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入軍職


    一會“濟世堂”,一會校園裏。一會碧水藍天,一會瓢潑大雨…


    一個飄渺纖細的背影,縈繞在方言的眼前,久久的不願離去,似楊雪,又不像楊雪,似曾相識,又沒見過…


    昏昏沉沉一晚上…


    天蒙蒙亮,方言翻身下床。透過明亮的玻璃窗,校園裏燈光點點,煙霧蒙蒙…


    點起一支煙,回想起夢中情景,方言歎噓一聲:“別緒如絲夢不成,那堪孤枕夢邊城…”剪不斷,理還亂…


    早上九點,方言接到劉宇的電話,要方言十點到司令部報到,首長要找談話,交代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方言打車趕到軍區已經是九點四十了,劉宇等在門口,見方言過來,顧不上寒暄,立即領方言去司令部大樓,進入八樓一個小會議室,安排方言坐定,劉宇又簡單交代了幾句,然後出去匯報。


    看著雪白的牆壁,鮮紅的標語,會議桌上擺放的國旗、黨旗、軍旗,方言起伏的心也慢慢的平複下來。如果不出所料,自己會在這樣的環境裏度過很長的時間…


    臨近十點,會議室門被推開,段司令帶頭走了進來,後麵跟著兩個將星閃耀的軍官,看見站起來的方言,都微微點了點頭。


    方言大聲的叫道:“首長好!”


    段司令抬空壓壓手,看著兩位將軍,微笑著說道:“不怯場,看來咱們的威風還不夠幺!”說完,幾個人嗬嗬地笑了。


    方言挺起腰板正襟危坐,等待首長們訓示。這時,就聽段司令發話了,看著右手的軍官,微笑著說道:“方言的情況大家都已經很清楚了,趙政委起個頭先說兩句?”


    趙政委清了清嗓子,用洪亮的聲音說道:“方言同誌,我叫趙正雄,是省軍區政治委員,你的基本情況,軍區已經摸底掌握了,有幾個問題,我想向你本人了解?”說罷,微笑的看著方言。


    方言立即答道:“請首長垂詢!”


    趙政委說:“你十四歲入大學,今年十八歲已經拿到雙學位,如今又在攻讀研究生,可謂是前途無量呀!”頓了頓,微笑看著方言又說道:“那麽我的第一個問題是;是什麽樣的動力讓你放下學業,轉投軍營呢?”


    方言略一思考,隨即答道:“首先,離開學校不等於放棄學業,其次,國防需要科技,軍隊需要人才,人才也需要平台。雖然,我不敢以人才自居,但我相信,軍隊需要我,用我所學,一定能為軍隊穩定發展做出貢獻,這也符合部隊的長遠發展理念。”


    從首長們的輪番“轟炸”,到方言的從容不迫,回答的井井有條…


    十五分鍾後,方言走出了會議室,由劉宇帶領著在各個部門辦理入職手續…


    從首長們麵試的問題推斷,方言大致知道,自己兵士生涯的新去向了,可能是”c集團軍司令部保健部門,具體如何安排,隻能等到集訓結束後才能知道。


    “集團軍”!聽著挺高大上的,至少比省軍區牛逼吧!不知道能給個什麽樣的軍銜?聽劉宇透露,自己是特殊人才,最少給一個上尉軍官吧”!看著劉宇挺拔的身姿,筆挺軍服,方言真有點急不可耐的衝動。


    等跑完所有部門,從衛生室體檢出來,方言已經精疲力盡,聞著香噴噴的飯菜問道:“劉參謀,這裏吃飯刷卡嗎”?劉宇回頭看看,笑著說:“四菜一湯,不用刷卡,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也不限量。今天開始,你不再是一個普通群眾了;你是一個兵,一個大頭兵,一個有特殊技能的大頭兵”!劉宇哈哈的笑了起來,方言突然感覺到哪裏不對,劉宇好像有一種計謀得逞的得意…


    兩人端上餐盤坐下,方言又問道:“劉參謀;我的軍裝啥時候下來?集訓什麽時候開始?大概多長時間?方言一連問了三個問題,感覺有點不好意思,就撓撓頭傻笑著”,劉宇被逗笑了,原來感覺你不著急,今天感覺你又很迫切。吃飯,下午就能穿上軍裝。九月份和新兵一起開始集訓,新兵訓練三個月,你們估計訓練六個月”。


    方言聽完立即覺得神清氣爽,本來饑腸轆轆,現在感覺有點不餓了。


    下午順利領到了軍裝,遺憾的是沒有軍銜,肩頭上一片紅,看來,想要順利扛上軍銜,還得在集訓時表現好才行。


    雖然已經辦好了部隊手續,集訓還要等新兵入營。劉宇告訴方言,借這段空閑時間,抓緊處理自己的私事,歸隊時間另行通知。


    2、借花獻佛


    方言回到學校,看著一個個興高采烈,嘰嘰喳喳的歸來校友,一排排熟悉的宿舍樓,一棵棵被曬得無精打采的垂柳樹…


    方言的心裏湧上絲絲的不舍,一顆心開始糾結起來;平時無所謂,被忽視的事物,現在都倍感親切,慢慢的轉化成留戀。方言默默的走到小湖邊,清澈的水麵隨風蕩漾著,湖邊三三兩兩的男男女女,都顯得那麽生動,那麽美好,那麽向往…


    當第一盞路燈亮了起來時,方言如夢方醒,緩緩的站起身來,向著公寓方向走去。臨近公寓樓時,看見有個圓乎乎的身影,左顧右盼著。突然之間,方言有種想上前擁抱的衝動,刹那之間,心裏暖暖的,雖然要離開學校了,但還有他們,一輩子的朋友。


    進入公寓,段飛抓起半瓶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長呼了一口氣說:“小郎中,這次回來,我感覺你心事重重!”方言靜靜的看著段飛,微笑著說:“我當兵了!”段飛猛地跳了起來:“啥時候的事,這麽大的事,哥們怎麽不知道?”方言調笑道:“現在你不是知道了嗎!一切來的太快,來的太突然,現在我都有點做夢的感覺呢!”


    “這麽說,今天通知剛下來?”


    方言道:“今天下午的事,流程都走完了,軍裝都領了,就等著進新兵營集訓呢!”


    段飛默默的看著門口,隨後,長籲了一口氣:“走吧,臻氏酒店,劉宇估計到了。”


    再次進入臻氏大酒店,門口保安隊長看見方言,諂笑著走過來打招呼:“方大夫好,臻少在樓上等著,我這就帶你們上去。”方言擺擺手說:“不用,你去忙,我們自己上去。”說完,走進電梯,按下了四樓按鈕。


    上了四樓,推開“輝煌廳”虛掩著的門,七八個軍綠體恤,整齊的寸頭,眼睛齊刷刷的看了過來。劉宇趕緊起身迎接,分別和方言,段飛行了個捶胸禮。幾個“寸頭”齊刷刷站起身,大聲叫道:“首長好!”


    “首長!首長在哪裏?”方言懵了,段飛也懵了,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同時回頭看看門外。除了他們倆個剛進來,再沒有其他人呀!


    這時就聽劉宇說道:“這幾個都是我的兵,也是我的兄弟。借此機會,帶過來給幾位兄弟認識,但凡以後用的著,你們吩咐就行,保證不給兄弟拖後腿。”


    方言明白了;劉宇要調走了,自己也要進部隊了,段飛又是司令家的公子,劉宇這家夥是給幾個兄弟找靠山呢,有情有義,是條漢子!


    這時,段飛說話了:“劉宇,兄弟們喊首長好,這首長在哪?”說完嘿嘿傻笑。


    劉宇忙說:“都怪我沒有說清楚,今天從軍區傳來消息,方言被c集團軍預訂了,集訓結束後授少校軍銜,具體什麽軍種,目前還未知。段司令這次怕是空打算盤了。”說完,哈哈大笑,看著段飛和方言。


    段飛狐疑地看看劉宇,又看看方言:“劉宇,你說的可是真的,如今大學生在軍隊就這麽值錢?你軍校畢業,在軍中打拚了幾年,如今才混了個上尉,方言一進去就給少校,按照這樣說,以後你見了方言都要敬禮喊首長了?”說完,也哈哈大笑起來。


    劉宇無奈的說:人家是特殊人才,金貴就在“特殊”這兩個字上。比如;段飛你進來,最多給你個少尉,這還要看首長的麵子,否則,你也很難進來。


    話說到這裏了,方言也不矯情,舉起手回了個標準軍禮,沉聲說道“兄弟們好!”請坐!隻聽嘩啦啦凳子聲響過,幾個“寸頭”都集體坐下,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


    這次把劉宇也給整懵圈了,方言啥時候學會的這手的,這麽專業!


    劉宇也珊珊的坐下,段飛調笑道:“劉哥,官大一級壓死人呀!”說完看著劉宇,誇張的肥肉亂顫,笑的前仰後合。


    幾個人正在笑鬧,這時門開了,臻大少出現在門口,後邊還有楊雪和劉思可。


    眾人都急忙站了起來,方言趕緊走到門口,請楊雪和劉思可進來坐下,臻海濤忙著和幾個“寸頭”打招呼。


    這時,劉宇站起來說道:“歡迎兩位美女光臨既然人到齊了,那麽,請允許我來介紹一下,我們都是省軍區的幹事和參謀,他們都是我的兄弟,這位是:“劉強、陳建軍…”幾個人依次起身敬禮。


    此時,臻海濤也站了起來說:“我叫臻海濤、這是楊雪、段飛、方言,我們都是寧都醫科大學的,將來的白衣天使。這位美女叫劉思可,京都大學法學係的,未來的大法官。有想法的單身兄弟,抓緊準備了,手慢了就沒了!”說罷,嘿嘿笑起來。


    楊雪用手掐了臻海濤一把,臻海濤疼的彎下腰,呲牙咧嘴的笑著。劉思可低著頭,臉紅到耳根上了,“寸頭”們個個眼冒神光,神采奕奕,活脫脫的一群大公雞。方言怕劉思可臉皮薄,就對臻海濤說:“最近臻氏酒店服務下降了,現在還沒人過來上菜,不會把我們給忘了吧!”話音剛落,門被推開了,服務員推著餐車開始上菜了,琳琅滿目滿滿一桌子。


    劉宇要了兩箱“劍南春”,一箱“張裕葡萄酒”這陣勢可把方言給鎮住了。劉宇笑著說:“男士白酒,兩位女士紅酒”白酒用這個小杯子。說著,拿起一個半兩小口杯,比劃了一下,一口一杯,紅酒隨意,如何?”段飛忙說:“我也喝紅酒吧,白酒味太大,回去老爺子抽我呢。”說完嗬嗬的一笑。


    服務員給大家倒上酒,劉宇站起身說:“雖然要下基層了,但有你們這幫兄弟和朋友,我很是開心。這第一杯酒,首先感謝兄弟們捧場,特別感謝兩位美女的光臨!一切都在酒裏,這杯酒我喝了。”說完,昂起頭一口幹了。接著又是第二杯:“這杯酒,感謝兄弟們的抬舉和照顧,尤其感謝段飛兄弟。”說完昂頭又幹了。連著幹了三杯酒,劉宇剛坐下吃了口菜。


    段飛這邊端起紅酒說:“恭喜劉參謀終於帶上長了!常言說;參謀不帶長,放屁都不響,劉參謀長,心意都在酒裏,這杯酒我幹了!”眾人嗬嗬笑了起來,楊雪紅著臉怒視著段飛,小聲罵道:“粗俗!”


