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道門雖然不大,但是也是占地方圓千裏,門內弟子上千,排查一遍要花費不少時間。


    看來隻能再去找沐主司了。


    穀長明心中不由暗罵:這個該死的張信,早知道今日,以前說什麽也要找法子把他廢掉。


    “是,屬下這就去辦。”穀長明咬牙狠狠說道。


    “恩。”


    穀長明轉身就帶著剩下的幾個監觀院弟子快速離去。


    屋內就剩下陳長老、段修身、葉禮、梁景和地上兩具屍體。


    葉禮緩緩站起,看著陳長老。


    “果然如王師侄所言,張信施展邪法,讓自己的魂魄離體。李留身體被元嬰修士一絲元神寄居,不過他的身體受到了雷法傷害,若非有僵化符禁錮,此刻早就是一灘齏粉了。”


    “是王師弟前不久剛煉製出來的木雷陣盤,沒想到竟然在這個時候用上了。也不知道該說他幸運,還是不幸。”陳長老苦笑著說道。


    “是幸運,我檢查張信身體,發現他應該是在這段時間修行了什麽邪法,除了可以讓他的魂魄脫離身體,還把身體內所有靈元集聚起來,隻為最後一搏。現在可以確定,王齊師侄不但抵抗住了奪舍,還比較輕鬆。至於李留,雖然這個元嬰修士功法不俗,但是我賢道門的大陣也不是吃素的,他的元神降臨並不會,也不能太多。


    這個李留最高也不過隻是能發揮築基後期實力,看他身上傷勢痕跡,雙方打鬥也是在須臾之間,我推測,應該是王齊師侄用了取巧的手段,利用木雷陣盤一舉滅殺李留,並讓他背後的那個元嬰修士吃了一個暗虧,那一絲元神雖然並不值一提,但是如此輕易就毀在一個煉氣後期弟子手中,想必這個元嬰修士會有一種侮辱大於傷害的恥辱感。


    當然,元嬰修士對敵經驗絕對不是王齊這樣的弟子可比,不過,剛才我看到他的書信,筆跡不亂,而且還寫了這麽多,我推測王師侄並未受傷,或者受傷極小。陳長老可以放心了。”


    葉禮微笑著說道。


    “多謝葉副院解惑,這樣的話,我就能放心了。”陳長老長長吐出一口濁氣說道。


    “嗬嗬,我比你更擔憂,現在確認王師侄無事,我也能鬆口氣了。”


    “多謝葉副院。”陳長老再次感激說道。


    “既然這二人已死,王師侄也並無危險,那我就先告辭了,若是王師侄回來,請陳長老幫我轉達,讓他去丹院找我,方便我給他調配一些丹藥,免得留下什麽隱患。”


    “是,隻要王師弟回來,我會陪他一起過去。我送送葉副院。”


    “留步,現在你這裏還有其他事情,我自行離去就可。”


    葉禮微微頷首,對著旁邊梁景也說了句告辭後,轉身離去。


    “對不住了,我管教不力,以至於發生這麽大的紕漏,還差點讓王齊遭遇災禍,我代表個人,以及內察司,向陣閣,以及王齊道歉。”


    梁景對著陳長老施禮。


    本來板著冷臉的陳長老看到梁景這個金丹後期修士,而且還是監觀院副院,竟然主動道歉。


    他也隻能客氣回禮說道:“不敢,梁副院言重了。此次事情突然發生罪在張信李留二人,我們誰都不願如此,隻是人心難測,才至如此。我這裏也有諸多失誤之處,還好王師弟吉人天相,逢凶化吉,我也還有臉麵去見王供奉。”


    “陳長老說的是,張信這等賊子,狼子野心,本來還想著他能改頭換麵一心向善,哪裏會知道他竟然謀劃奪舍,實在是我的失職。等王齊回來之後,我一定親自過來,賠禮道歉。”


    “梁副院公事繁忙,日理萬機,我帶王師弟感謝副院,登門致歉就太過了,想必王供奉也不願如此。我想,我們現在最主要還是要盡快抓住已經離體的張信魂魄,雖然他現在並不會對王師弟再構成威脅,但是經過前幾次的事情,不抓住此人,我實在難以心安。”


    “陳長老之所想,也是我之所想,接下來一段時間我會全力抓捕張信,一定會給陣閣,給王齊一個滿意答複。”


    “多謝梁副院,勞煩了。”


    “陳長老客氣,這是我監觀院失職,理應好好彌補。對了,既然葉副院已經檢查完畢,不知張信李留二人屍身,我是否可以帶回監觀院,以便追尋其他線索。”


    “當然可以,不過……”


    梁景馬上就明白了陳長老的言外之意,馬上接話:


    “陳長老放心,賢道門規矩,非門派任務,斬殺門派敵人及逆賊,所有戰利品歸擊殺者所有。張信李留身上所有物品皆歸王齊所有。要不我們現在清點一下二人身上物品,留下清單,待我回去逐一甄別,並無禍患以及二人隱藏信息之後,再將這些物品歸還回來?”


