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休息了好三四個時辰,江大川估計這已經是第二天了,一共就三天,這樣休息下去怎麽得了。隻是他不好催啊。


    談武、談昕以及談家的幾個長老此刻站起,巡視了山洞一番,到處都是密密實實的山壁,隻有中間的這個巨洞。頂著熱浪靠近洞口向下看,卻見裏麵不知道有多深,火紅一片,不斷的有岩漿在內翻騰。


    落鳳山的靈獸是無法驅使了,剛才談武、談昕等人都試探過,進來的這些人誰都會兩手驅使靈獸的功法,這是基本功,但在落鳳山就沒用。


    見一個長老上前,輕吹口哨,一條花斑長蛇從其衣袖鑽出,這是他自己養的;這老張驅使長蛇向洞口遊走,哪知道長蛇遊近洞口竟然不再前行,任憑老頭噘著嘴吹都沒用。花斑長蛇被催得極為痛苦,猛地抬起蛇首,對著石洞口就砸下去,嘭的一下,把自己腦袋砸得稀爛。


    眾人大吃一驚,“這裏有古怪,我這花斑靈蛇早開靈智,怎會如此?”老頭痛惜道。


    這時,眾人突然聽到山洞內猛然傳來一聲巨響,似象啼、似龍吟,跟著山體震動,從山洞內突然竄出一條有一丈粗的巨蟒,蟒頭展開,竟有三丈粗;蟒身紅黑相間。


    臥槽,老子想起了在梅心湖下的那條大蟒蛇,在這條蟒麵前就是個泥鰍啊。


    談昕大叫,“退,這裏怎麽會有如此巨大的火蟒!”


    江大川咧咧嘴,名字倒也簡單,火蝠、火蜥、火蟒,就是一個比一個嚇人。


    火蟒隻探出不長的身體,蛇信微微伸著,環視眾人,猛地張開巨口長嘶一聲,聲浪陣陣,有人竟然站立不住被震退。


    火蟒眼珠子向下,看一下剛才自己撞死的小蛇,瞳孔內黑斑豎起,一彈蛇頭,迅雷不及掩耳,張口把那長老咬住,一仰脖子,吞了。


    眾人嚇呆了,立刻有人大喊,“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有幾個人便從玉竅內掏出工具,從山體向上攀爬。火蟒身體長長探出,不知道有多長。


    剩下的幾個長老相視一眼,紛紛發功對著火蟒的腦袋、身子攻擊。眾人都是動物大學畢業的禽獸係,一時間山洞內無數真氣、真靈二氣凝練出的禽獸,對著火蟒而去。


    火蟒被激怒,嘶聲大吼,身體不斷的滾動、拍打著山體,眾多談家人不是被吞了就是被拍死。


    一名長老功法凝練出雪豹,全身似冰如雪,堪堪衝到火蟒腦袋前,仰著腦袋渾身顫動,呼地一下噴出熊熊火焰,頓時把小豹子和這名長老燒個幹幹淨淨。


    眾人大驚,差不多忘記了這是火蟒,這特麽會噴火啊。


    正在此時,蟒蛇的洞口處突然有道道裂紋,山體經不住它砸的,竟然皸裂開,談昕大喜,狂呼,“把這地麵砸開。”


    剩餘十幾個人紛紛用力對著腳下山體拳打腳踢的。


    聽到轟隆一聲,火蟒和山石、諸人齊齊摔下。跌落過程中,諸人看到下麵除了一處岩漿,還有一個高高的石台,石台上蹲著一隻巨大石鳳,斂翅低首,依稀可見石鳳下是一個圓球。


    天妖珠!


    尚未落下,火蟒在半空中又吞噬一人,轟的一聲砸進岩漿,剩下的人紛紛借力岩石跳開。


    談武、談昕雙眼火熱,天妖珠,終於看到了,誰得到誰就是家主啊。關鍵是,這裏有沒有傳承?


