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北岸新篇“春雨綠色果蔬直營店”開業大吉


    夜幕低垂,城市的霓虹燈光透過穆濤辦公室的百葉窗,切割出一道道光影,灑在他略顯疲憊卻依舊英挺的麵龐上。辦公桌上堆滿了文件,電腦屏幕還亮著,顯示著最新的農產品市場調研報告,可此刻,他的心思全然不在這些數據上,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滑動,撥通了孟剛的語音電話。


    “剛子,在忙啥呢?”穆濤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卻難掩其中的急切。


    電話那頭,孟剛正窩在自家沙發裏,電視裏播放著球賽,手裏還攥著一罐啤酒,聽到穆濤的聲音,坐直了身子,把電視音量調小:“老穆啊,正閑著呢,你這語氣,是有事兒啊?”


    穆濤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地說道:“我琢磨著曉雅農場那事兒,現在市場風向變了,光走批發老路,利潤都被中間商啃得差不多了。我想著,在起步區讓曉雅設個農場辦事處,開個門市直營店,把咱農場那些原生態的瓜果蔬菜直售給消費者,肯定能行,你覺得咋樣?”


    孟剛眼睛一亮,把啤酒罐往茶幾上一擱,興奮道:“嘿,你這主意妙啊!曉雅農場的貨,可都是實打實的綠色純天然,直售肯定受歡迎。不過這事兒得有人牽頭給林宇說聲才行。老穆啊,我覺得還是你給林宇說這事,還好些,畢竟我是曉雅的前夫,我就怕林宇吃錯!”


    說完,孟剛自己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穆濤沉默片刻,緩緩道:“我想做好讓王曉雅去負責辦事處。這姑娘細心、有幹勁,之前在農場幫忙做推廣活動,點子多,人緣也好,準能行。”


    孟剛先是一愣,隨即笑開了:“喲,你這心思,怕是不止為工作吧?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對曉雅那點別樣情愫,藏都藏不住。”


    穆濤被戳中心事,臉上一熱,輕斥道:“少打趣我,咱說正事兒呢。曉雅能力擺在那兒,而且起步區年輕人多,消費潛力大,她去正合適。再說林宇,他天天做輪椅,行動不方便,他對農場管理熟,還有村兩位的一些事情,所以,他離不開村裏和農場。”


    孟剛收起嬉笑,認真應道:“行,就按你說的辦。不過這起步區租金、手續啥的,事兒可不少,咱們已經辦過一次了,輕車熟路,咱們幫曉雅跑跑這事吧。”


    這邊穆濤和孟剛敲定計劃,另一邊王曉雅剛結束一天的忙碌,回到家中,正癱在沙發上刷手機,就接到穆濤的電話,說穆濤和孟剛次日來趟農場商議要事。她雖滿心疑惑,卻也一口應下,那溫柔軟糯的聲音透過聽筒,傳進穆濤耳裏,讓他嘴角不自覺上揚。


    次日清晨,陽光傾灑在翠綠的農場田埂上,王曉雅推著林宇並肩走來,微風拂過,發絲輕揚,衣袂飄飄。穆濤和孟剛早已開車等候在農場的大院子裏,身旁站著孟剛,眼神交匯間,王曉雅瞧見穆濤眼中那一抹別樣的熾熱,臉頰微微泛紅,忙移開視線。


    眾人圍坐在農場倉庫旁的石桌前,穆濤將設立辦事處的計劃一一道來,言辭懇切,眼中滿是對未來的憧憬。王曉雅聽得入神,心潮澎湃,一方麵為這大膽創新的想法激動,一方麵又有些忐忑,下意識看向穆濤,輕聲道:“穆哥,我怕我做不好,辜負了你們的期望。”


    穆濤傾身向前,目光鎖住她,堅定說道:“曉雅,你行的。這些年你在農場的付出大家都看在眼裏,你有靈氣、有能力,隻要放手去幹,有啥難處,還有我們呢。”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王曉雅心頭一暖,微微點頭。


