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通過這段時間以來的觀察,太後也隱隱約約地察覺到了趙翼深藏不露的野心。於是乎,惱羞成怒的太後決定故技重施,企圖將趙翼毒死。


    一日,趙翼假借身體不適為由,傳太後的貼身禦醫前來為自己診治。


    禦醫得到傳喚後,卻先是去到太後跟前向她通報此事。


    太後自認為這是毒害趙翼的良機,於是在禦醫耳邊低語幾句,禦醫心領神會,遂領命而去。


    禦醫來到趙翼房中,裝模作樣地診脈。趙翼看似虛弱地靠在床上,眼睛卻時刻留意著禦醫的動作。


    “陛下脈象虛浮,需得用些猛藥。”禦醫說著就從藥箱拿出一包藥粉倒入煎好的藥湯中,隨著湯匙的攪拌,藥粉很快與藥湯融為一體。


    隨後,禦醫小心翼翼地盛了滿滿一碗藥湯,遞給了候在一旁的陳公公。


    正當陳公公欲伸手去接時,趙翼發話了:“且慢。”他冷笑一聲道,“朕聽聞此藥藥效迅猛,朕怕身子受不住,勞煩禦醫先飲一口試試藥性吧。”


    禦醫頓時臉色煞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陛下,臣萬死不敢啊。”


    趙翼眼神一凜,“怎麽?你可是朕的禦醫,連這點事都做不到,莫不是這藥有何不妥?”


    禦醫渾身顫抖,知道事情已然敗露,隻得磕頭求饒。


    趙翼怒道:“說,是誰指使你這麽幹的?若有半句假話,誅你九族。”


    禦醫哭喊道:“陛下饒命,是太後娘娘,是太後娘娘指使微臣這麽做的。而且…微臣還可以向您透露一個秘密。”


    “說!”


    “您的皇兄趙寅,之前就是被太後毒死的。”


    “什麽?”趙翼聞言,頓時感到一股強烈的寒意從四麵八方朝他襲來,令他汗毛直立,不覺連連後退。


    他努力保持鎮定,而後看向禦醫,道:“既然你已向朕坦白,那朕便可考慮放你一條生路,不過,你此後必須效忠於朕,切不可再配合太後行凶,否則,朕定不輕饒。”趙翼的聲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斷和威嚴。


    禦醫連連磕頭,聲音顫抖地保證道:“陛下放心,微臣定當忠心耿耿,再不敢有任何二心。”


    趙翼冷冷地看著禦醫,心中卻是波濤洶湧。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皇兄趙寅竟然也是死於太後之手,這讓他對於太後的恨意更甚。他知道,自己必須更加小心謹慎,否則下一個遭殃的可能就是自己。


    他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然後對禦醫說道:“你回去告訴太後,就說朕已經喝了藥,身體不適,需要休息幾日。同時,你也要繼續在太後身邊,隨時向朕報告她的動向。”


    禦醫領命,戰戰兢兢地退了出去。趙翼則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自己必須盡快行動,否則太後隨時可能再次對他下手。


    他立刻召來了梁行書,將禦醫的話告訴了他,並詢問他的意見。梁行書聽後,也是震驚不已,他沉思片刻,然後說道:“陛下,太後此舉無疑是在自掘墳墓。我們不妨將計就計,利用這個機會,一舉鏟除太後的勢力。”


    趙翼點了點頭,他知道梁行書說得有道理。他問道:“那你有何良策?”


    梁行書低聲說道:“我們可以暗中聯絡那些不滿太後專權的大臣,同時秘密調動忠於陛下的軍隊,待到時機成熟,一舉發難。”


    趙翼沉聲回複:“好,就依你之計。不過,此事必須絕對保密,不能讓太後有任何察覺。”


    梁行書領命,兩人又詳細商議了一番行動的細節。隨後,梁行書便開始暗中行動,聯絡那些忠於趙翼的大臣和將領,而趙翼則在宮中繼續扮演著病弱的皇帝,以迷惑太後。


    數日後,在一個深夜,趙翼和梁行書發動了政變。他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控製了皇宮,並將太後的黨羽一一逮捕。太後在睡夢中被驚醒,當她看到趙翼站在她麵前時,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你竟然敢反我?”太後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震驚。


    趙翼冷冷地看著她,說道:“太後,你毒殺先皇,企圖篡位,如今又想對朕下手,這些罪行,足夠讓你死上千百次。朕今日,不過是替天行道。”


    太後的臉色變得蒼白,她知道自己已經無力回天,但她仍舊不甘地說道:“你以為你贏了?你別忘了,你是我一手提拔上來的,若沒有我,你怎可能登上皇位?”


