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就你叫剛相啊?


    空相被知客道人引入紫霄宮三清殿,不多時便見到張三豐與一個背著龜殼的奇怪老者聯袂前來。


    他發現張三豐臉上滿是怒容,隱隱有雷霆之色,那個背著龜殼的老者卻頗為和藹,笑眯眯地招呼他。


    “來啦?來,坐,坐,不用客氣,就跟在自己家一樣。”


    楊規當然很高興,他剛才跟張三豐打賭,說韃子要來算計他,張三豐認為自己橫壓當代將近一百年,韃子再猖狂也不敢跟他動手。


    結果空相就來了。


    “怎麽樣,老王八,你收藏的那點武夷大紅袍是別想要了,今年都歸我咯!”


    楊規傳音入密跟張三豐嘚瑟。


    張三豐沒好氣地回道:“你先別得意,說不定這人就是少林派的人前來求援的。”


    “就強,你就強。”楊規不懷好意地捅了捅張三豐腰子,“你等著讓人家給你腰子打碎了呢。”


    “道爺一百多年處男一口純陽無極功練的就是腰子!”張三豐勃然大怒,仿佛受到了侮辱。


    “那你不讓俞蓮舟用虎爪絕戶手?人孩子創個新武功容易麽?”楊規斜睨著鄙視這老東西。


    “我那是出於江湖道義!懂嗎?正派人士的事情,能說是怕嗎?”張乙己仍然試圖狡辯。


    那邊空相忍不了了,我他媽站這半天了你們兩個老東西眉來眼去幹啥呢?


    他急聲開口:“張真人,少林派慘遭千年未遇的浩劫,魔教突施偷襲,本派自方丈空聞師兄以下,或殉寺戰死,或力屈遭擒,僅小僧一人拚死逃脫。魔教大隊人眾正向武當而來,今日中原武林存亡榮辱,全係於張真人一人之手。”說著放聲大哭。


    楊規兩手一攤,我說什麽來著?


    張三豐滿臉黑氣。


    給空相嚇了一跳,這老道要吃人是怎麽的?


    張三豐強壓怒火,問道:“魔教竟如此猖獗,少林寺高手如雲,不知如何竟會遭了魔教毒手?”


    空相就把原著之中那套詞說了一遍,大概就是魔教臭不要臉,押著空性假裝俘虜來少林寺偷襲,把少林上下屠戮了個遍。


    張三豐徹底泄氣了,他再不服也得服,原著之中他有所不知,現在他可有數,那少林後山還藏著三個老祖呢,結成金剛伏魔圈,一時三刻自己都得暫避鋒芒,魔教有幾個頭啊敢跟那仨老東西幹。


    正在此時,空相打開背上包袱,把空性的人頭露了出來。


    張三豐心中難受,好歹也是自己出身之地,掌門師弟讓韃子殺了,還一刀剁了人頭來騙自己,韃子可謂滅絕人性。


    他伸雙手相攙,說道:“空相師兄,少林武當本是一家,此仇非報不可……”他剛說到這個“可”字,冷不防砰的一聲,空相雙掌一齊擊上他小腹。


    空相哈哈大笑:“張老道,你中了佛爺的計了……呃?”


    他用盡全身功力一掌打中,本擬張三豐再是神仙中人,中他這一掌也要重傷垂死,哪知好像打上一堵氣牆,自己掌力陷在空處,進退不得。


    抬頭看去,張三豐的臉更黑,而那個背著龜殼的老者笑的更加燦爛了。


    “不可能!嘿!”


    空相斷喝一聲,竭盡全力之勁,將掌力不絕地催送過來,見他臉白如紙,嘴角卻帶獰笑,“死吧!”


    他初時還感覺內力全部打進麵前老道的體內,還道是偷襲奏效,連忙加勁,卻發現對麵老道身體裏好像有個龐大無比的漩渦,帶著自己的內力就回轉過來。


    “砰!”


    “哢擦!”


    “哇!”


    三聲響動,空相倒飛而出,空相砸壞大門,空相口吐鮮血。


    張三豐一步趕上,掄起巴掌劈頭蓋臉給空相就是一頓大逼兜。


    “空相是吧!少林被滅是吧!偷襲是吧!金剛掌是吧!啊?偷襲,道爺讓你偷襲!道爺讓你黑我的大紅袍!”


    張三豐一身一百多年修為盡皆化為太極拳意,抽的空相跟抽陀螺似的在紫霄宮前廣場上颼颼轉圈,轉速極快,甚至可以用來水力發電。


    空相都蒙了,哪跟哪啊這是,我啥時候偷你大紅袍了?


    剛開始空相還很硬氣,口中叫罵不止,聲稱要搖人平了武當。但張三豐理都不理,就站在原地打陀螺。


    打了一個多小時啊,打的空相跟荝瓜似的,光頭腫的有倆籃球那麽大,空相腫著臉求饒:“老道爺饒命啊,小僧知錯了,小僧不敢了。”


    張三豐意猶未盡,又抽了兩下:“你還不敢,你有什麽不敢的?啊?四十多歲的年輕人,來,騙!來,偷襲!我一百多歲的,老人家,你不講武德!武林要以和為貴知道嗎?說,你叫什麽?”


