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仙子有了跟班的了。


    在望夫島的時候,那五名女子被朱雀王燒死一人,剩下四名女子被月嬋宮主帶著一並逃回來。這四人被安置了,隔了幾天,月嬋宮主想起來,帶著江大川、桃花仙子前去探視。眼下人人備戰,練功的練功、打坐的打坐、探查的探查,也就這三人空閑。


    桃花仙子對四人身份很感興趣,看了一眼就道她們被封住了氣海,江大川以元炁注入,這四個女子嬌媚妖嬈,妖裏妖氣,比桃花仙子還要妖。江大川不知道怎麽回事,覺得她們氣息有點熟悉。


    哪知道,這四名女子氣海被元炁注入後,對江大川跪下哭著道,“少俠,我們乃萬獸山九尾一族的後人。”


    跟著四名女子趴在地上,身形一變,果然化成四隻白毛狐狸,隻不過她們隻有一條尾巴。


    桃花仙子和江大川大為驚訝。江大川可是知道九尾的,在萬獸山救了它一命,如今九尾被落顏羽帶走了。九尾同時還拐跑了團團,隻是,落顏羽說九尾乃天一界之物,這又是幾個意思?


    月嬋宮主冷聲道,“你們是伺候朱雀王的?光著屁股?”


    四隻白毛狐狸當即化為人形,還是光溜溜的,急忙穿上衣服,其中一個女子垂淚道,“我們是五姐妹,被朱雀王燒死的那是大姐。咱們五人被朱雀王捉來養著,他逼著我們吸食鬼獸晶核,待我們可以化成人形後,便要吸食我們的妖氣。我們乃處子之身,朱雀王算好日子,知道我們準備化形了,就把我們囚禁在身邊,他走後,我們恰好化形,所以這才赤裸著。”


    江大川道,“朱雀王的萬獸神功還沒有練成?”


    白狐說道,“沒有,萬顆鬼獸晶核豈能容易,一年也捉不到多少。”


    不是和朱雀王一丘之貉就好。月嬋宮主見這四名女子翹楚動人、自帶魅色,簡直是天生妖媚聖體啊,怎麽長得這麽好的,問道,“你們九尾一族還有多少人?”


    四個女子搖搖頭,“我們不知,靈智尚未開啟的時候就被朱雀王拘禁了。”


    桃花仙子喜笑顏開,說道,“你們有名字麽?”


    一個女子道,“我們沒有名字,朱雀王叫我們畜生。”


    江大川臉色一冷,“你們可有地方去處?”


    四個女子相互看看,搖頭說道,“我們生來為獸,不知道家在何處,沒有地方可去。”


    跟著四人齊齊對著江大川下拜,“主人,還請賜名。”


    叫我主人就免了。


    江大川見桃花仙子喜歡,就道,“你們就跟著紅雨吧。既然是九尾一族,就以九字為姓,紅雨,你取吧。”


    桃花仙子畢竟是妖體,她見這四個小美人也是妖,很是歡喜,說道,“你們忙去吧,我和四個妹子聊會。”


    過了老半天,桃花仙子找到江大川,喜道,“這四個女子頗為奇特,她們說你以元炁注入她們氣海,對她們很有益處。雖然目前她們不入武境,但我們妖體不同,以後有妖道功法,我會傳給她們。她們還說,大川,你身上有九尾氣息,讓她們感到很奇怪。我就想著,肯定與你之前救的那隻九尾有關。這也是一種機緣。”


    江大川笑道,“反正她們跟著你,你看著辦。”


    “我把她們取名為九根、九幹、九枝、九葉,好不好?”


    月嬋宮主極為鄙視道,“太難聽了。”


    江大川想了想,說道,“浪花有意千裏雪,桃花無言一隊春。就叫九逸、九芊、九璃、九雪,如何?”


