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仙子麻溜地跳上江大川後背,耶律靑鳶被攬在懷裏,元乘瑜看得心癢癢的,在眾人目光中,江大川一飛衝天,直奔京都而去。


    他要看看王後端木淑媛,到底是怎麽回事。


    江大川想起耶律靑鳶的話,伸手囧囧囧地捏了捏她的身體,唔,有點qq彈彈,好奇怪啊,陰體也可以凝練成這樣的地步?江大川問道,“你體內幽冥鬼火不夠用的?”


    耶律靑鳶紅著臉,你這樣動手動腳的,讓我怎麽說嘛,支支吾吾道,“具體我也不清楚,隻覺得自從幽冥鬼火入體以來,身體漸漸的不一樣了,以前陰氣為體,虛虛實實,陰氣也是我的武器;現在,覺得陰體像是有了實感。”


    “陰氣凝固為實?”江大川疑惑,色手依然上下不停。


    耶律靑鳶說道,“好像是這麽回事。但,我也知道自己還是陰氣,所謂的幽冥鬼火入體,倒像是幽冥鬼火具有聚攏陰氣之能。”


    氣化為液,液化為體?說白了,咱們人體內液體的比重達到百分之七十,幽冥鬼火還有這功能?江大川在鬼道和物理學之間反複橫跳,最後發現這兩門學科自己都是廢材。


    隻好這樣想,唔,耶律靑鳶變成大果凍了?


    耶律靑鳶被江大川弄的渾身不自在,直接想進入五行陣、元神鑽江大川識海裏跟他嘿哈一下,但她向來靦腆害羞,哪裏好意思,隻好隨他擺弄,身體軟軟靠著江大川。


    桃花仙子終於看出不對勁了,咬著江大川脖子怒道,“你這家夥,公然在我麵前欺負老三?”


    “不是不是,我就是試試她的陰體。”


    “一直試?”


    “想吃果凍了?”


    “嗯?什麽是果凍?”


    “沒啥沒啥,你給我試試,我對照一下。”江大川厚著臉皮,伸手托著桃花仙子屁股,在翹臀上捏著。


    沒有抱玉宮、國師府同行,江大川直接嗨起來了,前後欺負一妖一鬼。因為太妙山和天坑大裂穀、談家已經互通,江大川急著回去,一則是看看大黎族被建設得如何了,二則,這不是被封了伯爵,有了個石固縣,在治理大略上要拿主意,更要看看是不是有人能理解他的意圖。


    雖然被前後夾擊,江大川飛得還是極快;因為要去後宮,江大川不能直接從王宮前門走,還得走後門,也就是經過抱玉宮進去。


    哪知道月嬋宮主飛得比他還要快,早早的就在門口捏著橘子邊吃邊等,看到他到了,冷冷淡淡道,“大橘子,我知道你要來,就早點來這等你,長公主讓你去看望王後,你作為一個男人卻不能隨意進入後宮,我已把國相請過來了,你們先談談。”


    江大川一時倒沒想過這麽多,還是月嬋宮主想的周到,後宮內,除了趙王,其他的都是沒卵子的,哪裏能是外人能隨便進去的。


    江大川問道,“人到了?”


    月嬋宮主點點頭,“人瘋了。”


    “嗯?”


    “太子被廢,端木淑媛恨極了她哥哥,恨極了這王宮,精神大受刺激,瘋了,端木蒼生在裏麵等你。那個,後麵的,還不趕快給我下來,在我抱玉宮成什麽樣子?”月嬋宮主倒沒說耶律靑鳶。


    桃花仙子睬也不睬,“關你屁事?我就喜歡,你咬我?”


    月嬋宮主身形一晃已經閃現到江大川身後,“啪”的一聲抽了桃花仙子屁股一下。


    桃花仙子大怒,“你又打我?”


    月嬋宮主抬眼看看桃花仙子和耶律靑鳶,說道,“你們倆,跟我來。”


    桃花仙子下來,“嗬嗬”冷笑,“老娘憑什麽跟你去,你算老幾?”


    真正遇到事的時候,桃花仙子和月嬋宮主還是同仇敵愾,倆人好的跟姐妹似的;沒事的時候,這倆人見麵就幹架,桃花仙子又幹不過,老是被欺負。


    月嬋宮主冷哼了一聲,“在這方界,妖道鬼道不盛,你們倆整天跟著他,就知道玩,不知道替他分擔,靑鳶還可以,你簡直就是一根廢材,龍門關前各人拚命,你倒好,什麽事不幹。我這裏還有三枚紫金丹,給你們一人一粒,我替你們護法。”


    桃花仙子大喜,拉著耶律靑鳶跟著月嬋宮主就走,“我也不是不行,你看,我還是有很多作用的,妖氣我就能看得出,你怎麽不行?”


    月嬋宮主絲毫不理她的嘰嘰歪歪。


    江大川跟著入內,拐過一個走廊,見一處庭院內有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長髯垂胸,素衣長袖;月嬋宮主說道,“此乃國相,你們先聊,我把這倆個娘們收拾一番。”


    江大川長鞠道,“見過國相。”


    端木蒼生微笑著道,“當年須彌幻境之時,老夫見過你,當時就覺得伯爵大人乃天下俊才,我趙國武道不會就此止步,果不其然,這幾年,江宗主多次挽趙國於瀕危,老夫佩服。”


    江大川見端木蒼生身材不高,卻麵容俊美,特別是頷下花白胡須,整齊飄逸。


    端木蒼生邀請江大川坐下,說道,“老夫觀你這幾年所為,南來北往,事事以大局大勢為重,你這樣的人才不入朝廷,著實可惜了。”


