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枚獻聽到有人說殺了係布之人,看一看身邊正在亂戰的親衛,喝道,“老二,這些人有標識,左腕係黑布。”


    江枚直一聽,快步而出,長劍到處,血濺四方。


    正在此時,就見到有人喝道,“花輕蝶,你們敢背叛青衣樓?”


    花輕蝶怒道,“青衣樓何曾如此卑劣?”


    數百名親衛掩殺花輕蝶和花玉蜂,毛毛跟著殺入,同時禦前司的人也衝了進來;也在此時,後宮大內高手紛紛從大殿後衝過來,這些人最少都是宗師境中品以上,那是護衛趙王的精銳。


    那幾百名親衛擁著一個人,江枚獻倒鎮定了,“老二,你果然在這裏。”


    這個老二卻不是喊的江枚直,正是江枚常。在江無恒三子一女中,江枚獻老大,江枚常老二,江枚直老三,江枚溱老四;江枚獻、江枚直、江枚溱是親兄妹,在江枚常被廢了之後,就把江枚直喊成老二。


    江枚常苦笑道,“沒想到居然沒有炸死你。”


    江枚獻歎息道,“你勾結青衣樓,縱然是詐死了我又有何用,趙國豈能為青衣樓左右?”


    江枚常沮喪道,“大哥,你有奉武宗,難道不許我有青衣樓?”


    此番江枚常帶來的不光有青衣樓高手,還有他在太子的時候養的死士,但再多的高手,在王宮內討不了好,這裏不光有禦前司,還有親衛,更有大內高手,加上花輕蝶和花玉蜂,一時間王宮內屍橫遍地。


    江枚常一直站著,動也不動,任憑身邊的人死去;這些人也情知再無活路,也是玩命了。


    江枚獻卻不看江枚常,他擔心的是江大川。這小子,不會被炸死了吧,他可不能死,說實話,江枚獻內心固執地認為,他江枚獻可以被炸死,江大川卻不能。趙國沒有了江枚獻,可以有江枚直、江枚溱坐上王位,自己已有一兒半女的,雖然沒有立下太子,但隻要有奉武宗在,趙國不會亂。


    可如果奉武宗沒了江大川,奉武宗會亂,趙國更會亂。


    瓦礫中不斷傳出嗶嗶啵啵聲,江枚直和毛毛等人殺絕了江枚常身邊的人,並不對江枚常動手,反而個個都來搬磚頭,救人要緊。江枚常的心也懸著,如果這番能炸死江大川,自己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毛毛不要命了,管它那麽多木料是否在燃燒,伸手如鐵爪,不顧燙傷,一一搬開;禦前司的人更是不顧傷痛。過了半晌,花曼曼從瓦礫內伸出手掌,眾人立刻躍過去。


    不斷地扒開碎石木料,這才發現,花曼曼渾身是血,江大川躺在她的懷裏一動不動。


    花輕蝶顫聲道,“曼曼?受傷了?”


    花曼曼搖搖頭,“這是江宗主的血,他護了我。”


    毛毛伸手在江大川鼻子下探了探,“沒事沒事,他沒死,他沒死。”


    江枚直腿一軟,咕咚一下癱坐在地上。


    江枚獻懸著的心放下了;江枚常又是長歎一聲,他說道,“大哥,我死之前能不能看一眼我娘?”


    江枚獻點點頭,“你娘很好,她自有樊香溪伺候著,你遠遠的看一眼吧,不要打擾她老人家。”


    江枚常點點頭,自有禦前司的人跟著前去。都到這時候了,江枚常死意已決,他好歹也是做過太子的人,王位觸手可及,此番大敗,不會再苟活一日。


    江枚獻目送江枚常離開,急忙跳入廢墟內,伸手抱起江大川。這一下把所有人都嚇一跳,這可是王君啊,你也太信任江大川了,他是虎煞,凶得很呢。


    江大川醒了,他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江枚獻懷裏,而江枚獻基情滿滿地看著他,江大川咳嗽了一下,“有勞王君了,在下無礙。”


    毛毛急忙攙扶著,說道,“大川,你他娘的不要命了,知道下麵有火藥還要上前。”


    江大川問道,“曼曼呢?”


    毛毛點點頭,“特碼的,好色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花曼曼目光漂浮,又有些奇怪地看著江大川,“宗主,我在,我沒事。”


    江枚獻一揮手,“清理一下。”


    王宮內出了這麽大的事,大內高手、眾親衛、禦前司、禁軍等等這些人都慌神了,一動不敢動,聽了趙王吩咐這才開始收拾。


    江枚獻把眾人帶至另一處偏殿,正色對江大川說道,“你又救了我一命。”


    江大川已經服下藥丸,他笑著說道,“天佑趙國。這也多虧了花曼曼姑娘。”


    江枚獻點點頭,“如此多的火藥入了王宮,這裏牽扯麵很廣,我想,他們不光是要炸死我,更是想把滿朝文武炸死,明日就是上朝時節。老二,回頭你私下查一下,哪些人在這幾天遞了條子請假的,要保密。至於王宮內,哼,今日如果不是大川、花曼曼等人,我還能活命麽?大川如此高深的武道都被炸成這樣。你想一想,我該怎麽罰你。”


    江枚直哭喪著臉,“大哥,我回頭就去北境多殺些燕人。你不是讓我為你找弟媳婦的麽,我一下就找了四個,大哥,你可不能罰我,回頭讓你四個弟媳婦看到,多丟人啊。”


    毛毛大樂,“二狗……荊王,人家四九就鐵定跟你了?趙王,罰他,這小子在北境不幹正事,整天撩妹。”


    江枚直大怒,“吊毛,你胡說什麽呢。禮部的事我不是處理好了?”


