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白家和江大川算是死杠上了,縹緲宮宮主白一塵的大弟子白懋被他戳死,二弟子被他搞瘋掉了;白家在司州的老二白沐笙兩根拇指被江大川削了,老三白沐尹被他弄死,眼下的老大白沐名的閨女白慧一隻胳膊都被他扯斷了。


    白沐名雖然比白一勝晚一輩,但他作為司州白家家主,實力反而要高於白一勝,屬於宗師境上品修為。


    武家人大怒,你白家怎麽盡幹這些偷偷摸摸放冷箭的事。


    白沐名手一揮,身後有幾個人壓著幾名女子,這幾名女子眼看是被封了氣海,身上血跡斑斑。白沐名對武長安說道,“江大川那個惡賊,我白家自是饒不了他,今天先滅了你無量山武家。”


    武家兄弟齊齊上前,怒目而視。


    白沐名正要運出隕霜指,突然感覺背後有風聲,一陣寒顫,來不及多想,當即運出天罡八卦陣護體,轉身一指對準來人激射而出。


    江大川怒氣勃發,大喝一聲,“白家的魑魅魍魎,老子就是江大川。”跟著一指法克,對準白沐名的隕霜指射出,金色指體和白色隕霜相撞,轟的一聲。


    白沐名見此人自報家門,怒不可遏,想起來自家閨女已經成了獨臂,倆弟弟都死在江大川手底,雙眼通紅,殺機不藏,天罡八卦陣內凝練出一柄巨劍,劍體如冰封,正是白家絕學“攬雪七星劍。”


    江大川早已抽出妖刀虎牙,元炁附著,凝練出金色刀體,對準巨大七星劍而去,眾人聽到沉重的“鏘”的一聲,金色刀體粉碎,七星劍皸裂開,變成無數細細的劍刃,像劍雨一般,噗噗噗射中江大川全身,江大川衣衫盡裂,鮮血激射。


    江大川身形不歇,在疾衝中已經收起黑刀,破金剛拳一拳“探海”打出,白沐名又是一直隕霜射出,轟的一聲,江大川退了兩步,白沐名身體晃了晃。


    白沐名冷聲道,“難怪你能殺我白家諸多子弟,確實有實力。”


    江大川不出聲,緩步上前,體內元炁調用無窮,威壓節節攀高,跟著太平掌法一招“推山”,雙掌壓雲催山一般,呼嘯而至;白沐名大叫道,“來得好!”


    身後天罡八卦陣突然變大,陣內凝練出數百把白色的刀槍劍戟,如軍陣對敵,殺氣騰騰而來。


    江大川催動體內元炁,不管不顧,“推山”掌與天罡八卦陣轟的一下對撞,跟著有數十把刀槍透掌而出,激射而來。


    江大川猛然張口,“嗷嗚~”一聲,虎嘯突然發出,震碎迎麵而來的刀槍;跟著人貼地飛行,右手凝練中指、左手握刀,一個法克、一招“戰魄”,對準白沐名而去。


    白沐名大驚,心想此人體內真氣怎麽如此雄渾,似乎源源不絕,且變招極快。要知道,哪怕是聖師境高手出招,總得一招一式的調用真靈二氣,這家夥,竟然完全沒有停滯。


    白沐名隕霜指剛出,破了江大川的指勁,跟著隕霜指餘勁不歇,“噗”的一聲穿透江大川的左肋;江大川刀體已到,“鏘”的一聲,白沐名的天罡八卦陣破碎。


    江大川呸出一口鮮血,用元炁捅了一下妖刀虎牙的菊花,黑氣陡然縱起,江大川身如猛虎撲食,在天罡八卦陣破碎的瞬間一刀戳進白沐名的胸膛。


    一時間,黑氣如眾虎搶食,快速抽幹白沐名體內真靈二氣;跟著江大川一轉身,順手一拉,白沐名半個身子被劃開,撲地而亡。


    白一勝大叫,“侄兒!”


    武長安諸人見江大川虎威如此,心頭有同一個念頭升起,“果然是虎煞。”


    要知道江大川如今是宗師境中品,越境殺一個宗師境上品的,並沒有多大難處,隻是,此刻容不得他多想;如果平時能一對一真刀真槍地幹,倒也不會受這麽多的傷。


    江大川一眼都不瞧白一勝,快步走到被白沐名抓的眾女子跟前,一掌打翻幾個持劍的白家人,拉著一名女子。


    這女子,正是抱玉宮的清散真人,江大川一言不合就開殺,就是因為他看到了白沐名押的幾人中,清散真人赫然在內。


    清散真人在江大川衝過來的時候已經看到了,眼睜睜地看著這男人為自己拚命,心中又是欣喜又是緊張,生怕江大川頂不住;哪知道這男人還是同樣的莽,被戳了一指、還被不少的刀劍碎體給射中。


    清散真人此刻全身無力,氣海被封,無力替他治療;卻見這男人身體傷口處不斷的變紅,跟著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複。她哪裏知道這是江大川淬體後的功效。


    江大川說道,“待我料理了白家再說。”


    轉身對著白一勝說道,“白一塵離死不遠了,居然敢動抱玉宮的人?”


