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城官成日裏在這皇城根上,形形色色的人見過不少,能夠擁有這皇家專用腰牌的,想來也不是什麽簡單人物,得罪了不好了。


    如此一掂量,那守城官員連忙將人放了過去,就這樣,鬱輕璃一行人大搖大擺的從城門口離開了。


    直到走出去了很遠,鬱輕璃才讓夕落撩起了車簾子,從窗口看出去一片蒼翠的樹木,絲毫沒有冬日裏的蕭條景象。


    “算算這日子,沒多久就要過年了吧?”


    鬱輕璃突然開口,慕容燕回騎馬走在馬車旁邊,聽到她的詢問,應聲道:“走的快些應該會趕上宮中的年夜飯,走的慢些我們就能單獨在一起過年,如何選擇可就是璃璃你的事情了。”


    鬱輕璃白了他一眼,“就知道將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推到我的身上,走的快與慢那是車馬的問題,可不是我的問題。”


    慕容燕回大笑出聲,馬車之中的鬱輕璃卻陷入了沉思,兜兜轉轉,她還是要回到蒼和去,她還有許多重要的事情沒處理,江南的那些生意,京城的各個商鋪,以及那個從宮中偷運出來的太後,一大堆的事情都讓她覺得頭昏眼花,喘不過氣來,不過隻要一想到隻要她大仇得報,等待著她的將會是無限美好的未來,她就又充滿了力量。


    鬱輕璃的目光落在馬車窗外的慕容燕回臉上,從她的方向看過去,那人的側臉尤為動人,妖嬈嫵媚卻又氣勢凜然,一雙桃花眼微微挑起,看人的時候總是自帶風情,若他是女子,定然會是最會勾人的頭牌,那微微抿著的薄唇明明就應該鐫刻著薄情,卻又吐出一句句讓人櫻心動如斯的話語。


    感覺到鬱輕璃的目光,慕容燕回微微扭頭,唇邊漾出些許笑意來,“怎麽了璃璃,是不是突然感覺本王太帥了所以看傻了?”


    鬱輕璃頓時紅了耳根,麵對慕容燕回的調侃,她總是會有種少女懷春的感覺,分明兩輩子加起來,她比慕容燕回不知道大了多少,卻怎麽總是如此的經不起挑逗呢?


    長空和夕落一人在馬車前麵,一人在馬車之中,看著這一對主子耍寶,不由得偷笑,要說起來,這樣暢快的日子還真是叫人向往,不會去管旁人的目光,也不用去理會那些爾虞我詐,隻不過,在場的幾人都知道,這一切不過都是他們美好的願望而已。


    就像是現在,即便他們知道回去蒼和定然要重新麵對很多他們所不願意麵對的事情,卻沒有停下腳步。


    馬車走了一天一夜,很快就到了一處密林之中,看著天色漸晚,慕容燕回吩咐長空等人停了下來就地紮營。


    好在帳篷都是隨身帶著的,不多時一個小小的營帳就做好了,夕落撿了些柴火,長空負責去打了些獵物,慕容燕回則陪著鬱輕璃一同準備食物,看著鬱輕璃熟練的在柴火上翻烤著野兔,以及一旁的簡易瓦罐中的蘑菇湯,慕容燕回依然十分的驚訝。


    “璃璃,似乎不管過了多久,你總是能給我帶來意外和驚喜。”


    鬱輕璃知道他說的是什麽,卻並不打算告訴他,上一輩子她愛的卑微,恨不得將自己的心都要掏出來送給對方,這一次她雖然也打算去愛這個男人,卻並不想展露自己的全部。


    戀人之間,或許要保持一點點的神秘與距離才是最恰當的。


    “好了,嚐嚐看!”


    鬱輕璃將烤好的兔肉遞給慕容燕回,慕容燕回則扯下一條兔子腿送到了鬱輕璃的嘴邊,鬱輕璃接了過去,一旁的夕落連連稱讚道:“小姐,您這手藝還真是不錯。”


    “那是自然,我家璃璃似乎做什麽事都十分在行。”


    “休要如此誇我,免得我一時驕傲,豈不是愧對你們的誇獎?”


    鬱輕璃難得心情不錯的與眾人說笑,橘紅色的火光映照在她那張美麗的笑顏上,讓慕容燕回頓時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來。


    “你們先吃,我去那邊找些水來!”


    慕容燕回陡然站起身來,將臉龐隱沒入黑暗中,讓人看不清楚,不過那眼底的熾熱卻沒有逃過鬱輕璃的眼睛,當下她心中也是一顫,突然止住了笑意,略顯尷尬的低下頭去。


    慕容燕回迅速的離開了那溫暖的篝火,好在不遠處就有一條小溪,溪水清澈,他也顧不得許多,直接跳入了溪水之中冷卻心中狂躁的念頭,冰冷的溪水瞬間讓慕容燕回冷靜了下來,多少緩解了他心中的燥熱。


    慕容燕回抬頭看天空中清冷的月光,不由慨歎,不知道什麽時候,他才能名正言順的將鬱輕璃娶回家門。


    路漫漫其修遠兮,看來他的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月色漸漸隱沒入雲層中,空氣裏透著一種晦暗不明的危險,慕容燕回陡然睜開了眼睛,三兩步從那溪水中走了出來,朝著鬱輕璃他們所在的地方奔跑過去。


    篝火還在,其餘幾人卻已經不知所蹤了,他心中一緊,正想四下查看,卻見到那帳篷門打開來,鬱輕璃似笑非笑的看他,夕落的目光中也盡是調侃之意。


    慕容燕回這才稍稍呼出一口氣來,難道是他弄錯了,如此患得患失可如何是好呢?