    “不用,梁副院客氣了,隻管拿走,何用留下清單,隻要確定無誤,後麵派人送回來即可。”


    “好,多謝陳長老。”


    梁景拿出一個小盒子,施展法決,把地上張信李留二人屍體收入其中。


    隨後,又和陳長老客套幾句,轉身離去。


    段修身站在陳長老身後一言未發,隻是靜靜的看著。


    看著金丹後期的監觀院副院梁景對陳長老如此客氣,甚至都有些低聲下氣。


    陳長老隻是築基後期而已,二人相差一個大境界。


    為什麽?為的隻是王齊身後的王如璀。


    他的心中暗暗感慨。


    梁景離去後,隻是片刻,郜知和陳東東馬上就衝了進來。


    二人又是慚愧又是悔恨。


    “師兄,王師弟如何了?現在他在哪裏?”郜知焦急問道。


    “李留和張信已經授首,現在的他已經安全了,不過需要閉關一段時間,你們都辛苦了。”


    陳長老輕輕拍拍郜知的肩膀說道。


    “真的?師兄沒有騙我?”郜知似乎還不信。


    “真的,剛才我和老陳都看到了王齊傳回的書信,但是這個書信已經被薑副門主帶走,過幾日你就能見到王齊了。”段修身在旁邊安慰說道。


    聽後,郜知緊張麵容頓時垮了下來,通紅的雙眼中,大顆大顆淚珠滾滾落下。


    雙手捂著麵龐,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一邊哭一邊說道,“我對不起王師弟,我對不起師兄,我對不起你們……”


    他身後的陳東東進來後就躬身施禮,一直沒有直起身子。


    一顆顆的眼淚也滴落到雙腳前麵地上……


    “唉……,都起來吧,此次和你們沒有關係,是我放鬆警惕,才差點釀成大禍,所幸老天保佑,王師弟又機智謹慎,不但化險為夷,說不定還能獲得一些好處。都起來吧,以後我們注意就是。”


    陳長老輕輕攙扶二人起來。


    郜知二人一再流淚搖頭,泣不成聲。


    段修身站在後麵,看著三人,又是感動,又是感慨。


    心中暗暗希望,將來自己家的三個小輩也能如此相互依靠,相互支援。


    ……


    五老市坊後山中五長老的洞府中。


    本來閉眼打坐的五長老猛然睜開眼睛,捂著額頭閉眼緊皺眉頭,像是在忍受痛苦一般。


    過了一會,才又睜開眼睛喃喃說道:“沒想到這個小子竟然有道炁在身,還成就靈眼神通。難怪張信這個狂徒遲遲不再築基,竟然想著要奪舍王齊之身,作為己用,倒是好算計。不過就算他能成功,難道還能躲過王如璀的神識不成,幼稚!


    那兩點綠芒,看來就是寶樹樹枝裏麵的靈力,難道寶樹樹枝也被王齊得到了?”


    猛然站起,在洞府內來回踱步,良久後,停下緩緩搖頭自言自語道:


    “如今賢道門內必然已經傳出消息,此時再去,也得不到什麽好處,還是忍耐一段時間,等異獸穀……”


    ……


    入夜,王齊在火煆洞內,被張信李留伏擊的消息傳遍賢道門上下,引起軒然大波。


    眾修士沒想到張信李留二人竟然如此膽大妄為,敢在門內做出如此驚駭且卑劣之事。


    但是更沒想到的是,張信李留二人卻全部斃命,王齊毫發無傷。


    隻是如今火煆洞戒嚴,由金丹修士把守,任何修士不得進入。


    陣閣門前和掛出布告,宣布閉閣半月,任何修士都無法見到陣閣內的陳長老等人,更無法見到王齊。


    ……


    在陣院一處小院內,宋秀緩緩迎著月光走了回來。


    關閉院門走到屋簷下,坐在一把藤椅上,靜靜的看著天上明月,不悲不喜。


    過了一會,才微微歎息一聲,走入屋中,關閉屋門。


    坐到一個方桌後麵,靜靜的感受什麽。


    然後才緩緩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陣盤放到桌上。


    借著窗外照入的月光,可以看到這個陣盤正是白天把張信魂魄吸入的那個鬼麵陣盤。


    隨著窗外月亮移動,月光緩緩灑到鬼麵陣盤上麵。


    一道灰蒙蒙的霧氣從鬼麵陣盤上升起,宋秀雙手快速掐動法訣,打在陣盤之上。


    很快,陣盤上麵的霧氣變成一個鬼麵,鬼麵長大嘴巴,大口吞吐著窗外照入的月光。


    良久之後,月光偏移,離開桌麵。


    鬼麵葉仿佛吸飽了月光,把鬼麵轉向宋秀,對著他吐出一道凝練至極的銀色光華。


    宋秀張口,把這道銀色光華吸入腹中,閉上雙眼,快速煉化。


    不久,他的臉色出現一道銀色紋路,仿佛是一隻銀色蟲子一般,緩緩蠕動。


    良久之後,臉上這抹銀色紋路緩緩消失,宋秀也睜開眼睛。


    再次打出法訣,桌上陣盤鬼臉噴出兩團霧氣,霧氣很快變成兩道灰色人影。


    這兩個人影雖然是霧氣幻化,但栩栩如生,麵容清晰可見。


    一人是施磾,一人是張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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