    白一勝見江大川殺了自己的侄兒,已經有了怯意,他自身境界比白沐名要差兩個品級;但,白家還有十幾個人在這裏,你再虎煞,還不是已經受傷了。


    白一勝發狠說道,“抱玉宮的臭娘們,怎麽就殺不得了?”


    武長安五兄弟已經自覺站隊,成扇形護著七名抱玉宮女子;江大川恨極了白家的做派,當即不再多言,妖刀虎牙黑煞衝天,他大吼一聲,直奔白一勝而來。


    白一勝雖然是白一塵的弟弟,但當官時間倒比武道修行時間長,所以他的實力隻不過是宗師境下品。他的靈氣呈青色,知道江大川境界高,當下拚命催動隕霜指激射;身邊的白家人,紛紛刀光劍影,對著江大川轟過來。


    談鈺立即上前,口中時不時長唳,對準白家的人一掌一掌拍出。談鈺原本使用的是赤尾靈蛇做成的長鞭,後來體內赤尾靈蛇妖珠被替換,又自斷長鞭,便使出家傳飛烏掌。受到江大川傳承後,飛烏掌打出再不是漆黑一片掌雲,而是一陣陣火紅如飛鳳而出,她早已取名為飛鳳掌。


    逼格瞬間拉出三層樓那麽高。


    談鈺乃人師境上品,對付十幾個白家人,自然不在話下,每一掌發出,都似有一隻火鳳長唳而出,白家諸人漸漸抵擋不住,功力淺薄的,中掌後,渾身著火,慘叫不絕 。


    白一勝本已不敵江大川,在江大川的妖刀虎牙前左支右絀,見談鈺火鳳掌拍出,大罵,“談家什麽時候和江大川勾結到一起了?”


    江大川全力壓製,當下一指激射,破了白一勝的隕霜指,跟著一拳“叩鍾”正中白一勝前胸。


    白一勝大呼,“大哥救我!”話音剛歇,江大川一刀劈下,白一勝一分為二。


    白家再隕兩名武道好手。


    談鈺精神大振,火鳳掌“呼呼呼”拍出,不多時,白家人十幾個人僅剩下三個受傷的節節後退,其餘人均中掌被燒死。


    江大川急急上前,一手探上清散真人小腹,一股元炁透入,清散真人臉色大紅,輕哼一聲,被封的氣海立解。


    這麽多人呢,你說摸就摸,而且還摸人家肚臍眼,太害羞了。清散真人身後是六名自家師妹,個個睜大眼睛,傻了,這禿頭禿腦的家夥是誰啊,怎敢對師姐如此。不是,師姐你騷兮兮的幹什麽。


    在太妙山淬體後,眉毛倒是長出來了,就是頭發長得太慢,還是短短的。


    江大川不放心,元炁一股一股地輸入,清散真人體內的鳳靈珠不斷的吸收轉化,清散真人都快頂不住了,軟軟地說,“夠,夠了,別再來了。”


    清散真人好不容易打起精神,紅著臉,替師妹們逐個解開穴道。


    有師妹悄聲問,“這是江大川?”


    “可不是麽,好帥啊。”


    “還行吧,大師姐是不是動心了啊?這可遭了,師父要是知道的話,非揍死大師姐不可。”


    “不會吧,大師姐像來清閑散淡的,哪能就動心了?你看這江大川,禿頭禿腦的,沒個正行啊。”


    “難說,你看大師姐的氣海穴他二話不說就摸上去了。”


    清散真人低著頭,腳趾頭能摳出三室一廳來。


    正在此時,遠遠有聲音尖銳傳來,“是誰傷我兄弟?”


    清散真人臉色大變,白一塵!


    聲音遠遠傳來,白一塵人已經趕至眾人跟前,江大川隻見他依然白衣長衫,長須垂胸,瀟灑飄逸。


    剩下的三個白家人跌跌爬爬撲到在白一塵身前,哭拜道,“宮主救命,江大川殺了白二爺,殺了白將軍,白家子弟皆被談家家主談鈺殺死。”


    白一塵大怒,一腳踏出,江大川驀然覺得縹緲宮前熟悉的壓迫感又來;當時他才是武師境,曾被壓得硬生生單腿跪了下來。


    江大川元炁驟然激發出來,全身肌肉緊繃,強行忍著周身針刺般劇痛,一字一句地道,“白家,武道宵小,白沐名殺抱玉宮弟子,我殺之;白沐笙橫行司州,我傷之;白沐尹乘人之危,我斬之;白懋壓境殺我趙國人,我梟之;白慧欺人太甚,我裂之;縹緲宮一個二師兄,道心不穩,我逼之。白一塵,你枉為一代聖師境,卻弑師殺妻,縱容白家一門,驕橫跋扈,今日,你若不殺我,我他日必殺你。”


    說到最後,聲嘶力竭,身上血口再次掙開,卻巋然不動,怒發衝冠。


    武長安大笑,“虎煞,名不虛傳,我武長安佩服。”


