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色和尚卻知道,以她們陰體的功力,和這倆雙胞胎姐妹打一打還可以,如果真和這三人打,恐怕隻一招就能把她們的陰體轟散。


    眼看場中江大川已經無力起來,桃花仙子和耶律靑鳶大驚,倆人對視一眼,點點頭,妖氣、陰氣驟然大盛。


    江大川看到,用盡力氣喝道,“不得如此。”這倆人是準備傾盡全力,以江大川留在體內的元炁激發全部妖氣陰氣,玩命了。


    場中聽到緩緩一聲,“阿彌陀佛。”


    花青衣臉色一變,就見戒色和尚驟然金身閃爍,麵部卻漆黑如炭,口中不斷吐出黑血;身體依然端坐不動,但一個手掌貼在膝蓋上、一掌下垂靠著地麵,石窟內貼著地麵出現巨大雲層,內有金色閃電,半空中凝現一個巨大手印對著場中三人拍下,同時雲層中一道閃電“哢嚓”一聲精準地劈在江大川腦門。


    那三人大驚,急速後退,哪裏躲得過,聽到“轟”的一聲,金色手印砸下,戒色和尚鮮血狂噴,倒地不起。


    金色粉塵散開,花青衣和倆雙胞胎劍侍跌在一旁,斷臂之人躺在地上,身體一抽一搐;胸前有血洞之人已經被拍成肉泥;破麵之人一隻胳膊碎裂,單腿跪在地麵。


    花青衣驚呆了,你他媽的,這和尚,什麽功法;江大川卻知道,戒色和尚是見自己要被嘎,不顧體內妖氣,玩命使出“無相九印”中的“降魔印”。


    破麵之人看看一死一傷的倆人,喘口氣,捏正臂骨,又站起;花青衣被“降魔印”拍的滿臉傷痕,咆哮著道,“殺了他,殺了他。”


    這人再度向前。


    卻見江大川端坐不動,頭頂一道金色元炁漸漸變大,直射而上,破山體而出。


    墨轍奉武終於放鬆了手上的竹簽,翻動著烤魚道,“想當年,我二十多歲的時候也沒有達到他的境界。”


    身邊有幾位女子元神本來就一直緊張,扯著虎子的耳朵拽,聽聞此言,問道,“前輩,宗主這是達到聖師境中品了?”


    火鳳道,“你們懂什麽,他已至聖師境上品,天道之途,盡在眼前。他如若要衝破聖師境,也很容易。”


    破麵之人一愣,眼看江大川渾身血肉恢複,雖然不出元炁,卻身前猶如無形結界;他一步一步上前,頂著巨大的威壓,咬牙切齒地慢慢接近江大川。


    花青衣的心都提到了心坎上。


    雀山上空,突然烏雲密布,雲層內有無數金光閃動,跟著金光連成一片,一道巨大的天雷“哢”的一聲劈下,猶如一條金色猛虎,自上而下,隻灌入江大川頭頂百會穴。


    桃花仙子一驚,抓著耶律靑鳶道,“天,天道九雷!”


    耶律靑鳶不知什麽是天道九雷,還怕江大川被劈死,就見一雷劈下後再無動靜,雲層散開,月華順著山體直直照下來。


    江大川看了看戒色和尚,又看看桃花仙子和耶律靑鳶;站起來走到破麵之人跟前,一拳打出。


    破麵之人大驚,眼前的江大川別說一點氣息都沒有,隻覺得他是山石、是雲霧、是自己的身影、是空氣,無處不在,無跡可尋,不知其所能、不知其武境,眼見一拳打來,當即雙掌推出。


    他本就殘血,哪裏還能抵擋,聽到“嘭”的一聲,江大川的拳頭無比迅疾,不待他雙掌推出,已經從他胸膛透體而出;此人極為凶悍,張開嘴似要呼喊,卻無聲,兩手臂死死抓住江大川的手臂。


    江大川大喝一聲,元炁自手臂激發,“轟”的一聲,破麵之人炸得粉碎;跟著江大川伸手一抓一握,此人元神散滅。


    同樣,江大川來到斷臂之人跟前,捏開他的下顎看了一下,又是弄死。


    他發現這三人都是斷舌。


    江大川轉過頭,一個閃現來到花青衣跟前,劍侍雙雙出劍,劍氣如長虹落日;江大川雙指一戳,兩個手指正戳中劍尖,“叮當”一陣響,長劍斷為數截,倆女子口吐鮮血,倒飛而去。


    花青衣大驚,忍不住道,“師妹。”


    江大川看著花青衣道,“她們是你師妹?嗯,是了,那黑衣劍客也是你安排的,看來和她們是同門。”


    花青衣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說道,“你不能殺我,我知道你要來雀山,已經讓人捉了令狐家的姐妹。”


    令狐望大驚,急忙要上前,哪知道走了一步就撲倒在地。


    江大川冷冷地看著他,說道,“花青衣,我殺你都嫌髒了我的手。不過,令狐姊妹但凡少一根頭發,我江大川一人就會滅了你青衣樓。明日,把令狐姊妹送回來。”


    跟著開通大通經華境,自有陰體把戒色和尚、令狐望、桃花仙子、耶律靑鳶扶進去,那雙胞胎姐妹也被押著。


    江大川看看花青衣,問道,“告訴朱雀王,奉武宗即刻西進,讓他等我。”


    花青衣喘息著蹲坐在地上,冷汗涔涔而下。


    江大川一腳踏出,人疾飛而起,半空中見到陳氏已經有不少人馬前來探查,當即轉身飛往令狐家。


    如今,以他的功法武境,不再需要禦劍而飛。


    令狐家院內,眾人刀槍在身,江大川落下後,毛毛急著道,“令狐萱姐妹被擄走了。”


