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皇帝指令協同刑部查案,裴雲歸本想借此前往清溪源,卻不想此次裴母態度強硬的很。


    大夫說了要裴雲歸安心休養半月,時間未到,裴母不同意兒子再去奔波。刑部那邊則是讓裴父去走動,畢竟隻是協同,也不必自己兒子親力親為吧。


    自己夫人難得強勢,裴父隻好應下。


    見自己兄長每天坐立難安,裴雲棠好心開口:“哥哥就這麽放心不下公主姐姐?要不要我幫你跑一趟?”


    裴母不讓裴雲歸去演武場,他隻好整日泡在書房。斜睨自己妹妹一眼,隻散漫開口:“你要做什麽?”


    裴雲棠湊過去了些,嘀咕道:“我可以幫哥哥跑一趟清溪源啊,去看公主姐姐的同時順便帶個話,哥哥在京城可是念公主念的緊呐。”


    原本隻是想調侃自己兄長,卻不料裴雲歸爽快應下了:“好啊,那就有勞棠兒跑一趟了,你放心,我會幫你打掩護的。”


    裴雲棠:“……”


    小姑娘神色難看不虞,控訴道:“哥哥你變了,一顆心都撲在了長公主身上,心中再無我了。”


    裴雲歸可不管她,推著人出了房間,苦口婆心叮囑著:“拿上我的令牌去軍營,讓風信撥幾個護衛給你,記住,到了清溪源,要第一時間將公主的近況書信於我。


    還有,幫我轉告公主,我不能親自前去的原因。最後別忘了告訴公主,你哥哥我已知錯,往後定會惜命不會再犯,還請公主原諒。”


    小姑娘卻是一臉嫌棄的看著自己兄長:“我的好哥哥,你好歹也是執掌十多萬裴家軍的人,即使對方是長公主又如何?就不能偶爾有點骨氣嗎?”


    男人卻滿臉不在乎。


    “骨氣?什麽是骨氣?能讓公主消氣嗎?”


    裴雲棠:“……”沒救了,這個哥哥徹底沒救了。。


    裴雲歸催促著她:“行了,你快去吧,記得要第一時間將殿下近況告知我。”


    皇家子女接連遇襲,裴雲歸又不知謝晏的動作,實在是有些擔心了。


    裴府侍衛沒有攔她,裴雲棠帶著兄長的叮囑順利出了府。


    等裴母回過神來,裴雲棠早已溜出了京城。


    ……


    另一邊,羅府。


    羅竹汐看著手中信件,暗罵了聲‘蠢貨。’


    信上所言正是謝凜遇襲傷重一事。


    羅竹汐搖搖頭歎道:“堂堂大皇子竟這般沉不住氣。”


    沒有任何證據端倪,長公主還能真殺了他不成。這下倒好了,對方一番試探就著急露了馬腳,還被將了一軍,雙方的恩怨就差沒有擺到明麵上了。


    皇子間為爭儲暗裏交手也就罷了。眼下康寧帝還健在,將各中手段擺到明麵上來非明智之舉,恐還會惹得康寧帝不悅。


    思及此,羅竹汐當即書信一封……


    兩日後,裴雲棠了清溪源。


    見到謝晏才有些扭捏開口:“見過長公主。”


    謝晏笑著喚她入座:“於我不必多禮,坐吧。”


    見她一直低頭垂眸不語,手中還緊絞著衣擺,謝晏挑眉輕笑出聲:“這是怎麽了?竟還與我生分起來了。”


    裴雲棠呼出一口氣,開口時帶了幾分懊惱之意:“公主姐姐,棠兒之前對你態度不好,真的很抱歉,你別生棠兒的氣好嗎?”


    謝晏卻完全不在意:“我還以為多大事兒呢?行了,別耷拉著你的腦袋了,抬頭!”


    小姑娘抬起頭來,悻悻出聲:“棠兒之前說話急了些,公主姐姐不生氣?”


    謝晏邊示意她用茶點,邊隨口應著:“我知曉你是擔心你兄長,此事本就是我們姐弟欠你哥哥的,你替你哥哥發點小脾氣也是應該的。”


    見謝晏不與她計較,小姑娘麵上又恢複了笑容:“公主姐姐真好。”


    說話間還不忘自己兄長的叮囑,立馬書信一封準備傳給兄長。


    剛提筆才想起來問:“公主姐姐,你的傷已經沒大礙了吧?”


    謝晏點點頭。


    “聽說大皇子和二皇子在來清溪源路上也遇刺了,公主姐姐沒受波及吧?”


