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澤,你看……”


    滕芷的聲音戛然而止,目光鎖定在不遠處李千金身上,一抹譏諷的笑意在她唇邊一閃而過。


    冤家路窄,看來今晚注定不會平靜。


    滕芷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心中微微的緊張。


    她來這裏不僅僅是為了做慈善,更是為了提升滕家的形象。


    家族裏那些老頑固總覺得她不堪大任,今晚,她要讓他們刮目相看!


    慈善晚宴正式開始,衣香鬢影間,觥籌交錯,優雅的音樂流淌在大廳的每個角落。


    滕芷挽著白禦澤的手臂,穿梭於人群之中,談笑自若,舉手投足間盡顯大家閨秀的風範。


    白禦澤時不時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著什麽,惹得滕芷輕笑出聲,兩人之間的默契和甜蜜羨煞旁人。


    競拍環節很快到來,一件趙畫家捐贈的珍貴畫作被拿出來競拍。


    這幅畫作筆觸細膩,意境深遠,滕芷一眼就喜歡上了。


    她正準備舉牌,卻聽到身旁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五十萬!”


    是李千金。


    滕芷微微皺眉,她早就料到李千金會來,卻沒想到她會跟自己競拍同一幅畫。看來,今晚的好戲才剛剛開始。


    “六十萬。”滕芷毫不猶豫地舉牌。


    “七十萬!”李千金挑釁地看了滕芷一眼,語氣裏滿是得意。


    “八十萬。”滕芷依舊麵不改色。


    價格一路攀升,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紛紛猜測這兩位千金小姐的身份。


    李千金每次都緊跟著滕芷叫價,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一百五十萬!”李千金喊出一個令人咋舌的價格。


    滕芷停頓了一下,心中思忖著。


    這幅畫雖然不錯,但一百五十萬的價格已經遠遠超過了它的實際價值。


    李千金分明是在故意抬價,想讓她知難而退。


    滕芷正準備放棄,卻聽到白禦澤在她耳邊低語:“芷兒,想要就拍,不用顧慮。”他的語氣溫柔卻堅定,給了滕芷莫大的信心。


    滕芷嘴角微微上揚,正要舉牌,卻突然聽到一個刺耳的聲音:“等等!我懷疑這幅畫是贗品!”說話的是一位西裝革履,帶著金絲眼鏡的吳鑒定師。


    眾人嘩然。


    吳鑒定師走到畫作前,仔細端詳了一番,然後指著畫作上的一個細節說道:“這幅畫的筆觸和趙畫家的真跡略有不同,我懷疑是高仿的贗品!”


    滕芷心中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她看向白禦澤,發現他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白禦澤在她耳邊低聲道:“別擔心,我來處理。”


    他走到吳鑒定師麵前,語氣冰冷地問道:“吳鑒定師,你確定這幅畫是贗品?”


    吳鑒定師推了推眼鏡,語氣堅定地說道:“我以我的專業聲譽擔保,這幅畫絕對是……”


    突然,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目光呆滯地看著前方。


    吳鑒定師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神變得空洞而迷茫。


    他機械地轉頭,看向李千金,嘴唇微微顫抖,卻吐出了一句讓全場震驚的話:“這幅畫……是真的……李小姐讓我……讓我……”


    滕芷發動讀心術,瞬間捕捉到李千金此刻慌亂的思緒:該死,這老家夥怎麽回事!


    不是說好了讓他說是贗品嗎?


    現在怎麽辦?


    原來如此,隻是想故意為難我。


    滕芷心中冷笑,李千金這點小伎倆,在她讀心術麵前簡直如同兒戲。


    她不再被李千金的抬價所影響,反而更加冷靜。


    白禦澤看到滕芷被為難,心疼地走到她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在她耳邊低語:“別怕,有我在。”他掌心的溫暖傳遞給滕芷,驅散了她心中最後一絲不安。


    “兩百萬。”滕芷清脆的聲音在大廳裏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李千金臉色一變,沒想到滕芷竟然還不放棄。


    她咬了咬牙,正要繼續加價,卻被她父親暗中拉住,在她耳邊低聲嗬斥:“別鬧了!你知道這幅畫的底價是多少嗎?再加下去,我們李家也吃不消!”


