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枚直和毛毛、江昭昔、南宮從正在麓水城喝酒,南宮從在這裏沒有商鋪,在奉武宗清剿城內殘餘勢力的同時,他就開始忙活著到處撿漏。一則是從奉武宗手裏收購被清剿的與朱雀王有關聯的房產,二則是開始在城內收購退出的商鋪。


    南宮家為了在西岐布局,安排了族內人上千名弟子跟著;與其他世家、商號同樣,他們開始在城內布局。


    南宮從這邊在忙著呢,江枚直就精準地找到他,把他提溜著,四人來到一處青樓,吆三喝四的讓人上酒上菜上美女;這幾人雖然都得罪不起,但南宮從也樂意跟他們套近乎,這不,西岐的盤口又開了,南宮從還想從這三位口裏套情報呢。


    西岐的酒是奉武宗的川酒,在這裏居然能買得到;但江昭昔的玉竅內都是太妙山珍奇異獸泡的酒。


    江大川有一次帶著江昭昔去太妙山,鑽進特意為自己打造的地下酒窖,裏麵酒香撲鼻,聞者熏熏然欲醉,這裏已經沒有紫金蠍泡酒了,但在落星峰內,五行五部的姐妹可不僅僅收割了巨型螞蟻,她們在江大川和甘道夫對話的時候,把境內所有奇珍異獸一掃而光。剔除有用的,其餘的都用來泡酒。


    嶽彩雲知道,宗主到哪都帶著好酒,怎麽能不替他準備著;這就便宜了江昭昔,呼嚕嚕掃蕩了好些。


    江枚直品著美酒,笑嘻嘻說道,“今天老子做東,總不能老是吃你南宮從的。”


    毛毛詫異道,“二狗子,你有錢了?”


    江枚直點點頭,“我朝小江借了五十兩銀子。”


    南宮從差點噴出一口酒,像話麽,趙帝的親弟弟,出門一兩銀子都不帶,喝酒還要借錢;但他是被這倆人給糊弄慣了的,索性不吱聲,生怕又讓他付錢。


    毛毛更是奇怪,“今天日頭打西邊出來了?二狗子,你好好請客做什麽?”


    江枚直笑道,“今天我請了貴客。”


    眾人頗為驚奇,就想著江枚直到底能請什麽人來喝酒。江昭昔大手大腳習慣了,聽說有客人,直接讓老鴇子領了二十來個美女過來,她自己摟了兩個;江枚直搓搓手,陪笑道,“那個,小江,今天怕這錢不夠,你這麽個玩法,哥哥我囊中羞澀啊。”


    江昭昔小手一揮,扔給他一小疊金票,摟著美女說道,“二、二哥盡管花,記得還就行。”


    毛毛和南宮從當仁不讓,一人摟著兩個;江枚直特意還多點了兩個,隻說為貴客留著。


    眾人邊喝邊等,不多時,門口突然一靜,就見一個穿著一身紅甲的士兵闖了進來,江枚直大笑道,“兄弟,這麽晚才來;這就不對了,都到這裏了,還穿著紅甲做什麽。”


    這紅甲士兵看看眾人,明顯一愣,跟著粗聲粗氣說道,“軍旅中人,輕易不卸甲。”


    南宮從正端杯喝酒,一聽這話,手一抖,酒灑了。


    毛毛趕緊起來,對紅甲士兵抱拳道,“這位兄台,我和二狗子都是兄台救下,請上座。”


    那紅甲士兵顯然在青樓內沒見過世麵,似乎有些緊張,局促不安地坐下。


    武道中人對覆麵甲並不稀奇,女子很多出門帶著麵紗,男子有的帶著麵罩,隻要沒有作奸犯科,官方也不會隨意詢問,這畢竟是武道世界;江枚直和毛毛心底還特意想,這人會不會臉上有傷,或者是不想讓別人認出來,也罷,誰還沒有個隱私什麽的。


    江枚直笑嗬嗬端著杯子,一手遞給紅甲士兵,說道,“兄弟,你可真厲害,洗馬關外你救了我之後,攻打麓水城我就一直跟在你身後想要同你一起殺敵,但你小子也不理我啊。”說著,一拳頭打在紅甲士兵胸膛,紅甲士兵後退一步,接了酒,把麵甲從下向上撥開一個口子,一仰頭飲了。


    哪知道,江大川的酒向來度數高,不能輕易這麽碗推,紅甲士兵大吃一驚,“這是宗主的酒?”


