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言琛用餘光看了身邊的女人一眼,從西裝內側口袋裏拿出一個很小的卡包,從裏麵拿出自己的身份證交給女人。


    等女人拿穩後,才開始啟動車。


    轎車平穩行駛在道路上,林知星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男人的證件照,才去看生日。


    1月11日。


    是個很好記的日子。


    時間就在兩個月後,很快了。


    “記住了。”


    林知星將身份證放回卡包,又將卡包放在轎車高中間的位置。


    兩個人一起去餐廳吃了飯才回家。


    等轎車停在地下停車場,賀言琛才將剛剛女人放在車上的卡包收起來,從後座把花和花瓶提上。


    一起往電梯間走的時間才問:“怎麽突然想問我生日?”


    “想送你一份生日禮物。”林知星笑得很認真,強調,“一份最難忘的生日禮物。”


    賀言琛一隻手抱花,另一隻手提花瓶,沒有辦法抱她。


    隻能垂著眸子去看她,“你陪在我身邊就是最好的禮物。”


    生日禮物。


    他很小的時候奢望過這個東西。


    每一次都是失望。


    最後,他也學會一個道理。


    不期待,自然就不會失望。


    對於生日,他已經很久沒有期待了。


    “那我就送你一份更好的禮物。”


    電梯緩緩上升到頂層。


    進屋。


    屋裏的溫度二十四小時保持在26度。


    林知星將外套和厚實的針織衫換掉,套了件純棉的家居服,才回到客廳將花瓶和花束都拿到茶幾上。


    開始插花。


    她也不會什麽插花技巧,至少將花束裏的花一朵朵放進花瓶裏而已。


    她剛插了幾支,賀言琛也換好衣服過來。


    男人坐在她的身邊。


    林知星將最後一支玫瑰插進花瓶,才偏頭問身邊的男人,“不打算問問我要給你準備什麽生日禮物?”


    賀言琛唇角勾起弧度,“可以問嗎?”


    大概是小時候的陰影。


    他沒有主動問禮物的習慣。


    兩個人是坐在茶幾下的地毯上。


    林知星手壓在男人的腿上,看著男人那雙墨色的眸子,很認真的問:“賀言琛,我想好了,我們結婚吧。”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就在你生日那天,我們去領證,以後你每一年的生日,都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這個房子的客廳特別大。


    又是頂層。


    整個空間沒有任何噪音,靜謐到……


    女人剛說過的一字一句,仿佛還在回蕩。


    賀言琛的表情鎮住。


    第一時間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好像……


    沒有聽清她剛剛說了什麽一樣。


    林知星又往前湊了湊,又說了一次:“不好嗎?兩個紀念日一起,以後每一年這一天,對我們來說都是最重要的日子。”


    賀言琛薄唇張了張,似乎是想說什麽。


    第一時間沒有說出口。


    片刻的沉默後,他才說:“不一定是我的生日,也可以是你的生日。”


    “是我先想到這個方法的,就該我來選日子。”林知星手指握住男人的手,“我選你的生日當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空間裏依舊是一片寂靜。


    賀言琛看著女人,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手掌的力度漸深,像是在無聲的傳遞著自己的情感。


    是無法言表的澎湃,振動,繾綣。


    林知星滿臉笑意問他:“現在給你一個機會選擇,是否接受這份生日禮物,如果接受,五十八天後我們就去領證。”


    五十八天後,就是他的生日。


    賀言琛一隻胳膊摟住女人的腰,另一隻手輕輕摩挲著女人的臉,傾身吻了上去。


    不過是一下淺嚐輒止的吻後,林知星輕輕推開男人:“你現在回答,如果你不願意,那就……從長計議。”


    雖然,之前賀言琛幾次說過要和她領證。


    她也不確定他現在有沒有改變計劃。


    萬一……


    他有別的想法,那就慢慢來。


    這個想法不過是他那時的一時興起。


    現在改變主意的話,她也不強迫。


    “我很樂意。”


    賀言琛輕啄了一下女人的唇。


    深色的瞳孔倒映著女人的輪廓,底色是化不開的溫暖和笑意。


    林知星摟住男人的後頸,“以後,等有時間了,給我講講你以前的事情吧,什麽都可以……我想更了解你。”


    此時此刻,林知星覺得自己真的是超絕戀愛腦。


    明明柳念,還有其他人在不斷告訴她,賀言琛這個人有問題,並不是表麵看上去這麽溫和。


    他有不為人知的一麵。


    不僅如此,她自己經曆了一些事情也側麵印證了這件事情。


    可她卻什麽也不想去介意。


    隻想遵從自己的內心。


    賀言琛先問她:“怎麽突然改變主意了?找到你母親留下的日記了嗎?”


    “沒有。”林知星帶著些遺憾的搖頭,“隻是突然不想在乎那麽多了。”


    她曾經以為天下的母親都是愛自己孩子的。


    可她沒有想過……


    還有一種母親居然會因為一些原因,去愛另一個孩子。


    周巧華不愛他沒有關係。


    她來愛他。


    此時此刻,賀言琛已經察覺到了什麽。


    他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也清楚醫院發生了什麽。


    他愛的姑娘聰明,肯定也已經知道何衍和周巧華之間的關係。


    她用自己的方式,讓他安心。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穿過她的發絲,扣住她的後腦。


    吻順著眉心溫柔下移,一點點覆蓋過目光描摹過的每一寸……


    本來,女人是坐在他的腿上。


    他將女人抱到不高的茶幾上坐著,自己雙膝跪在女人麵前。


    稍稍起落的高低差,讓他要稍稍仰頭,才能吻到她……


    賀言琛一隻手扣住女人的後腰。


    另一隻手……


    這麽久的相處,他對她的身體早就熟悉,輕車熟路……


    窗外的天灰蒙蒙的。


    不見月亮。


    屋內一片明亮,每一個房間的燈都開著。


    結束時,窗外城市街道空空蕩蕩,連車都變少了。


    主臥大床寬敞。


    林知星看著身邊的男人,看見他肩膀上一直延伸到傷疤。


    她將手指輕輕壓上去,問他:“賀言琛,你……不會和我分手,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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