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六章柯羅摩鳩司的話


    海風,從來都是曠野境界中跳躍閃爍的靈獸。被目光看見的美好,就像生命柔和的那部分。


    隨著一陣勁健響頻的強風,冰盧厝首船頓時禦風飛競。極速奔騰,隨浪顛簸。因為與盾馬巨帆相比,冰盧厝的船鼓姿態輕盈,變局快速,所以依靠風形張力,又像以往那樣,慣使閃電攻。


    冰盧厝的船鼓顯然不願陷入孤單戰。洪煉達兒知道:綜合盤亙中聯立七船的方程組,破解的核心,其實並非洪煉達兒所說的——擄走盾馬巨帆中的一隻戰船。而是獵戮盾馬首船。這是冰盧厝七船剿殺狀態的定點攻。


    而且,盾馬海航一旦逾越過了這片寬廣的深水區,隨著爆烈增強的海風,輕質狀態的冰盧厝船鼓,不僅難能敷住盾馬巨帆,反而會被強悍逆殺。


    曾經的海戰,盾馬船正是將冰盧厝船鼓拖到接近海門的方向,才實施烈性牽製和重夯的。而且,那個時空,搏擊狀態完整打開的盾馬水手,勾掛、擺蕩和穿越……綜合曆練的海戰特技,表現的重手攻,才是最令冰盧厝人恐懼的所在。


    所以,海航後勁兒更加健旺成熟的盾馬人,在這兒根本不是飆顯特技海戰的極限和至境。


    洪煉達兒看著:調諧好姿態的七隻船鼓,激化出伶俐七船帶有群翔搏擊的氣勢。終於滿意地點點頭。


    此時,盾馬的護駕船平行盾馬首船。


    而以洪煉達兒親自領頻的冰盧厝首船,此時就是歡浪海步一樣奔騰的主頻。而且絲毫不掩飾對於盾馬巨帆中首船和護駕船的閃光式斬擊。其他六隻船鼓才是挾動變局中的輔助攻。


    “原來,這是冰盧厝一個擁有海戰威力的屠刀。”盾馬王海路羅拉看著馭船掠滑的冰盧厝首船,道。


    “是的,王尊。隻是我要說的是:他們的強悍其實就是一種挾帶預謀的手段。隻是我們尚未真正看清楚,那會以何種方式付諸力量的顯化。他不僅帶有策略,更是帶有戰術來的。”巾麥儂道。


    “荷東,主動攻就是強悍逼仄目的的手段,我輔助你。”巾麥儂道。


    早就被冰盧厝首船閃電式驚擾的荷東,這個時刻,等待的就是就是護駕船船主的這句話了。


    荷東聽罷,他走向桅杆,從掛鉤上摘落一團繩索。他嫻煉地係緊寬邊短柄的雪花斧。恰時的巾麥儂,手中已經挽結了一把精致彎彈的雕弓。


    荷東緩緩在甲板上俯落姿態。右手反扣在短柄闊刃的鈍斧上。蓄勢的身軀已經顯現噴薄爆發的賁力狀態。


    隻見冰盧厝首船再次調校航行姿態,颯劃而至時,那種帶有鷹掠的姿態不再是探視,而是飛掠攻。


    目的精準的冰盧厝首船定點襲擊的,就是盾馬王海路羅拉。雖然中間有盾馬的護駕船。但是,在經曆了兩次輪番的閃電側滑後,那種帶有預置的攻擊,按照巾麥儂的直覺就在此刻。


    隨著荷東傾斜式身形抬起的時刻,右臂闊幅擺蕩。身形驟然烈性在甲板上完成一個湍流狀的盤旋。帶著颯鳴輔音的寬刃雪斧,即時,隨騰奮蕩漾的臂展,飛向空間。正迎對冰盧厝首船,以旋轉飆動著斬擊的勢能控。


    是的,在荷東精密的意念控裏,犀利的手感預置的,除了斬擊高桅。更是鏈狀絞殺中的流星鐵戈。攻擊、錨定和變形控,尤其是武誌飛斧的變形控,正是盾馬人海戰中,在強韌的絞纏中牽製對手的武戰手段。


    就在飛斧淩空呈現的時刻,就見疾速滑航的冰盧厝首船上,一道雪亮的白光,豁落照射向那把飛斧。


    和冰盧厝船鼓海戰的經驗,告訴巾麥儂,那就是執意割斷繩索的飛刀。所以,精準把握次第攻匹配時差的巾麥儂,在那枚閃光出現的時刻,嘯鳴的飛箭已經呼嘯而出。


    可是,隨著那道光芒的消失的一刹那,巾麥儂豁然驚怵。原來,荷東蓄勢擲飛的鈍斧和自己精準攢射的飛箭,仿佛兩道激烈反射回來的強光。已經恍然而至,一同攻擊的竟是自己。


    巾麥儂隨著翻轉的身形姿態,已經抽動係在身上的粗繩索。這種帶有堅實挽結疙瘩的粗繩,本來是便於隨身攜帶、漁獵時,砸翻那些激射飛翔的烈魚。


    熟稔手感的巾麥儂擅於運用這種動態調整攻的粗繩。隨著手形振蕩,繩頭一端堅硬的疙瘩擊中反射的飛箭。湍促旋轉的另一端,隨著連貫手形翻轉,將飛斧擊落在甲板上。


    眾人頓時震驚。一切好像剛剛發生,一切又好像未曾發生。


    伴隨著這樣會浪般的逆反。就見順勢而至的冰盧厝的船鼓鳴響的瞬間,次第連貫追隨冰盧厝首船的六船,這一刻,帶著烈性衝鋒的劃浪,仿佛顛簸著蕩漾寬廓背脊的強悍彪馬,轟鳴著掠過。


    那些冰盧厝船載帶著傾斜姿態的衝鋒,將那隻首船傾斜劃出的水轍,不經水勢恢複,連續重複切劃。


    頓時,冰盧厝七船飛騁而過後,一道深邃的鴻溝赫然出現。這樣在海麵上造勢的巨型深轍,就是形成恐怖巨瀾的征兆。


    “我們觸碰了冰盧厝人的祭祀光——鏡像光,又稱呼為鏡像法奇。”隻見侍者玉赭龍忽然道。他就像在盾馬亮湖灣孤獨的經首石上完成早禱或晚禱的司儀那樣,痛苦地在心胸前交疊雙臂,道。


    因為親身實施連續海祭。在玉赭龍的心裏,堆放的盡是——隻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的海難。所以,剛才淩空閃爍在冰盧厝首船上方的白光,他就辨別出:那樣的光芒就是帶有風煞的能量波。能將照耀的力量“反射”回去。


    盾馬王海路羅拉聽罷,身形震動了。在龐大的盾馬法寨的石典中,從來就沒有慣於“鏡像光”的真實記錄。但是,當他在海戰擊敗了冰盧厝戰船,成為盾馬王的時候,一個族老曾經誡告過他——


    “強盛的盾馬新王海路羅拉,請放下你手中的闊刀和船槳,獨自走到我的身邊來。”


    “好吧,尊崇的族老柯羅摩鳩司。”


    “盾馬留存的石典,足夠你經世致用了。但那遠不足完整盾馬石典的一半。本來,我會啟示你化煞消咒的密宗。但盾馬的海兆不允。”


    “族尊柯羅摩鳩司啊,那是因為世無全知者。神靈賜予我們光輝的石典,也賜予苦行火的經曆。”


    “嗯。因為知道化消詛咒者,也會知曉可怖的詛咒。這部分成為冰塬大地的不傳之秘。但你務必謹記。當有人提醒你相類的話時,切莫鄙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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