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川奇怪地抓抓頭,進去自己的大通經華境看。


    我是不是學偏了?怎麽不是在原來空間的基礎上拓展、擴大,居然在隔壁又自成一境;他原本是想把客房搬進去的,不能總讓豫兮露天而宿吧。


    但,他的境內,一個是野地,一個是客房。


    啥意思,豫止老前輩,我這個是不是太邪惡了?


    新成一境和他的邀月樓房間一模一樣,床鋪桌椅、燈具茶幾,甚至是馬桶毛巾都有。


    江大川在境內境外反反複複、進進出出,這才發現,兩個不同的境一東一西,隨著自己的陣法方位改變,境內隨之改變;大通經華境內兩境不通。


    豫止的境內可以不斷的擴大,他這個倒好,學偏門了還是怎麽回事,開了倆個了,倒是第二個客房境比野地境要大了許多。


    江大川正在研究,清散真人敲門,赤腳走進來。


    “適才你說的劉家莊是怎麽回事?”


    江大川正要交代,當下,把他從太妙山經石子灘,遇到豫止,再燒了劉家莊的事一一說了。


    “劉家莊應當是受了談家和齊國戒律院的指使,一則要攻我太妙山,給元啟以助力,元啟可以剿滅齊國越境侵擾我太妙山為借口,一舉端了我根本;二則殺了趙國禦前司的人,禦前司和珈南國內衛接洽兩國會盟事宜,內衛估計已經和元啟的人接觸了。這些情況我已經讓禦前司的人回稟。”江大川看著清散真人。


    清散真人氣惱,我怎麽隻要和你有關聯,就一定會聽到一些不該聽的話。


    想了想,清散真人問道,“你可知元啟的娘,也就是長公主江無月還在我抱玉宮修行?”


    江大川點點頭,我當然知道。


    “那你還對我說這些。”清散真人伸手掠了一下披散的頭發,頭發又黑又長,柔順得像用過護發素。


    江大川想了想,對清散真人說道,“偶爾聽過南雅提及抱玉宮月嬋宮主,月嬋宮主雖不擅朝堂卻也心係天下;更聽南雅經常提及你,你和南雅並稱清雅妙人,所謂妙人,不光是你們有絕色容姿,在我看來,是因為你們心境單純,守心不變。”


    這就有撩妹的成分了,果然清散真人目光灼灼,嘴角微揚,卻道,“你怎知我秉性,看,南雅讓我帶給你這麽多東西,我都沒給你。”


    嘩啦啦從玉竅內傾倒出一大堆的瓶瓶罐罐,都是各種丹藥。


    江大川高興得一個一個點數著,他情知南雅掛念,沒想到竟然讓她的閨蜜帶來這麽多好東西。什麽血氣丹、辟易丹、凝血丸、龍虎丹、啟靈丹。


    有黑絲女大腿抱著,真爽啊。


    清散真人見他這個鬼樣子,心裏突然就犯酸,不高興了,哼了一聲說道,“這裏還有一封信,她把我當免費的帶貨人,我還就不高興了,就不給你看,還能怎滴?”


    江大川訕訕地搓著手,“先放著先放著,”卻是一臉的期待。


    清散真人繼續道,“你不要說我挾你,南雅啊,整天在我麵前說你傳她功法,天罡內力什麽的,我就不想學了,抱玉宮青陽白蓮功法不比你的差,但我也得學個什麽。”


    清散真人想起來臨行前月嬋宮主對她說的話,江大川此人得了墨轍奉武傳承,剛入武道僅一年,就從一個邊境小兵成長為一個武師境上品,此人後勢不可估量,要想辦法把他的功法給拿到,對抱玉宮未來、對宮主自己境界有極大助力。


    清散真人卻不高興,這不是明擺著搞自己閨蜜的男朋友麽?月嬋宮主卻說,武道男女,情緣各種,也不是讓你搶,你看你這麽沒出息,你閨蜜比你強多了。


    把清散真人氣的不輕。


    至於元啟一事,她自然會想辦法傳遞給抱玉宮,自己卻不能走,江大川是個行走的墨轍奉武傳承啊。


    見清散真人這般問,江大川立即說道,“實不相瞞,我如今通過墨轍奉武殘卷,在對敵上習得破金剛拳、太平掌法,在真靈二氣修行上,習得天罡內力和介象坐蓮功法,這些我都傳給了南雅。南雅內力來自墨轍經書,和你的內力功法卻不相同,不知道適不適合你。”


    這是江大川一貫的思維 ,武不藏私。


    清散真人傻眼了,小弟弟,姐姐就是這麽一說,你這麽一二三四五都告訴我了,其實我就是想嗑個瓜子,你給我上個豪華套餐啊。


    我多不好意思……那就不客氣了。


    “我也要學介象坐蓮功法。”清散真人心想,我也不擅長跟人打打殺殺的,內力功法也不缺,介象坐蓮是什麽玩意,就學這個。


    江大川點點頭,怪模怪樣笑道,“成,這是靈氣修行的不二法門,倒有助你提升境界。”你可別後悔,這可是需要雙修的。


    啊,靈氣修行,這要宗師境哎,我才是武師境上品。


    江大川見清散真人猶豫,便誠懇說道,“當初我因機緣習得介象坐蓮功法,隻是武師境下品,卻因得了墨轍奉武的傳承,修行起來也不是很難。你可以一試。”