    趙翼冷笑一聲,說道:“朕能成為一國之君乃是天意。而你,不過是朕登基路上的一塊絆腳石。”


    最終,太後被軟禁在了冷宮之中,而趙翼則真正掌握了朝政大權。他開始大力整頓朝綱,清除太後的餘黨,提拔忠良之士,國家逐漸走向了繁榮和穩定。


    而梁行書,作為趙翼最信任的大臣,也得到了重用,他的才華得到了充分的發揮,為國家的強盛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然而,太後在冷宮中並未有任何反思,而是開始謀劃著如何報複梁行書。她認為,自己待梁行書不薄,可他卻跑去為趙翼賣命,這無疑是一種背叛。哪怕如今她大勢已去,難以東山再起,她也要讓梁行書過不上舒坦日子。


    接下來,李氏為報複梁行書,開始命人在宮中散播謠言,稱梁行書與皇帝趙翼有染。


    此事對趙翼影響不大,但對已有家室的梁行書而言卻是致命打擊。


    謠言很快在朝野中傳開,最終傳入梁行書的夫人王氏耳中。


    彼時的王氏已與夫君育有梁琞和梁禎兩個孩子,她對於這種風言風語原本並未太多在意。然而,數日後,隨著一封信的到來,她的世界徹底被顛覆。


    信件是由皇宮寄出,落款處赫然寫著太後李氏的大名,信中毫不避諱地敘述著這數十年來,梁行書與李氏之間的秘密往來。字裏行間無不流露著太後的對王氏的輕蔑和挑釁。


    王氏最終因無法承受這一打擊而抑鬱成疾,不久後病逝。


    王氏死後,太後得意地找到梁行書,向他炫耀戰績。


    原本還對妻子的死因存疑的梁行書得知妻子竟是被太後所害,頓時怒不可遏。


    他當即決定向趙翼告發此事。


    然而,太後並沒有攔著他,任憑他去向趙翼告狀。


    趙翼得知此事後,亦是震驚不已,但他在一番斟酌後,卻並未站出來平息此事。


    他告訴梁行書,太後已被幽禁,若再對她加以處罰,恐怕會引起暉音公主的不滿。另外,他的皇位確實是太後賜予,他也不想做絕。


    梁行書對此感到失望不已,妻子的死和自己與皇帝的緋聞令他難以繼續立足於朝堂之上,於是他向趙翼提出辭官回鄉,然而趙翼惜才,並未同意。


    梁行書見辭官不成,心中滿是苦澀。他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尷尬,留在朝堂隻會徒增煩惱。就在此時,正值某地爆發瘟疫,於是梁行書主動提出,想赴疫區參與抗疫。


    趙翼深知梁行書此舉是為了躲避宮中的流言蜚語,但他也明白,疫區是險惡之地,稍有不慎就可能身染重病。於是勸梁行書放棄此想法。


    但梁行書心意已決,趙翼無奈之下隻好應允。梁行書回到家中,以出差為由,將梁琞兄弟倆送到了母親曾氏家中安置,而後帶著滿心的悲痛和不舍前往疫區。


    到達疫區後,他看到百姓們飽受病痛折磨,便全心投入抗疫之事。他親自照顧病患,分發藥物,組織人員隔離。日夜的操勞加上心中的鬱積,梁行書的身體漸漸吃不消。


    隨著時間推移,疫病越發嚴重,醫療資源愈發匱乏。梁行書心急如焚,四處奔走籌措物資。


    不幸的是,在一次救助病患過程中,他不小心感染了疫病。由於長時間勞累,他的身體毫無抵抗之力。病情迅速惡化,即便眾人全力救治,也無力回天。


    最終,梁行書在疫區的簡陋屋舍內閉上雙眼,永遠離開了這個充滿紛爭和痛苦的世界。


    梁行書的死很快傳到了趙翼耳中,趙翼悲痛之餘,先是命人前往梁府撫慰梁行書的母親和兩位兒子,而後還不忘讓陳公公去向太後通報此事。


    太後得知梁行書去世的消息後,竟也表現得極為悲痛,她意識到,自己雖對梁行書的背叛懷恨在心,但當他真的死了,心中亦是生出萬般不舍。畢竟,梁行書也曾是她深愛過的人。


    於是在失勢和昔日愛人死訊的雙重打擊下,太後逐漸失去了往日的風采,她的身體開始變差,終日臥病在床,而她的女兒暉音公主,卻在這時被趙翼限製出行,不允許她探望太後。


    太後躺在病床上,氣息奄奄,嘴裏不時念叨著梁行書的名字。她回憶起往昔種種,悔恨交加,隻覺一生機關算盡,最後卻落得如此下場。


    而趙翼這邊,朝堂之上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湧動。不少大臣對他限製暉音公主一事頗有微詞,但懾於他如今的權勢,敢怒不敢言。


    然而令眾人始料未及的是,不久後趙翼竟迎娶了太後的侄女李葳,並封為皇後。


    趙翼的這一舉動,使他與太後身後的李氏家族原本緊張的關係有了一定程度上的緩解。


    而李葳此人還算安分,入主後宮之後,一直表現得溫婉賢淑,將六宮之事打理得井井有條。


    雖然她深知趙翼娶她不過是為了穩定朝局,但她對趙翼卻是一片真心。


    與此同時,太後的病情仍舊持續惡化,最終於三年後撒手人寰。


    同年,梁琞金榜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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