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後疼的臉色蒼白,這一刀顯然比方才在她臉上劃的那一刀要深了很多,血液很快就從傷口流出來,血腥味又濃重了幾分。


    “太後還真是健忘,主子方才都已經說過了吧?現在,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必須!”晴鸞神色淡漠,隻要一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暗中給慕容燕回下毒,她就恨不得現在就將這個女人亂刀砍死!


    一旁的秦婉則一言不發,她正在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怒氣,從知道這個女人對回兒下手之後,她就幾乎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沒有等太後回過神來,晴鸞手中的匕首又朝著她的身上落下去,在匕首就要觸及到皮膚的那一瞬間,太後高聲道:“我說!我說就是了!”


    晴鸞這才將匕首停留在離太後的肌膚隻有分毫之處,那尖銳的刀口甚至已經碰觸到了太後的肌膚,讓她覺得毛骨悚然。


    “回兒中的什麽毒?”秦婉開口,竟然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隻要一想到那個孩子活不過三十,她的心就揪成一團。


    “是一種叫做失心散的毒藥,這東西無色無味,單獨食用一些並沒有什麽問題,一旦遇到酒水,就會變成毒藥,一日一日,慢慢滲透進身體裏,與血液相溶,三十年為一個時限,中毒的人會先慢慢失去記憶,之後,就會像是睡著了一樣死去。”


    秦婉一邊聽著,手中拳頭握住又放下來,好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這個毒怎麽解?”


    “當初得到這毒藥的時候就沒有想著要解藥,所以,哀家的身邊確實沒有解藥,不過,哀家卻知道誰能解此毒。”


    晴鸞的匕首重新貼到了太後臉上,“你別耍花樣,我的匕首很滑!”


    這樣的威脅讓太後連連點頭,她自然是不敢拿自己的命耍花樣,她想了想道:“哀家當時雖然沒有留下解藥,卻知道誰有解藥。”


    “好,你說說看!”


    “並非哀家不願意說,隻是那人隻會給哀家解藥,旁人去尋他,未必有用。”


    秦婉有些惱怒,“你還在耍花樣,是料定了我不會殺你嗎?”


    “哀家並沒有說謊,既然哀家都已經將慕容燕回所中的毒藥名稱告訴你們,又有什麽必要繼續瞞著解藥的來源呢?”太後頓了頓,見到秦婉還算是相信她的話,接著開口道,“配置這種毒藥的人住在無影穀,因為當年我偶然救了他的妻子,他才會答應給我這種毒藥,如果想要解藥,恐怕也隻能由我去拿!”


    秦婉的臉色變了變,她在宮外多年,自然聽說過無影穀的事情,聽說無影穀中弟子擅長毒藥,卻也擅長醫術,並且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一人不經兩手,也就是說,若是誰下的毒,想要解毒的話也隻能找當初下毒的人,而且這人也隻會認得自己原來的主顧。


    如果是那裏麵的人,恐怕真的得留下太後一條性命了。


    不過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恐怕還要她再細細查探,想到這裏,秦婉暗歎一聲,轉身準備離去,晴鸞見狀緊隨其後,而在他們離開之後,身後的太後才一下子跌坐在床上,隨後滿是恐懼的蜷縮一團,口中不停喃喃自語,“報應!這是報應啊!”


    秦婉和晴鸞走出了密室,秦婉又重新恢複了太後的溫和模樣,她沒有忘記,自己現在頂著的是那個她曾經最痛恨的女人的身份。


    “主子,王爺的事……”晴鸞忍不住開口,比起秦婉這個親生母親來,晴鸞待在慕容燕回身邊的時間更長,對他的感情也更加深刻,所以下意識的她就開始詢問這件事情。


    秦婉神色凝重,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她必須要好好斟酌才是,這些年來,她忍辱負重,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回到皇宮,將屬於回兒的皇位奪回來,但如果,回兒的生命已經收到了威脅的話,她不得不暫時改變計劃了。


    “晴鸞,時隔多年,想要找到當時的相關人等已經不容易了,現在如果想要弄清楚回兒到底有沒有中毒,看來隻能讓太醫好好的給他診治一番了。”


    晴鸞皺了皺眉,“話是不錯,不過以王爺的性子,未必肯好好配合,主子,實在不行,主子還是將身份透露給王爺吧。”


    秦婉沉默不語,她何嚐不想與回兒母子相認,但是她要考慮的事情太多,她的身份一旦暴露,事情非同小可。


    “主子……”


    晴鸞焦急的催促著,秦婉卻像是打定了主意一般不開口,許久,她才正色道:“晴鸞,現在還不是時候,饒是頂著這個女人的麵容,我也能對回兒好,這不是很好嗎?”


