的修行生活。


    不過他在講話時,目光總是有意無意落在王齊臉上。


    講話完畢後,兩位院首帶著眾金丹修士快速散去。


    刁淵霸又講了幾句,不過這幾句卻並不好聽。


    他重申兩位院首的話語,著重要求眾修士一定要聽從宗門法度、陣院規矩。


    特別是他的教導,若有不從者,一定會著重懲罰。


    另外,這一年的修行期結束,會根據每個修士的表現評判,若是不合適就不能留在內宗,而是會去外門,甚至可能因為評判太差而離開宗門。


    聽到刁淵霸的話語,不少修士麵色大變,戰戰兢兢。


    王齊在心中暗暗冷笑,這種話看似說給所有修士聽的,但是真正針對的隻有一人,那就是自己。


    不過自己並不在乎,能決定自己去留的修士有很多,但是他刁淵霸並不是其中之一!


    最後,刁淵霸介紹了他身後的那個老一些的築基後期修士。


    此人名叫呂中彥,是刁淵霸的副手,在這一年中協助刁淵霸教導眾修士。


    隨後,刁淵霸吩咐呂中彥帶著其他修士去鑄名造冊,領取宗門身份令牌以及選取修行處所。


    王齊、凰葳、鄭邵三人由他親自帶著去領取這些物品。


    在鑄名造冊和領取身份令牌時候,都很順利,也很正常。


    但是在選擇修行處所時候,鄭邵選擇了陣院建築群中一處安靜小院。


    這個院子不但幽靜,而且距離陣院中心不遠,靈氣很是濃鬱。


    刁淵霸讓鄭邵在小院內好好休息,明日和眾人一起到後山一處演武場內接受教導。


    鄭邵對刁淵霸客氣感謝,同時挑釁般的看看王齊。


    王齊對這個跳梁小醜般的家夥懶得理會,自顧自的四處張望著。


    鄭邵頓時臉色變得難看,把刁淵霸拉到一邊低聲說著什麽。


    刁淵霸暗暗點頭。


    不一會,二人再次過來。


    鄭邵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


    隨後,刁淵霸帶著王齊凰葳離開,到了遠處一處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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