    這時“寸頭”那邊的陳建軍站起來了:“這第一杯酒,很高興認識大家,說完,頭一昂幹了,第二杯,祝劉參謀長高升,說完也幹了”接著,劉強…等人依次都是這類祝酒辭。


    臻海濤也客氣了幾句,喝了兩杯酒。


    看看楊雪和劉思可,方言端起酒杯:“該說的話大家都說了,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這第一杯酒,祝劉哥步步高升,說完昂頭把酒幹完了。這第二杯酒,我想說;認識你們真好!說完昂頭又幹了。眾人相互看著,都樂嗬嗬的。


    這第三杯酒,請允許我借花獻佛,說完看向劉宇,劉宇笑著說點頭。


    謝謝兄弟姐妹們,這幾年對我這個小兄弟的愛護,我想說:“是你們捂熱了一個孤獨的少年心;是你們讓我從迷失的陰影裏走出來;是你們讓我找到自己的存在感;是你們讓我懂得了愛和被愛的幸福;還是你們,讓我明白了活著的意義!”


    說到這裏,方言扭頭看看段飛、楊雪幾個人,段飛紅著眼,盯著酒杯發呆;楊雪雙手捂著臉,低著頭,肩頭一抽一抽的;劉思可震驚地看著方言,滿臉的不可思議;臻海濤仰頭望著天花板;劉宇和戰友眼裏全是震驚…


    其實,今天我想說的是;“你們的小兄弟長大了,請兄弟姐妹們放心,無論以後身在何處,他都會想著你們;也請你們相信,有你們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向往!”隨即,深深地鞠了一躬,舉了舉酒杯說:“這杯酒我幹了!”說完一飲而盡!


    安靜~房間隻有楊雪低低的抽泣聲…


    幾分鍾後,段飛站了起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嘩啦啦~所有的男人都站了起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劉思可一手拍著楊雪的後背,眼睛紅紅的看著站起來喝酒的男人們,有茫然,更多的是疑問…


    接下來劉宇提議行酒令,服務員拿來骰盅,大家對著塞子吹牛,現場氣氛很快活躍了,一圈下來,大家也更熟絡了,嘻嘻哈哈,滿堂笑聲…


    楊雪眼睛浮腫,情緒不高,劉思可陪著楊雪也沒有參與男人們的對酒,兩個女生小聲說著悄悄話,劉思可一會看看方言,一會看看酒桌,滿臉的唏噓…


    3、馮教授期望


    叮鈴鈴~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了宿醉沉睡的方言,頂著發脹的腦袋爬起來,看看房間裏陳設布置,這不是在宿舍,應該是酒店…


    電話裏傳來段飛小姨的聲音,問方言有時間沒,老太太讓到家裏來吃午飯。


    放下電話,聽見呼嚕聲,順著聲音找,才發現段飛躺在地毯上睡得正香呢,方言抓了抓頭發,捏了捏發脹的腦門,這才想起昨晚上喝多了,楊雪,劉宇他們啥時走的都不知道,隻記得自己跪在馬桶前吐酒,楊雪一隻手拍自己的後背,一隻手裏拿著礦泉水給自己漱口,還記得自己對著楊雪說沒事,還能喝…


    方言自嘲的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抬起手腕看表,發現表沒了,看了看手機時間,快十一點了,趕緊叫醒美夢中的段飛,段飛迷迷瞪瞪爬起來,看了看地毯,委屈的說:“這麽寬的床,你也能踹下來?”方言很無語,連忙說:快洗漱,老太太叫吃午飯呢。


    看見方言來了,徐奶奶非常開心,親自給方言泡了一杯茶,拉住方言的手,問東問西。又說到了興源路派出所的事,徐奶奶非常氣憤,並告訴方言;這件事,如果有關方麵不給個合理的說法,奶奶我絕不答應。聽到徐奶奶的話,方言很感動,心裏也暖洋洋的。從記事開始,除了爺爺地教導和關心,還沒有人這麽在乎過自己榮辱與安危。


    飯後,給老太太把了把脈,發現老人最近調養的不錯,身體基本上沒啥大礙了。又給老太太做了一次推拿,在原來的方子上增加了幾味稀釋血液的藥,適當調整了用藥劑量。方言便和段飛走出了“裕華園”別墅區。進來時乘坐的出租車,車直接開到別墅門口,方言也沒來得及觀察環境。出來才發現,別墅區不大,布局很合理,門口有武警崗哨,估計裏麵住的非富即貴!


    因為歸隊時間臨近,有些事情必須和導師通通氣,最好能得到他的諒解與支持。


    回到學校,方言直接去了導師馮教授辦公室,敲門進去,看見馮教授正在整理書籍資料,弄得滿頭大汗,臉上灰一片白一塊。見方言進來,如見救星,急忙招手,讓方言過去幫忙。


    方言快走幾步,笑嗬嗬的說:“老師,這種拾掇整理的事,你咋還親自幹呢,有需要你知會一聲,學生保定給你收拾的幹淨妥當。”說著,接過馮教授手裏的資料,放在桌子上,又從臉盆架上拿了濕毛巾,遞給馮教授。


    老師你出來坐下休息休息,剩下的我來搞定,方言邊說邊卷起袖子,走向了書架邊上的紙箱子…


    一個小時後,方言擦了擦手上的灰塵,坐在茶桌旁邊,接過馮教授遞過來的一杯茶。


    方言笑著說道:“老師啥時回來的?”馮教授低著頭侍弄著茶具,從老花鏡上麵翻著眼睛看了看方言,佯怒說道:“我都回來半個月了,也沒見你的影子,你再不來,我可要上門看你去了!”說罷,又去翻轉茶碗了。方言嬉皮笑臉的說:“老師,你冤枉學生了,回了一趟老家,昨天剛回來。


    ”奧~停頓了一會,馮教授又給方言沏了一杯茶,抬頭看著方言,嚴肅的說:“別光顧著玩,別耽擱了學業,我走時交給你的課題做了嗎?”


    方言坐直了身體,收斂了笑容:“課題已經做好了,初步論文也草擬了出來,就等老師把關呢!”


    馮教授點點頭,滿意的看著方言:“這就好,回頭你拿過來我看看,學校三點多還有個會,你還有事嗎?”


    聽到這話,方言知道,這老頭是要趕人了,趕緊說道:“老師,我參軍了,想聽聽你的意見!”


    咣當,茶盅掉在托盤裏了,馮教授震驚的看著方言,右手顫抖著指著方言說:“你說什麽,好好的學術你不做,跑去當哪門子兵呀,你這是自毀前途…自毀前途啊!”


    ”老教授激動的站起身,在房間轉了圈,走到方言側麵,顫聲問道:“啥時候的事,能退嗎?”


    方言也站起來,扶著老師坐下,鄭重的鞠了個躬,平靜的說:“昨天入伍手續都辦妥了。老師,你消消氣,我知道你為我好,我很感動!但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老師不想聽聽學生的想法嗎?”


    馮教授頹廢的向後一靠,用犀利的眼光盯著方言,好像方言不給個滿意的說法,老頭子要拚命的架勢。


    看老師情緒穩定了點,方言接著說道:“我是爺爺行醫路上撿回來的,爺爺醫術高超,一輩子救人無數,最後卻死在自己的醫術上。隻因為死者有個縣長兒子,本來一個正常的死亡就成了醫療事故。就因為是中醫,不能被證明,爺爺鬱鬱而亡,我的天也塌了,於是,我的人生觀也崩潰了。


    “隨後很長時間我都在問自己,我為什麽要學醫?難道還要像爺爺一樣,活人無數,就為一個救不了的人,而毀掉自己嗎?”最後我明白了,我需要一個身份,一個能被人重視,能被人接納的身份,學位證就是我的身份,也是我走向社會得跳板。”


    “老師,你知道我的中醫水平不低,可你不知道,我很少給人看病,小貓小狗的我倒是救活無數,就是不想也不敢行醫救人。因為我賭不起,別人輸的是錢,我輸的有可能是命,這個世界上,我無依無靠,賭輸了沒有人來救我。也許在大多數人眼裏,搞中醫的就是一群神棍!”


    “老師,我的專業是中醫學,你知道為什麽我中途又修西醫了嗎?因為我不想被他們貼上神的標簽。我想明白了,學醫未必就要做醫生,我想嚐試新的職業,想讓自己盡快強大起來。”


    聽完方言的講述,馮教授的臉色漸漸的緩和下來,眼光也柔和了許多,無不惋惜的說:“難道隻是因為你爺爺的一次醫療意外,就要放棄你擅長的醫學領域嗎?”


    方言緩緩坐下,又給老師換了一杯熱茶,接著說道:“高超的醫術如果沒有權利的保障,隻能淪為他人的附庸。就在前不久,發生在我身上的一件事,徹底打碎了我的人生觀。於是方言把“ktv”打架,被派出所關進“渣滓洞”刑訊逼供的事,講述了一遍。


    馮教授聽完,長歎了一聲。端起茶壺,又給方言倒了點茶,唏噓的說道:“你說的這些都是社會問題,我們這些做學術的人,又能改變了什麽呢?”


    方言微笑著又說:“我沒有想著改變社會什麽,也不想等著社會自我淨化自我改變,就是想通過自己的努力,讓自己強大起來,既能保護自己,又能保護自己所在乎的人和事物。”


    “把桌上的煙給我拿過來…”馮教授有氣無力的叫道。


    看著嫋嫋升起的煙霧,馮教授深深地歎息了一聲:“我尊重你的選擇,但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不要放棄學業,拿到《精神醫學》博士學位,你是我帶過的最優秀的學生,也是最叛逆的一個。你去吧,學籍的事,我會和學校溝通!”


    方言站起來,再次對馮教授深深地鞠了一躬!


    4、楊雪的心事


    剛走出教研樓,迎麵碰見楊雪和張小燕,方言笑著打招呼:“兩位姐姐,還有幾天才開學,你們這是要幹嘛去?”楊雪看了看張小燕,低聲對方言說:“酒醒了?”方言尷尬的傻笑著。見氣氛有點曖昧,張小燕說先上去,讓楊雪一會找她。


    看著張小燕走遠,方言溫和的說道:“昨晚喝多了,給雪兒姐添麻煩了!”哼~,楊雪嬌哼一聲,微紅著臉說:“一會在公寓等我,我有東西給你。”說完,小跑著上樓去了。


    看著楊雪歡快的身影,消失在大樓裏麵,方言默默的向生活區走去。想著即將離開的現實,回想著和楊雪四年來接觸的點點滴滴,心裏五味雜陳同時湧了出來;有憐憫、有同情、有不舍、有不甘…最害怕分開,如今,卻不得不離開!


    看到楊雪的美麗與善良,不凡的家世。想到自己的卑微與渺小,居無定所。


    方言心裏隻有惆悵!


