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自己是什麽人?進了丞相府就可以為所欲為麽?”鬱輕璃話音剛落,那個丫鬟就氣勢洶洶的開口道。


    鬱輕璃冷漠的眼神掃過那張略顯熟悉的臉,隨即換上嘲諷的笑容,“真是沒想到這條瘋狗竟然還在這裏!”


    “你……”那丫鬟頓時一臉的怒容,看樣子平日裏是被寵壞了,不過,這樣也好,鬱輕璃等著她發火,等著她給自己一個動她的理由。


    那丫鬟還想說些什麽,被鬱珍珍抬手製止了,“好了,碧草,直接進去將東西搬走就是。”


    鬱珍珍打算無視鬱輕璃,直接進去將自己房間裏的東西搬走,既然鬱輕璃想要住在這裏的話,就將空空的院子留給她就好了。


    鬱珍珍一邊說著,邁開腳步準備往裏走。


    鬱輕璃陡然抬頭,斬釘截鐵的吩咐道:“梅紅,銀環,給我堵住門,誰敢往前一步,就打斷她們的腿!”


    梅紅和銀環一愣,小姐說的是真的嗎?她們用探尋的目光看了鬱輕璃一眼,卻發現她並不像是說笑,看樣子,小姐是真的想要在這府中立威!


    而她們心中也十分明白,在這丞相府中,若是她們想要生存下去,唯一能夠依靠的人就是鬱輕璃,所以,她們必須要聽鬱輕璃的。


    想到這裏,梅紅和銀環神色也嚴肅起來,她們上前一步,站在鬱輕璃的兩邊,像是真正的惡奴一般。


    鬱輕璃很是滿意的看著這兩個丫鬟,看樣子,她們倒是十分的懂事。


    鬱珍珍憤怒極了,真是夠了,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女人到底是有什麽理由能夠在這裏頤指氣使?


    她不由自主的走到鬱輕璃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椅子上的鬱輕璃,“我不管你到底想要做什麽?現在,我必須拿回自己的東西,院子我已經讓給你了,但是裏麵的東西都是父親買給我的。”


    “哦,是嗎?那還真是抱歉,從這個院子屬於我的那一刻開始,所有的東西就都已經是我的了。”


    鬱輕璃說的十分理所當然,全部都是鬱正砂送的,那還真是正好!


    “鬱輕璃,你不要太過分!”鬱珍珍咬牙怒道。


    看著鬱珍珍那因為憤怒而有些扭曲的臉,鬱輕璃挑眉,這就沉不住氣了,看來她還真是高看了她。


    “鬱珍珍你給我聽著,這個院子已經是我鬱輕璃的了,想要從我的手裏將東西拿走,你就要做好被收拾的心理準備!”


    “你!”鬱珍珍咬牙,心中十分不服氣,這個鳩占鵲巢的女人,怎麽可以這麽理直氣壯?!


    一旁的丫鬟碧草則提議道:“小姐,別管她了,奴婢以為她最多隻是嚇唬嚇唬人而已,我們這麽多人,難道還怕她不成。”


    碧草一邊說著,一邊朝著琉璃居裏麵走去。


    鬱輕璃眼神一冷,衝梅紅道:“還不動手!”


    梅紅一時間也急了,隨手操起方才準備的木棍,閉起眼睛朝著那碧草就揮舞了過去。


    跟隨鬱輕璃多年,梅紅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雖然她並不認為自己是個好欺負的人,但是這樣直接動手的活,向來都是交給別人做的。


    不過如今,卻沒有她選擇的餘地,想要繼續在鬱輕璃的身邊留下來,就不得不做出犧牲來!為此,她不介意犧牲自己在鬱府之中的形象。


    碧草沒有料到鬱輕璃會真的吩咐手下動手,也沒有料到這個看上去瘦弱的丫鬟動手的時候會這麽狠戾,一時疏忽,被梅紅的木棍一下子打在身上,疼的她嗷嗷直叫。


    緊跟著鬱珍珍過來的幾個丫鬟見到碧草被打了,也紛紛上前幫忙,鬱輕璃冷聲吩咐道:“銀環,你也別愣著!”


    事已至此,顯然已經騎虎難下了,銀環不得不和梅紅一同拿起木棍來,朝著那些丫鬟揮舞過去。


    這些丫鬟素來都隻是端茶倒水的,哪裏見過這般陣仗,何況那銀環先前本來就是廚房裏的燒火丫頭,成天劈柴燒火,手上的力道本就比這些上等丫鬟要大的多,一棍子下去,竟然將那隨後跟來的丫鬟的手給打折了。


    淒慘的叫聲在這肅殺的秋風中回蕩,聽的人膽戰心驚。


    而梅紅和銀環,像是被解開了束縛的惡奴一般將那些鬱珍珍身邊跟來的丫鬟一個個都打翻在地,一時間,倒是真沒有人敢上前了。


    有路過的丫鬟見狀,腳步匆匆跑去尋找王氏,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恐怕不是簡單兩句話就可以解決的了。


    看著自己帶來的五六個丫鬟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鬱珍珍一張臉難看到了極致,就連雙腿都在顫抖著。


    “鬱輕璃……你,你真是太過分了,你怎麽可以如此惡毒!”


