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正如是想著,慕容燕回卻已經褪去了外袍,整個人欺了過來,那溫熱的氣息在鬱輕璃的脖頸處縈繞,酥麻而又難受,卻偏偏她又動彈不得。


    骨節分明的大手摟住了她的纖腰,恰到好處的遮掩了那微露的香肩,卻又將她的身體與他的貼合的緊密起來,在外人的眼中,這根本就是一副活春宮。


    鬱輕璃剛想開口,卻被那慕容燕回點了啞穴,隻能睜大眼睛以示憤怒。


    略帶薄繭的手指撫過鬱輕璃的下巴,遊移到那精致的鎖骨,慕容燕回的聲音也嘶啞了幾分,這樣的場景,說是對鬱輕璃的懲罰,倒不如說是對他自己的折磨。


    “璃璃,接下來,你要好好的表現哦!”


    鬱輕璃不明所以,那大殿的門卻在此時被打開了,一個太監模樣的男子拿著筆墨紙硯進來,在見到眼前這一幕之後,不由麵上一紅,連忙低了頭去。


    “癡畫見過主子!”


    “免禮!癡畫,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將所看到的場景,全部給本王畫出來!”


    那叫做癡畫的太監低頭應道,連忙鋪就了紙張,開始作畫。


    鬱輕璃羞憤欲死,一雙眼眸是冷若冰霜,似乎是在控訴慕容燕回。


    慕容燕回整個人壓在鬱輕璃的身上,看上去纏綿悱惻,曖昧不已,桃花眼泛著春意,看上去像極了那思春的妖精!


    一張薄唇嬌豔欲滴,就那麽不遠不近的靠在鬱輕璃的唇邊,像是親吻,卻又猶如蜻蜓點水一般淺嚐輒止。


    最為可惡的是他那一雙大手,此時正在她周身遊移,觸及之處,都是她的敏感帶,讓她周身如同無數蟲蟻撕咬一般的難受,雖然不疼痛,但是那種又麻又癢的感覺,真正是難受到了極致。


    鬱輕璃無奈,隻得咬了唇瓣暗自忍耐,可是麵上卻不爭氣的泛出些許紅暈來,一時間媚眼如絲,春色無邊。


    慕容燕回曖昧淺笑,薄唇湊到她耳邊,靈巧的舌尖輕輕舔舐她的耳垂,聲音嘶啞的耳語,“璃璃,看起來,你的身體要比你的嘴巴誠實許多!”


    鬱輕璃的眼底劃過一絲憤恨來,這個該死的男人,等到她逃出這裏之後,定然要他十分償還今日的羞辱。


    不過讓鬱輕璃有些意外的是,那癡畫竟然真的像是畫癡一般,麵對此情此景,除了最開始的時候麵上稍稍泛紅之外,之後竟然不動聲色,仿佛在他麵前的,並不是如此煽情的畫麵,而是碧水青山,花鳥魚蟲一般。


    隻是這般尷尬的姿勢和狀態,若是被畫下,豈不是要毀了她的清白?!


    這個慕容燕回還真是居心叵測,真正的叫人生氣!


    縱然憤怒,縱然不甘,縱然不快,鬱輕璃此時隻覺得自己像是那砧板之上的魚肉,當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隻能任人宰割!


    金鑾殿上,慕容石棱隻手撐頭,雖然人在朝堂之上,卻沒有半分的心思,昨日那女子的身影如同妖精一般不停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幾乎讓他徹夜未眠,若不是昨日那刺客壞了好事,他又何必如此的揪心。


    成為帝王這麽多年,還從來未曾為一個女子這般的牽腸掛肚。


    “陛下,東唐國近日來書,說是派了使者覲見,本該在壽宴之前抵達,因為那連日的暴雨耽誤了行程,大約後日才會抵達。”


    “嗯!”


    慕容石棱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卻似乎根本沒有聽清楚這禮部侍郎稟告的到底是什麽事情。


    鬱正砂也發現了慕容石棱的不對勁,不由出聲提醒道:“陛下,陛下可是身體不適?”


    慕容石棱抬頭,就見到鬱正砂一雙正氣浩然的眼神,連忙回過神來,“哦,沒什麽,愛卿們說到哪裏了?”


    “回稟陛下,在談論後日東唐使者覲見的事情,聽說這次來的是東唐太子……”


    慕容石棱一揮手,有些不耐煩的開口道:“既然如此,這件事情就交給太子去處理好了,太子處事沉穩,應該能夠辦妥。”


    那禮部侍郎卻顯然有不容意見,“陛下,此事交由太子雖然應該,卻也有些不妥,太子沉穩冷淡,雖然擅於處理尋常事務,但是這接待來賓卻並非他的強項。”


    太子慕容城一言不發,他承認這禮部侍郎所言非虛,朝中上下無人不知,太子少言寡語,說話常常直白而得罪人,讓他去接待那東唐使者,確實是有些不合適。


    慕容石棱蹙眉,瞥了一眼那沉默不語的太子,先前的壽宴讓他對這個向來少言寡語的兒子十分滿意,不過禮部侍郎的話倒是也有幾分道理,這兩國邦交要的就是長袖善舞,偏偏這個太子是個不喜歡說話的人。


    “如此,愛卿們可有合適的人選?”