    不知不覺中進入了公寓,看見床頭懸掛的“吉他”,拂去上麵得灰塵,手指輕輕的在弦上劃拉了一下,清脆的聲音,直入肺腑,這是楊雪送他的第一個生日禮物…


    記得大一那年的冬天,也許是貧困的原因,讓那個冬天顯得異常的寒冷,使得本就孤獨的心更加蒼涼了。也是在那個冬天,方言過了平生第一個生日,吃到了平生第一口蛋糕,收到了平生第一份禮物。那一刻,方言的世界開始有了色彩,那顆冰涼的石頭也有了溫度…


    方言撫摸著吉他光潔的箱殼,耳邊響起楊雪天籟般的聲音;音樂能陶冶情操,使人放鬆,能讓人忘掉煩惱…


    也是從那個冬天開始,方言有了愛好,找到了自己排擠寂寞的方式。從來沒接觸過音樂熏陶的他,從圖書館借來兩本五線譜,用了不到一周的時間,就已經能熟練彈奏熟悉的歌曲。如今在這個醫科大學,說起吉他水平,方言排第二,絕對找不到第一。


    不知不覺中,房間裏響起《悲傷的西班牙》那蒼涼而優美的曲調來,方言正在忘我的彈奏著、傾聽著、迷醉著,也暗自傷神著…


    不知不覺中,房間裏多了一個人…


    是楊雪!方言趕緊收拾了心情,微笑著請楊雪坐下。


    楊雪坐下,也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方言,方言也平靜的看著楊雪…


    從來沒有這麽近距離的看過一個女孩;楊雪很美,不施粉黛,兩頰潔白如玉,修長粉琢的玉頸猶如月光下的小徑,光潔而優雅。配上淡藍色的體恤,清麗脫俗…


    看著方言優雅深邃的眼神,望著方言清澈幹淨的眸子,楊雪的心被輕輕的觸動了,心底也湧起一股莫名不安,不自覺的抽動嘴唇:“方言,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方言苦澀的笑了笑說:“雪兒姐,我要走了!”刹那間,楊雪呼吸急促,麵色蒼白,心也漸漸往下墜,一股不祥之氣悠然而生!猛的站起身:“是不是肖家倆兄弟又來找你麻煩了?還是你沒錢交學費了,我有,我拿給你…”


    聽著楊雪急切的話語,看著楊雪突變的表情,頃刻間,方言心裏像被刀紮了一下,急忙出聲:“雪兒姐,你不要急,不是那樣,我被軍區特招入伍了!”


    聽到這話,楊雪又慢慢的坐下,片刻後,抬起頭,眼閃淚光,含笑著說:“你嚇死我了,這是好事。”


    看到楊雪氣色慢慢恢複過來,方言打開一瓶可樂:“雪兒姐,天熱,你喝兩口。”隨後站在窗前又說道:“昨天入伍手續剛辦完,準備喝完酒給你說呢,沒想到喝多了。”說罷,又苦澀的一笑。


    楊雪靜靜的聽完方言的話,喝了一口可樂,故作開心的說:“這是好事,你是咱們這群人裏,最先拿到學位的,又是第一個去工作的,記得第一月工資發了,要請我吃好吃的!”說完,又故作開心的笑了。


    一會後,楊雪又問:“學校這邊啥意見?”


    方言回答道:“軍區已經和學校打好招呼了,保留學籍,按期順利畢業。馮教授那邊讓把博士讀出來,這樣的話,我每年還得回學校參加重要考核,論文答辯,直到拿到學位。”說完又嗬嗬的笑著說:“我以後就是那個“身在曹營心在漢”的關雲長了。”說完,調皮的看著楊雪。


    聽話聽音,楊雪臉頰緋紅,急忙從包裏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遞給方言:“這就算是給你送別的禮物吧。”


    方言了解楊雪的個性,不敢推辭,雙手接了過來,連忙說:“謝謝姐!”


    這時,楊雪又說:昨晚你喝醉了,你的表掉進馬桶裏報廢了,戴上這個表,看看喜歡嗎?”


    方言打開,瑞士名表;“江詩丹頓,”好像臻海濤戴著一個,聽說很貴的,到底多少錢,方言也不知道。


    方言心裏除了感動就是感動,抬頭真誠的看著楊雪說:“雪兒姐,挺貴的吧?”楊雪笑笑說:“不貴,兩千多,戴上讓姐看看。”聽見價格,方言肉都疼,兩千多還不貴!一個縣長一個月工資沒了。


    看著方言戴上表,質感非常強,感覺人越發的沉穩大氣了。楊雪心裏美滋滋的,看方言的眼神越來越溫柔了…


    一看時間該吃晚飯了,兩個人下樓來,走在林蔭道上,楊雪突然說:“你不會在省軍區當兵吧?”方言嗬嗬笑著道:“在省軍區就好了,我每天都能回來看你!”說完這話,方言感覺有點曖昧,急忙又說“剛開始幾個月集訓,估計在這邊,集訓過後就不知道分配到哪個部隊,聽劉宇說,好像是c集團軍,別的我就不知道了。”楊雪調皮的說:“他們給你個啥官?至少是個少尉軍官吧?”方言嘿嘿笑著說:“雪兒姐,沒想到你對軍銜也有研究?”楊雪笑著說:“我二叔就在軍隊,聽他說的,就了解那麽一點。”方言笑著說道:“昨晚聽劉宇說,c集團軍為了招攬我這個郎中,拿出了一個少校編製。”說完嗬嗬的笑了。


    一聽是個少校,楊雪更加高興了,開心的說道:“方言,恭喜你!真為你開心!”快到食堂時,楊雪又說:“有時間我過去看你!”方言激動的臉都漲紅了,連連的點頭稱是。


    吃完飯,楊雪去宿舍了,方言一個人邊走給劉宇打電話,說昨天喝多了,沒出醜吧!


    劉宇笑著說:“方兄弟,你女朋友很漂亮,對你真是體貼入微,老哥有點嫉妒幺!”


    方言很緊張,趕緊解釋道:“劉哥,楊雪是我同學,是個很照顧我的好姐姐,不敢胡說!”


    劉宇戲謔的笑著說:“兄弟欺負我沒找過女朋友,還是覺得我沒眼光?你嫂子過幾天就來了,到時讓你見見,免得你小瞧哥們!”


    方言趕緊說:“劉哥,我可不是那個意思,楊雪真的不是我女朋友,在我心裏她就是我的親姐姐!”


    劉宇聽完收斂調笑,鄭重的說:“兄弟,相信我,她喜歡你,不是姐姐弟弟那種喜歡。停頓片刻,接著又說:“好女人很搶手的,一個不留神就成他人妻!兄弟努力,盡快拿下!”


    聽到這話,方言也不爭辯了,一種危機感油然而生…


    最後問了問劉宇,啥時下部隊,劉宇說等新兵來了,挑點好兵就下去!


    掛了電話,方言在路邊長條凳上坐下,思考著劉宇的話。


    捫心自問,如果楊雪和別人出雙入對,自己看見,啥感受?突然心底一股酸澀湧了出來。也許劉宇說的對,不能猶猶豫豫了,得抓緊付出行動!


    回宿舍的路上,楊雪邊走邊想著方言,回想著下午的點點滴滴,想起方言的傻樣,想著方言的前途,楊雪開心的笑出聲來。


    這時,就聽後麵一個聲音叫道:“這誰這麽開心呀?”楊雪猛地一驚,急忙回頭,看見宿舍的張小燕和李娟,隻聽兩個人笑著打趣道:“我們的楊大美女戀愛了!”


    楊雪紅著臉,急忙說:“別胡說,小心別人聽見笑話。”說著也嗬嗬的笑了。


    張小燕上前拉住楊雪的手,狐疑的說:“我說呢,從教研樓出來,就不見你人了,原來跑去約會了!”楊雪還狡辯,隻是臉上表情已經承認了。李娟插話說:“你們說的是誰啊?”張小燕誇張的說:“就是咱們這一屆,年齡最小,學習最好,吉他彈的最棒,兩年就拿到學位的那個小帥哥啦!”李娟恍然大悟:“奧,就是那個叫方言的怪胎?”說完兩個人笑成一團。


    楊雪隻感覺雙頰發燙,連脖頸都紅了。恨不得上去捂住兩人的嘴。


    5、能斷生死的天才


    方言終於失眠了!


    輾轉反側,翻來覆去,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楊雪的影子,一直折騰到天蒙蒙亮,才呼呼睡去。


    正睡的香呢,公寓門開了,趙東禹進門,看見方言還在呼呼大睡,沒好氣的說:“昨晚一定又去哪裏鬼混了。”方言睡意正濃,嗯…啊…應付著。問了聲:“現在幾點了?”趙東禹戲謔的說:“離吃晚飯還有一個時辰,繼續睡,一會吃飯我叫你。”方言唬的一聲,翻身起床,拿起洗漱用具就向外跑。


    昨天晚上聽臻海濤說,肖氏兄弟請吃飯,定在臻氏酒店“祥和廳”,今天下午六點半,這是要和談的節奏。方言馬上要去部隊,這事情能解決了最好,免得自己不在,臻海濤吃虧。


    打車趕到臻氏酒店,門口兩邊站著兩排長發黑皮,一個個帶著墨鏡,咋咋呼呼的,出進的人都提心吊膽的。


    看到這陣勢,方言笑了,笑的很猥瑣!


    方言也沒搭理,向門口走去,隻見一個黑皮從隊伍裏麵走出來,甕聲甕氣地說:“你是不是方言“方大師”,坤哥讓我們在門口候你,坤哥在樓上等著,“方大師”快請!”


    “酒店做生意呢,把門口讓開,前麵帶路,”方言不怒自威,霸氣的看著幾個混混。


    自己老大都服軟了,幾個混混也沒敢多事,一個個收起眼鏡,乖乖的跟在方言後麵上樓了。


    剛到“祥和廳”門口,隻見門打開了,一個個頭有一米八,雙臂紋著兩條大黑龍,黑臉胡茬的壯漢,放開銅鑼嗓子叫道:“方大師!我們終於見麵了。”說著走上前來,要和方言握手。


    既然過來抱著和事的目的,方言也沒有拿捏對方的意思,微笑著點頭,伸出了右手。


    兩手握到一塊,方言感覺一股大力壓迫而來,方言心裏歎息!這家夥,都混到求和的地步了,還想試試軟硬,這是要找虐的節奏!


    方言笑的更燦爛了,緊握住對方的手,暗暗發勁。


    不一會,胡茬漢子的黑臉上,紅一道,白一道,汗水順著臉頰,淅瀝瀝的流了下來,方言跟沒事人一樣,還打趣說:今天天氣真熱,一會要多喝點冰湯!


    兩個人暗中較勁,臻海濤在後麵沒看出來,還以為兩個人寒暄呢,前麵的另外一個白麵男子看的很真切,急忙打叉說道:“方大師快裏麵請,坐下敘話。”方言看看胡茬漢子,胡茬漢子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連連點頭應是。


    方言剛放開手,胡茬漢子連忙收回手,兩手不停的搓揉著。方言走到臻海濤麵前,笑了笑,臻海濤趕緊指著白臉男子說:“方言,這是我爸!”方言立刻上前說道:“臻叔叔好,初次見麵失禮了。”老臻急忙拍拍方言的肩膀說:“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氣。”臻海濤又指著胡茬漢子說:“方言,這是坤哥!”方言壞笑著說:“剛才認識了,謝謝坤哥的熱情迎接。”


    坤哥滿臉的不自然,含含糊糊說:“是,是認識了!”其他幾個都是坤哥手下,臻海濤介紹了,方言也沒心情搭理,點點頭就過去了。


    酒菜齊備,臻老板站起來說:“今天坤哥給麵子到我這裏吃飯,我代表酒店歡迎,請坤哥講兩句,我們再開席。”


    坤哥沒起來,昂著大黑頭說:“那就按道上規矩,先辦事,再喝酒。”


    說著,抽出一支雪茄,後麵馬仔趕緊打火點上,美美的吸了一口,接著說道:“方大師,給我點麵子,放過鄭大鵬吧,大家不打不相識,這事過了咱們就是朋友,如何?”


