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亞鳳在忙忙碌碌地收拾屋子,她永遠都忙忙碌碌的,偉健其實知道她有時候就是忙給他看的,要不也不會他都市裏車站跑一趟了,父母走時的那點零碎她還沒收拾好。嫁出去的女兒回娘家住,總是不會那麽理所當然,亞鳳心裏也是苦的,就算他這個哥哥沒二話。


    亞鳳和小巫婆的關係,怎麽說呢,大麵上過得去,但絕不親密。他不想參與這種女人之間關係的改善,他覺得平輩之間,處好處不好的,各憑本事,他既不能壓著亞鳳一定要和嫂子好好相處,也不能壓著小巫婆,一定要讓著這個比她大十歲的‘妹妹’。


    現在小巫婆也沒理會在屋裏忙忙叨叨的亞鳳,她在悠悠閑閑地掃院子,落在角落裏、草叢裏的花瓣、黃葉子,她都用手去撿出來,可是她做得清清閑閑的,一點都不忙叨。他看著她慢悠悠地一直掃到大門外去,便井台上拎了桶水,準備擦擦車,也順便幫她灑點水。但他隻灑了兩下,便“很不小心”地濺濕了她的褲腳,弄髒了她的鞋子,掃地的人停下來,豎眼睛瞪他一眼,繼續掃地。他彎彎嘴:“小狗聽見有灑水聲都會躲呢!”


    掃地的人直起身來,瞪著他:“你不會去前麵灑呀?”


    他搖頭:“人都是走在後麵的。”一邊繼續往她腳邊撩著水:“隻有蒙著眼睛的毛驢,耕田的水牛,拉車的笨馬,它們才走在前麵呢——”他話沒說完,前麵已一掃帚拍過來,但他這麽靈活,怎麽可能讓她打到!自己倒被他撩了一臉水。他提著桶,蓄好勢,準備她再進攻,那人卻扔下掃帚,落荒而去了。


    他撇撇嘴:害怕了!


    他就知道她打不過他,真是比小笨狗還笨呢!


    撿起掃帚把巷子掃完,轉過頭,發現落荒而逃的人正坐在大門口的花牆上,晃著兩條腿望天兒,悠閑自在的很。他看著那歪脖兒望天兒的人,覺得那模樣真像少女懷春,在巴望著天上落個大雁下來,腳上綁著情郎的信。


    他唆嘴打了個口哨,“少女”瞥他一眼,用表情問道:幹嘛?他覺得這回不像少女了,倒像剛修成人型的小妖,想勾引人又不會,生硬卻風情暗動的。他不說話,又打了個口哨,長長地拐著彎兒,不懷好意的登徒子一般。牆上的人青眼一翻,整個白眼兒留給了他,他給這白眼兒翻得春心湧動,湊過去:“呃,寶貝兒,你不能這麽翻白眼兒,你還沒修煉好呢,小心尾巴露出來。”


    人挪了挪屁股。意思不言而喻:離他遠點兒。


    他伸手照她屁股後摸一把:“呃,你是在藏尾巴嗎?還沒露呢。”他的手被一巴掌拍開了。他又伸手扯了扯她的褲腿:“你這麽坐在這兒,晃蕩著兩條腿,是在把爪子晾幹嗎?”人不理他。“可你這麽晃蕩腿,很不雅觀呢,人是不這麽晃腿的。”他倚著牆,眼睛若有若無地掃著她的腿,嘴上盡管地磨牙廢話:“你停下來吧,嗯?你不覺得我的眼睛都被你晃花了嗎?呃,你為啥不說話呢?是你還沒修煉出說人話的本事嗎?可是你已經學會翻白眼兒了。你知道這是勾引人的意思嗎?”人不理,眯著眼兒,專心曬太陽。“你這麽眯著眼,真有午後的狐狸風範,我敢肯定,現在你的眼仁一定是一條豎線的。你敢看我一眼嗎?噢,你是在眯眼偷看我嗎?是想哄我帶你去兜風嗎?”


    花牆上的人緊閉著嘴,肚子和喉嚨卻抖啊抖地亂顫。


    “呃,你笑出來吧,笑是人類才會的本事。好容易化成人形,別把這本事浪費了,你笑出來,我帶你去兜風。”


    花牆上的人不笑,終於又白眼兒翻過來:“你是想讓我和你去接毛毛吧!”


    “嚇,沒心肝的,你看看現在幾點。”他舉起手腕:“我是要帶你去兜風呢。趁太陽還沒下山。太陽一下山——”


    “不、去。”牆上的人跳下來,撇著嘴進門去了。


    “哎——”他跟進去,卻與突然轉身出來的人撞了個滿懷。“看,我就知道你認識呂洞賓。”他撇嘴道。人不理,從他身邊出了大門。“你上哪去?”他喊道。


    “找二蓮聊天。”


    “喂,站住——”人不理,他瞧著,發現出門的人竟真的沒有上車。這個小巫婆!但她肯定不是去找二蓮聊天。現在這光景頂適合田間散步,她這是邀他散步去呢!他立刻闊步趕上去,倆人一起出了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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