    “臣以為,讓大皇子前去,甚為合適,大皇子溫文爾雅,待人接物玲瓏剔透,相信麵對那異邦太子,也一定能夠應對自如。”


    “老臣以為不妥!”鬱正砂卻在此時開了口,眼神犀利的看了那禮部侍郎一眼,不知何時,這禮部侍郎已經倒向了大皇子一邊了?


    “丞相覺得哪裏不妥?”那禮部侍郎劉大人開口詢問,看似詢問,其實卻的帶著些許不服氣。


    “自然是不妥,這兩國邦交,講究的就是身份得宜,東唐來使若是普通皇子,讓大皇子出迎,自然是無可厚非,但是如今東唐派出的是他們的太子,若是僅僅派一個皇子接待,未必顯得我蒼和對其不尊重,若是讓東唐以此為話柄,隻會讓兩國關係交惡!”


    鬱正砂的一番話是有理有據,說的那劉大人啞口無言!


    站在殿前一直也沒有開口的慕容風眼底滑過一絲不快與戾氣,卻在瞬間消逝如風,唇邊漾出最為溫暖的笑意來,“父皇,兒臣以為鬱丞相所言極是,兒臣也以為若是此事交由兒臣一人來辦確實是有些失禮。”


    慕容石棱心中越發覺得煩悶,當即開口道:“不過就是接待一個東唐太子的差事,竟然這般的麻煩,這樣吧,接待的事情還是由太子主要負責,大皇子從旁協助,必要的時候稍加提點即可。”


    “陛下聖明!”


    問題總算是得到了解決,慕容石棱四下掃了一眼,頗為不耐道:“還有別的事情麽?”


    那禮部劉大人剛要開口,卻見到慕容風不動聲色的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現在不要開口,不知是因為昨日刺客的事情讓父皇心煩,還是因為其他的事情讓他不滿,總之慕容風看出來,此時的慕容石棱是十分的不耐煩。


    若是在這種時候觸了陛下的逆鱗,輕則罷官,重則丟失性命。


    那劉大人得了示意,當即也明白了過來,不免心有餘悸,說的也是,現在這種時候,確實似乎不宜繼續惹陛下生氣,聽說昨日宮中糟了刺客,想來陛下正為此事而傷腦筋。


    他們哪裏知道,此時慕容石棱滿心滿眼的,都是那個未曾來得及與之歡好的美人兒,隻要一想到那女子,慕容石棱就忍不住血脈噴張,渾身起火。


    “諸位愛卿可還有本啟奏?”


    見到慕容石棱這種狀態,誰還敢不要命的往前湊?當即都沉默不語。


    慕容石棱見狀臉色總算是好了許多,當即命令道:“既然如此,今日就到這裏,退朝!”


    話音一落,慕容石棱就如同腳步匆匆的朝著後宮跑去,那神態之焦急猶如後院失火,隻有少數官員猜測陛下如此匆忙,大抵是急著去見昨日那舞伶了,腹誹之餘又覺得有幾分羨慕,如此溫香軟玉在懷中,換了誰大約也沒有心思繼續上朝吧?


    何況誰讓他是一國的天子呢?


    諸位大臣們紛紛離開了金鑾殿中,慕容風特意放慢了腳步,與鬱正砂同行,鬱正砂方才在殿上的一席話分明就是已經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他似乎是站在太子一邊的。


    慕容風心下對這個未來嶽父是憤恨不已,麵上卻帶著溫和舒心的笑意,而鬱正砂也不好就拂了他的麵子,這下朝的路就這麽一條,總不能讓他不走吧?


    於是隻當做沒有看到慕容風,腳步匆匆的朝著宮殿外走去。


    “鬱丞相留步!”


    慕容風卻偏著像是沒有見到鬱正砂那一臉的嚴肅,滿臉笑意的湊了過去,語氣之中說不清是否帶著討好的意味。


    鬱正砂聞言也隻能停住了腳步,“大皇子有何吩咐?”


    “吩咐談不上,丞相此次來京城,怎麽沒有將鬱小姐一同帶來呢?”


    鬱正砂眼神越發冷漠起來,卻隻是定定的看著慕容風不做聲,“此事貌似是老朽家事,沒有必要向大皇子稟告吧?”


    “丞相別生氣,本殿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覺得有些可惜,小姐驚豔絕才,若是昨日壽宴之上能夠為父皇表演,定然……”


    鬱正砂卻像是被觸了逆鱗一般的憤怒起來,連語氣都生硬了幾分,“請大皇子謹言慎行,小女畢竟是相府千金,怎麽能和那些歌姬舞伶相提並論?!”


    說完之後,不由拂袖而去!


    慕容風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冷笑,鬱正砂,你越是瞧不起本殿下,本殿下就偏著要娶了你的女兒,不知道當你知道自己即將成為本殿下的嶽父之後,會是什麽樣的表情,還真是叫人有些期待呢!


    唇邊帶著諷刺的笑意,慕容風也朝著後宮走去,今日是該好好和母後討論一下這賜婚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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