    “處理好個屁,是誰控屍的都不知道。”


    江枚獻問道,“怎麽回事?”


    江枚直一直在查火藥的事,還沒來得及匯報,當即把北境之事一五一十詳細說了。江枚獻說道,“大川,你我都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老二,你安排禦前司的人千萬要護著端木蒼生,這些人不光是要殺我,針對的是我們推行的新政。”這句話說到根子上了。


    江枚直點點頭,立即安排下去。


    江枚獻對花曼曼道,“花姑娘,你此番救了本王一命,本王必須要賞你,說罷,想要什麽。”花姑娘,呦西。


    花曼曼眼珠子就沒離開江大川,聽聞此言,抬頭說道,“小女子,小女子想進入奉武宗。”


    江枚獻笑道,“為何?”


    花曼曼臉一紅,她看一看花輕蝶、花玉蜂,說道,“小女子一生受盡侮辱折磨,得義父援手,這才逃出魔窟。義父亡後,小女子再被花青衣脅迫,處處受製於人。如今小女子不知道該去何處,不知道如何自處,火藥一事,乃我一手造成,無論如何都有罪責在身。如今趙王無恙,小女子隻願跟隨奉武宗誅殺耶律氏。”


    江大川喜道,“這倒很好,我本來也有這個想法。”


    毛毛鄙視道,“大川,你要不要臉……”江大川眼睛一瞪,毛毛不吱聲了。


    江枚獻點點頭,“雖然火藥一事是你起始,但你也刻意留下痕跡,哼,還不是禦前司太蠢了。你們雖然有功於朝廷,但確實不便公布天下,進入奉武宗也好。大川,你要善待。”


    江大川大喜,這三人都特麽是人才啊,特別是花輕蝶、花玉蜂倆人,那都是聖師境下品武道;花曼曼是絕頂聰明之人,擅長謀略,放在奉武宗正好。


    江枚直被罵得頭也不敢抬,確實如此,北境和火藥這兩件事,他一項也沒辦好,太丟人了。


    江枚獻說道,“花曼曼聰慧絕頂,及時探得江枚常不軌之事,救本王於危難,賞花姑娘萬金;勾雀樓毛少樓主,機敏過人,勇武善戰,賞毛少樓主五千金。至於禦前司,哼,給我在北境老實呆著。讓萬裏鬆回來,整天呆在石固縣像什麽樣子。北境毒針、京都火藥,老二,這兩件事你都交給萬裏鬆,給我好好查查,該抄的抄、該殺的殺。”


    江枚直說道,“大哥,我還去麽,這裏太過危險了。”


    江枚獻氣道,“你在這裏能幹啥,還不是同樣危險。萬裏鬆經驗足,讓他來。”


    江枚直笑嘻嘻道,“那也好,毒針一事我已經有了點眉目了,正好交給他,這老小子最近看上奉武宗一個大娘了,我喊了幾次他都不聽,整天膩在人家門口,活丟人。”


    江枚獻又張口罵道,“好一個禦前司,一個天南海北做生意,一個堵人家門口勾搭良人。你大哥床下都被人塞火藥了,你還跟我嬉皮笑臉,大川,他在北境你盡管調教,我給你權力,該揍就揍。”


    毛毛樂道,“趙王,大川下不去手,你賜我一道金牌,我隨時都可以揍他。”


    江枚直差點想踢死毛毛。


    江枚獻對江大川說道,“大川,漱玉公主那邊還要煩請你多照應;日前慕容征上書,把自家兒子逮著一罵,我倒不在意,慕容昱是個好駙馬。隻不過,北境戰事多,聽聞我那妹妹還經常玩命,哎,你看我這個王君當的,一弟一妹,沒一個省心的。”


    江大川笑道,“漱玉公主有大將之風,王君請放心,我對她自然有安排。她每次出戰,身邊都是我奉武宗的武道好手護著,漱玉公主不知道而已。”


    江枚獻這才放心。


    他捏了捏眉心,問道,“江枚常見過母後之後,必死。我要去和他聊聊,你有沒有興趣?”


    江大川避之不及,哪裏還想去,他說道,“北境戰事已起,我還是放不下心,準備克日北上。”


    江枚獻說道,“也好。嗯,把這家夥給帶走,看著煩神。”


    江枚直一溜煙跑了,他先回禦前司,把手頭的事交代一番,主要是毒針、火藥牽扯的太廣,他得交代清楚了才能走。


    身邊沒有赤鐵鷹了,江大川一行人騎快馬出京都,進入太妙山內。江大川對花曼曼三人說道,“你們進入我奉武宗,可先行在這裏住上幾個月,這裏武學典籍較多,晶核更是不少,有助於你們武道提升。”


    花輕蝶、花玉蜂大喜,他們都是武道中人,如何不高興。花曼曼卻道,“師叔,你們先留在這裏,我陪著宗主。”


    太妙山上,豫止、楚人、拓跋七清、譚蠡、安安、令狐儀,以及住院內一眾女子俱來拜見,人人歡喜;江大川言明花輕蝶、花玉蜂進入奉武宗,楚人聽聞花玉蜂使得一手好槍法,手就癢癢了,當即就想和他比拚。安安和令狐儀賴在江大川身上不肯下來,花曼曼碎步跟在江大川身後,一言不發,跟沒看到一樣。


    江枚直眼睛都直了,他沒來過太妙山,對毛毛說道,“他娘的,太妙山水土好麽,這裏的小妞一個比一個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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