    林宇在旁拍著胸脯保證:“曉雅,你主外,我主內,運輸、補貨啥的交給我,咱肯定能把這辦事處盤活咯。再說,家裏不是還有助手段麗霞嗎!她已經鍛煉的成手了。”


    段麗霞在一旁,嗬嗬嗬地笑著說:“曉雅姐,你就放心的去吧,家裏和農村的事,我一定會協助林宇哥辦好。”


    “好的,麗霞,有你協助你林宇哥,我放心。再說,你剛才也聽到了,起步區以後,就是濟南的橋頭堡,濟南的深圳,發展前途不可估量。”


    籌備工作緊鑼密鼓地展開,王曉雅整日穿梭在起步區的大街小巷,找合適的門市,辦營業執照,與裝修工人商討布置方案。穆濤隻要一有空,就趕來幫忙,陪她挑選貨架,設計陳列樣式,兩人並肩忙碌,偶爾手指輕觸,相視一笑間,情愫暗生。


    門市開業前夕,王曉雅累得靠在門框上睡著了,穆濤趕來,看著她疲憊卻恬靜的睡顏,心中滿是憐惜,輕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守在一旁。待她醒來,夕陽餘暉映照著兩張滿是柔情的臉,穆濤輕聲道:“曉雅,別太累著自己,以後還有我呢。”王曉雅眼眶泛紅,重重點頭,那一刻,一股溫暖在心底破土萌芽。


    在起步區的黃河大街,那條煙火氣氤氳的老街街角,“春雨綠色果蔬直營店”在眾人的期盼中迎來了開業的大日子。日光像是被誰精心篩過,碎金般傾灑在門市前,照得滿攤的五彩蔬果熠熠生輝,恰似被大自然這位畫師著墨後,又披了一層夢幻的錦緞。


    生菜葉片舒展,那上頭凝著的露珠,宛如細碎珍珠,搖搖欲墜,每一滴都似藏著菜園清晨的秘密;番茄紅得透亮,飽滿的果實在日光輕撫下,泛著迷人光澤,仿若嬌羞少女的紅臉蛋;黃瓜條兒綠得鮮亮,渾身帶刺,卻又透著一股倔強的鮮嫩勁兒,排列得整整齊齊,仿佛等待檢閱的小士兵。果香、菜香彼此糾纏、交織,絲絲縷縷飄散開去,勾著往來路人的饞蟲,直往鼻腔裏鑽,任誰都難以抵擋這質樸又濃烈的誘惑。


    王曉雅一襲鵝黃連衣裙,簡約的剪裁貼合著她的身形,裙擺悠悠輕拂小腿,恰似春日暖陽裏,悄然綻放在市井小巷的雛菊,清新且動人。


    她未施過多粉黛,眉眼彎彎,嘴角噙著笑意,逢人便是一句熱忱洋溢的“歡迎光臨”,那聲音清脆悅耳,透著滿心歡喜與誠摯,如同一縷春風,拂過顧客心田,讓進店之人頓感賓至如歸。


    孟剛在指揮著工人們,忙這忙那,在攤位後麻利地穿梭,古銅色的臂膀肌肉的工人們,扛起一箱箱剛運來的新鮮蔬果,腳步匆匆又穩健。額前碎發被汗水浸濕,一綹綹貼在臉頰,他抬手隨意一抹,顧不上停歇,眼神緊盯貨架,生怕空出哪怕一角,誤了顧客挑選。


    穆濤與孟剛仿若一對默契搭檔,一左一右站在街邊,身姿挺拔,聲音洪亮如鍾。穆濤指著藍莓筐,妙語連珠說道:“各位街坊鄰裏,瞧瞧這有機藍莓,都是咱精挑細選的,顆顆飽滿,跟紫寶石似的,咬開一嚐,那甜勁兒,直接在嘴裏炸開,保準醉人呐!”


