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〇八章新厝阿篤的諾


    在陽光照耀得煦暖的大地上,新綠草色依然很脆弱。但是芳淡的鵝黃漸漸著光的時刻,鋪設詩意精彩的大自然物語,讓境界動變光感中的世界,在白晝各個有光的地方,依然顯示著不竭光色的明亮與歡騰。


    這些一粘著光芒,就煥然生發美感的景致,深懂玲瓏萬感表達美麗生旺的快意。


    拓羅兒大叔簸箕一樣,坐在大地上。他和海榮裏戈和碧耶盾一邊修補漁網,桅杆和船槳,一邊看著遠處的造船工坊。唯有放浪雙手的新厝阿篤是個自由的飛蟲。


    新厝阿篤一見拿格徒步行走在大地上,狡黠地眨巴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左手臂膀下掖著的光滑帶輪狀的小滑板,就是一直喜歡隨身攜帶的工具。在大地上,他喜歡將小滑板喚作“飛揚的風馬”。在海上,他將小滑板喚作“攢水的飛魚。”


    自從拓羅兒大叔給那塊小滑板安裝上滑輪的時候,那塊滑板一下子變成鮮活的野獸。別看拓羅兒大叔慣於嗜睡。但是手工造器的活兒,都是清醒時刻妙然吒閃的靈光。


    他不用抬頭看那喜歡貪玩的新厝阿篤,長久矗在春眠狀態的他,隻要聽見那滑板的響動,很容易就知道新厝阿篤究竟在幹什麽事兒了。


    一見拿格就變得歡嬗如光的新厝阿篤,瀟灑地淩空高拋出翼狀截麵寬闊的小滑板。


    隨著逆風,玲瓏猴跳的新厝阿篤,矯健強韌的身軀,在大地翻騰一個旋轉的風輪,拉伸的身軀,已經淩空飛起,敏捷的雙腳踩在滑板上了。輕盈動蕩,顯示出身形拿捏完美動變狀態中的快感。


    這種闊翼狀的滑板,一經黏住風頻,動態玲瓏滑翔,更是渦狀盤旋中,完成各種高難度騰空轉體的風馬。


    而且,新厝阿篤滯空狀態,身形豹變,精致借助踏風如踏浪的熟稔躍態,足夠淩空完成各種帶有攻擊式的飛騰。


    “拿格。”新厝阿篤敏捷地呼喚著,從從長空掠過一道狹長的弧線,猛地超前踩動滑板,翻身墜落到拿格的麵前。


    拿格看罷一眼飛落的猴子,道:“新厝阿篤。你來這兒,拓羅兒大叔想必不會知道。”


    “當然知道了。不過,他的話很快就被睡眠淹沒了。嘻嘻。”新厝阿篤道。“我來這兒,就是要告訴你的是:那剛才迎空驅離洪煉達兒的藍電,要是張馳波浪般的勢能弓,才足在空氣中銳化出一把看不見的刀。”


    “這個麽,我自然知道。隻是過於淩厲的刀,還不是我真實出功的目的。”拿格淡然道。


    “可是,我卻看見了冰盧厝人和盾馬人的狂戈。”新厝阿篤忽然敏感地眨巴著眼睛。


    “盡說些莫名奇妙的話。”拿格忽然朝新厝阿篤瞪一眼。


    “是真的。在大地上的空氣,就是無相傳力狀態中的海洋。我是通過自己慣於馭船的感覺,才這樣說出自己心裏真實的話。因為,在大海流體中,帶有攻擊力的各種形狀,都有不同尋常波狀傳遞的脈衝。拓羅兒大叔說:在睡眠的混沌中,說清楚的話。不亞於在大自由中,尋找精準的法。”心厝阿篤道。