    桃花仙子大喜,抱著江大川親了一口,在月嬋宮主巴掌沒豎起來之前,一溜煙跑了。


    月嬋宮主冷冷道,“又多了四個女人,你不嫌煩?”江大川苦笑道,“你想哪去了。她們剛剛能妖體化形,妖氣不足,對我來說能有多大的機緣,我看對紅雨倒是有莫大機緣。”當即把九尾之事說了,並說道當年在炸平小青峰的時候,有一道白氣衝天。


    月嬋宮主也是驚訝,“那落顏羽居然說九尾是天一界的?這可就奇怪了。也罷,如果真和你那隻九尾有關,說不定以後真能和你有些機緣。隻是這四個女子天生妖媚,愁人。”


    江大川見左右無人,把她壁咚著,貼著一處牆體道,“你吃什麽橫醋,我是什麽人你還不清楚麽?”


    月嬋宮主雙眼迷離,“清楚,色胚。”


    桃花仙子有了四個白狐妖,頓感不寂寞;但她很清楚奉武宗的規矩,隻待等東北搞定了,把這四個女子送到太妙山,好好學習一陣子。她發現眼下這四個女子除了妖媚,還有就是身形快速,應該是練武的好苗子;而且,九家四妹極為聰慧。


    耶律靑鳶有三千多姐妹,她一個沒有,這把終於有了。


    十日後,上遊炸開河道,但下遊入海口不便炸開,導致冷湖水位開始高漲,這是江大川萬萬沒想到的。陶七指喜道,“這下好,原本哈家把湖堤修得高高的,結果,咱們這麽拓寬河道,湖水竟然上漲,把他那湖堤淹了一大半,這樣再炸過去更容易了。”


    確實如此,江大川考慮來考慮去,就是沒想到這一點,算是意外之喜。


    一大早,千帆齊渡,一排排大船被鐵索連成一大片,遠遠的向對岸靠過去;十萬兵全部出動,黑旗卷雲飛、冷槊向東北,江大川梭哈了,這已是來到當世第六年,他還有很多事要做,東北等不得。


    哈日和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已經帶著三老前來巡防,這十六萬是哈家剩下的全部兵力,環狗山、小黑山一帶的哈家人全部集中到這裏,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敗了。


    原本他就是個謀略天下之人,哈家幾百年的基業,在他手底不斷的興盛,直到他拿下東北。哈家看似蝸居東北,實則上已自立一國。這偌大的基業正開始起步,從龍門關起,奉武宗就開始成了哈家的絆腳石。當年他得知江大川有了墨轍奉武傳承後,曾想過收為己用、或者趁早滅了他,但這人機緣深厚,武道之途越走越快,漸漸的成了他的心頭之患。


    他相信,這一戰,隻要能擊潰奉武宗,占領雲山關,就可以南下直搗黃龍,滅掉趙國。多年謀劃,隻在這一戰。


    勝者為王敗者死,哈日和有決死之心,哈家人有決死之心,他不能再逃了,又能逃到什麽地方去呢?數百年基業、億萬家產都在這了,如果失敗,帶著一幫人跑到海上?或者是北上進入杳無人煙的大黑山?他哈日和不是這樣的人,他相信江大川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


    朱雀王,哈日和心底冷笑,如果你朱雀王不是九日輪的人,老子早就弄死你了;你占據西岐一角,被南隘口壓得跟孫子似的,坐看珈南一統,一個屁都沒放,到老子這裏來,就帶來天一界的傳話,還想讓老子當守門人。


