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川帶著眾人,無法在白天混入玉角城內,城門口盤查太嚴了,如果從城頭半空飛入,由擔心動靜太大,心想等著晚上把這幾人放進大通經華境內,自己帶著悄無聲息飛進去。以他的武境,隻要飛得夠高,再收斂氣息就可以了。


    幾個人遠遠縮在玉角城西南的一處山坳,江大川閉目修行識悟,如今他已經修行至九觀之觀其穴,可凝視武者周身諸穴,觀氣息經穴湧,察其功法運行關竅。識悟主要是借助元神的強大,他不斷的以禦心丹訣固養元神,帶動氣海內諸元神同樣在不斷變強,以至於五行五部的姐妹一旦有空了,全部鑽入他的識海。


    而這也是墨轍奉武這幫老流氓所喜聞樂見的。這幫人在識海內,沒事喝喝酒釣釣魚,妹子來了,個個精神抖擻,變著法子和妹子們耍;一旦妹子散去,便覺得日子索然無味。


    江大川把玄玉子放出來。


    玄玉子元神殘破不堪,她怒道,“江大川,你算什麽男人,把老娘關在這什麽玩意內,一關就是幾年,黑狗就一直咬了我幾年,你有本事把我弄死。”


    江大川冷聲道,“玄玉子,我滅你易如反掌。你勾結玄冥教,和那所謂的南宮長老在京都禍亂眾生,以血幽妖果殺我趙人,我早該滅了你。之所以留著你,也是為我以後打入蝕月宗做好準備。”


    玄玉子元神虛散,她喘口氣,冷笑道,“就你?就你奉武宗居然大言不慚想攻打我蝕月宗?你可知我蝕月宗有多少武者,有多少弟子?”


    桃花仙子一捋袖子,“嘿,你這八婆,原來你還沒死,大川,她可是差點害死清散真人的,那清散真人可是你的小寶貝,你怎麽還留著這八婆。”


    玄玉子大罵,“妖裏妖氣的東西,你是個什麽玩意。”


    毛毛罵道,“老江,她還在這死強,你繼續把她關起來,多放一條狗。當年我娘差點被她打死。”


    江大川一伸手就要把玄玉子再次扔進玉竅,玄玉子慌了,“江大川,你還是不是男人,把一個女子關在黑咕隆咚的地方,你不如弄死我算了。”


    江大川冷聲道,“香蝶夫人,你聽說過麽?”


    玄玉子一愣,“香蝶夫人?沒見過。”


    江大川點點頭,香蝶夫人當時用的功法和玄玉子的功法差不多,按他的判斷應該也是蝕月宗的人,這樣看來,香蝶夫人是化用的名字。他不再多言,元神祭出火鳳,一把抓住玄玉子的元神,玄玉子大驚,以為火鳳是要灼燒掉她,正在倉皇之間,元神被拽進識海。


    玄玉子睜開眼,看看半空中如巨陽一般的江大川元神,被唬了一跳;再看看這一世界,山川江河,飛禽走獸,應有盡有;識海內到處都是一縷縷若有若無的氣息,被巨大元神所吸引,繼而反饋至每一個角落。這是什麽,是陣境麽,是自成空間體係麽?難道是他娘的識海?這麽大?為何虎煞的識海可以收納我的元神,他的識海不會破麽?


    正在驚懼中,一個長著亂糟糟短胡子、麵帶微笑的男子騎著一頭虎走過來,虎子說話了,“主人,江大川怎麽放進來個妞啊?這妞和五行五部的姐妹們不一樣。”


    玄玉子嚇一跳,這麽凶的虎,居然會說話?


    老墨微笑著說道,“這位娘子,想來是被江大川拘禁而來,既來之則安之,本人墨轍奉武。”


    玄玉子大為驚愕,“你,你,你是墨轍奉武?你沒死?”


    老墨說道,“和你一樣,當然沒死。”


    “你怎麽到了這裏,這是那天殺的識海麽?”


    “正是。”


    玄玉子說道,“你既然是墨轍奉武,那虎煞就是得了你的傳承?”


    “厲害吧。”


    玄玉子大怒,“厲害個屁。他算什麽男人,把我關在玉竅一個桃木瓶子內,放狗咬了我三四年,求生不得求死不成。你也是千年武道翹楚,怎麽教出這麽個玩意,下手太狠了。”


    虎子說道,“你這小娘子說話不講道理,你差點殺了他心愛之人,不滅掉你的元神算是你走運了,還在這嘰嘰歪歪的呢。老墨,你這麽看著人家做什麽,老墨?”


    老墨下了虎背,“前世糊塗,不要計較了,你如今在江大川的識海內,瞧見天上的元神了吧,咱們都依他而活,無論你是大奸大惡之人,還是千年武道高手,都一樣。”


    “怎麽,你在這裏還可以養元神?”


    “以後你就知道了。老江下手是太狠了點,把你這麽一個妙嬌的可人關起來,他怎麽忍心的,我就做不到。姑娘受委屈了,既然來到這裏,由我做東,請姑娘喝一杯如何?”


    玄玉子狐疑道,“你在說什麽呢,這裏可以喝一杯?”


    “何以解憂,唯有美酒。”


    “我不憂,就是氣。”


    “何以解氣,唯有美酒。姑娘,怒氣有違人和,且傷身,不利於武道修行。”


    “我肉身都被滅了,還要什麽武道修行。”


    “你蝕月宗本就有元神固養之法,雖然咱們如今依虎煞而存活,但武道之途千條路徑,你又怎能確定未來就沒有再生之法?武道的終極目的,不外乎長生,在這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長生。這一方世界,與五行七界又有何區別?”