    方言不冷不熱的說:“鄭打鵬是誰?”


    坤哥又補充說:“怪我沒說清楚,鄭大鵬就是興源路派出所的所長,也是分局張局長的鐵杆兄弟。如果方大師放過鄭大鵬,張局長也買你的好,方大師你看?”


    方言這才明白,整自己的警察原來叫鄭大鵬,看來那個張局長也不是啥好鳥!有機會還得還回去。


    於是,說道:“肖總,你也別大師大師的叫,我聽著別扭,你就喊我方言吧,我也不喊你坤哥了,叫你肖總,你覺得如何?這樣咱們也能平等交流了。”


    坤哥,哈哈大笑:“好,爽快!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方言接著說:“肖總的提議我沒意見,不知如何算放過?如何又不算放過?”


    坤哥眼眸一縮,心裏說,這小子不簡單,這是明擺著討價還價來了。


    於是也哈哈一笑說道:“我明人跟前就不做暗事了,給你五十萬,你讓上麵不再追究了就行。”


    方言眼皮一抬,遺憾的說:“肖總,你抬舉我了,我就是個窮學生,一沒錢,二沒權,這個我怕辦不到。”說完,苦著臉,故作難為的樣子。


    坤哥可不是傻子,這小子是個滑頭,開始漫天要價了,還不如把球踢給他,聽聽這小子啥章程,見招拆招吧!


    於是,嘿嘿幹笑了兩聲,強勢的說道:“那麽以方兄弟意思,該如何解這個套子呢?”


    “這樣吧,你開了價,我也還個價,一百萬,直接捐到市孤兒院,就算為他們幾個積點德吧!”我見孤兒院的收款票據辦事,肖總你看如何?


    眾人聽完無不動容,一百萬給孤兒院,大手筆呀!


    坤哥聽完,眼角抽了抽,心裏暗歎:“遇上硬茬了,這小子不是個俗人呐!”於是,哈哈大笑:“方兄弟胃口不小啊!可這錢你又一分不拿,為的是什麽?”


    方言說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種不義之財,我怕燙手。捐出去,就圖個痛快。既能為那幾個腐敗分子積點德,又能為孩子們做點實事,你我也能把事情辦妥,一舉三得,絕對的共贏!”肖總以為呢?


    這時,坤哥後麵一個小弟發話了:“姓方的,坤哥給你臉,你也太不識抬舉了!惹急了老子…”話還沒說完,就聽啊~的一聲慘叫,隻見一隻筷子插在嘴上,門牙都掉了,滿嘴是血…


    “聒噪!再說一句,你這輩子就別再想說話了!”房間裏傳來方言冷冷的聲音。


    看到這情況,坤哥大驚,急忙站起來嗬斥小弟,給方言賠禮道歉。


    臻老板也急了,怕方言把事情弄大,一邊打著圓場,一邊讓臻海濤領受傷的小弟去醫務室了。


    看到這手段,坤哥的幾個小弟如臨大敵,卻噤若寒蟬。坤哥有點亂,一時還沒有回過神,太快了,誰也沒看清楚方言是如何做的…


    正在這時,門被敲響了,一個小弟打開門,剛準備嗬斥呢,看見是個軍官,趕忙把頭縮了回來。


    方言看見是劉宇,立即起身迎了出去,劉宇向裏麵看了看,感覺氣氛不正常,又看了看自信微笑的方言,明白了七七八八,衝著臻老板也點點頭。


    對著方言就是一個軍禮,把方言整的有點懵。隻聽劉宇大聲說道:“集團軍耿司令要見你,段司令讓你即刻過去!”


    這下方言真懵逼了,劉宇不是臻海濤或者段飛通知過來的?不是給我打氣助威來的?有點像真的,這逼格整的有點高了。


    狐疑歸狐疑,也急忙還了個軍禮,回過頭對裏麵說道:“肖總,我的條件就那樣,剩下的你看著辦,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說完就和劉宇消失在門口。


    方言走了,房間裏的人卻不淡定了,臻老板聽酒店經理說過,部隊上聯係住宿,說是省軍區老招待所正在改造裝修,今天集團軍領導下來,說是調研新兵征集工作,臻氏酒店離省軍區比較方便,所以軍區派人聯係酒店,酒店經理也請示了自己。


    想著也就幾個管征兵的中層軍官,下來看看,走走過場罷了,沒想到是集團軍司令來了,還下榻在自家酒店,這是多大的榮耀呀,有點怠慢了,得出去看看,千萬可別出什麽紕漏。


    於是,臻老板對坤哥說:“集團軍司令來了,我得出去盯著點,下麵人不知道輕重,可千萬別整出什麽不好的事情來。”說完起身就要走,卻被肖常坤一把拉住。一臉迷糊的說:“我說臻總,這到底是啥情況?”


    臻老板也不敢得罪坤哥,就簡單說道:“集團軍聯係酒店我知道,但沒想到下來的是司令。”


    坤哥急忙說:“我問的是方言啥情況,咋又和集團軍扯到一塊了?”


    臻老板也有點明白了,賊還是怕兵!於是一臉自豪的說:“聽我兒子說,方言被集團軍司令看上了,已經被特招了,好像給了個什麽校的軍銜,看來傳言不虛呀,估計集團軍司令這次專門為方言而來!”說完撇開一臉懵逼的肖常坤,拉門而出…


    房間裏眾人大眼瞪小眼,靜的落針可聞。這時,後麵一個小弟小聲說:“不會是為了從坤哥這裏多弄點錢,找人演的雙簧吧?”肖常坤猛然驚醒,轉頭看著這個兄弟,狐疑的問:“小諸葛”,你說說看。”這個號稱小諸葛的叫朱亮,平時有點小聰明,喜歡出餿主意,又姓朱名亮,所以有人戲稱他“諸葛亮”,時間久了,大家都喊他“小諸葛”。


    聽見大哥的招呼,“小諸葛”趕緊走到坤哥身邊,諂媚的笑道:“大哥,集團軍司令最不濟也是個上將,級別和省委書記一樣,方言就是個醫學院的窮學生,又沒有強大的背景後台,你想想,懸殊這麽大,他們怎麽能攪和在一起?那隻有一個可能,是方言他們演的扯虎皮的雙簧戲,這是給咱們使下馬威呢。”坤哥唬的站起身,嘀咕道:“對呀,即使方言被招入伍了,也不就是個學生兵,值得一個上將親自過來考察嗎?”說到這裏,他對“小諸葛”說:“你帶一個兄弟出去打聽打聽情況,其他的人都呆在房間別出去。”說完,低頭又想了想,補充安頓道:“低調點,別惹事!”


    再說方言,跟著劉宇走到樓梯拐角處,低聲說:“劉哥,段飛讓你來給兄弟助威?”劉宇邊走邊說:“一會你就知道了。”說完快速進入電梯,按下八樓…


    電梯到了八樓,樓道兩邊各站著一個兵;頭戴橄欖色鋼盔,手抱衝鋒槍。厚厚的紅地毯一塵不染,踩上去軟綿綿的非常舒服。衛兵核實完兩人身份,劉宇來到一間雙開門的門口,大聲喊了報告,就聽見裏麵有人應了一聲。


    門被從裏麵打開,寬敞的客廳燈火輝煌,正對著門有一排木製沙發,沙發區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看見門口的劉宇和方言,就見沙發正對麵坐著一個兩鬢斑白,上身穿橄欖色襯衣,眼神銳利的年長軍人,抬頭盯著門口,隨即笑嗬嗬的招了招手說:“別站在門口,過來,過來!”


    劉宇趕緊上前,行了個軍禮,大聲匯報:“報告司令,方言請到!”就聽兩邊沙發上也傳來笑聲:“段司令,辦事效率很高呀!”方言趕緊走上前行禮:“報告首長,方言前來報到,請首長訓示!”


    “奧~,還沒進軍營,軍禮很標準嘛!”對麵年長的軍人調笑著。


    方言沒敢笑,端端正正的站著!


    旁邊沙發上幾個人發出哈哈的笑聲,對麵年長的軍人又說:“小劉,搬一把椅子過來,讓坐著說話。”


    方言哪裏好意思勞駕劉宇伺候,忙到書桌前搬了一把椅子,隨後說道“謝謝首長賜座!”說罷也沒客氣,雙手放在膝蓋上,腰板挺直坐下。


    段司令向方言投來讚許的目光,這心裏越發的不舍得!


    右手沙發上;濃眉方臉,五十多歲的軍人也點點頭,看著段司令微笑著說:“老段,謝謝了!”段司令肉疼的看了一眼,轉頭看向中間沙發。


    這時,中間沙發上,“年長軍人”收回了犀利的目光,兩道劍眉向兩邊一撇,嗬嗬笑著說:“方言同誌,別拘謹,放鬆點。”然後向兩邊看了看,微笑著又說道:“聽說你的醫術很神奇?”


    來者不善呀!方言不敢不回答,也不敢托大,略一思考:“報告首長,不敢勞您神奇兩字誇獎,小有成就!”


    聽到這話,段司令也感覺意外,怕方言年輕氣盛,說話不兜底。看著方言,急忙點撥道:“這位是c集團軍耿司令,這位是c2軍胡軍長!”


    明白了,老段看自己年輕氣盛,怕自己嘴上沒有把門的,把話說大了,這是在提醒自己!


    耿司令笑著說:“老段居心叵測,拿我們兩個當老虎,嚇年輕人呢!”說完看著胡軍長,兩人對視著,哈哈笑了起來。


    耿司令看著有點拘謹的方言,又說道:“年輕人,這裏沒有司令也沒有軍長,就幾個老頭,你放鬆點,陪我們好好聊聊!”


    幾個老頭?忽悠誰呢,你敢說,我可不敢認。方言長籲了一口氣,靦腆的笑了笑,故作平靜的說:“請首長垂詢?”


    耿司令喝了一口茶,戲謔的說:“聽說高深的中醫,不用切脈也不用詢問就能斷定一個人的身體狀況,是這樣嗎?”胡軍長眼眸一閃,立馬看向了方言。老段表麵微笑,看著方言,心裏卻為方言捏了一把汗。


    真把中醫當神仙了,方言心裏把耿司令鄙視了幾遍。微微欠身說道:“是的,合格的中醫有兩類;一類的;一眼能斷人生死,一眼能準確判斷出病因,並能準確的給出治療方法,也能做到手到病除,這類屬於天才,千年難遇。還有一類就是;出類拔萃的中醫大夫,不切脈,用眼睛看,也能判斷個四五成,想要確診,還要用診脈,詢問等手法,才能做到病情準確。至於治療方法,各有千秋。”


    奧~,耿司令雙眸一亮,緊握雙拳,顯得有點緊張,急切的說道:“真有這樣的人?那麽小方你屬於哪一類?”