    江大川笑道,“在下忝為伯爵,總得做點什麽。”


    端木蒼生點點頭,轉身遙遙看著後宮方向,緩緩說道,“當年老夫像你這一般大的時候,齊趙兩國戰亂,齊國入我怒河府,端木家舉族抵抗,結果馬踏門楣,族人死絕,母親帶著老夫和妹妹逃離,後來母親被齊國人十幾個人糟蹋致死,老夫和妹妹躲在不遠處,看著母親最後被係在馬尾拖死。多少年了,老夫時刻記著那個場景。”


    江大川心下惻然,端木蒼生,乃當今趙國國相,總領朝政,要在這亂世下保全趙國,如果沒有手段、沒有謀略,那是不行的。


    “本相兄妹二人相依為命,步步如履薄冰,這些年,苦了本相那妹子。”


    江大川想一想問道,“江枚常為何想要弑父?按說他是太子,趙王已老邁,順理成章接班便是,我一直不得其解,想不通到底為何。”


    端木蒼生冷峻的臉上露出悲傷之色,“這是因為,我端木家太大了。”


    江大川聽不懂,一臉懵逼。


    端木蒼生突然問道,“你在太妙山,分田地,毀契約,不納糧,不收賦,你如何做到的?又是如何維係太妙山數千人的用度?”


    江大川明白了,作為一個國相,把你喊過來不是和你嘮家常的,跟你談談兄妹之情,是告訴你,我雖然反了太子,但王後還是王後;想跟你談更多的,是治國方略。


    怎麽說呢,江大川想一想,社會治理學他不專業,但可以吹牛逼啊,“剛才國相所言,太妙山分田地、毀契約,不納糧、不收賦,可以分為兩層看,首先,分田地、毀契約,這其實是表麵功夫,太妙山真正的鐵律是,田地不得私下買賣。老百姓靠的是什麽,一畝三分田,一旦出現私下買賣的情況,無論高價競得,還是低價兜售,這背後都存在欺行霸市、貪銀逐利的一群人,老百姓最怕什麽,怕沒了田,沒了吃的,分田三十畝,杜絕私下買賣,這是安百姓之心。”


    端木蒼生點點頭,“確實,我雖然是讀書人,但也知道,老百姓對農田的感情是很深厚的,手捧田間泥、勝比萬卷書。”


    江大川撫掌,“正是。當世各國取食於民,一畝收成十之五六要歸公,他們日子過得很辛苦。這就涉及到第二個層麵,不納糧、不收賦。之前收成一半歸公上繳,如今我不要了,不遇大災,一畝收成總是可以剩下的,哪怕就是剩下兩成,太妙山分給每戶三十畝,每畝兩成結餘,老百姓家裏就有了餘糧。既然不納糧,餘糧怎麽辦?太妙山按市場價收購,這樣,老百姓不光有了吃的,還有了錢。糧食買賣,太妙山是有專門人到各家收購,這不同於商販,不收稅錢。我們的目的,就是讓老百姓有錢。”


    端木蒼生道,“那你太妙山如何維係生存?”


    江大川道,“奉武宗弟子頗多,如果靠太妙山周圍那點田地,就是全部收繳上來,也不夠我們吃的。如何維係生存,難道不是我奉武宗的事麽,和太妙山老百姓有什麽關係?”


    端木蒼生一愣,細細體味江大川所言。


    江大川繼續道,“奉武宗既然是進駐太妙山,首要的考慮不是如何從百姓口中奪食,而是如何立宗興宗,簡單說,就是考慮如何賺錢。包括大興建築、鋪路修橋,老百姓有錢了,他們可以買更好的農具,可以結婚生子,人就多了,人多了,我就可以用這些人。到我太妙山做工的人,都有工錢。”


    端木蒼生問道,“那你太妙山不是沒錢了?”


    江大川笑道,“太妙山賺錢和老百姓沒有關係,更何況,老百姓有錢了,我太妙山沒錢,又能如何?”


    端木蒼生坐著,半天說不出話來。


    江大川認真道,“治國,我不懂,但治理個山頭,我按自己的辦法,其中最為要緊的就是如何讓我太妙山有錢,不管是煤、晶核、酒、香水,這都是太妙山的法子。不瞞國相,目前來說,太妙山的收入在下並不滿意,渠道不多,收入固然可觀,但要養活那麽多人還是不夠,所以,我聯通天坑裂穀、聯通談家,不光是武道之需,也是為了拓展收入渠道。”


    “中間可曾遇到阻力?”端木蒼生想來想去,問了這麽一句。


    江大川點點頭,說道,“世家。”


    端木蒼生一愣,“你也受製於此?”


    江大川對端木蒼生言辭中這個“也”字感覺有點奇怪,卻沒有追問,說道,“我太妙山如今生意最大的是煤,由煤產生了不少可售賣之物,這是和慕容家合作;利潤最大的是武道中人淬體藥物,這是和談家人合作。無論什麽原因,和世家合作是我無法拒絕的。國相可知,我奉武宗和這倆世家關係密切,但,天下又有幾人如奉武宗這般得世家便利?我所知,我趙國鐵器、珍珠天下聞名,但鐵礦石大部分出自夏家、珍珠為哈家所壟斷。國相,趙國好就好在小,但如果大國,這樣就不行了。國無收入,利為世家所有,再取利於民,國祚不長。”


    江大川知道在當今各國都是鹽鐵專營,這是財政的收入重要來源,不過,既然端木蒼生這麽問了,顯然,他意識到了隨著南北戰爭的擴張,趙國沒錢了,端木蒼生今天和他談的就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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