    玄玉子畢竟是見過世麵的武道高手,見墨轍奉武點名了她是蝕月宗的人,也就不再掩蓋,說道,“我蝕月宗豈能依附奉武宗。”


    墨轍奉武笑笑不語,背著雙手看遠方湖麵,說道,“說不定你蝕月宗未來要被奉武宗滅了呢?”


    玄玉子剛想反駁,突然覺得又無力反駁,自己都成這樣了,全身都軟,有啥意思,反正元神被人關在識海內了,總比在小黑屋裏強多了,想起來又氣,胸脯一漲一漲的,“哼,虎煞,把我關了這麽久,遲早要找他算賬。”


    剛說完,就見到一個老頭、一個長須男子、一個穿著赤衣的中年漢子,大呼小叫道,“老墨、老墨,你擱這裝逼呢?咦,怎麽多了一個小娘子。”


    三人正是慈心仙人、陰長生、郭文,這三人後還有兩個提著魚簍的火靂、火煥倆兄弟。


    墨轍奉武氣道,“胡說什麽呢,我在和這位小女子談武道。”


    郭文說道,“美女,別聽他吹牛逼,他也就歲數大點。走走走,吃烤魚去,今天咱們收獲頗豐,燒烤架我都搭好了。”


    玄玉子一臉懵逼地被眾人簇擁著,在一處高樓前的廣場上,居然還就真看到了一排鐵架。


    江大川見玄玉子目前元神破損,知道她需要借助自己的禦心丹訣固養,也就不管她,把識海一關,準備開境帶著眾人泡澡去;尚未開境,他說道,“前方五百步之外有武道中人,你們去拿了。”


    眾人知道他識感敏銳,江枚直問道,“老江,多少人,什麽武境?”


    江大川說道,“宗師境上品有幾人,其餘七十餘人皆武師境。”


    花曼曼立即布置,桃花仙子、耶律靑鳶遠遠繞出,堵住後路;花曼曼掏出銀槍在前,江昭昔、生穀翊騎著小金在兩側,江枚直、毛毛一左一右散開。


    待這些人走到江大川兩百步左右的時候,花曼曼突然從山坳內高高躍起,對著這八十多人衝過去,跟著江昭昔、生穀翊衝上去;這八十多人顯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眼見就這麽三個人,立即組織反攻。就在同時,江枚直、毛毛左右包抄,後麵桃花仙子和耶律靑鳶也趕上。


    除了七十幾個武師境大呼小叫之外,宗師境上品的十來人,居然默不作聲,一招一式和花曼曼幾個人硬剛,待桃花仙子、耶律靑鳶殺盡了其他武者,這才圍過來。


    花曼曼退到江大川身邊,說道,“宗主,這十一人乃斷舌之人。”


    江大川一愣,“莫言?”


    長身而起,一步踏出,交個閃現;就見有十人團團護著中間一人,中間這人淩空開一個陣法,那陣法中間明顯有一個字,“獄”,陣體為青色,並有十個棱角,正對著周邊十人,青氣不斷注入十人體內。


    七個人圍著這十人不斷的衝擊,桃花仙子祭出無數桃葉刀片、耶律靑鳶手中陰體如鋼鞭,江枚直、毛毛一人手裏握著一個小桃紅,就是打不進去,連小金都衝不過去;江大川看到這些人氣息不斷上漲。


    斷舌之人江大川早在珈南國就見過,知道是朱雀王貼身的護衛,當年在雀山的時候就知道斷舌之人善於結陣,進退互為應援。桃花仙子說道,“大川,這幾個人有來頭。”


    江大川點點頭,緩緩一拳打出,巨大金色拳體勢如流星,對著其中一人打過去,拳體內電光閃爍,白色電弧滋滋作響;中間那人大為緊張,雙掌拍在陣法上,青色靈氣注入十人後背;十人立即撤圈,其中一人在前,身後是兩人、三人、五人成三排,人人伸手搭著前麵的人的肩膀。


    “轟”的一聲,最前麵一人中拳,一動不動,口鼻眼出血;白雷順著這人的身體直接打在其餘人身上,跟著“哢”一下,陣體赫然碎裂。


    江枚直和毛毛見狀,身形一閃,“噗噗”兩聲,小桃紅刺入兩人額頭;陣體即碎,桃花仙子和耶律靑鳶立即殺入,江昭昔和生穀翊也催著小金上前,隻一巴掌就拍碎一人腦袋。


    江大川在這一世見過多種陣法,如最早大祭祀的陣法,如玄冥教的幽冥陣法,如拓跋七清的血祭陣法等等,陣法上都有各類符號,這陣法卻是怪事,直接有一個獄字。而且,本來是宗師境上品的武境,有了這個陣法後,竟然氣息不斷上漲,雖然沒有破境,戰力卻足以和聖師境下品武道相媲美。


    花曼曼看看這十一人的屍體,發現他們人人手腕帶著一個精美玉竅,她伸手玉竅全部取下來遞給江大川,說道,“宗主,他們可能是為此而來。這玉竅竟然暗藏靈氣,我無法探視。”


    江大川點點頭,這一世的玉竅不是都像奉武宗打造的那種,普通武師境就可以擁有一個;玉竅通常都是需要高手以神識探視,當然,各家各派打造的玉竅又各有不同。但,這十一個玉竅應該是被刻意打造,否則憑著花曼曼宗師境上品的武境,不可能看不出來。


    當初南雅送給江大川一個玉竅,他當時隻是武師境就能使用,那也是因為他得了墨轍奉武傳承的原因,他尚未養元神的時候,神識就很強大,早在不該有識海的階段就有了墨轍經書。


    毛毛的玉竅那是勾雀樓打造,不過他的比較小,早就鳥槍換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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