    看到耿司令迫切的神情,段司令對方言,既欣慰又擔心,用複雜的眼神望著方言,既有鼓勵又有提醒。胡軍長也是虎目放神光,一臉的期待…


    說的是自己最擅長的中醫領域,此時,方言也不緊張了,心裏到也樂了。此時,方言眼裏還真看見了老頭,還是個很不健康的老頭。


    方言微笑著說:“幾位首長,那我就放肆了?”說完左右看了看,見沒人反對。於是,清了清嗓子說道:“耿司令受過傷?”聽道這話,幾個首長相互看了看,當兵的誰沒受過傷,何況這些經曆過戰爭洗禮的將軍們,哪個不是從屍山血海裏滾出來的。


    見沒人回應,方言繼續說道:“耿司令頸椎應該受過嚴重的外傷,可能被彈片擊中過!”唬的一聲,耿司令從沙發上站起來,雙目緊緊的盯著方言,一臉的不可思議。片刻又慢慢坐下,微微點頭說:“小方,你繼續說。”


    胡軍長狐疑的看著段司令,老段也一臉的詫異看著耿司令。


    方言繼續說道:“您這舊傷幾十年了吧,脖子時常酸麻疼痛,臉部僵硬,偶有抽搐現象, 最近幾年出現;眼脹、眼澀、耳鳴、耳堵、鼻塞或味覺改變等症狀,陰天下雨更是難熬…”


    耿司令的大首長形象終於全麵崩塌了,麵色潮紅,語氣迫切的地說:“能治嗎?”


    方言麵色輕鬆的說:“問題不大,能治!”


    全場皆驚,幾個人不可置信的盯著方言。這一次,段司令不淡定了,心裏埋怨著:“即使能治,也不能把話說死,這可是集團軍司令,國家的大熊貓,什麽樣的醫生請不到,什麽名貴的藥沒用過?”


    耿司令熱切的看著方言,激動的語無倫次,連連說;“好!好!好!”


    段司令也急切的說:“方言,耿司令這病你可要上點心!”說完擔憂的看著方言。


    方言明白老段是好心提醒自己;耿司令身份貴重,不可妄言。


    隻見方言自信的點點頭!


    胡軍長小聲問耿司令:“老首長,不是說傷痊愈了嗎,這是?”


    耿司令也沒瞞著,歎息一聲說道:“傷口是好了,痊愈純粹扯淡。這幾十年的折磨,我死的心都有!世界各地都看過,作用不大,如今越發的嚴重了。”說完又長籲了一聲。看向了方言,微笑著又說:“你也別有啥心裏負擔,你就死馬當著活馬醫,即使治不好,他還能更壞到哪裏!”說完哈哈大笑。


    方言也嗬嗬的笑了,用探尋的口吻說道:“首長啥時方便,我過來為你診治!”


    耿司令眼神更熱切了,說道:“今天喝了點酒,時間也有點晚了,如果小方有時間,那就明天開始吧!”


    說完,回頭對胡軍長和段司令說,接下來的行程,我就不參與了,你們兩個商量著辦。說完站起身說:“時間不早了,今天就到這裏吧!


    6、內功療傷不是杜撰


    從八樓下來,方言跟在段司令後麵,老段笑著對方言說:“明天早上劉宇過去接你,耿司令這邊就看你的了,我雖然不太了解中醫,但我相信你,盡心盡力就行了!”說完走出了酒店。


    剛送走了老段,臻海濤走過來說:“坤哥還在房間等你!”方言和臻海濤對視了一眼,兩人又走回了酒店。


    “祥和廳”包房內,坤哥聽完“小諸葛”的匯報,神色驚疑不定,沉聲道:“真的?”


    隻聽“小諸葛”繪聲繪色說道:“我一個馬子就在酒店住宿部上班,說是來了好多軍人,三個將軍,有一個“十一塊”,一個“十二塊”還有個“十三塊”。這就對了,一個少將,一個中將,一個上將。


    一個小弟狐疑的問“小諸葛”:“你馬子還知道這些?”小諸葛”鼻孔朝天,我馬子的表哥在部隊也是個團長,知道這些奇怪嗎?


    接著又說:“剛上來時,在後院停車場,我親眼看見方言陪著那個少將下樓了。停車場停著5輛軍用越野,兩輛軍牌加長紅旗,一輛軍用考斯特中巴車。”


    坤哥直接不淡定了,對“小諸葛”叫道:“快去讓臻少把方言留住。”


    話音未落,門被推開了,方言和臻海濤出現在門口。


    坤哥大黑臉胡茬亂顫,忙拉開椅子,笑著叫道:“方少校,快上坐!”


    方言淡淡一笑,走進房間,微笑的看著那個笑顏如花的大黑臉,不緊不慢地說道:時間也不早了,肖總這是?”坤哥也不是傻子,急忙說:“事情就按你的意思辦!”說罷,熱切地看著方言諂笑。


    看著坤哥的表情變化,方言心裏感歎一聲;權利即實力,權利即勢力!


    方言說了聲:“好,但願別出啥幺蛾子!”坤哥急忙說,不會的,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朋友,你的事情就是兄弟的事情,後麵你看兄弟們的表現。說完又對臻海濤說:“以後臻氏的事,就是我肖常坤的事…”


    看著一群人呼啦啦地走了,方言走出大廳,準備打車回學校,就聽見後麵有人叫道:“方賢侄,晚上就在這裏住了,”方言和臻海濤回頭,看見老臻滿麵春風的走了過來,方言叫了聲:“臻叔好!”隻見老臻從兜裏掏出一張黑色的房卡,遞給方言說道:“你家不在這裏,市裏也沒房子,以後這個房間就是你專用房,不對外運營,定時有人打掃,你就安心住著,也方便和海濤聯係,”說完就把卡塞了過來。


    方言一驚,急忙拒絕,這時臻海濤也說話了,拿著吧,我爸看上的人不多,這種黑卡也沒幾個人有,我都有點嫉妒。你有窩在這裏,無論你走到哪裏,兄弟們心裏都踏實!”說完,哈哈笑了,熱切的看著方言。


    方言無語了,拿上不是,拒絕不行,隻得說:“那我就先用著,不用了再退還回來。說完對著老臻,深深地鞠了一躬,抬起頭來,眼睛閃著淚光。


    老臻拍了拍方言肩頭,說道:“海濤有你這樣的朋友,是他的幸運!”


    臻海濤拉著方言說:“走,我帶你去房間,回頭又對老爹說:“爸,讓人整兩個菜過來,守著大飯店,一晚上都沒吃飯!”


    吃完飯,方言和臻海濤海闊天空聊了會,臻海濤走後,方言才參觀了房間,一室一廳一衛,陰台上還有個煤氣灶台。歐式風格,裝修的非常精致,家具樣樣俱全。聽海濤說,按照國外用戶需求,專門仿照歐美標準,為國外旅行者打造的。


    洗了個熱水澡,方言躺在床上,腦海裏放映著近期發生的點點滴滴,感歎人生!


    睡在寬大柔軟的床上,方言翻來覆去睡不著,打開手機給楊雪發了一條短信:“雪兒姐,我有家了!”一看時間淩晨三點多了,尷尬的笑笑,放下手機,抱頭就睡!


    早上七點多,楊雪起來準備去吃早餐,拿起手機看到一條未讀短信,打開一看,心裏砰砰直跳,一看時間,是淩晨三點多發的,又狐疑起來,這家夥不會又喝多了吧,心裏不免又擔心起來,隨後拿上手機,走出宿舍,打給方言。


    聽到手機響了,抓起手機接聽,是楊雪打來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在哪裏?不會又喝多了吧?”聽到楊雪的聲音,方言睡意全無,一骨碌翻身下床。


    想起昨晚發的信息,估計被楊雪誤會了,激動又尷尬地說:“雪兒姐,我昨晚沒喝酒,部隊上有領導過來,叫我過去談話了。”聽到方言口齒清楚,好像心情也不錯。楊雪也放下心來,悠悠說道:“那你短信上說的?”方言尷尬的嘿嘿笑著,把老臻贈房卡的事說了一遍。


    楊雪聽完,即高興又狐疑,她了解方言,也了解臻海濤,臻家家大業大,臻父是本本分分生意人,不會害方言的。說不上方言又給臻家的誰治好了疑難雜症,別人感謝,方言又不好意思收錢,臻海濤知道方言是個孤兒,在寧城沒有落腳之地,用這樣方式感謝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這裏,楊雪眼睛濕潤了,笑著說:“我要第一個過去參觀!”聽了楊雪這話,方言心裏暖暖的,連聲說:“好…好!”早上部隊領導找我有點事,忙完了我給你打電話。


    放下電話,方言激動的在房子裏轉了幾圈,又一次感覺到了幸福的滋味!


    一看時間不早了,急忙洗漱完,到樓下吃了自助餐。剛進房間,劉宇的電話就打過來,聽方言已經在酒店了,就笑著說:“還好先給你打的電話,不然就白跑一趟。說一會過來,問清方言的房號,就掛了電話。”


    剛過九點鍾,劉宇帶著方言到了八樓,走進昨晚談話的那個套房。耿司令見兩個人進來,就熱情招呼兩個人坐下。片刻後,劉宇站起來說:“首長,方言帶來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軍區還有工作,您這邊如果沒有什麽事,那我就不打擾方大夫治病了。


    劉宇走了,耿司令看著方言,微笑著說:“你今年才18歲?研究生都要畢業了!聽學校傳過來信息,要你繼續跟著馮教授,攻讀完博士學位,看樣子還不情願放你走啊!真是人才難得,說說你的想法?”


    方言挺直身子,鄭重的說:“報告首長,過了年就十九歲了。學校領導對我的看重,我很感激,我也答應馮教授,按時保質保量的完成學業。選擇部隊是我深思熟慮的結果,也請首長放心,在哪裏,我都會一如既往的努力學習,一定能為部隊建設做出我的貢獻,為自己交一份滿意的答卷。”


    耿司令讚許的看著方言,突然感歎一聲:“年輕真好啊!”


    方言嗬嗬笑著說:“接下來我要為首長診治,我能叫一個助手嗎?他也是我醫科大學的同學。”說完,忐忑的望著耿司令。


    耿司令哈哈笑著說:“治病我聽醫生的,讓誰當助手是你的權利。”


    於是,方言給臻海濤撥了個電話,臻海濤正好來酒店吃完早餐,準備去方言房間看看。一聽要給耿司令看病,還要自己做助手,心裏既激動又忐忑。急忙趕到八樓,出了電梯,見方言等在電梯口,衛兵驗完身份,兩人進入房間。


    方言給耿司令搭了個脈,用手摸了摸耿司令的頸椎部位,問了幾個問題。就讓耿司令趴在床上,用熱毛巾捂了捂頸椎部位,然後從帶來的隨行包裏拿出一盒銀針,臻海濤發現是孟九公贈送的那套玄幻針。心裏暗暗的佩服,這才回來多長時間,方言把玄幻九針也領會掌握了,心裏罵了句:“真她媽奇葩!老子拿著看天書,一句也看不懂,這家夥卻能手到擒來,真是貨比貨得丟啊!”