    長空抱著一堆柴火過來,“主子您這是怎麽了?”


    慕容燕回略顯尷尬的坐到了篝火旁邊,“沒什麽,不小心滑了一跤而已。”


    長空沒有接著詢問,唇邊沾染的笑意卻已經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絕對是幸災樂禍的,慕容燕回越發尷尬,故作鎮定的咳嗽了一聲,“今夜要尤其小心一些,我擔心唐毅會發現我們離開而派人前來追趕。”


    說到正事,長空不敢怠慢,連連點頭道:“是!屬下明白!”


    夜色漸漸沉寂了下來,月色在黑色的雲層中忽隱忽現,密林之中安靜不已,連一根針線掉落的聲音仿佛都可以聽的見。


    慕容燕回一下子驚醒,與帳篷另一邊的長空對視一眼,兩人十分有默契的戒備了起來,帳篷之中的夕落也驚醒了,她們這些曾經在刀口上舔血的人對於危險是最為警惕的,所以隻稍稍聽到了不對勁,夕落就醒了過來,鬱輕璃則是因為重生之後本就淺眠,何況這荒郊野外的終究不敢睡沉,在夕落醒來的時候,她也跟著坐了起來。


    “怎麽了?”


    夕落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貓腰起身走出帳篷,見到慕容燕回與長空已經在戒備,明白他們恐怕是真的遇到危險了。


    “璃璃呢?”


    慕容燕回見到夕落出來,關心詢問,在得知鬱輕璃也已經醒來之後稍稍放心了一些,這種時候,醒著比睡著好,必要的時候,至少可以逃命!


    “璃璃,你先穿好衣物,待在裏麵不要出來,夕落,你進去陪著她。”


    夕落得了命令,連忙退回營帳之中,她十分清楚自己的實力,也十分相信慕容燕回的判斷,既然他讓自己暫時退回去,自然就有退回去的理由。


    鬱輕璃與夕落待在帳篷中,耳朵卻時刻關注著外麵的一舉一動。


    不多時,有淩亂的腳步聲從周圍響起,聽聲音,他們像是被包圍了!


    慕容燕回看向來人,這些人個個身寬體胖,模樣粗獷,再看他們七零八落的衝上來,不像是東唐的士兵,倒像是什麽山野流寇。


    慕容燕回沉聲詢問,“你們是什麽人?將我們圍著要做什麽?”


    說話間從那些人中走出一個人來,個子很高,甚至比慕容燕回還要高半個頭去,一臉的絡腮胡子,濃眉大眼,眼神銳利而狠絕,一道長長的疤痕刻在那人的左臉上,他手中提著一把鋼刀寒光閃閃,甚是嚇人。


    那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慕容燕回一眼,啐了一口道:“還以為是個俊俏小娘子,沒想到是個漂亮的大老爺們,真是晦氣!”


    慕容燕回皺了皺眉頭,如此直白的言語攻擊,若是他還不生氣,就真有些對不住自己了。


    於是慕容燕回冷笑一聲,“諸位這半夜三更的將我們圍在這裏,到底是算搶啊,還是算偷啊?不過看你們的慫樣恐怕也隻敢在這夜裏偷偷摸摸的動手吧?真是一群見不得光的鼠輩!”


    慕容燕回話音剛落,那為首的刀疤臉臉色有些難看起來,他拿手中鋼刀朝著慕容燕回一指,“你小子,記住你爺爺的名字,這十裏八鄉沒有不認識我刀疤王的,今日你們若是識相的,乖乖將錢財都交出來,若是不然,休怪爺爺我不客氣!”


    慕容燕回啞然失笑,這群沒有見識的山賊,恐怕壓根就不知道什麽叫做綠林好漢吧?竟然如此的猖狂。


    刀疤王惱羞成怒,“你笑什麽?”


    “我笑你鼠目寸光,井底之蛙,我還真沒聽說過什麽刀疤王的名字,不過你可曾聽說過這道上方一刀的名號?”


    那刀疤王麵上一驚,這方一刀他如何沒有聽說過?那可是整個東唐都赫赫有名的人物,此人一把鋼刀威震一方,原本也是十分有名的山賊,聽說連朝廷都拿他沒有辦法,不過聽說後來他娶了一個美貌無比的壓寨夫人之後,就將一把手的位置讓給了旁人,逍遙自在去了,眼前這個說話的人竟然能夠說出這方一刀的名字,難道說是與他有關的人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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