    談昕手一揮,立刻有六七個人站在他身後;談武看看,除了自己閨女和一個長老,還有三個自己人。


    談武一步上前,冷聲道,“昕長老,都到這時候了,咱們就不要裝模作樣了,我來會一會你。”


    談昕搖搖頭,“你我皆是談家長老,就不比了吧,你人少,我勝之不武,我當了家主之後,你亦有一席之地。”


    談武似考慮。談昕一步上前,身後人人跟上,虎視眈眈,談昕說道,“如果在此鬥一場,你可未必就能出得~~~”,話音未完,身後一人雙臂探出,噗的一聲穿透談昕的身體。


    啊~的一聲慘叫,談昕看看胸前探出的雙掌,費力轉頭,雙眼怒睜,“談士則!”


    同時,談鈺驚恐地大叫,“父親!大,大師哥,你為什麽殺我父親?”滿臉的驚愕和不解。


    談士則淡淡說道,“我一直就奉武長老為尊。”


    談昕大吼一聲,雙手死死扣住談士則雙掌,正待發力,談士則雙臂猛然撐開,刺啦一聲,談昕被撕為兩半。


    談鈺悲呼,上前撲打著談士則,痛哭道,“為什麽,我父親待你不薄,我,我更是百般信任於你。”


    談真走上前,啪的給了談鈺一巴掌,摟著談士則對著她說道,“小賤人,你以為你是誰,隻不過是大師哥的玩具而已。剛才我就差點憋不住要殺了你。”


    跟著親吻一口談士則,對他說,“大師哥,殺了他。”


    談士則手臂摟著談真說道,“這是當然,”倆人緩緩上前,談鈺驚恐地不斷後退。


    江大川見剩下的幾位長老漠然不動。


    談武笑道,“昕長老,你還當你當定了家主?”


    談士則摟著談真,對談鈺說道,“師妹,別怪我,”談鈺驚恐地看到,談士則手臂越來越用力、扭得越來越緊,談真又驚又怕,掙紮著說道,“大,大師哥,你做什麽,你勒得我喘不過氣了。”


    後麵談武也發現端倪,大喝一聲,“談士則,你做什麽?”剛要上前,身後的長老又是噗的一聲,一柄長劍從其腦後刺入、喉前刺出,跟著長劍向上斜斜一拉,談武半個腦袋沒了。


    談士則摟著談真轉身,談真眼睜睜看著父親脖腔內鮮血噴射而出,自己臉色越來越紅,跟著舌頭伸出來,竟然被活活扭死。


    短短時間,談家兩位長老身死。


    放開談真屍體,談士則一揮手,剩下的三名長老,全部站在他身後,六七個談家人一看長老都站在他身後了,這還猶豫什麽,齊齊站過來。


    突然變故,談鈺受到極大刺激,聲嘶力竭地問道,“為什麽?”談士則笑道,“談家家主原本就嫉妒賢良,十大長老有幾人服他?這些年,我談士則勤於武道,卻無人重視,不斷打壓我,我豈能忍?談鈺,你本來是嫁給我的,談昕卻嫌我貧困,將你嫁至劉家莊,哈哈哈哈,我要感謝江大川,須彌幻境,他殺了家主替我報仇,劉家莊殺了劉九靈廢了劉硯,更替我解恨。如果不是他,我豈能有出頭之日?”


    蹲著說道,“談鈺,我早已和長老們聯合,我已入地師境中品,眼下我是談家中品階最高的,家主之位非我莫屬。你若跟了我,我以談家功法資源支持你,保你進階地師境,到時我推你為長老;如果你不跟我,今日,便同你父親一道赴死吧。”


    談鈺淚眼迷離,看看父親屍體,看看談士則身後的長老,再看看談真,害怕地問道,“你不怕我告發你?”


    談士則笑道,“如今這裏都是我的人,你怎麽告發?誰信?武長老和昕長老爭鬥不是一時了,談家誰不知道?”