    白一塵近年來最恨江大川,一則是他竟然得了柳若雲的傳承,知道自己的迷辛,二則白家人確實在江大川手上折損過多,碰到他就死。此刻,白一塵再無瀟灑飄逸模樣,胡須張開,聲如豺豹,怒道,“小子,今日就讓你好死。”


    一掌對著江大川打出。


    江大川隻覺得眼前巨掌驟然而來,身上威壓絲毫不減;當即用盡全力,妖刀虎牙對著巨掌掌心,元炁拚命催動;聽到哢嚓一聲,妖刀穿透巨掌,但巨掌絲毫不歇,嘭的一聲正中江大川。


    江大川隻覺得喉頭一甜,人倒飛而出,砰砰砰撞斷了數十根大樹才停下來;全身骨頭似乎全部裂開一般。


    白一塵一掌擊飛江大川,一探手,武長安全身功法無法使出,人就這麽被他吸入掌心。白一塵獰笑道,“你還佩服他?”


    哢嚓一聲,扭斷武長安的一臂。


    武長安一聲不哼;武家四兄弟憤怒地向前撲,白一塵再出一掌,四人齊齊倒飛出去,口中鮮血狂噴。


    眼看白一塵又要捏碎武長安另一手臂,江大川低吼道,“住手!”以妖刀虎牙插地,慢慢地撐起來。


    “鳥王、虎子,我打不過聖師境的這死老頭啊,咋辦?”


    “他畢竟境界很高,打不過不會跑啊。”火鳳勸道。


    江大川搖搖頭,苦笑道,哪裏還能跑,跑了,這裏的人估計都要被白一塵屠殺殆盡。


    江大川一步一步向前,白一塵冷笑一聲,扔出武長安。清散真人上前道,“白前輩,你縱容你門下殺我抱玉宮人,難道不怕我師父月嬋宮主他日上門討教?”


    白一塵一揮手,“啪”的一聲,清散真人被扇了一巴掌,人遠遠跌出,“今天這裏的人,一個都不留,月嬋宮主那個老妖婆又怎能奈何我?”


    操!你他媽的敢打我的女人,還當老子的麵。


    江大川目眥欲裂,妖刀虎牙黑雲驟起,萬虎咆哮,霸刀四式第四式“驚露”劈出,黑雲陣陣對準白一塵而去;同時,江大川虎軀猛震,一個健步衝出,太平掌法“龍行”,掌出如一條金龍,跟著黑雲呼嘯而至。


    白一塵冷笑道,“你也就這點境界,還在我麵前班門弄斧。”一指隕霜射出,如激光炮一般,轟的一聲破掉“驚露”;跟著也是一掌打出。


    江大川的金龍掌形節節潰散,消散成無數金色粉塵一般;但,江大川依然向前疾衝,單掌揮出,卻並無元炁,好似單純肉掌伸出一般。


    白一塵心想,你這是力竭了,還前來找死,正待一指戳出。


    正在此刻,江大川空空的掌內霍然出現一顆巨大的火紅圓球,他長唳一聲,圓球對準白一塵擊出。


    饒是白一塵踏入聖師境已久,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圓球嚇了一跳,當即右手食指凝練,隕霜靈氣對準圓球擊出。


    哪知道,圓球竟然似有巨大的靈氣,裏麵還有鳳唳之聲,眾人聽到“轟”的一聲,以江大川和白一塵為中心,炸出氣浪,眾人立時被振飛出去,白家那三個受傷的其中有一人直接被震死。


    江大川目中流血,一步一步後退,大口大口喘氣,渾身無一處好的,鮮血淋漓;白一塵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掌,右手食指已經被融掉,傷口不斷的滴血。


    聖師境,原來也不是打不死的小強。


    白一塵尖叫,“這是什麽功法?”


    這是屁的功法,江大川心想。自己女人被打,他再也無法忍住,摸出一片火鳳羽放在掌心,拚著被白一塵破掉自己的刀法和掌法,突然把鳳靈放出。這鳳靈原本是送入體內結珠的,他也沒有和火鳳商議,直接作為靈珠打出。鳳靈珠已有兩千多年的氣蘊,區區一個聖師境又如何能抵擋,當即破了他的隕霜指。


    江大川以一個靈珠為代價,可不光光是融了白一塵一根手指這麽簡單,鳳靈珠被元炁送入,直入白一塵內息,白一塵覺得體內真靈二氣混淆不堪,自己多年的隕霜功法,如冰山消融一般。


    白一塵目光露出猙獰之色,尖聲道,“老子要殺了你,老子要殺了你!”


    左掌抬起,手掌中心凝煉出乳白色長劍,對準江大川激射而來。


    江大川歎息一口氣,遭了啊,實在沒力氣了;元炁在體內不歇,卻無法調用,眼睜睜看著乳白色長劍刺來,正是白家的攬雪七星劍。


    清散真人尚在遠處,來不及救援,“啊~”的一聲;就見談鈺已經轉過身,一掌推開江大川,“噗”的一聲,七星劍正中談鈺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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