    正在巡防著,他突然發現,水麵波動,大吃一驚,水位居然慢慢上漲;當即傳令全軍戒備,哈日和知道,決戰開始了。


    水位越漲越高,這讓哈家軍始料未及;這是剛開春,冷湖原本冰封,凍土結實,哈家一直想著,咱們這麽高這麽厚的河堤,你就是有火炮也不怕。


    結果,剛開春,上遊就放水了。江大川隻不過剛回到倉橋山,怎麽這麽快就挖開河口了?雖然是初春,但凍土還沒有完全化掉,你就是挖也要挖他幾個月吧。


    奉武宗是炸,開山炸石,這是奉武宗拿下蛇島有了無限量供應的硫磺礦後,奉武宗研製出來的炸藥,鐵棘彈都能研製出來,炸藥再弄不出來,天機堂那就該解散了。


    哈日和的布置是,堤防在前,堤防後百米再壘砌一道防線,長弓手、弓弩車、長矛手躲在這道防線後,江大川定然會以火炮炸開堤防,但他的堤防很厚,他的設想是,即使你炸開了,我後麵還有一道防線,當你剛剛衝上來的時候,萬箭齊發;如果炸不開,你要硬衝,更好,百米後的弓箭手、長矛手立刻上前,不過是百米,一個衝刺就到了,依著堤防收割人頭。


    兩道堤防後是拒馬、鹿角,這算是第三道防線,在這之後是兩千步左右的平坦之地,哈日和的騎兵布置在這裏;騎兵後是步兵、弓箭手;最後還有他的拋射車,火油早已經準備好。在攻打雲山關的時候,事實證明用再厚的獸皮都沒用,那就用人命堆。


    雲山關一戰的時候,江大川就知道哈日和治軍極嚴,和元啟、瘸子都有的一比,那不是珈南國四家可比的。


    一切就緒,十六萬哈家兵清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奉武宗在東北下手狠毒,哈家一個不留,絕無生還可能。哈日和也清楚奉武宗已經沒有其他兵力了,趙國的兵力都在元啟元琢手下,拚吧。


    數十頭雲鷹在頭頂盤旋,有的飛下停在江大川手臂上,有的在哈日和頭頂監視。


    江大川取了幾葉竹紙,回了信,分別放飛雲鷹;他居中坐在戰船上,身邊是月嬋宮主、桃花仙子、耶律靑鳶、七子以及抱玉宮的弟子;瘸子、鄧天、鄧山、郅必闍、三鮮藏屠、端木熙、端木青陽已經分別領隊;陶七指親自帶隊,指揮天機堂那六十門火炮。


    船以鐵索連陣,慢慢靠近彼岸。


    遠遠的小黑山探出暖陽,晨曦溫柔初照,遠方的薄霧漸漸消散,這是萬物複蘇季節。小獸舔舐山林清露,林雀抖動全身羽毛,連藏在小黑山下的熊都伸了伸懶腰。就在此時,它們似有所感,停住不動,扭頭看向遠遠的冷湖方向。


    江大川手指一彈,六十門火炮驟然響起。


    六十門,不是二三十門,瞬時炮彈呼嘯著砸在堤防上,跟著炸開;原本堤防很高,但水漲了,而且哈家居然沒有傾倒黑油,陶七指放心了,他這次帶了足量的炮彈。他傳達的命令是,把火炮管打紅了再說。


    不光是哈家軍沒見過這陣仗,就是奉武軍也沒見過這麽多火炮一起發射。兩軍真的是見識到了什麽是驚天動地。


    哈家軍躲在第二道防線後,有的炮彈直接越過堤防落下,弓箭手、長矛手有些許死傷。但這還不是要緊的,關鍵是,他們的耳朵都要被震聾了,兩軍都在想,到底什麽時候才停?


    天機堂的弟子們知道,他們炸得越準,衝鋒的時候越容易,兄弟們死傷越少,整整炸了有一個時辰,堤防終於開始坍塌。


    再厚的堤防也經不起這樣轟的,眾將士見堤防不斷的被炸毀坍塌,碎石落入冷湖,興奮不已,歡呼聲一片;江大川見堤防已經被毀得差不多了,一揮手,船隻向前緩緩推進。


    火炮卻依然沒停,很快,第二道防線中彈。第二道防線不厚不高,隻一炮就炸得碎石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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