    謝晏又點點頭。


    待裴雲棠合上書信傳出去,才將兄長的叮囑說了出來:“公主姐姐,哥哥讓我帶幾句話給你。哥哥說他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往後一定會惜命的,他隻求公主姐姐不要再生氣了。”


    她還說自己兄長想溜出府無果,整日茶飯不思,隻將自己關在書房……


    謝晏隻是一笑揭過,聽聞裴母的做法,卻是十分讚同。裴雲歸是該好好休養一段時日了。


    康寧帝派來的飛羽衛也已抵達清溪源,謝晏打算翌日歸京。


    裴雲棠便提出想去前頭的清水鎮賞玩。


    清溪源連著清水鎮,自清溪源的溪流流淌過清水鎮,小河兩岸楊柳依依,倒給清水鎮添了道風采。


    前兩日聽路過的百姓談論,清水鎮一富商員外要嫁女。不僅要開三天三夜流水席,還會出資舉辦燈會,隻為女兒的婚事能辦的更喜慶些。


    謝晏她們去的巧,竟真遇上了燈會。


    裴雲棠興奮道:“公主姐姐,這裏有孔明燈,還有河燈,我們去挑一盞吧!”


    小姑娘興奮的緊,跑在前頭,等她越過熙攘的人流,轉身才發現自己與謝晏走散了。


    她一路朝前走去,眼見小河邊紮堆放河燈的女子,自己也想去放上一盞。


    等她踏上石橋欲買盞河燈時,剛好遇見一小攤主正被人刁難。攤主是一位帶著兩三歲小孩的年輕母親。


    母女倆身上的衣服有許多補丁,一看就是窮苦人家。母女二人正被幾名惡霸圍住攤子收所謂的保護費。


    年輕母親不依,眼見惡霸就要動手,裴雲棠沒多想便衝了過去。


    抬手攔在母女二人前厲聲質問:“住手!你們做什麽?欺負孤兒寡母,你們幾個大男人也好意思?”


    通過周遭百姓的議論聲,裴雲棠已經聽出了這位年輕的母親是位寡婦,她的丈夫在一次意外中逝世,獨留她帶著女兒討生活。


    她一女子獨自帶著女兒過活本就不易,還要被惡霸找理由勒索,當真沒天理? ?


    幾名惡霸嬉笑著:“喲,哪兒來的小姑娘?要替她們母女出頭?”


    “小姑娘,哥兒幾個告訴你,替人出頭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裴雲棠絲毫不退,一直擋在母女二人前頭:“你們來收保護費?”


    惡霸頭頭痞笑著點點頭:“是啊,怎麽,小妹妹要替她們交?”


    裴雲棠眉晏冷硬了幾分,一字一句道:“我朝律法根本沒有哪一條是要向小攤販收保護費的,分明是你們在作惡謀私。


    若不想吃牢飯,我勸你們趕快離開,往後別再行惡了。”


    聽見小姑娘的話,惡霸們卻是輕飄飄一笑,還說了他們上頭有人,不怕吃牢飯的話。


    再次示意年輕母親交保護費費,見她直搖頭不肯交,便一把拽過了小女娃。


    裴雲棠立馬出聲製止:“住手,你們要做什麽?她隻是個孩子。”


    小女娃兒母親也急聲道:“妞妞……!”


    小女娃也害怕的哆嗦著身子哭了出來:“阿娘……”


    見裴雲棠衣著不凡,氣質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千金,惡霸們不敢對裴雲棠做什麽。


    隻隨口道:“小姑娘,此事與你無關,奉勸你還是別多管閑事了。”


    話落,小女娃落到惡霸手裏成了籌碼:“聽好了趙彩香,要麽交保護費,要麽拿你自己來……啊……”


    話音未落,抓著小女娃的惡霸突然痛呼一聲。隻見裴雲棠狠狠一腳踹在了男人下體,在男人痛呼的間隙將小女娃搶了回來。


    將小孩兒塞到其母親手裏,又將身上的錢袋給了母女二人。


    開口道:“這小孩兒太瘦了,尋了時間給她買點好吃的,現在快走!”


    年輕母親還在躊躇著:“貴人,可是您一人該如何脫身?”


    裴雲棠隻說:“你們先走,我有朋友在附近,不會有事的……”


    可她話音剛落,卻被一惡霸狠推了把:“你個小娘們,竟敢踹我們五哥,你死定了!”


    惡霸凶神惡煞的逼近她,想抓了她給‘五哥’出氣。


    周遭看熱鬧的百姓很多,卻無人敢站出來幫裴雲棠。


    裴雲棠被推的往後踉蹌,卻撞進了一個堅硬的胸膛。


    在一眾害怕遠離的百姓中,隻有被她撞到的男子半步未退。


    裴雲棠抬頭,蹙眉咦了聲,才反應過來這人她見過。


    此前在天水城,她曾被歹徒追趕,不正是眼前的男子救了她嗎?


    當時她還感慨,那人劍眉心目、神采奕奕,有種異於中原男子的雋秀清逸。不曾想二人又再次遇上了。


    “是你,好巧啊!”裴雲棠率先出聲。


    男人似乎還在反應。


    裴雲棠提醒他:“之前在天水城碼頭,你曾幫過我。”


    男人才終於反應過來:“崴了腳的小姑娘?”


    裴雲棠使勁點頭。


    恰巧這時,惡霸的辱罵聲緊隨而至:“你個小娘們兒竟敢使陰招踹老子,老子不會放過你的。”


    “又惹了麻煩?”


    男人扶起裴雲棠,語氣平靜無波卻夾雜著幾分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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