    說著便要研磨寫下功法。


    清散真人結結巴巴,“你,你這就傳給我了?”這都什麽事啊,你這麽大方,搞得我很被動哎,那封信更不能給你了。


    江大川把功法口訣寫給她,說道,“介象坐蓮目前我也沒有修到圓滿,這口訣你妥善保存,如果有什麽不同之處,咱們再互相印證。”


    清散真人張口結舌,怎麽出門都不知道。


    第二日一早,江大川和清散真人與毛毛、安安會麵,商議好,先去落鳳山探查一下,萬一有機會能先進去就好了。


    安安盯著江大川看,“男人,你昨晚有沒有幹壞事?”


    清散真人一拂白塵,“你男人把他最重要的東西都交給我了。”


    “啊~~你這個臭男人,打死你打死你,我也要我也要。”


    毛毛默默地看著江大川,義父,跟著你是不是一口湯都喝不到?


    根據哈家說的路線,四人繞道越州城,快步穿行大半天,繞了約七八十裏才來到落鳳山。


    落鳳山在越州城西,屬於昆侖山山脈的一座山峰,峰頂高且直,懸崖陡峭,遠遠看去,如鳳展翅,麵東對著越州城。山下設有卡哨,談家的人在上山的要道上安排人駐守,如不走山道就要攀岩而上。


    眾人在一處山窪處看著,見談家人防守嚴密,不時有人驅著巨大的四足獸馱運山石、貨物上山,顯然是為了不久之後的靈主巨墓開啟做準備。


    清散真人胸口的團團突然嚶嚶嚶亂叫,江大川奇怪,叫過團團來,隻見團團急躁又不安,前肢拽著江大川向後。


    江大川對清散真人說,“我這團團頗具靈智,咱們先跟它去一趟看發現了什麽。”瞥一眼清散真人,好大啊,黑袍裏就穿個肚兜吧。


    團團一路引著四人從山壁上向上攀岩,靈狐穿行極快,四人都是武道中人,倒也跟上。


    眾人抬頭看,山壁陡峭,直插雲端,難不成就這樣爬上去?卻見團團隻爬了約莫有三丈高,貼著石縫竟然鑽到一處草叢內。


    還好不高,眾人紛紛躍上。這一處山體突出一塊,隻有一丈寬,眾人踮著腳轉過去,見團團正在草叢內似和什麽東西爭鬥,不一會,就見其扭過身,嘴巴裏叼著一個蠍子。


    這和起初救下團團的時候遇到的冰蠍不同,這個蠍子有手掌大,渾身發紫,清散真人伸頭看了看,“這是紫金蠍,有劇毒,通常用來作藥,可……”


    清散真人還沒說完,江大川喜滋滋已經接過紫金蠍,掏出一壇子酒來把蠍子扔進去,跟毛毛對視一笑,“這可是好東西啊,拿來泡酒絕對上頭。”


    跟著團團繼續在草叢內窸窸窣窣又咬死五六隻遞過來。江大川大奇,手指插在山壁上走近看,這草叢正卡在山體中間,還有幾十隻紫金蠍舉著螯肢和毒刺對著團團。


    江大川拔出短刀一個一個戳死。剛準備離開,卻見團團咻的一下竟然鑽進山體內。


    過了一會,江大川連連打著呼哨,不見團團出來,隻聽到裏麵傳來極為細微的嚶嚶嚶聲響。江大川心一沉,試著撥開草叢,果然,草叢後竟然有一個極窄的山洞,隻一人可行。


    江大川貓身進了山洞,身後是清散真人。安安見清散真人撅著屁股一扭一扭,伸手啪的一拍,這都怎麽長的,比何六娘的屁股還會扭。


    正在此時,眾人突然聽到轟隆隆震動,似有巨人晃柱一般,山體不停抖動,不斷的有岩石從山崖直直砸下來。


    江大川大急,這山洞幽深漆黑,前麵似有空氣流動,關鍵是太小了,自己跪爬著,稍微快一點就撞到石壁;身後清散真人也慌了,連聲催促。


    江大川掉頭大吼,“後麵的人立刻後退,出去再說。”毛毛尚未鑽洞,拽著安安的腿把她拖出來。安安抱著清散真人的屁股,哪知道清散真人卻拽著江大川的腰帶,眼看又有一塊大石頭落下,毛毛大急,一用力把安安拽出來,江大川和清散真人卻被封在洞內。


    安安哭著說,“你拽我做什麽,我男人還在洞裏呢。”


    毛毛安慰她說,“沒事沒事,你男人隻要有女人在,都會逢凶化吉的。”