    正在感歎呢,就聽方言說:“海濤,接下來我要施針,一會耿司令會睡過去,你扶著點頭部,讓別扭動,順便也給我看著點時間。”


    臻海濤趕忙答應著。


    方言從包裏拿出一瓶藥棉,用棉簽挑出一團,拿在手裏,一個一個給銀針消完毒。右手拿起一支3寸粗針,左手按著耿司令的後頸,對準頸椎頭部,緩緩轉動下針,半分鍾過後,方言停下轉動,銀針尾部隻剩下寸許露在外麵。方言用同樣手法,在頸椎部位紮下了六針,回過頭,對臻海濤說:“穩住頭部不要動,我要在後腦神經處下針了!”


    臻海濤聽後,鼻尖上的汗都滲出來了,穩穩扶住耿司令的頭部。方言又拿出一支5寸細針,迅速的刺向後腦左下側,然後慢慢的抖動,約莫一分鍾停下動作,右手指縫裏出現絲絲蒸汽。又過了一分鍾左右,方言放開後腦這支銀針,長籲了一口氣,低聲說道:“耿司令應該睡著了,扶住頭部不要動。”


    接下來,方言拿出一根3寸細銀針,從一個粗針尾部穿進去,右手慢慢抖動,不一會針眼裏冒出蒸氣。這時,方言兩邊臉頰也有細汗滲出,短發上也冒出縷縷蒸汽,臻海濤傻眼了,心裏卻腹誹著:“這不就是神棍的形象嗎?難怪中醫被稱為神醫!”片刻後,方言說道:“別隻顧著編排人,看著點時間。”


    臻海濤心事被戳破,慌亂的看看表說:“剛過三分鍾。”方言如法炮製,到所有的針都冒著絲絲蒸汽後。方言疲倦的問道:“多長時間了?”


    臻海濤急忙看看表,說道:“快20分鍾了。”隻見方言;一個一個的從粗針尾部抽出細針,又雙手合十夾住粗針尾部,這時粗針尾部沒有蒸汽了,方言的頭上大滴的汗珠掉下。兩分鍾後換下一支,用同樣的手法,持續了約15分鍾後,方言長噓了一口氣。一根一根拔出銀針,然後癱軟的坐在旁邊椅子上。隨手擰開一瓶礦泉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大口。看了一眼還在扶著頭的臻海濤,戲謔的笑道:“耿司令過一會才能醒來,先坐著休息一會,等會還要幫著推拿呢!”


    臻海濤如釋重負,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坐到方言旁邊椅子上,也擰開一瓶礦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幾口。小聲說:“今天我才知道;和中醫的謹小慎微,力求精準的精神相比,西醫就是個大開大合的標準切割工廠!”方言又調笑道:“還行,沒說我是神棍,我已經很滿足了。”說完嗬嗬的笑起來。


    兩個人正在調笑著,隻聽床上的耿司令叫道:“舒服啊!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睡得香,真舒服!”說著翻身坐在床上,扭動了幾下脖子,又驚喜的叫道:“不疼了,眼睛也不脹了,舒服啊!”說著便起身下了床。


    看見床邊臉色蒼白,衝著自己微笑的方言,耿司令突然心裏明白了,剛才方言這是在用功療傷,耗損了很多精力,看來,傳說中的用功療傷不是杜撰的。於是,心頭湧起一陣的感動。


    耿司令下床在地上扭著脖子,走了幾圈,發現以前的幾種症狀都消失了,心裏很是激動。坐在沙發上看著方言,鄭重的說:“謝謝你方言,你讓我又找回了自信,看到了希望!客套的話我就不說了,你說說接下來該怎麽做,我全力配合就是了。”


    接下來,方言教臻海濤的推拿技巧,坐在桌前,拿出紙筆開出了三付藥方:“主要是,祛濕通絡,用桂枝加羌活勝濕湯加減。行氣活血、化瘀止痛,用身痛逐瘀湯加減。 祛濕化痰、通絡止痛,用半夏白術天麻湯加。”三副藥分早、中、晚飯前服用。因為是外創傷,又是陳年舊病,寒、濕、淤、都存在,通絡止痛也考慮到了。最後又開了一副人參茶,讓每天和一杯,緩解平衡神經。


    當耿司令拿著藥方看的時候,心裏越發的歡喜,這小子不但醫術超群,一手鋼筆字蒼勁有力,堪稱現代書法典範也不為過!


    耿司令正在陶醉呢,聽見方言說道:“首長在這裏呆幾天?”耿司令笑著說:“在這裏你說了算,十天半個月不在話下,部隊離開誰都會運轉,我目前的第一要務,就是治病。”說著哈哈的笑了。


    方言也跟著嗬嗬,笑著說道:“我下午回學校把藥配好,先配三天的,三天過後,根據身體恢複情況再調整,首長看這樣行嗎?”耿司令笑著擺手道:“病人聽醫生的,這裏你說了算!”說完感激得看著方言…


    7、耿司令的安排


    忙完了這些,方言和臻海濤走出八樓,來到自己住的十一樓房間,進門後,方言對臻海濤說:“午飯時叫我!”說完,就躺在大床上呼呼大睡起來。臻海濤知道方言累了,應了一聲,悄悄的退出了房間。


    正睡得香呢,方言被電話吵醒了,一看是段飛打來的,段飛問方言在學校嗎,說下午去學校。方言讓過來到酒店,一起吃午飯。掛了電話,發現快中午十二點了,又急忙給楊雪撥了個電話,讓楊雪到酒店一起吃飯,楊雪剛準備去食堂,放下電話,抓起手包就跑出校門,留下張小燕和幾個女生一臉的懵逼。


    這邊,方言剛衝了個澡,房門被敲響了,門外傳來臻海濤的聲音,方言打開門,說了段飛和楊雪一會過來一起吃飯,聽到這話,臻海濤笑著說:“現在就賀新居?”這有點倉促了吧,至少要給他們準備禮物的時間?


    方言嗬嗬笑著說:“先吃飯,禮物補上。”看見方言還在收拾,就給前台打了電話,讓把二樓小包間“聚賢閣”留下,又給後廚打了個電話,要了幾樣可口小菜。


    方言聽到臻海濤的操作,心裏暖融融的,心情也格外的爽。邊收拾床鋪邊想:“和多數孤兒相比,自己是幸運的,也是幸福的!”


    段飛一走進房間,誇張的大呼小叫,說也要睡這裏,說著躺在床上裝起死豬來,方言嗬嗬笑著說:“回頭讓在床邊鋪上地毯,免得你睡光地板受涼。”


    段飛氣的直哼哼,正在這時楊雪推門進來了,看見三個人猥瑣的樣子,頓時臉就紅了。


    方言看到楊雪窘迫的樣子,趕緊過來說:“雪兒姐,這裏以後就是本神醫的寢宮,歡迎參觀!”楊雪還沒說話,就聽段飛說道:“還寢宮呢,過兩天估計就成豬窩了吧!”楊雪聽了立馬就不幹了,笑罵著說:“我好像聞道有一股酸酸的味道!”說完幾個人哈哈的笑了。


    臻海濤看人都來了,就問方言,還有人嗎?沒人了咱們就去吃飯…


    坤哥今天有點鬱悶,中午讓人把孤兒院捐款的事聯係好了,順便過去看了看。


    看見孩子們熱切的笑容,聽到孩子們喊著謝謝叔叔!多年練就的鐵石心腸也開始鬆動了,多年搭建的人設也慢慢崩塌了。


    懷著激動的心情,跑去和自己的堂兄弟肖常波說了昨晚的事情,肖常波一臉的不愉快,還說五哥是看自己老爹沒用了,想另攀高枝了,氣的肖常坤胡子都立了起來。


    想起自己給肖常波說;以後想走正規的企業路線,不想再打打殺殺,過刀口舔血的日子了。記得,肖常波走的時候說:“烏鴉再能歌唱也變不成百靈鳥,”想起這話,肖常坤心裏非常的悲憤。又想起方言,小小的年紀,不但膽識過人,手段厲害,學曆高還醫術超群,如今都成了中校軍官了,這小子以後絕不是池中之物。於是,心裏便暗下決心;以後要跟緊方言的腳步,老子就要走正道,老子還要繼續做慈善,老子就要做給他們看看,烏鴉雖然不能變成百靈鳥,但也能成為鳳凰一樣的耀眼!


    吃完飯,臻海濤開車,幾個人一起回到了學校。


    方言到中醫部藥房,管藥房的是原來的師姐張敏,去年畢業了留校工作,看到方言來了,張敏高興的眉開眼笑。


    張敏為人和善,也許都是從巴省來的原因吧,從大一那時,張敏就非常照顧方言,有好吃的偷偷拿來和方言享受。方言專業紮實,醫術水平又拔尖,張敏時常請教很多疑難雜症…時間久了,學院的同學還以為方敏姐弟戀呢,也偷偷傳出閑話,方敏臉皮薄,慢慢的就不敢明目張膽的找方言了。


    很久沒聯係了,今天看見方言,張敏也從心裏開心,方言也很喜歡這個師姐。聽說方言要配幾副藥,張敏二話不說,直接領著方言進入藥房。


    兩個人邊配藥邊說話,張敏問了方言最近情況,方言就如實說了被部隊特招的事,張敏聽了很為方言高興。配好了藥,方言給錢,方敏死活都不收。方言知道學校藥房不對外營業,大多數藥材都讓老師學生浪費了,最後,也沒堅持。留下電話,讓張敏有事就打電話,說好有時間再過來看張敏,就告辭了!


    回到公寓,趙東禹不在,就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就幾件衣服,一些專業書,一把吉他,一個老皮箱。


    看到皮箱,又想起爺爺,想起小時候的點點滴滴,拿出了那個橄欖色的繈褓小毛毯,腦海中又出現了那個纖細的背影,也許她就是那個狠心又可憐的無奈女人,也不知她在哪裏?她還好嗎?腦海中的蕭瑟背影,看著讓人憐惜,看著讓人心痛…


    不知不覺中,方言已淚流滿麵,默默收起小被毯,小心翼翼放入皮箱夾層,把幾件舊衣服疊整齊放進皮箱。找了一卷膠帶捆紮好了書本,就靜靜的躺在床上發呆,不知不覺,方言又看見了那個纖細的身影…


    咚咚咚~的敲門聲,驚醒了交織在夢中的方言,爬起來,擦幹了臉上流下來的,不知道是淚水還是汗水,光著腳打開門。


    看著眼睛紅紅的方言,臻海濤笑了,鄙視的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老子欺負你了,不就離開學校嗎,至於哭嗎?看你那點出息!”


    方言沒理臻海濤的嘲諷,拿了毛巾出去洗漱了。


    臻海濤看見收拾好的東西,提起來就下樓了。方言回來,看見皮箱和書都不在了,就拿起吉他,用塑料袋裝上洗漱用品,提起藥,回頭看了一下公寓,默默的關上門。


    剛下樓,就看見楊雪也走了過來,說也想回去。半路上,方言買了一隻藥罐子。三個人到了方言的房間,放下東西,臻海濤說老爹找自己,就下樓走了。


    看著在衣櫃前忙著收拾東西的楊雪,方言心裏特別的溫馨,忙從冰箱裏拿出一罐雪碧打開,遞給楊雪說:“雪兒姐,天熱,先喝點飲料,休息休息,東西不多,自己一會歸整。”楊雪拿著飲料喝了一小口,笑著說:“這麽好的房子,要收拾幹淨,住著也舒服,不然真成小胖子嘴裏的豬窩了!”說完嗬嗬的笑了。


    方言隨口說:“你又不能天天過來收拾,我真不會收拾,隻能讓小胖子高興了!”楊雪紅著臉說:“想得美,我又不是你的保姆。”方言嗬嗬的傻笑著,看著依然忙碌著,楊雪那美麗的背影,此刻的方言真想告訴楊雪,自己喜歡她!可他不敢,也知道衝動是魔鬼,他怕失去!