    “厄,小天神,你在獵司裏迪的法護藍刀前,不可臨摹睡得昏暈了腦袋者說的話。”拿格生氣地道。


    “哦,獵司裏迪獵堡太陽神宮殿裏的法護,不可以忘記早禱課親證‘羅奧那’修辭時,還有一個人托持過——你承力經本護祭時的手臂。”新厝阿篤憤然道。


    拿格看見新厝阿篤咄咄逼人的嘴巴,微笑著,無奈地攤開兩手,“我接受你說的話了。新厝阿篤。我清楚:你之所以要這樣提示我,就是為了真正幫助我。”


    新厝阿篤頓時興奮地翻轉手腕,從折疊的臂膀下,呈出一把精致的船槳,道:“這就是我的馬韁。在有風的空氣中,或流動的海水中,是它讓我馭馬那樣,變成了踩風踏海的撥浪鼓。”


    “新厝阿篤呢?”氣呼呼的拓羅兒大叔修補漁網上巨大的漏洞。因為一直沒有喊來一個幫下手活兒的,心情糟糕道得不得了。他呼嚕嚕地跟老馬似的打著響鼻,腦袋跟陀螺一樣胡亂轉動著,一把粗糲的大手就抓中碧耶盾的後背,隻是拎不動。


    “咦,你小子今天還成精了。怎麽變得仿佛拴馬用的墜石一樣重。真是一個端滿碗,挑大饃的家夥。我簡直是受夠了。”拓羅兒大叔嘮嘮叨叨。


    隻見海榮裏戈苦笑著拍拍拓羅兒大叔的肩膀,醍醐灌頂似的大聲道:“哎呀,好我的神呢……錯了,簡直太錯了。拓羅兒大叔,你將碧耶盾當新厝阿篤了。快鬆手。”


    拓羅兒大叔一聽,跟河馬似的呼嚕嚕地猛搖著腦袋,這才端詳一番鐵鉗一樣的手形操攥緊的人。這才好不遺憾地道:“那新厝阿篤呢?碧耶盾。”


    碧耶盾小心地用手指指遠方。就見拓羅兒大叔這才鬆了手腳。當他蠻氣地騰開壯健的臂膀,想象著要像雷霆一般奔騰起來的時候,突然間,渾軀裹纏上褪不落的漁網,轟隆隆地跌滾在陽光照耀的大地上。


    原來,修補漁網時,他模糊地將自己的下半身牢牢地縫在網格裏了。痛苦不堪的他發出持續蔓延的呻吟,“你個碎小的火猴子,非要把我從夢裏驚醒不成嗎?”


    “哎,尊敬的拓羅兒大叔,你簡直冤枉到新厝阿篤了。”新厝阿篤將精致敏捷,仿佛爆豆一樣的嘴巴湊到拓羅兒大叔的耳門,兩條彎軟無垠的胳膊,伴隨自己的悄悄話,完美嫵媚的姿態,仿佛一隻異常妖冶的狐狸。說完話,遂將手腕疊起來,優柔異常地托住下吧。顯得他美麗許諾的事情,發生的幾率簡直就是百分百。


    隻見當了替罪羊的碧耶盾不甘地撇撇嘴巴,對海榮裏戈刀:“敢情人家我用屁股都知道:那個與人動人相倚的小妖,用神話故事,給瞌睡蟲許諾了——一隻生滿胖胖膘膠的黑色大鯰魚。信不信由你。”


    海榮裏戈生氣地瞪著新厝阿篤,遂用手小心翼翼地指指纏拌拓羅兒大叔的漁網。


    “歐,還有這種事情?”隻見新厝阿篤一翻左手腕,手執一把解腕尖刀,“繃——”地,就挨足了拓羅兒大叔一巴掌。


    此時,清醒狀態的他精致而小心翼翼地解開線頭,嗔怪,“都屁大點事情,這還動刀嗎?你許的諾,我可記事兒。”


    “放心,黑鯰子肯定比你想象更大。”新厝阿篤看向冰盧厝的方向,做了一個開抱的吃力樣兒,憋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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