    晴鸞動了動嘴唇,終究還是沒有再說什麽,在慕容燕回身邊多年,她知道這個孩子心底有多渴望母愛,不過太後說的也不無道理,如果現在身份暴露,對王爺並沒有什麽好處。


    “主子,其他的事情可以不著急,不過王爺身上的毒可不能再拖了,一定要盡快弄清楚才是!”


    “我也正有此意,晴鸞,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


    “是!奴婢這就去準備!”


    此時安樂殿中,慕容燕回正在與鬱笠寒博弈,棋盤上早已經七零八落,鬱笠寒的棋子已經所剩無多,此時他正緊皺著眉頭,想著如何能夠扳回一局。


    反觀對麵的慕容燕回,悠然自得的晃悠著兩條長腿,愜意無比的半靠在偌大的長椅上,不像是在對弈,倒像是在假寐。


    “我輸了!”猶豫了半日,鬱笠寒有些不甘心的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師兄的棋藝倒是越發的精進了!”


    唇邊勾起一個自信的笑容,慕容燕回眼角眉梢盡是得意,“那是自然,比起你這個不成器的師弟來,師兄我自然要多磨礪磨礪!”


    饒是見慣了自家師兄的這副模樣,鬱笠寒還是忍不住心中惡寒了一把,“師兄你在我妹妹麵前該不會也是這德性吧?”


    慕容燕回挑眉,鳳目微挑,“是又如何?你有意見?”


    鬱笠寒暗自擦了把冷汗,“師兄哪裏話?我能有什麽意見,隻要輕璃妹妹別有意見就好,不過看今日師兄心情不錯,應該是和輕璃妹妹進展良好吧?”


    “那是自然,本王與璃璃本就是情投意合,若不是有人從中作梗,我二人早就雙宿雙飛了。”


    “呃……”鬱笠寒沒好意思開口,情投意合什麽的,他還真是沒有看出來,自家師兄剃頭擔子一頭熱他倒是看了個分明。


    兩人互相打趣了一番,鬱笠寒才問明了來意,“師兄你今日特意喊我進宮到底所為何事?”


    慕容燕回也正了臉色,“倒也沒什麽大事,前幾日胡亂折騰了一番之後,這胸口總是刺痛不已,也不知道究竟怎麽回事?”


    鬱笠寒也皺了眉頭,他了解慕容燕回,若真是像他說的那麽簡單恐怕他也不會讓自己進宮,直接找宮中太醫診斷一下不就好了?


    當即示意慕容燕回伸出手來,為他把脈。


    慕容燕回也不客氣,比起慕容石棱,他和鬱笠寒倒像是真正的兄弟,這麽多年是兄弟不是白當的。


    鬱笠寒的手指放到慕容燕回手腕上的那一刻,他的神色陡然變了,身體也端坐了幾分。


    慕容燕回也不催促,隻冷靜的看著鬱笠寒,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事情恐怕有些不對勁。


    果然,鬱笠寒放手之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師兄!你中毒了!”


    “中毒?”慕容燕回笑了起來,“不知道本王這是又得罪了什麽人?竟然如此給我找不痛快。”


    鬱笠寒卻有些笑不出來,他正色道:“師兄,你先莫要笑,你身上這毒,不少於二十年了!”


    慕容燕回一愣,“這麽說,這是在本王小時候就埋下的隱患了?可既然如此,為何到現在才毒發呢?”


    “這才正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這分明是一種慢性的毒藥,卻一直引而不發,恐怕是需要什麽東西與之碰撞,才會引發這毒,師兄,不得不說,這下毒的,是個高手!”


    慕容燕回陷入了沉默,他此時心中所想的倒不是自己所中的毒是什麽,而是另外一件事。


    既然這是一種慢性毒藥,說明多年之前自己的身邊就已經有人對自己下手了,而這些年來,能夠讓自己信任而又待在自己身邊時間最長的,除了那個如今已經調到太後身邊的晴鸞之外,還真是沒有旁人。


    如此說來,多年之前這晴鸞就已經被太後收買了,恐怕他身上這毒也與太後脫不了關係吧,看來這麽多年,太後還是沒有對自己放心!


    慕容燕回唇邊勾出諷刺的笑意來,自己到底還是太天真了些,怎麽就沒有想到晴鸞是太後的人呢?


    “你可有把握解毒?”


    鬱笠寒沉思片刻,“師兄,方才我為你把脈,發現你雖然中了毒,氣脈卻並不紊亂,恐怕這毒藥已經與你的血液融為一體,但是偏偏像你說的除了胸口刺痛之外並無其他症狀,這樣怪異的毒藥我真是聞所未聞。”


    “既然毒素融入了血液,你不妨弄些我的血回去研究,說不定能找到解毒的方法。”慕容燕回提議道。


    鬱笠寒皺眉,這倒確實是個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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