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落則上前一步道:“將軍,你們先離開,主子交給我!”


    “這可不行!怎麽能夠讓你一個人去冒險呢?”鬱笠寒不同意,夕落淡淡瞥了他一眼,“你們現在跟著隻會拖後腿而已!林芝,帶他們和其他人匯合,最好能夠盡快離開軍營,這裏畢竟不安全。”


    慕容燕回猶豫片刻,也隻能暫時同意夕落的提議,畢竟,他現在和鬱笠寒確實幫不上什麽忙。


    “那麽,一切拜托你了夕落!”


    “將軍放心,夕落一定會將主子安然無恙的帶回來的。”


    縱然心中有百般不舍,萬般無奈,慕容燕回也隻能和鬱笠寒他們暫時一同離開,林芝帶來的將士們在搜尋了一番之後,也很快與他們匯合了,隻是他們不過剛剛碰頭,就聽到軍營之中傳來了高聲警示。


    “軍營之中有奸細,俘虜跑了,快將營門關閉!”


    楊成等人聞言不免戒備起來,從他們進入這軍營開始倒是一切順利,但是危險隨時都存在,不知道敵人怎麽就發現了他們。


    慕容燕回當機立斷,讓所有人迅速離開。


    “我們都走了離大夫怎麽辦?”人群中有人詢問。


    慕容燕回心中一痛,最終還是狠下心來,“離大夫暫時應該沒有危險,我們回去再做商議。”


    說話間,已經有不少北國將士朝著他們所在的位置追了過來,看來應該是暴露了,一群人再也顧不得其他,迅速的朝著營帳門口衝了過去!


    楊成等人在前麵為慕容燕回他們開路,將試圖阻擋他們的北國將士們砍殺了不少,好在此時夜色已經深沉,軍營之中的大部分士兵都已經休息了,聽到外麵喊叫聲還沒有清醒過來。


    慕容燕回等人一直逃到了營帳門口,看守的士兵還沒有得到消息,隻是見到方才將軍身邊的人又腳步匆匆的出來了有些奇怪。


    說話的是依然是楊成,他瞪了那兩人一眼,“軍中俘虜逃走了,王子殿下命令我們迅速追捕,你們還不開門!”


    那兩個士兵聞言也不敢耽擱,迅速將門打開了!


    慕容燕等人則匆匆離開了北國軍營,片刻之後,一隊北國將士從營中朝著門口的方向跑了過來,這一次領隊的是這兩個士兵熟悉的將領。


    那人一到門口就詢問道:“方才有沒有什麽可疑的人員經過這裏?”


    其中一人正要回答,另外一人搶過話道:“沒有沒有!”


    那將領狐疑的看了他們一眼,才囑咐了一句,“好好看守!不要偷懶!”


    “是!”


    等到這隊人離開,之前被拉住的士兵才奇怪道:“方才不是有一隊人馬經過嗎?為何不上報?”


    旁邊的士兵踹了他一腳道:“你傻啊!沒聽見問的是可疑人員嗎?再說了,我們隻不過是看門的,若是方才那些人真的是他們要找的人,你說他們會將責任推到誰身上?”


    這士兵這才沉默不語,說的也對,這個莫名其妙的黑鍋他們還是不要背的好!


    而此時,已經接到消息的耶律金憤怒不已,原本打算離開營帳的他重新回到了帳中,看著那麵無表情的鬱輕璃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本宮倒是小看了你們,沒想到你們竟然有同夥,甚至還偷偷進入軍營救走了慕容燕回,好!真是太好了!”


    耶律金隨手將桌上放著的酒壺掃在了地上,他高聲命令道:“將這個蒼和人給本宮押下去!聽候處置!”


    鬱輕璃很快就被帶了下去,她心裏隱隱不安,卻又覺得高興,耶律金此時的表現說明慕容燕回他們順利的被救出去了!


    這無疑是一個好消息,否則,明日北國將士一攻城,軍中卻無主帥,勝負就未曾可知了!但是現在,慕容燕回回去了,那麽至少,香宜城不會那麽容易被攻破了!


    鬱輕璃被帶到了一個營帳中,營帳之中大都是刑具,顯然是專門用來關押犯人的,這一次,她沒有那麽幸運,耶律金顯然是下了命令,要好好處罰這個俘虜,很快,她就被綁在了高高的木樁上,手腳被麻繩扣的死緊,甚至連轉動一下都不可能。


    一個身形高大麵目猙獰的北國士兵從營帳外麵走了進來,樣子十分的恐怖,而他的周身彌漫著戾氣和血腥味,應該是個劊子手之類的人。


    那人走進了營帳,手中還拿著一截鞭子,他徑直走到了鬱輕璃的麵前,齜牙笑了起來,露出幾顆又黃又醜的牙齒,“嘖嘖嘖!這蒼和人的皮肉還真是夠細嫩的,看著就和女人差不多,不過這麽細致的肌膚上如果留下些血痕就更加完美了!”