    談鈺想到自己父親剛死就被如此逼迫,內心無法選擇,隻是大哭。


    談士則不耐煩,正要說話,江大川歎口氣,“老子自從進了越州境就渾身不舒坦,具體怎麽個不舒坦,我也說不清楚,這下我總算弄明白了,原來我進了他媽的禽獸窩裏了。師徒互殺、兄弟相殘、認賊作父、落井下石、冷漠無情,天下還有這等人家!”


    談士則大怒,“你是什麽人?”身後十來個人齊齊怒目而視。


    談鈺哭著道,“他,他是滑州的談煒。”


    談士則怒道,“你居然敢不從我?”


    江大川搖搖頭,“老子怎麽想的起來讓人改容成談家人的,”邊說邊取下銀針,麵部肌肉顫動,他揉了揉臉蛋,唔,還是這樣舒坦,大笑道,“老子就是江大川!”


    談家人大驚,江大川?老祖開啟靈主巨墓的時候罵的就是你?


    談士則哈哈哈大笑,“江大川,有種,我不知道你怎麽混進來的,但你居然在這時候敢自報家門。也好,取了你的人頭,這是我談家所願,老祖必定心喜。”


    一揮手,“殺了他。”談士則知道,自己在這裏連殺眾人,如今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活著離開;但,江大川在劉家莊一戰成名,不知道他的境界是否有提升,當下先讓人試試深淺。


    身後上來一名長老,話不多說,從玉竅內掏出兩把鐵鉤,雙鉤一碰閃出火花。江大川心想,你跟海盜船長似的,就叫你船長吧。


    船長雙鉤向前犁地,真氣激發出兩隻巨大的蠍子直衝而來;江大川笑了,老子殺蠍子不知道殺多少隻了,還有,你這真氣激發,看來最多是人師境上品啊。


    江大川身體微蹲,兩手探出,眼看巨大蠍子撲來,雙手中指伸出,大罵,“法克你們這幫禽獸!”元炁凝練出巨大中指,噗噗連聲響處,大蠍子破滅;跟著中指不停,更向前刺。


    船長大驚,急忙伸出鐵鉤擋住中指,聽到哢嚓一聲,鐵鉤彎曲帶動他的雙臂骨折,骨頭穿透皮膚。


    船長痛呼一聲,體內妖珠激發,一腳飛旋而出,跟著一隻更大的蠍子順著腳鋒形成蠍尾刺過來。


    江大川早已經下蹲,人如猛虎,忽然竄出,閃電般已來到船長跟前,一很瘦捏住船長的腳踝,手掌用力,哢嚓一聲捏碎。江大川氣勢不減,雙掌運氣,把船長當成肉棍,橫著甩了一圈;再一拳擊中船長腦門,一揮手,把人扔進了岩漿。


    談士則驚疑不定,見江大川殺一個人師境如此簡單,有些後怕,但事已至此,容不得他多想,大喝,“大家一起上,廢了他。”


    江大川大笑,拔出妖刀虎牙,輕撫刀身說道,“這裏的人禽獸不如,今日,任你吸食。”元炁探入刀身,妖刀虎牙像被捅了一下菊花一般,呼的一聲,無數黑雲激蕩而起,黑雲內虎嘯聲不斷。


    平時,江大川通常會以元炁壓製著妖刀虎牙,讓它不那麽囂張,並以元炁凝練出刀體;今日,他見談家人個個人麵獸心,再不壓製。


    談士則見漫天黑雲壓來,不顧眾人,大叫一聲,“群狼噬虎!” 冰晶長刀指向江大川,催動體內妖珠,長刀所指,無數條玄冰妖狼長嚎而出。


    江大川雖知道他是地師境中品,但,他也明白,談家人雖然境界高標準、實力卻不如修體的紮實,把心思放在驅妖使獸上了。江大川絲毫不懼,元炁催動妖刀虎牙的同時,刀身上舉,大喝道,“群狼怎敢噬虎,冰晶怎配霸刀?”