    江昭昔哈哈一笑,“奉武宗弟子果然都能嚐得出這是太爺的酒,我這個酒,確實是從太爺的酒窖裏搶來的,太爺氣得眼珠子直翻,我看他手都哆嗦了。哼,我假裝沒看見,他太摳門了。”


    江枚直拉過身邊兩個美女,推送在紅甲士兵懷裏,說道,“今日咱們不醉不歸,來來來,咱們接著喝、接著舞。”


    南宮從捂著臉,陷入沉思,過了半晌,對身邊的美女說道,“你們倆陪我多喝兩杯,我今天想醉死算了。”


    江枚直和毛毛因為紅甲士兵的到來極為開心,其實他們都知道,在戰場上,誰救了誰,可能都是無意為之;打仗的時候,生命如草芥,一個弓弩就能把正在衝鋒的士兵戳死在地,死前一個招呼都不打,他們那時候中了毒針,一下子氣血運不起來,又深入陣前,如果不是這紅甲士兵,倆人說不定就能被弄死,可謂真正的命懸一線。


    紅甲士兵喝酒很快,頭一碗喝了之後,打了個酒嗝;毛毛過來敬酒一碗,紅甲士兵又是一仰脖子幹了,再打了個酒嗝;南宮從捂著臉準備逃跑。


    江昭昔笑哈哈地摟著倆個美女,端著酒晃晃悠悠走過來說道,“這位兄台,他們倆也是為了救我,我在這裏再敬你一杯。”


    紅甲士兵還是接過,又是一口喝了。


    奉武宗的酒是烈酒,又泡了奇珍異獸,連江枚直、毛毛都不敢這麽連幹三大碗的,三人讚歎不已,隻覺得這紅甲士兵真乃豪傑。


    卻見紅甲士兵也不打酒嗝了,站著發呆,南宮從悄摸摸從兩個美女身後準備向外跑,剛溜到門口,紅甲士兵一推手,酒案上的酒壇“日~”地飛過來,“咣”的一聲正中南宮從後腦勺。紅甲士兵指著南宮從對江枚直等三人說道,“這廝居然想跑。”


    江昭昔已經嗨起來了,“啪”地摔碎酒碗,也是喝道,“南宮從,怎麽今天荊王請客,你想溜?”


    江枚直和毛毛上前一人拉著南宮從一條腿,直接把小胖子拖過來,倆人指著他說道,“今天是我倆的救命恩人在這裏,你要是敢走出去一步,看我不把你打成豬頭。”


    南宮從苦著臉,想死的心都有了。


    紅甲士兵雙手摟著兩個美女,那手就很不老實了,一手摁著一個胸,一條腿還踩在南宮從身上,說道,“咱們來玩骰子,誰輸了誰喝,不喝是王八蛋。”


    江昭昔大喜,隻覺得遇到知己了,跳過來說道,“我來陪你玩。”


    紅甲士兵捏著一個酒碗,把酒澆在南宮從臉上,說道,“你小子叫南宮從,還不起來陪老子喝酒。”


    江枚直和毛毛都是久經風月場的人,見狀大喜,直接把南宮從拖起來,五個人開始玩骰子。人人喝的五迷三道的,結果紅甲士兵又說道,“咱們總喝酒不過癮,這樣,誰輸了,誰的美女脫一件衣服。”


    這主意好,江枚直大喜,那青樓女子笑咯咯的剛要說咱們賣藝不賣身,江枚直一人塞一張金票,說道,“咱們都是好藝術的人,人體藝術。”


    南宮從氣得牙癢,說道,“你們玩,我不陪了,我要帶倆個美女去睡覺。”


    紅甲士兵一伸手,“砰”的一拳砸在南宮從鼻子上,鮮血長流,他怒道,“你為什麽打我不打他們?”