    安安點點頭,“你說的對,臭男人,就喜歡鑽洞。”淺淺早就在她們麵前顯擺過和江大川鑽過梅心湖山洞了。


    正在此時,毛毛已經看到談家的人正在趕過來,趕忙對安安說,“咱們快快離開這裏,不要被他們發現,要不然江大川就麻煩了。”


    安安一想也是,倆人趕忙躍開,順著另一側山體找到一處藤草多的地方藏身。


    嗚嗚嗚,我就是拍她一下屁股啊,哪來這麽大動靜。


    山體還在搖晃,山石不斷滾落下來,談家人見這是山體搖晃,巡視了一番不覺異樣,也就陸陸續續走開。畢竟江大川所在的山洞有三丈高,從下麵看上去還無處落腳。


    江大川腰帶被清散真人扯著,退不得,後麵洞口已經封死,沒辦法,隻能向前爬行。


    清散真人大口大口呼吸,她說道,“喂,我難受至極,能不能快點找到出口?”


    江大川一愣,再爬幾步,覺得稍微寬敞些,便掉頭看;山洞漆黑無光,伸手不見五指,江大川轉過身,伸手握住清散真人的手,入手細膩纖細。


    江大川默默運功,靈體出竅,光著屁股的金色小小人跳在腦袋上;順著光線看,清散真人臉色蒼白,臉上盡是細細冷汗,胸膛起伏不定。清散真人一時沒反應過來,趕忙死死抱著江大川的手臂。


    哦,我知道了,你這是幽閉空間恐懼症,最害怕在封閉狹窄的地方。武道中人心智再堅,也難免會出現這種對幽閉空間的焦慮。


    江大川以真氣輸入,穩住其心脈,輕聲道,“不礙事不礙事,我不是在這裏了,前方有出路,團團就在裏麵,別怕別怕,”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清散真人更是拚命朝江大川懷裏鑽,滿頭冷汗,她不停的說道,“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難受,像要死了一般,你不要把我扔在這裏,不要把我扔在這裏,”話音中帶著哭腔。


    江大川想到,清散真人在須彌幻境的時候,麵對向祈的殤陽拳毫無懼色,在這裏卻柔弱得像被驚嚇的小獸,心中大起憐愛,說道,“我不會丟下你的,我答應你。”


    嗬,男人。


    清散真人漸漸的平複下來,卻不從江大川懷裏離開,怔怔地看著江大川的靈體問道,“你到底是什麽境界,為什麽居然可以靈體出竅?宗師境也做不到這樣啊。”


    江大川微笑著說,“這就是介象坐蓮功效,你修行後便知道了,當然,體內真氣要足以引動靈氣才行。”


    江大川卻想到陶七指說的話,隻要可以助人出靈,就可以帶著一起進入雲液泉泡澡,最近他不停的靈體出竅進去修行,靈氣暴漲。


    清散真人嘀嘀咕咕,“等回頭我就學。”


    事實上,清散真人已經默念記住了介象坐蓮功法,江大川寫的紙卻留在玉竅內,想著等哪天再交給師父,不知道江大川會不會生氣。


    佳人在懷,江大川見清散真人如此高潔清雅,如今卻怯懦不安,乖巧可人,兀自還在渾身顫抖,忍一忍,沒忍住,低頭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伸手把她的雙足握在手心。


    清散真人再害怕,也感受到了,又羞又氣又惱,手上用力在江大川腰眼上掐著,“你,你,你怎敢這時候輕薄於我?趁人之危!”


    江大川見她平緩了不少,笑嘻嘻道,“三尺輕雲入手溫,一彎新月淩波淺,我這確實是趁人之危了,沒辦法,忍不住。哎呦哎呦,你別再掐了。”


    清散真人銀牙暗咬,怪不得南雅騷浪騷浪的,就是被你這家夥三言兩語給哄了的,我可不吃這一套。


    “不許再這樣了,回頭我告訴南雅,看她不大耳刮子抽你。咱們朝前麵看看吧。”清散真人知道如果就停在這,自己還不知道要被他占多少便宜。


    江大川點點頭,牽著她的手,慢慢朝前麵爬去。


    大約過了足足有半個時辰,倆人正心焦之際,江大川猛然看到前方有一絲亮光,大喜,“前麵有路了。”


    當下讓清散真人抓著自己的腰帶,他雙手雙腳並用,很快爬到洞口,正見團團奄奄一息倒在洞口前。


    江大川大驚,連忙從洞口跳下,把清散真人抱下來;清散真人雙足落地後,臉色大紅,立刻掙脫開,恢複了清閑散淡的模樣。


    江大川捧著團團,正要喂下一粒凝血丸,清散真人卻說,“團團是中毒啦,喂它辟易丹。”


    哦,對哦,抱玉宮的對丹藥藥理比自己更懂。喂下團團辟易丹後,團團漸漸清醒過來,看到江大川立刻鑽進他懷裏,又跳進清散真人懷裏撒嬌,嚶嚶嚶的,意思是,我以後再也不亂跑了。


    江大川這才環視眼下所處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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