    楊雪一邊整理著衣櫃,書櫃,一邊聽著背後方言的動靜,想到有可能發生點什麽,心頭砰砰的亂跳,既期待,又害怕!臉頰也越發的紅了,正在胡思亂想呢,聽見後麵沒聲音了,回頭一看,臥室裏早就沒人了,方言跑到陽台上看風景去了。驀然間一股失望的委屈湧上了心頭,心裏暗歎:“這個傻子哪裏都好,就是在這種事上不開竅,難道讓自己一個女生去向男生表白?想到方言的經曆和年齡,也就釋然了,也許這樣的男生不花心,這樣的男生才有安全感,也許這才是自己喜歡他的主要原因!”


    偷偷看了看方言,見他在陽台上抓耳撓腮,站立不安的樣子,差點笑出聲來。心情突然又高興起來,心裏暗暗好笑:“讓你裝,急死你!”


    正在美滋滋呢,聽見方言說道:“楊雪姐,你這麽辛苦,我給你彈首曲子聽,你想聽什麽?”


    聽到方言的聲音,楊雪像個正在做壞事孩子,突然間被大人發現了一樣,手忙腳亂,腦子一片空白,急忙回應道:“你做啥,我都喜歡!”說完,楊雪脖頸也紅了,不自覺的停下手裏忙碌,癡呆了…


    聽到這話,方言心也酥了,血氣上湧,心跳加速,剛才好不容易泄掉的勇氣,瞬間又填滿了快速起伏的胸膛。鼓起勇氣,正想做點什麽,突然門被敲響了…門開了。


    隨後,臻海濤可惡的聲音響起了:“耿司令的藥忘在車上,我拿上來了。”說完,看了看臥室還在忙碌的楊雪,又看了看陽台上的手足無措的方言,走到陽台上,從兜裏又掏出一張黑卡,嗬嗬笑著遞給方言,說道:“這是給你喬遷之喜的賀禮,”說著眼睛看向了臥室方向,給了個你懂得的眼神,就出了房間。


    臻海濤出去了,方言卻迷糊了。經過這個小插曲,方言也恢複了些許理智,看著手裏的房卡,他突然明白了,真是好兄弟,原來的一點小擔心也煙消雲散了。此刻方言,心裏又是感動又是焦慮,感動臻海濤的善解人意,焦慮的怎麽把房卡交給楊雪呢!


    突然,想起劉宇的話;“好女人很搶手的,一個不留神,就成他人妻了!


    方言心頭一個激靈,再也沒有猶豫,直接走到臥室,輕輕的從後麵抱住楊雪,感覺到微微顫抖的身軀,方言楠楠的說:“雪兒,我喜歡你!”楊雪身子猛地一顫,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脆弱與委屈同時迸發了出來…瀑布一樣的秀發爬上了方言的肩頭,無聲的抽泣著,方言靜靜的抱著,輕輕的嗅著楊雪發絲裏的香氣,心裏是那樣的安祥,是那麽滿足。


    這一刻,他擁有了全世界;這一刻,他有了責任;這一刻,他體會到從來沒有過的一種幸福…,是擁有,讓她們慢慢匯集成了溪流,衝進了塵封已久的心房,衝刷著那顆堅如鐵石的冰塊,隨著,嘀嗒~嘀嗒聲,兩顆心也共鳴了,那塊堅不可摧的頑石也開始融化了…


    兩個人吃完晚飯,楊雪依依不舍的回家了。


    方言給臻海濤打了個電話,讓找個煤球爐搬到樓頂,準備明天早上熬藥用。不一會臻海濤敲門進來,好像沒事人一樣,說蜂窩煤爐,煤球,木材都搬上樓頂了。


    兩個人來到八樓,耿司令正在沙發上看報紙,看見兩人來了,招呼著坐下,讓衛兵沏了茶。方言把配好的參茶拿出來,要了個幹淨杯子,為耿司令泡上,順手把了把脈,感覺脈象平穩,又問了問耿司令今天的感覺。


    耿司令嗬嗬笑了,愉悅的說:“頸椎不搗亂了,這是我幾十年來,過的最舒坦的一天,下午還出去打了一會羽毛球,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


    方言也寬慰的說:“首長,病來如渾水猛獸,去病如抽絲剝繭,應該有細微的不適可能被您忽略了,也許病痛折磨太久了,您的神經也變得粗大了,小痛直接被神經係統屏蔽了。”


    耿司令聽到方言的分析,爽朗的笑了。方言讓耿司令坐在椅子上,和臻海濤左右配合又做了一次推拿。推拿中,耿司令問臻海濤:“臻姓比較少見,這個臻氏酒店和你啥關係?”臻海濤如實的說了,耿司令滿意的說:“你父親是把好手,我這兩天觀察了一下,酒店從布局到配套設施都很完善,我看停車場後麵一座四層小樓,不知是做啥用的?”臻海濤趕緊說:“是以前的賓館,如今基本閑置,偶爾也接待個考察團。”


    耿司令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推拿完畢,方言請示了熬藥的事,耿司令還是那句;這裏你說了算。


    兩人回到方言房間,臻海濤壞笑著說:“方神醫,你沒有什麽向我坦白的?”方言尷尬一笑,知道說的是自己和楊雪的事,遲早要公開的,也沒什麽見不得光。於是,又嘿嘿一笑說道:“我喜歡上楊雪了,楊雪也沒反對!”


    等了半天沒有下文了,臻海濤急了,瞪著眼說:“就這些?”


    “那…還有什麽?”方言被搞得唯唯諾諾起來。臻海濤嗬嗬一笑,湊到方言身邊,猥瑣的說道:“就沒有做別的?”


    方言知道,臻海濤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輕蔑地看了一眼臻海濤,沒好氣地說:“別把誰都想的和你一樣,你可以調笑我,但我不允許你編排楊雪。”


    臻海濤看方言不上道,於是走過去,坐在沙發上,兩腿放在茶幾上,舒服的伸了神胳膊,用長輩教訓晚輩的口吻說道:“看病我不如你,看女人你不如我。智商你比我高,要論情商,我撂你八條街。這個你可服氣?”說完又皮笑肉不笑的說:“我七歲就認識楊雪了,小學六年,初中三年。我比你了解楊雪。”說罷,他不說話了,拿起半瓶飲料喝了起來,半眯著眼睛看著方言。


    方言剛被臻海濤瘙到癢處,他現在最喜歡聽關於楊雪的事情,見臻海濤不說了,心裏像貓抓。賤兮兮的也坐在臻海濤身邊,拿出了一盒“白沙”煙,遞給臻海濤一根,又忙著點上火。


    臻海濤嗬嗬笑了,笑的非常暢快,悠悠的吸了一口,吐了個煙圈,斜眼看著方言,又說道:“楊雪是個好女人;漂亮、聰慧、善良、仗義、但也很執著,知道什麽是執著嗎?”


    方言沒說話,靜靜的聽著。隻聽臻海濤又說:“她認準的人或事,她會持之以恒的堅持下去,誰也阻止不了。也就是說,感情方麵,你不能辜負她!隻有她能欺負你,你不能欺負她。”說完又哈哈的笑了。


    又吐了一口煙圈,接著又說道:“傾心嗬護,從一而終!你能做到嗎?因為我做不到,所以我不敢招惹!”


    方言猛地抬起頭,鄭重的點點頭說:“我能做到!”


    說完,抬起頭,深深的看著臻海濤,誠懇的說道:“謝謝你,我和楊雪有你這樣的朋友,這輩子足了!”


    “好肉麻幺!”說著又哈哈的笑了起來。


    “走了!”說著,鄭海濤站起身,向門口走去。方言也跟著送到門口,就在拉開門的一瞬間,臻海濤回過頭來嚴肅的說:“戀愛中的女人很感性,也很脆弱,有時間多通通電話,女人需要關心,更需要甜言蜜語!”


    送走了臻海濤,方言給楊雪發了一條消息:“雪兒姐,晚安!”


    楊雪剛洗了個澡,鑽進被窩正在看書,聽見短信的聲音,急忙打開手機,看到方言信息,頓時心跳急速,臉頰發燙。正在這時,房門開了,隻見媽媽手裏端著一杯牛奶,微笑著走了進來。看見楊雪兩個臉蛋紅撲撲的,還以為感冒了,急忙放下牛奶,左手探到楊雪腦門,感覺沒有發燒,正感覺狐疑呢,突然看見楊雪把手機塞進被子裏,瞬間就明白了,寶貝女兒長大了!


    媽媽在楊雪床邊坐了會,看著楊雪喝了牛奶,出門時說了句“你才二十二歲,不要過早談戀愛!”看著關閉的門,楊雪做賊心虛的長籲了一口氣,鑽進被窩,給方言回了句:“我知道了,好好睡覺!”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開學一周過去了,由於要給耿司機治病,方言暫時沒有去軍區報到,每天堅持去學校聽聽課,看看書,重點是能看到楊雪。


    期間為耿司令做了一次把脈檢查,發現治療效果出乎所料的好,又改動調換了藥方。今天又要去做一次檢查,進入房間後,見耿司令麵色紅潤,精氣十足的端坐著。見方言進來,耿司令和顏悅色的請請方言坐下。開門見山說道:“軍委來電,要去京都開會,今天晚上就走,治療的事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方言也不驚奇,一個在職的大司令能沒有重要工作嗎,於是微笑著說:“我先給您把把脈”說著走到耿司令身邊,坐在旁邊皮墩上,伸出手搭在耿司令伸過來的左手腕上,兩分鍾後,方言站起來,走到對麵沙發沙發上坐定。笑嗬嗬的說:“恭喜首長,您的康複能力比我預想的更強,基本算康複了!以後隻要注意保養,每周堅持做做推拿,應該不會再有問題了。”


    耿司令也沒有太大的驚奇,微笑著點點頭說:“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從你第一天施針後,我就知道自己康複了,後麵用藥隻是驅寒散濕等輔助調養,我說的對嗎?”說完笑眯眯望著方言。方言也沒矯情,坦率的說:“什麽都瞞不過首長的火眼晶晶!”耿司令爽朗的笑著,用手指點了點方言,說道:“不要拍馬屁,說重點。”方言接著說道:“社會上對中醫有很大的偏見,說中醫是玄學,中醫大夫是神棍,是違背科學的迷信。”


    方言平複了一下心情,頓了頓接著說:“您這傷病幾十年了,進過了多少醫院,看過了多少醫生,先進的科學儀器用過不少,可是他們都沒有解決病症。我隻用了半個小時,就解決了科學幾十年,都解決不了的問題,這話傳出去,不知道會造引動多大的波瀾,也不知他們,是該叫我神醫呢?還是叫我神棍呢?”說完,靦腆的看著耿司令。


    聽完方言的話,耿司令一拍大腿站了起來,在地上走了一圈,憤怒的說道:“不知道這群人想幹什麽?老祖宗留下來多好的醫術,硬被他們糟踐成這樣,讓人心痛呀!”