    那人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鬱輕璃走了過去,鬱輕璃心中一慌,多年之前在冷宮遭受到的那些折磨重新回到腦海中,讓她在麵對眼前這個人的時候幾乎吐出來!


    不多時,耶律金也緊跟著走了進來,他陰沉的看了鬱輕璃一眼,“怎麽還不動手?是嫌棄我給你找的玩具不夠完美?”


    那劊子手笑了笑,“殿下說笑了,這玩具可是我到現在為止見過最完美的!我這就開始動手!”


    話音剛落,那人手中的鞭子就直接招呼到了鬱輕璃的身上,突如其來的疼痛讓鬱輕璃悶哼一聲,差點咬到舌尖,耶律金則是雙眸赤紅的看著眼前的這個離大夫,似乎是在研究,這麽一個弱雞一樣的男人到底哪裏能夠得到慕容燕回的喜歡?


    鬱輕璃冷眼看著耶律金,隻覺得這個人還真是可悲。


    或許是鬱輕璃的眼神惹惱了耶律金,他猛地站了起來,從那劊子手手中奪過鞭子,狠狠的朝著鬱輕璃身上招呼過去,一邊憤怒道:“該死的!你竟敢嘲笑我!我讓你笑,讓你笑!”


    鞭子將鬱輕璃的衣衫都打破了,血跡順著衣衫滲透出來,不多時一件好好的長衫上就已經血跡斑駁了。


    鬱輕璃一頭的冷汗,就連腦海裏都在一跳一跳的疼,這還真算的上是無妄之災,自從重生之後,她從來沒有受過這種苦,一時間昏昏沉沉,就連痛覺都似乎變得麻木了起來。


    耶律金似乎是發泄夠了,重新將鞭子扔給了那執行的人,滿臉怒色的跑了出去。


    那人見到鬱輕璃似乎要昏過去了,連忙拎起地上的雪水直接淋到了鬱輕璃的身上,冰冷徹骨的寒意讓鬱輕璃打了個激靈,意識又重新清明了起來,而身上的傷口也開始劇烈的疼痛了起來。


    鬱輕璃努力睜開了眼睛,目光已然有些渙散了,她模糊中似乎看到了一張自己十分熟悉的臉。


    “夕……落……”


    鬱輕璃低聲呢喃,又覺得一切不過是自己的幻覺,夕落他們應該已經和慕容燕回一同離開了才對,怎麽會還留在這裏呢?


    就在這恍惚之中,鬱輕璃徹底陷入了昏迷!


    冬日的陽光帶著些許暖意從營帳外麵撒了進來,鬱輕璃睜開了眼睛隻覺得渾身火辣辣的疼,她努力的睜開了眼睛,果然,自己還是被困在那木樁之上,目光所及之處是一個用來裝冰水的大桶,她對這個桶十分的熟悉,每次自己即將暈倒的時候,那個給自己上刑的人就會用這冰水澆自己,強迫她清醒過來。


    身體上的疼痛已經讓鬱輕璃徹底清醒過來,而且她也十分清楚的知道自己發燒了,周身忽冷忽熱的疼痛,像是置身冰火兩重天!


    鬱輕璃自嘲的笑,她想到昏倒之前似乎看到了夕落的臉,果然是幻覺啊!不知道城中的情況如何,自己又該如何從這裏逃出去呢?


    鬱輕璃心中糾結不已,腦海裏正想著該如何做才能夠順利離開這裏,就見到營帳的門被撩開了,一個滿身傷痕的人被拖了進來,那一地的血跡看的鬱輕璃觸目驚心。


    隨之而來的耶律金一臉嘲諷的看著鬱輕璃,“昨晚睡的怎麽樣?給你帶來一個驚喜,希望你能夠喜歡。”


    耶律金說著示意身邊的人將那個傷痕累累的人拖到了鬱輕璃的麵前,強迫她抬起了頭,鬱輕璃頓時濕了眼眶,是夕落!


    夕落怎麽會落在他們的手中?看樣子昨天的並非幻覺,夕落真的來救她了,並且還因此受了傷。


    這一刻,鬱輕璃的憤怒無法言喻,這個耶律金真是卑鄙無恥到了極致。


    原來,昨天晚上,耶律金離開之後不久,夕落就找到了鬱輕璃被關押的營帳,她悄然摸了進去,打昏了正給鬱輕璃動刑的那個北國士兵,而彼時,鬱輕璃也已經昏迷了過去。


    夕落看著鬱輕璃身上的傷口心中難受極了,當即恨不得直接將那劊子手給千刀萬剮了,結果,就在她動手的時候,耶律金則目光狠戾的站在了她的身後。


    之後的事情就失去控製了,夕落先是覺得自己渾身乏力,當即心道不好,她此時的症狀和慕容燕回他們一樣,想來應該是北國的什麽秘藥,而之後,夕落就被抓了起來。


    隨後,耶律韓也醒了過來,他也憤怒不已,向耶律金求了親自審問夕落的權利,結果,經過一夜的審訊,夕落隻字未提,耶律韓卻已經累慘了,卻依然對夕落沒有半點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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