    呼的一下,霸刀“裂雲”斬出。刀體由元炁凝練出金色刀鋒,談士則的真靈二氣遇之即潰,噗的一下,談士則吐出一口血,冰晶長刀碎裂。


    談士則大懼,“你是什麽境界?”


    江大川一笑,“老子是宗師境!”跟著揮動長刀對準十來個人衝過去,斬魄、裂雲、守一、驚露,霸刀四式虎虎生威,元炁洶湧、黑煞漫天,刀鋒過處,談家諸人的真靈二氣紛紛消弭,不一會,談家個個身首異處。


    談士則驚恐地看著江大川收刀,一步一步走向前。


    “你,你不要殺我,蘭陵老祖在外麵,他不會放過你。”


    江大川一把抓住談士則的脖子,把他提起來,伸手探入其氣海部位,就看到談士則的氣海內有一個冒著寒氣的巨大冰晶妖珠;畢竟是天師境中品,妖珠不同凡響。


    江大川默運天地玄靈功,元炁順著手掌侵入談士則氣海,如龍銜珠,把妖珠盤在元炁內,跟著江大川收回元炁。談士則啊~的一聲慘叫,妖珠被取,再無半點真氣,成了廢人一個。


    江大川感受到元炁裹挾著妖珠,順著手掌太陰肺經,慢慢的沉入氣海,接著,冰晶妖珠跟衛星一樣,圍著元炁珠轉悠;元炁珠內不斷有元炁探入冰晶妖珠,江大川知道,如果把冰晶妖珠化為己用,還需要一段時間。


    這是公雞下蛋頭一回啊,做的不錯。


    山洞內全是屍體,江大川冷冷地看著躺在地上的談鈺。


    談鈺安安靜靜站起來,看看江大川,拔出長劍,走到談士則身前,一腳提醒。


    談士則嘶啞著聲音說道,“師妹,求他放過我們,談家老祖還在外麵,他,他已走不掉。”


    談鈺說道,“妄我待你如此,你殺我父親,也是我識人不明。”噗的一下摳出自己一隻眼珠,忍著劇痛說道,“剛才你若逼我,我說不定就從了你,我自毀一目,一則是恨自己看不清你,二則是恨自己性情懦弱。”呲的一劍刺死談士則。


    談鈺掏出藥丸服下,對江大川說道,“我大仇已報,你殺了我吧。”


    江大川心想,談鈺說得倒確實,他剛才發聲,也是存了一點憐惜之心,怕她被談士則要挾,失去人性;如今,她因族內巨變,至親喋血眼前,自毀一目,倒讓他佩服。


    想到此節,江大川把剛才殺了的談家長老、談士則的玉竅全部摸過來,一個一個翻找,但凡是金銀錢票的,一律收繳,一共八個玉竅,都留著;玉竅內的所有功法、晶核、武器一個不留,全部交給談鈺,說道,“你是人師境中品,這些功法晶核全部給你,距離領主巨墓關閉尚有不足兩日,你在入口處等我,不得出去,且等我。”


    他說又道,“如今談家武道以你為最高,十大長老死絕,沒有人比你更適合當家主。如果你信我,我保你平安;如你不信,我現在即可殺你。”


    江大川自有思量,殺了談鈺?沒啥意思,何況,他從來不殺女人。放她走?那不行,她如果跑出去招來蘭陵老祖,那是天師境的,自己估計要嘎在這。既然如此,不如在她心神堅定的時候,給她好處,反正家主是你的。


    至於怎麽保她平安,江大川想著,如果實在沒招,老子把天地玄靈功摘錄幾句出來,再混點化學要素周期表的字進去,那是特麽自己都看不懂、隻能看半邊猜半邊的字,不把你蘭陵老祖練成神經病,老子江字倒過來寫。


    談鈺點點頭,就這麽順著剛才的石盤繩索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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