    紅甲士兵說道,“你居然還敢嫖上了?”


    這句話說的,咱們倆這裏是幹嘛來了。南宮從怒道,“你看你,兩隻手都塞人家衣襟裏了。”


    江昭昔一伸手,“砰”的一拳又砸在南宮從鼻子上,南宮從發愣,大喊,“你為什麽又打我?”


    江昭昔打個酒嗝,“美女都沒說什麽,你咋咋呼呼個啥。”


    江枚直哈哈大笑,摟著紅甲士兵笑著道,“你可不能再揍這小胖子了,平時大家都是兄弟。”說完拍拍自己的胸脯,又拍拍紅甲士兵的胸脯,“走,陪哥去撒個尿。”


    紅甲士兵哈哈一笑,“不妨事,揍他也正常。”


    倆人晃晃歪歪去室內後間。


    也不知道喝了多久,毛毛和江昭昔喝了幾杯,實在喝不下去了,抬眼看,南宮從小子早溜走了,小江喝趴了,估計江枚直和紅甲士兵也走了,罵罵咧咧扶著江昭昔跌跌撞撞出門。


    根據當即傳聞,烏泣族,群居烏山山脈內,約有五萬人,每月月中必舉行祭祀儀式,眾人向月祈禱歌詠,如訴如泣,以為向烏山而哭,是為烏泣族。後來烏泣族謀亂,連同其他兩族被四王殺了個幹淨,但烏泣族因為屬於燭龍王、朱雀王的邊界,舊址居然還存在。


    江大川和桃花仙子、耶律靑鳶、花曼曼很快就收到土部姐妹傳信,說是在一座山內發現了烏泣族的遺址,眾人立即飛身過去看。


    這是山體半腰一處規模不小的石窟,石窟內到處都是洞穴,烏泣族應該是穴居為主,在山裏嘛,這也正常;順著石窟越走越深,越走越暗,山風陰冷。


    花曼曼說道,“宗主,書籍有載,烏泣族腿長腳寬,身材高大,善捕靈獸為生,猶擅長捕捉靈蛇豢養。幾十年前,扶煦帝大索西岐,令烏泣族捕捉海量靈獸,烏泣族抗命,連同霍山族、魚弦族一起叛亂,被四王絞殺。”


    桃花仙子大為驚奇,“曼曼,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耶律靑鳶卻說道,“老二,你看平時曼曼都幹啥了,手不釋卷、案不離書,她每日看的都在腦子裏了。”


    桃花仙子說道,“這點我可學不來,一看書就犯困,不如看點小人圖畫書。”


    花曼曼謙虛道,“兩位姐姐,你們都是宗主身邊最為珍愛之人,武道高深,每戰都見兩位姐姐英姿,小妹可比不了你們,就多讀些書,多看些西岐的事,記在心底,防著宗主要用。”


    江大川此刻插嘴道,“曼曼,覺不覺得這裏有些奇怪?”


    花曼曼說道,“正是,如果說烏泣族叛亂被四王剿滅,這裏應該到處都是屍骸,畢竟叛亂隻有三十多年而已。但這裏似乎並非荒無人煙,莫說屍骸了,甚至連一隻靈獸都沒有。咱們一路來的路上,到處都是靈獸,這石窟卻沒有。石窟並不隱蔽,也沒有陣界,不知道是何緣故。”


    桃花仙子嚇一跳,“你是說這裏有東西?”


    耶律靑鳶笑著說道,“瞧把你嚇的,你膽子這麽小?”


    桃花仙子訕訕道,“這要分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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