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更厭惡這個王舟了。


    等到那人念完,趙宸就站了出來,他看向王舟問:


    “這位同窗,這詩是你作的?”


    王舟聽到有人提問,心裏高興,就是有人提問才好,讓這些人好好看看他的文采。


    隻是在看見趙宸的時候愣了愣,他沒想到會是趙宸提問,而且趙宸往日都是喊自己王兄,今日喊的卻是同窗了。


    怕是這人嫌棄自己出身低,覺得在大庭廣眾之下喊王兄會丟了臉麵吧。


    哼,這些官家子弟就是虛偽。


    心裏這樣想,王舟卻不會表現出來,他禮貌點頭:“是,這首登高,正是在下剛才作的詩。”


    趙宸心底冷笑一聲,真是偽君子,若不是他昨兒還抄了杜甫的詩,他就相信了。


    跟他有同樣想法的,還有好幾十個書院的學子。


    他們都是這兩天跟著去憶真閣看書的人,他們聽趙宸幾人說那邊有便宜的書可以看,便跟著去了。


    有機會看到了這麽好的詩詞,就算是沒有牢牢記住,那也是有印象的。


    趙宸嗤笑一聲問:“哦?是嗎?那王同窗所說的‘不盡長江滾滾來’的‘長江’,在何處啊?”


    王舟聽了這問題,下意識皺了皺眉,隨後反應過來道:“就是,這就是一條很長的江罷了。”


    “那這‘萬裏悲秋常作客’,指的是遠離故鄉吧?瞧著王同窗也並不是外地人,怎的就是長年漂泊他鄉了?”


    趙宸這話一出,其他人也思索起來,有的學子也顧不上禮儀,站起來大聲道:


    “還有這句‘艱難苦恨繁霜鬢’又是何意?莫不是王同窗如今已是滿鬢白發?”


    “就是啊,王同窗到底是經曆了什麽,才寫得出這般的詩?”


    周圍的學子們都紛紛議論起來,台上的評委也皺起了眉頭。


    其中的意思他們都聽懂了,這首詩很有可能不是王舟的原作。


    抄襲這種事情在任何時候都是可恥的,這是盜竊了他人的成果,對在場的所有人也都是不公平。


    王舟被問得手指捏緊,他沒想到會有人問出這種問題。


    難道不是要誇他寫得好,有意境嗎?


    他不知道該怎麽說,隻能道:“這些隻是我想象的,但確實是我作的。”


    隨後又苦笑一聲,像是無奈極了:“若是這首不行,那我再作一首便是。”


    說完,他又提筆寫了起來。


    台上的裁判跟著去念出來:“望嶽。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


    又是一首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震撼的詩作。


    然而,趙宸還是那句話:“王同窗,岱宗又是何處?還有這望嶽,嶽指的又是何處?”


    其他人又反應過來了,這詩描述的場景確實像是那雄偉磅礴的景象,但這顯然就是他們沒有聽過的地方。


    若真有如此高大巍峨的高山,為何他們從未聽說過?


    赤星聽著趙宸的咄咄逼人和王舟的愚蠢,沒忍住笑了出來。


    劉玉疑惑看他:“你知道?”


    他聽了半天,也覺得王舟的詩很不錯,怕是隻有相公給他看的李白詩集能比得上。


    隻是,王舟若是有這實力,為何前麵這麽多年都沒有考上去?


    見赤星不說話,劉玉著急了:“你快告訴我好不好?他是不是真抄襲?”


    赤星搖搖頭:“他確實不是抄襲。”


    劉玉皺眉,赤星接著說:“他那是剽竊,直接挪用了別人的詩。”


    說著,他拿出了昨天讓趙宸幾人抄的杜甫詩集。


    劉玉接過來看,翻了幾頁,上麵正好就有這《登高》和《望嶽》兩首詩。


    他眉頭皺起,忍不住罵:“他這也太不要臉了,這分明不是他的。”


    赤星伸手捏捏他的臉:“別生氣,這麽多人看著,王舟跑不了。”


    在學子們的圍攻下,王舟隻能說那些山是靠自己想象出來的,還有那些場景也是夢裏夢到過。


    趙宸直接就從懷裏拿出來幾本詩集,那是他昨天讓人多抄了一份拿出來的。


    “那你剛才作的詩,為何會出現在我發現的古籍裏?難不成是千年前便故去的人抄襲了你?”


    “什麽!”


    周圍人聽了這番話,一臉的驚訝。


    趙宸早就征求了赤星的意見,把這些詩拿出來給學子們看。


    學子們紛紛圍過來,大聲把剛才那兩首詩讀了出來。


    還有人瞬間就看見了李白詩集裏《將進酒》等等的詩詞。


    “這些,這不是前陣子王舟作的詩嗎?難不成那些也都是抄襲?”


    “說是抄襲真是抬舉他了,這就是直接照搬,隻是去掉了人家的名字。”


    “我天啊,我就說他的詩怎麽風格如此混亂,原是挪用了這麽多人的。”


    王舟看著趙宸手裏的書冊,心中大駭。


    “這,這怎麽可能?”


    趙宸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完全確定了他就是早看了赤星的這些詩集,看赤星不懂這些,便直接拿來用了。


    “沒想到吧?千年前的詩集都被我們遇到了。”趙宸看他的眼神滿是嘲弄。


    其他人開始指責起王舟來,書院的山長麵對楚王幾人投來的目光,更是感覺臉麵都被丟盡了。


    楚王輕笑一聲:“齊山長,招生的時候可要擦亮眼睛啊。”


    這裏可是他的封地,出了這樣一個學子對於他來說就像是臉上被打了一巴掌。


    心裏有點兒埋怨兒子不懂事,竟然把事情當眾捅出來。


    但想想自己讓他像普通學子一般去讀書,這樣的做法也合理,於是就把氣撒到了齊山長身上。


    齊山長擦了擦腦門上的汗,道:“是我看錯了,等回去一定將此人開除。”


    楚王笑了笑說:“聽聞這人還是個秀才,這等品行,誰知道他是怎麽考的秀才?”


    一旁的知府和縣令會意,立即道:“這樣的人,自然不可能是秀才。”


    楚王滿意點點頭,繼續看著下麵的鬧劇。


    趙宸不放過王舟,讓人抓住他,叫他作詩,非要看看他的真正實力。


    結果王舟一開口就是古詩詞,才念兩句,底下的人就找到了相對應的作者。


    場麵混亂得連裁判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這哪兒是什麽才子啊,這簡直就是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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