    空相好歹擺脫了被胖揍的命運,晃了晃快成漿糊的腦袋,說道:“我叫王過……”


    “你怎麽不叫王康呢你他娘的!”


    這回輪到楊規憤怒了,一龍頭拐杵進他嘴裏,杵掉了他一嘴牙。你什麽檔次跟我爹叫一個名字?


    空相都被打哭了,說話嘴都漏風,“不絲,喔真叫王過,在西域金剛門出家,法名剛相……”


    “說,你幹什麽來了!”楊規都懶得跟他廢話,直接開移魂大法,這玩意真是審訊逼問、居家旅行必備好物。


    剛相就把韃子那一套計劃都說了一遍。


    張三豐聽了默然不語,隻讓人把俞岱岩抬來。


    俞岱岩來了之後,張三豐伸手進懷裏摸索一陣,掏出一對鐵羅漢來:“在外雖有老楊的布置,但戰陣拚命,非死即傷,少林山門也不知死傷凡幾,等今日之後,你把這對鐵羅漢……”


    “你等會!”


    楊規一把把鐵羅漢搶過去,難以置信地看著張三豐:“老張,一百多年了,這玩意兒你天天貼身保存?”


    “啊這……”張三豐鬧了個大紅臉。


    “不是,老張,我尋思你再舔也舔不過殷梨亭,現在看來武當沸羊羊到底還得是你啊!你說,你這種行為,你是不是變態!你是不是戀物癖!啊?”


    楊規一邊說一邊把鐵羅漢往自己懷裏揣,試圖渾水摸魚貪汙了這好東西。


    張三豐進步搬攔捶,轉身左蹬腳,一腳就給楊規蹬了出去,順手把鐵羅漢搶了回去,龜殼砸在剛相身上,把他砸成個肉餅。


    “老烏龜,你以為道爺看不出你那點小心思!”張三豐冷笑地看著楊規,隨即以輕柔地手法輕輕擦拭鐵羅漢,“這是我的,我一個人的!弄髒了道爺的鐵羅漢,我敲碎你烏龜殼!”


    楊規站起來,在武當大殿的柱子上蹭來蹭去,把龜殼上的碎剛相蹭幹淨,“你是不是有病,你自己多高功夫沒數嗎?我這一把老骨頭,讓你打死了怎麽辦?”


    “你讓人杵碎了做蝦醬抹饅頭吃都不能傷了我鐵羅漢一絲一毫!”張三豐寸步不讓,發出了屬於沸羊羊振聾發聵的宣言。


    剛相:不是,沒人為我發聲嗎?


    俞岱岩瑟瑟發抖,他也想走,可眉毛以下高位截癱,別說走,連捂住耳朵都做不到,他隻能在這心驚肉跳地聽著兩個老怪物說出一些聽了會死人的故事。


    好在自己是個殘疾人,應當不會有大礙。俞岱岩想起之前那幾次師兄弟挨師父揍而自己幸免於難的場景,從沒這麽感激過自己殘疾人的身份。


    “很快就不是啦。”


    楊規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擔架,“金剛門的人都來了,‘黑玉斷續膏’不就也來了嗎?老三呐,你很快就能站起來了,開心不開心,意外不意外?”


    俞岱岩:6


    他已經能想象到自己大病初愈重新站立的第一時刻,師父要來“檢查武功”的情境了。


    “三師伯,您怎麽哭了?”旁邊還有小道童不知死活地問呢。


    “沒事,師伯高興的。”俞岱岩說道:“等師伯能站起來了檢查你的武功進境哈!”


    “太好了!謝謝三師伯!”天真的小道童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麵對的是什麽。


    這時趙敏帶人已來到門外不遠,前麵三清殿七遠遠傳來一個蒼老悠長的聲音:“張三豐老道既縮頭不出,咱們把他徒子徒孫先行宰了。”


    另一個粗豪的聲音道:“好啊!先一把火燒了這道觀再說。”又有一個尖銳的聲音道:“燒死老道,那是便宜了他。咱們擒住了他,綁到各處門派中遊行示眾,讓大家瞧瞧這武學泰鬥老而不死的模樣。”


    張三豐袖子都在發抖,深呼吸了幾次,轉頭問楊規:“老楊,還記得咱們去救文丞相的時候麽?”


    “怎麽不記得啊。”楊規對這老衛道士可算是記憶猶新,“人生自古誰無死嘛!”


    “岱岩,你記好了這句話,日後咱們武當,該以這句話作為傳承門訓之一。”張三豐拍了拍俞岱岩的肩膀,邁步走了出去。


    俞岱岩一臉懵逼啊,“師父的意思是叫我,留取丹心照汗青,不顧生死,但留武當一片清名?”


    “傻孩子,你師父是說,敢來武當山鬧事,早死晚死,他都得死啊……”


    楊規一隻手抬著俞岱岩走了出去,一隻手則捂住了臉,他都不敢看韃子一會是什麽下場。


    感謝大家的訂閱,昨天上架的訂閱成績比我想的要好不少,給各位衣食父母們磕頭啦!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為此我是無以為報,隻能每天多更點,以榨幹讀者們的錢包為己任……或者被讀者榨幹字數……總得有一個被榨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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