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燕回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麽,不過看她神色緊張,隻覺得有大事發生,當即帶她上了馬,一同回營地去了。


    太子慕容城則緊跟其後!


    等到他們一行四人回到駐地時,就聽到一個不好的消息,慕容風遇刺,受傷了!


    鬱輕璃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妙,他們恐怕是中了慕容風的計策了,從進入圍場的那一刻開始,或許就已經進了圈套,而這件事情上,不知道鬱正砂又在其中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


    那分組的提議,隻恐怕不像表麵看起來的簡單。


    因為圍場遇刺一事,慕容石棱是再也沒有了狩獵的心情,原本的三天行程也生生的夭折,於是眾人在圍場過了一夜之後,又浩浩蕩蕩的回到了皇宮之中。


    慕容風的傷勢並不算是太嚴重,隻手臂的地方中了一箭,好在箭頭沒有淬毒,隻休息了幾日,他就已經恢複了,皇帝也開始徹查圍場刺客一事情。


    居安殿中,鬱輕璃正在悠閑的擺著棋譜,從圍場回來之後,她倒是反而冷靜了許多,現在慌了手腳,隻會讓對手笑話。


    而回到宮中之後,鬱輕璃倒是得了個新的消息,說是美人坊不知道因為什麽緣故,竟然遲遲沒有開張。


    “多半是慕容媛搞的鬼吧。”當夕落將這件事情告知鬱輕璃之後,她低聲呢喃道。


    “不過貌似燕王殿下已經去幫忙解決了,聽說明日就能開張,這次,小姐你去不去?”


    鬱輕璃依然搖頭表示不去。


    “這是為何?”夕落不解。


    鬱輕璃心中冷笑,鬱珍珍對慕容燕回的心思眾所周知,而她對自己的恨除了處處受製於自己,恐怕多半還是因為慕容燕回和自己走得近的緣故。


    此番慕容燕回去給曲琳琅捧場,少不得鬱珍珍也會同去,鬱珍珍針尖大的心見到曲琳琅恐怕已經承受不住,若是再見到自己,恐怕更是要氣惱非凡了。


    除了這些原因,鬱輕璃還考慮到慕容媛那邊,不知道那個一向霸道的公主會不會沒腦子的跑去質問鬱珍珍和慕容燕回的關係,若是慕容媛和鬱珍珍兩人將話說開了,慕容燕回那點兒小手段還不得被慕容媛知道得一清二楚?


    鬱輕璃心中想著,淡淡道:“京中一向龍蛇混雜,越是多的人去捧場,越是將曲姑娘推到風口浪尖。”


    “可是,京中之人也最是勢力,一向都是踩低迎高的。”夕落兀自還想勸鬱輕璃。


    鬱輕璃卻搖了搖頭,“憑曲姑娘的本事,你還用擔心什麽?想必沒有我們去捧場,今日這‘美人坊’前也已經是人滿為患了。”


    夕落想了想,點頭道:“這個倒是,曲姑娘風華絕代,那些急色的男人哪一個不是恨不得立刻貼上來。”


    鬱輕璃微微垂頭,把玩著手中的棋子,她的目光凝在那潔白的棋身之上,可是眼神卻又像是透過棋子落在了別處。


    夕落看著忽然出神的鬱輕璃也沒有再多話手腳麻利的收拾了一地殘子。


    鬱輕璃卻忽然開口道:“夕落,你替我去看看慕容媛。”


    夕落聞言一愣,隨即似乎明白了鬱輕璃的意思眉角一挑問道:“小姐的意思是,她會去鬧場?可如今半月閉門思過的時間尚未到,她有這個膽子嗎?”


    鬱輕璃冷冷一笑,“這宮中,還有她慕容媛不敢的事嗎?”


    夕落見鬱輕璃麵容肅穆,不由得也認真起來,她將東西放好立刻轉身出了院子,鬱輕璃看著夕落離開的背影,眼角的餘光卻忽然掃到了一縷熟悉的裙裾,鬼鬼祟祟的迅速消失在了院子一角。


    鬱珍珍?


    鬱輕璃想了想起身踱到院外,隻見一個小太監滿心歡喜的把玩著手中的一塊玉佩,他躲在假山後麵,想必以為自己的藏身之處少人發現,故而完全沒有戒備隻專注的看著手中的玉佩。


    鬱輕璃緩緩開口道:“這玉老坑玻璃種,通體透明若無物,加上‘玉寶齋’上好工匠的精心雕鑿,市麵上起碼要五千兩白銀。”


    鬱輕璃說到此,輕柔的聲音忽然拔高,厲聲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偷宮中之物?!”