    “哦?我惡毒嗎?那又如何?!”


    長久以來積壓在胸口的惡氣似乎稍稍得到了些許紓解,鬱輕璃的眼神格外的清明。


    那縈繞在耳邊的慘叫聲比起前世的自己還真是弱了不止一點點,她甚至如今還清晰的記得當初那痛徹入骨的感受。


    一切,不過才剛剛開始而已!


    梅紅和銀環氣喘籲籲的住了手,卻又覺得很是酣暢淋漓,人就是這樣,邪惡的一麵一旦被激發出來,就會想要變得更加邪惡而已。


    驕傲的站在鬱輕璃的兩側,就像是兩尊門神一般,梅紅和銀環哪裏還有半分纖弱丫鬟的模樣。


    而鬱輕璃坐在那裏,卻猶如高高在上的王者,從地獄而來的黑暗王者,那淩厲的眼神帶著絲絲冷意,讓所有人都不敢直視。


    相比之下,本該意氣風發前來興師問罪的鬱珍珍倒是顯得有些狼狽,方才被那些丫鬟撞到而跌坐在地,頭發也亂了,衣衫也髒了,昔日的美麗此時與她沒有半分關係。


    這樣的狀況,是鬱珍珍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


    這個鬱輕璃真的可以不管不顧,肆意妄為!


    這在鬱珍珍的眼裏是完全不可能的,為何會變成這樣,這個女人怎麽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這是在做什麽?!”


    一聲冷喝遠遠傳來,卻讓鬱珍珍看到了救星,原本幹澀的眼底也在瞬間就湧出淚水來,加上那一身的狼狽倒是顯得楚楚可憐。


    鬱輕璃抬頭看去,鬱正砂一身藍色長衫,腳步匆匆的朝著琉璃居趕來,他的身邊兩個打扮嬌媚的小妾也一同跟了過來。


    不多時,幾人就來到了鬱輕璃的麵前,王氏一見到跌坐地上的鬱珍珍,頓時流下淚來,一把上前抱住了她,“珍珍,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不是來找你姐姐敘家常的嗎?為何會如此大打出手呢?”


    一旁的崔氏也上前道:“真是可憐,怎麽被欺負都這麽慘?”


    鬱輕璃微微眯了眼眸,真是高明,一句話就將所有的錯處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一個體諒姐姐孤獨而前來關切的少女被惡毒的姐姐給打了,任誰都會同情這個可憐少女吧。


    真是可笑!這樣的伎倆莫不是想要逼鬱正砂出麵嗎?


    鬱珍珍顯然也明白王氏的伎倆,頓時淚如雨下,衝著鬱正砂哭訴道:“爹爹,女兒不過帶些丫鬟前來尋姐姐玩,卻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姐姐,竟然門都不讓我們進去,還將我的人都打傷了。”


    一雙漂亮的眼眸噙著點點淚光,還真是叫人心疼!


    鬱正砂質問的眼神定定的看著鬱輕璃,厲聲道:“鬱輕璃,這到底怎麽回事?!你一來京城就迫不及待的要惹事嗎?”


    “惹事?!父親大人是在說我嗎?”鬱輕璃一臉的無辜。


    鬱珍珍睜大了眼睛,纖纖玉指指著梅紅和銀環道:“這兩個惡奴的手中還拿著棍子,鬱輕璃你還想要抵賴嗎?”


    梅紅和銀環一聽,連忙將手中的棍子扔到了一邊,頓時冷汗直冒,比起那個二小姐來,她們還是十分害怕鬱正砂的。


    鬱輕璃優雅的換了換位置,單手支撐著下巴,目光淡然的看著鬱珍珍,“我有要抵賴嗎?人是我的沒錯……”


    “來人!將這兩個動手的惡奴給我押下去,斷了她們的手,將這逆女關進柴房!”


    未等鬱輕璃說完,鬱正砂就下了命令,而緊跟著他們身後過來的江白則是麵無表情的上前,似乎準備執行命令!


    “慢著!”鬱輕璃冷喝,“父親是想要不明是非的處以私刑嗎?”


    “你說什麽?!”鬱正砂眼角抽了抽。


    鬱輕璃冷笑,“難道不是嗎?我的話還沒說完,父親就已經讓人綁了我的丫鬟,不是濫用私刑又是什麽?”


    鬱正砂暗恨道:“好,你說,我倒是要聽聽你能說出什麽子醜寅卯來!”


    “我承認人是我打的,但是我打得卻是不分尊卑,藐視皇室的惡奴!”


    “什麽?!”鬱珍珍忍不住高聲道,“鬱輕璃,你不要指鹿為馬,強詞奪理!”


    鬱輕璃冷笑,看向鬱珍珍的目光帶著挑釁,“怎麽?珍珍妹妹沒聽說嗎?就在前些日子,我已經被賜婚給了大皇子,所以現在,我就是未來的大皇子妃了,而這些丫鬟見了我不行禮就算了,竟然還口出妄言,怎麽?難道丞相府中的丫鬟就可以不將皇室放在眼裏嗎?”


    鬱輕璃扭頭看著鬱正砂,“父親大人你說,這樣的刁奴,女兒是不是應該幫父親教訓一番呢!”


    鬱正砂冷著臉,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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