    李千金不甘心地閉上嘴,惡狠狠地瞪了滕芷一眼。


    “兩百萬一次,兩百萬兩次……”宋主持人高聲喊道,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這場競拍的激烈程度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這可是個製造話題的好機會。


    “兩百一十萬。”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西裝革履,氣度不凡的男人舉起了手中的牌子。


    滕芷微微皺眉,這個人她並不認識,但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氣勢來看,絕非等閑之輩。


    “兩百二十萬。”滕芷毫不猶豫地再次舉牌。


    “兩百五十萬!”男人再次加價,語氣中帶著一絲挑釁。


    價格一路攀升,現場的氣氛越來越緊張。


    就在滕芷準備再次舉牌的時候,吳鑒定師突然恢複了神智,他驚恐地環顧四周,似乎不明白自己剛才做了什麽。


    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顫抖著聲音說道:“我…我…我剛才……”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個尖銳的聲音突然響起:“慢著!我懷疑這幅畫是贗品!” 說話的正是之前一直沉默的趙畫家,他的臉色蒼白,神情激動。


    吳鑒定師突如其來的變卦,如同在平靜的湖麵投下一顆巨石,激起千層浪。


    價格已經攀升到三百五十萬,這在慈善晚宴的競拍曆史上也屬罕見。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吳鑒定師和那幅被質疑的畫作上。


    “贗品?吳鑒定師,您確定嗎?”宋主持人率先打破沉默,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吳鑒定師抹了抹額頭的汗,眼神閃爍不定:“我……我剛才突然想起,這幅畫的筆觸和趙畫家的慣用手法有些出入,我需要再仔細鑒定一下。”


    人群開始竊竊私語,懷疑的種子迅速蔓延開來。李千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然而,滕芷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驚慌失措。


    她平靜地走向趙畫家,臉上帶著真誠的笑容:“趙老師,您好,我是滕芷。能跟您請教一下這幅畫的創作背景嗎?”


    趙畫家愣了一下,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滕芷竟然會主動詢問他。


    他有些緊張地推了推眼鏡:“這幅畫是我十年前創作的,靈感來源於……”


    滕芷認真地聽著,不時提出一些細節問題,例如畫中特定景物的含義,以及一些獨特的繪畫技巧。


    她從容不迫的態度和專業的提問,讓周圍的人漸漸安靜下來,開始重新審視這幅畫。


    趙畫家越說越激動,他發現滕芷對藝術的理解非常深刻,而且對他的作品也十分了解。


    他原本蒼白的臉色逐漸恢複了紅潤,眼神也變得堅定起來。


    “沒錯,這幅畫的確是我親手所作!每一個細節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滕芷微微一笑,轉頭看向吳鑒定師:“吳鑒定師,您還有什麽疑問嗎?”


    吳鑒定師臉色鐵青,他沒想到滕芷竟然會用這種方式來證明畫作的真實性。


    他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還是要再鑒定一下……”


    就在這時,白禦澤走到滕芷身邊,輕輕摟住她的腰,目光冰冷地掃過吳鑒定師:“吳鑒定師,你似乎很緊張。難道你有什麽隱瞞嗎?”


    吳鑒定師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嘴唇顫抖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撞到了身後的桌子上,發出一聲巨響。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最終卻隻吐出幾個字:“我……我……”


    吳鑒定師擦了擦汗,眼神閃爍,卻梗著脖子說道:“就算趙畫家本人確認,我也不能確定!藝術品鑒定需要嚴謹,我必須堅持我的專業判斷!這幅畫,我認為是贗品!”


    李千金掩著嘴輕笑,眼裏的得意幾乎要溢出來,她嬌滴滴地開口:“哎呀,滕小姐,這可怎麽辦呢?三百五十萬買個贗品,這可不是小數目哦。”


    周圍的賓客開始議論紛紛,原本對滕芷的讚賞變成了懷疑。


    宋主持人見狀,立刻嗅到了話題的味道,煽風點火道:“看來這幅畫的真偽還有待商榷啊!這可真是今晚最大的懸念了!” 趙畫家急得麵紅耳赤,卻無力反駁,他隻是一個單純的藝術家,哪裏見過這種場麵。


    白禦澤摟著滕芷的腰緊了緊,在她耳邊低語:“別擔心,我有辦法。”


    滕芷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而後緩緩舉起手,全場的目光瞬間集中在她身上。


    “既然吳鑒定師如此堅持,那不如……”她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我們請更權威的專家來鑒定一下吧。” 她從手包裏拿出一張名片,展示給大家看,“這是國際最權威的藝術品鑒定專家,霍華德先生的聯係方式。我已經提前聯係過他,他表示願意進行視頻鑒定。”


    吳鑒定師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


    他張了張嘴,想要阻止,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霍華德先生?”李千金驚呼一聲,不敢置信地看著滕芷,“你竟然……”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


    滕芷的手機響了,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正是——霍華德。


    她接通電話,打開了免提,“霍華德先生,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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