    “有沒有傷令狐家人?”江大川見毛毛身上有傷,想必是打鬥了一番。


    “隻和我打鬥,不過,這人武境極高,我攔不住他,擄走倆人後,留下一句話,說令狐家等著青衣樓的人上門。”


    江大川點點頭,花青衣,做事果然滴水不漏。


    當即把諸人放出來。桃花仙子和耶律靑鳶受傷不重,隻是妖氣陰氣虧損厲害;令狐望妖氣纏人;戒色和尚卻玩命,妖氣侵入周身經脈,並入了元神。


    江大川觀視令狐望,先把他的妖氣化用。


    令狐望見江大川準備替戒色和尚治療,不敢打擾,領著令狐族人一旁議事。


    江大川以元炁注入,更以禦心丹訣功法叩開戒色識海。就見戒色元神如一個金色的小人,被黑色妖氣緊緊纏繞著,表情痛苦不堪,識海內猶如無邊煉獄,各相麵目猙獰如夜叉、群魔在識海內狂嚎怒吼。


    “老墨,這該如何?”江大川一籌莫展,他適才侵入識海,如果在戒色和尚清醒的狀態下,戒色恐怕要識海不穩、頭裂開來疼,幸好他昏迷了。江大川的功法隻能固元神,卻無法解元神之困。


    墨轍奉武道,“我也不知道。佛門無情,六根清淨,事實上誰有能真正做到除六根,他們修佛法,把欲望、嗔怒、愚癡、貪婪、仇恨、嫉妒這六根壓製,如今妖氣侵入元神,這六根成了六情,衍生出了他識海內無數的妖魔鬼怪,這確是我無法解開的。”


    火鳳說道,“這就要看他之身佛緣了。”


    江大川看著戒色和尚,心裏一陣難過,他體內妖氣已經侵入肺腑、經脈、氣海,這倒不怕,關鍵是元神被困,如果不是為他使出無相九印,便不會如此。


    眼下還是先把他體內妖氣驅除再說吧。江大川一手搭在戒色和尚禿頭上,元炁注入,一直過了一個時辰才將他妖氣化用。


    他發現,戒色和尚體內氣海,罡陽充盈,浩瀚如汪洋,深遠不可測,甚至比月嬋宮主的還要廣博宏大。


    交代令狐家把戒色和尚照顧好,當即把桃花仙子和耶律靑鳶帶入三境。


    他一邊下到溫泉裏一邊正色道,“那三人居然是景華之土方界之人,功法不簡單,我要替你們固養妖體陰身,你們隨我元炁流動,唔,我以介象坐蓮功法助你們。”


    倆人被拉到溫泉內,聽到最後一句話,大羞;桃花仙子笑道,“你就是突破了聖師境,也還是色鬼一個。雙修就雙修,說的這麽一本正經的。”


    耶律靑鳶怯生生問道,“我,我不知道能不能。”她向來和江大川元神雙修。


    江大川笑嘻嘻道,“試試,試試。”跟著又道,“你們以後萬不可如此這般自毀妖體陰身,奉武宗不光是我的奉武宗,更是大家的奉武宗,我若不在,你們當繼續興我奉武宗。”


    桃花仙子一巴掌拍在江大川肩膀上,怒道,“你胡說什麽,老娘三千多年了,好不容易跟著一個人,你這說死就死?不是我說你,你明知道有那三個人在,還進去?咱們就不能緩緩圖謀?”


    耶律靑鳶也道,“宗主可別這麽說,我五行五部,和你同魂共友,實際上早已成了一體,你若有不測,我們諸位姐妹何以存活於世?定然會被各家武道中人煉為陰傀,還不如陪著你,消散於世。”


    江大川感激地摟著她們,輕聲說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以後注意了。”


    桃花仙子捏著他的肌肉,疑惑道,“你如今聖師境大成,我怎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本命桃木在體內亂動,太奇怪了。”


    江大川問道,“怎麽個亂動法?”


    桃花仙子突然紅紅臉,不說話,心底卻是歎氣,怎麽他如此,體內的本命桃木有認主之意,搞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娘的,上了賊船下不去了?


    江大川見她不言,不便多問,摟著她們道,“其實我這次武境得以提升,多虧了戒色和尚那無相九印;我本正在凝神觀想,準備結九轉天雷陣,引天雷劈死那倆人。驅鬼真人說九轉天雷陣如果用來對付方界中人,會反噬自身,我卻也不顧了;不知道是不是戒色看出了什麽,舍命引佛門金雷劈我,讓我元炁直通天道、引落雷助我升境。”


    桃花仙子歎口氣,說道,“需要這麽拚命麽?”


    耶律靑鳶柔聲道,“我們卻不能助你,那人功力太強了。”


    江大川點點頭,“他們應該是朱雀王放在花青衣身邊的人。”


    跟著笑道,“此事以後再說。”當即一掌貼在桃花仙子的小腹、一掌貼在耶律靑鳶的屁股上,這招桃花仙子和談鈺一起玩過,她那時候差點被暴走的落顏羽弄死。


    耶律靑鳶陰體這般三修倒是頭一回,她自身也奇怪到底能不能修行,如果可行,那陰體的固養可就更不愁了,唔,說不定以後可以和宗主……


    江大川這一番三修,足足用了六個時辰,一則他剛升境,需要強基固本;二則,也是對桃花仙子和耶律靑鳶培根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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