    孟剛也不含糊,拍著堆滿水蜜桃的案板,接著吆喝:“本地直采的水蜜桃嘞,軟嫩多汁,剛從樹上摘下來不久,新鮮得很,咬一口,桃香能在舌尖上歡快跳舞,回味悠長哇!”


    林宇則坐在輪椅上,由段麗霞推著,一會看看這,一會看看那,高興地合不攏嘴。


    段麗霞在推著林宇的同時,還不忘拿起照相機,到處拍照,記錄著這熱鬧而繁忙的瞬間


    人流如潮水般湧來湧去,王曉雅趁著間隙,偶爾抬眸,望向店內忙碌卻有序的同伴們,心間恰似有一灣暖流淌過,泛起層層溫情漣漪。


    憶起往昔,不過是四人圍坐狹小舊桌,幾杯薄酒下肚,敞開心扉傾吐在這煙火人間尋一方立足之地、經營蔬果生意的夢想。從偏遠鄉村的田間地頭,挨個探尋優質貨源,與果農菜農討價還價、軟磨硬泡爭取低價好貨;再到麵對苛刻房東,為那點租金反複協商、費盡唇舌;又在裝修鋪子時,為選哪種貨架、刷什麽漆色爭得麵紅耳赤,卻依舊齊心協力,一磚一瓦、一釘一鉚親手打造如今模樣,各種波折與艱辛,此刻都化作眼中閃爍的晶瑩。


    午後,喧囂浪潮稍歇,王曉雅輕舒一口氣,轉身走進裏間,不多時,端著幾杯冰茶出來,一一遞到穆濤手中。穆濤抬手接過,順勢輕撞她肩,嘴角上揚打趣:“曉雅,咱這開業可是開門紅,照這勢頭,以後日子準像那糖罐子,甜得沒邊咯!”說話間,目光交匯,王曉雅撞進他深邃眼眸,那裏頭藏著熾熱情感和感激,恰似星火,燙得她心頭小鹿亂撞,雙頰浮上紅暈,嗔怪地瞥他一眼,輕啐道:“就你貧嘴!”


    這一幕正巧落入孟剛眼裏,他立馬打趣:“喲,還暗送秋波呢,咱這鋪子可不單是賣蔬果的地兒。此時,段麗霞正推著輪椅走到這裏,林宇對穆濤和孟剛說道:“晚上,我請你們好好搓一頓,吃好喝好!”


    穆濤緊接著回複到:“林哥,那是必須的,晚上讓嫂子給我多倒幾杯酒,我今天也是下了力氣了。”王曉雅接著說道:“今晚,我陪著你們哥幾個喝點,也解解乏。”


    夕陽似個慵懶畫師,給鋪子緩緩鍍上一層金邊,打烊時分,幾人圍坐複盤今日營業。


    燈光柔和,灑在他們略顯疲憊卻洋溢滿足的麵龐。王曉雅雙手交疊,輕放在桌上,目光緩緩掃過眾人,聲音輕軟又飽含深情:“多虧有穆濤和孟剛,我原本縹緲的念想,才在這老街紮了根,有了這像模像樣的鋪子。”


    林宇伸出手,覆蓋在她手背上,輕輕捏了捏,接口道:“可不是嘛,咱一路摸爬滾打熬過來的日子,都是這鋪子的養分,往後的甜,還長著呢,夢想才起個頭,未來大把風光等著咱。”語落,他手指悄然下滑,牽起王曉雅的手,十指緊扣,藏在桌下的小動作,滿是溫柔眷戀,其餘兩人瞧見,相視一笑,默契地緘口不語。


    屋內蔬果香依舊彌漫,悠悠飄蕩,裹著他們未說盡的期許,對明日的憧憬、對未來的熱望,在這方小小天地沉澱、蔓延。


    此時,王曉雅掙脫開林宇的手,大聲地說了一句:“各位朋友,各位工人大哥大姐,今天到此為止,我們都去對麵的北岸大酒店喝酒去,不醉不歸啊!大家都聽到了嗎!”


    眾人們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回答:“不醉不歸!不醉不歸!”接著就是一片哈哈哈地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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