    小太監驟然聞聲,頓時被嚇得右手一抖,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皇子妃奴才不敢偷宮中之物,這是奴才的一位朋友送給奴才的。”


    “我卻不知道,你何時與鬱二小姐成了朋友了。”鬱輕璃看著小太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一言不發,她整個人居高臨下,再加上那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隻是這麽俯視著小太監,也讓他覺得如芒在背。


    果然,沒有一會兒,小太監就整個人匍匐在地,“求皇子妃饒了奴才,這的確是鬱二小姐之物,她向奴才打聽燕王殿下的行蹤,這才賞了奴才的。”


    “你是怎麽知道燕王殿下的行蹤的?”鬱輕璃冷眼注視著這個慕容風調配過來的小太監,心中卻開始琢磨這個人能不能繼續留在身邊。


    “月少爺一早就鬧著要和燕王殿下去參加什麽儀式,奴才聽了幾句,故而,故而……”小太監說到這裏,驟然感覺到後脖子一涼,仿佛一把森冷的刀就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頓時意識到,自己這話是犯了奴才的大忌了!


    果然,鬱輕璃冷冷開口,“你倒是耳朵靈,舌頭長啊。既然這麽愛說話,那便調去浣衣局一類的地方伺候吧,在那裏你可以暢所欲言。”


    小太監渾身一抖,不住的磕頭,“奴才知道錯了,求皇子妃大人大量饒了奴才吧,奴才再也不敢了,這玉佩,這玉佩奴才即刻就還給鬱二小姐。”


    小太監不住求饒,鬱輕璃看著這個又是可憐又是讓她不放心的小太監,終究還是說道:“下不為例,好好當你的差,若是敢再犯,休怪我手下無情了。”


    小太監如獲大赦,立刻磕著頭緩緩膝行退出了鬱輕璃的視線。


    鬱輕璃歎了口氣,卻聽小六子道:“小姐終究還是心軟了。”


    “難不成當真送他去浣衣局?”鬱輕璃看著虛空緩緩開口,然後她轉頭看著小六子,忽然淡淡笑道:“你既然這麽閑,那不妨有空的時候多盯著點兒。”


    小六子一臉無奈,“小姐還是這個樣子,從來不做賠本的生意。”


    “生意自然是指望賺的,你見過誰做賠本生意了嗎?”鬱輕璃反問。


    小六子卻笑了起來,“王爺似乎就總是做賠本買賣。”


    鬱輕璃自然知道小六子說的是誰,可是一時間她卻不知道該表一個怎樣的情,對於慕容燕回,鬱輕璃實在是有太多太複雜的情緒,前世種種記憶猶新,而今時今日的慕容燕回卻早已不是記憶中的那個傷她至深的慕容燕回,孰真孰假?鬱輕璃一時間也理不清楚了。


    “你們王爺財大氣粗,自然不在乎賠那麽一星半點兒。”鬱輕璃隨意找了個借口搪塞,卻忽然覺得有些意興闌珊。


    小六子鬼靈精自然不會再揪著這個話題不放,他立刻說道:“小姐,剛才那小太監叫小桂子,家底倒也算清白,小的一定會替小姐盯緊的。”


    “家底清白?”鬱輕璃狐疑的轉頭看向小六子,“你才進居安殿沒多久,怎麽知道他家底清白?”


    小六子卻但笑不語,隻伸手指了前方道:“夕落姐姐回來了。”


    鬱輕璃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過去,隻一轉頭間小六子就一溜煙的跑了,鬱輕璃看著小六子逃也似的身影,忍不住懊惱,自己怎麽就會上了這小子這麽簡單的當呢?


    “小姐,這滿臉不高興的,是誰惹了你了?”夕落分明見了小六子的背影,卻還是不知死活的問了。


    鬱輕璃沒好氣的白了夕落一眼,“你們一個個的,都變著法子的欺負我是吧?”


    夕落急忙道:“小姐,這普天之下,還有誰敢欺負你呀?更何況,這普天之下還有誰能欺負到您都是個問題呢。”


    鬱輕璃也懶得再和夕落糾纏,其實她心裏明鏡一般,夕落和小六子雖然對自己忠心耿耿,可在他們的心裏,慕容燕回才是真正的正經主子,所以他們時常有意無意的替慕容燕回說幾句好話,就像剛才,小六子故意說小桂子身家清白是想說慕容燕回早已將自己身邊的人都篩選了一遍嗎?


    一想到慕容燕會這般處處明裏暗裏的維護自己,鬱輕璃是既無奈又覺得窩心。


    “小姐?”夕落的呼喚打斷了鬱輕璃的思緒,她一抬眼就看到夕落似笑非笑的眼神,臉頰忍不住的一紅。


    鬱輕璃急忙說道:“慕容媛的情況還未回報,膽子倒是越來越肥了。”


    看著鬱輕璃難得一見的囧態,夕落眼底的笑意倒是越發的濃了,可顧及鬱輕璃麵皮薄的問題,夕落還是正色道:“屬下打聽了,慕容媛果然對看守的侍衛威脅利誘,偷偷出宮了。”


    “慕容媛、鬱珍珍,這一下還真是熱鬧了。”鬱輕璃說著就淡淡回身準備回房,夕落卻急道:“小姐,我們就這麽回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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