    片刻後,他又坐回沙發,目光炯炯的盯著方言說:“你的使用我有新的想法,你想知道嗎?”方言趕緊站起來,回應道:“一切服從首長指示!”耿司令讚許的點點頭,左手向下壓了壓,這裏不是部隊,坐下說話。


    耿司令喝了一口水,接著說道:“新兵營簡單集訓完成後,你直接到司令總部報道,我準備發揮你的特長,為集團軍各野戰部隊培養一批,中西結合的戰時保障團隊,我想讓每個穿插在敵人前沿的兵士,都能做到識草藥懂醫道,具體工作由你來負責,這個部門享受正團級待遇。”


    方言又站起身,立正敬禮,大聲說:“請首長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聽到方言的表態,結合方言最近的沉穩表現,耿司令徹底放下心了。欣慰的又說道:“沒見到你時,老段說了你為徐老將軍治病的事,我還不以為然,總覺得他們誇大其詞了。今天我才明白,他們不但沒有誇大其詞,而且保守了!你不但有望人斷生死的能力,還有手到病除的華佗本事。你就是那個千年難遇的人才!你讓我真正見識了華夏醫術的魅力,這裏我要為我以前的偏見向你道歉,我更要謝謝你,為我治好了頑疾,遇到你是我的幸運!”


    看著耿司令真誠的眼睛,方言也沒再客氣什麽,微笑著說:“您的腎髒不太好,京都回來,我過去再行一次針,那時,我才敢給您說完全康複的話!”


    自己的腎是老毛病了,時常吃藥,耿司令也沒太在意,聽方言這麽一說,才發現自己思維又狹隘了,現在也明白方言前麵說的“基本康複”的含義了,原來問題出在這。這讓耿司令越發的,喜歡這個醫術高超做事嚴謹的小夥子了。


    放下手中的水杯,連聲說好,吩咐貼身警衛過來,記下方言電話,又把自己私人電話留給方言。


    從酒店出來已經上午十點多了,方言打車去學校,想找馮教授做楊雪研究生導師,因為國內神經學領域,馮教授有一定的權威,這事還和楊雪沒商量,想和馮教授通融好了再說不遲。


    馮教授正在上研究生課,進去聽了一會,下課後方言跟著老教授去了辦公室。馮教授知道方言要去部隊了,時間也不寬裕,立馬喊助手拿來博士生申請表格,讓方言現在就填了。方言知道老頭子的脾氣,就坐在桌前,乖乖的填完簽字,交給教授檢查。


    馮教授聽說方言要去c集團軍總部任職,離學校也就百十公裏,方便以後學習。也真心的為方言高興。方言看馮教授心情不錯,就嬉皮笑臉的說:“老師,我想請你吃個飯,您看行嗎?”馮教授聽完,嗬嗬一笑,說道:“你有這個心就行了,老師很高興,你就直接說你下麵的想法吧。”方言的小心思被戳穿了,尷尬的撓頭笑著說:“難怪書上說人老成精,學生這點小心思,還是逃不過老師的法眼。”馮教授聽到方言的混賬話,隻是笑看著不答話。


    方言知道教授不愛應酬,時間也緊張,就不敢再打馬虎眼了,挺直身子恭敬的說:“老師,那我就直說了,有不對的地方您批評指正,但您不能拒絕學生這個小小心願。”


    見方言這痞行,老頭子知道沒啥好事,剛準備送客呢,方言看教授的臉色,再也不敢磨跡,趕緊搶著說:“老師,您收楊雪做您的研究生吧!”


    老頭子剛要暴走,聽方言這話,神情又緩和了不少,狐疑的審視著方言,驚訝的說道:“咦~,給我個收下她的理由?”


    平時自尊心強,臉皮薄,這時也豁出去了,成功在此一舉,方言又挺了挺身子,鄭重的說道:“老師,我是您徒弟嗎?”老頭子狐疑的點點頭,方言接著又說:“古人雲;師徒就如父子,既然您認我這個徒弟,我喜歡楊雪!這個理由行嗎?”


    馮教授真被驚的不輕,心裏想;這小子啥時把楊雪勾搭上了,楊雪不但人長得漂亮,聽說家庭也不簡單,學校裏追求者數不勝數,楊雪一個都不鳥,最後卻落到這小子的懷裏了!老頭子也喜歡方言這個最小的學生,也替方言能找到楊雪這麽優秀的女孩而感到開心。何況楊雪專業也對口,學習也不差,如果真想做自己的研究生,有人會出來說話的,到時自己不得不答應。還不如把這個人情送給這小子,以後有楊雪拴著,他還不乖乖的聽老夫擺布,順順利利的把博士讀完。


    想到這裏,老頭子嘿嘿一笑,說道:“看來我不答應都不行了,讓楊雪下周過來找我。”這麽爽快!原以為要打打嘴炮官司呢,沒想到呀!方言被驚的張口結舌,語塞著說道:“老…師,您這就答應了?”老頭子沒好氣的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方言,說了聲:“沒啥事了滾~”方言大喜,起身給老頭子鞠了一躬,連聲說:“我滾,我滾,我這就滾。”說完,開心的跑出了教研樓。


    看著開心離開的方言,老頭子眼睛濕潤了,楠楠的說:“苦孩子的苦日子終於要熬到頭了!”


    出了教研樓,到吃午飯的時間了,方言給楊雪打了電話,接通方言的電話,楊雪開心的說:“你不會又在學校吧?”方言嗬嗬笑著說:“雪兒姐,我就在學校,在二號小食堂門口等你!”楊雪開心的答應著掛了電話。


    吃完飯,兩人溜達到人工湖邊,看著夕陽下泛著金波的湖麵,方言輕輕拉住楊雪的手,無限感慨的說:“夕陽無限好,可惜近黃昏。這句話,我今天才體會出它真正的含義!”


    楊雪嬌嗔道:“你又沒七老八十,胡亂感歎什麽?”


    方言動情的說:“雪兒姐,這句話不光說的是時光歲月,還歎息命運,惋惜人生。”


    楊雪眼睛一亮,緊靠方言的肩膀,柔情的說:“那你說說?”


    感覺到楊雪的親密動作,方言心情激動,慷慨激昂地說道:“這句話還告訴我們,花開堪折直需折,莫到無花空折枝的道理。”


    聽到方言念出這首詩句,楊雪心裏像喝了蜜糖一樣甜,動情的說:“是的,有時候一個不經意,就一輩子錯過了!”說著,緊緊抓住方言的胳膊,臉頰貼著方言的臂彎。


    感覺到楊雪的不舍,方言又動情的說道:“真舍不得走,因為這裏有你!”


    楊雪喃喃的說:“你放心去做你的事,我會時常去房子裏看看,會在那裏等著你…”


    耿司令這邊;胡軍長和段司令聽說耿司令要去京都開會,忙完了工作都過來送行。在八樓小飯廳裏,耿司令對段司令連連致謝,說的老段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時就聽耿司令說道:“我的病徹底好了,這是我感謝老段的理由之一;方言就是那個千年難遇的大才,老段慧眼識珠,為部隊輸送了這樣優秀的人才,你說我能不感謝你嗎?這也是我感謝老段的第二個理由。”說完爽朗的大笑。


    段司令心情大好,連聲說,應該的。胡軍長也對老段說:“我也要謝謝你,是你把方言推薦到我們軍的。”耿司令聽到胡軍長這話,嘿嘿的又笑了,接著又說道:“我補充說明一下,方言這個兵,司令部另有安排,你們誰都別打主意了。”說完又看了看胡軍長。


    聽這話,胡軍長臉都綠了,牛眼瞪的銅鈴大,不服氣的說道:“我說老首長,你可不能這麽做,方言這個兵,在你沒過來之前,我就預訂好的,這可是徐老將軍給我推薦的。”


    這事耿司令也知道,當時還覺得胡軍長小題大做了,不就一個兵嗎,值得你一個軍長這麽上心嗎!過來以後才知道,自己真錯了!這也就不講理了,以權壓人他也敢做,誰不知道,官大一級壓死人的道理。


    但是,耿司令也知道,在同僚下屬麵前,吃相也不能太難看。於是,給胡軍長添了點茶,嗬嗬說道:“說說你準備怎麽安排這個兵,如果合理我不和你爭!”


    聽到這話,胡軍長臉上表情好看了點,嗬嗬笑了兩聲,沉聲說道:“方言醫療方麵有優勢,我準備讓他進入軍區醫院,少校軍銜,負責保健這一塊,專門負責師一級軍官健康保障工作。”說完,很玩味的看著司令,心裏說:“你不也是打的這個算盤嗎!”


    這時就聽耿司令嗬嗬一笑,問道:“就這些?”胡軍長想了一下說,初步就準備這樣安排,以後看情況再另行安排。


    耿司令收起笑容,嚴肅的說:“兩位將軍,我們不是普通的軍官,我們應該站在大局方向考慮,老胡的安排不能說不合適,可隻有你們一個部隊,少數軍官受益了,這對整個集團軍來說,就是最大的損失,也是對人才的嚴重浪費。我是這樣計劃的,你們兩個聽聽。”


    兩個人都點點頭,胡軍長也不怕司令能說出個花來,不會讓個秀才去基層帶兵吧。


    隻聽耿司令又說:“南疆戰爭時期,直接戰死的士兵很多,負傷而不懂自救,沒有藥品自救,導致感染死去士兵不在少數。假如連隊戰士人人都懂中醫救治手法,即使沒有藥品,也能因地適宜,在山上找到相應的植物,草藥來遏製傷口感染,從而為救援贏得寶貴的時間。


    我有個想法;成立一支特殊保障研教部門,為集團軍各野戰部隊培養一批批,中西結合的戰時保障團隊。假如說一個偵查連,全連上下都懂些止血消炎類草藥知識,甚至懂得些銀針止血止疼的手法,並且都有戰地救治和自救能力,你說這樣的單兵生存幾率高,還是靠一兩個醫療兵保障的單兵生存幾率高?如果醫療兵陣亡或者藥品沒有了呢,這個偵查連生存幾率還有多少?”


    耿司令說道這裏,端起茶杯品起了茶,胡軍長和段司令也皺起來眉頭。是啊,南疆戰爭我們勝利了,但也是付出慘痛的代價,戰死將士數量驚人,因救治不到位感染死亡,因傷致殘的又有多少呢!兩個人想到這裏,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耿司令。胡軍長牙疼的說道:“老首長,你說服了我!”


    晚飯後,耿司令讓人請來了臻氏酒店的老板臻海濤的父親,感謝了酒店的服務,讚揚了老臻的經營理念,又說道了臻海濤和方言對自己診療的情景,最後才談到了後院那幢四層老樓,聽說軍區有意把軍民共建標杆立在臻氏酒店,每年還有上百萬的場地租賃費,老臻激動的都快暈了…


    晚上鄭海濤接到父親的電話回家了,剛到家裏就聽見父親爽朗的笑聲,母親看見兒子回來了,高興的說,你爸和軍區談合作了,正和你申叔叔談事情呢,讓你回來等會,說有事問你。


    臻海濤也很高興,能和軍區掛上鉤,以後臻氏集團就能平步青雲更上一層樓了,有軍方和政府的雙重支持,臻氏集團不騰飛都難。


    和母親閑聊了會,就看見酒店總經理申成凱下樓來了,見到臻海濤就像看見寶一樣,滿麵春風的說:“海濤好樣的!”隨後拍拍臻海濤的肩膀,在臻海濤一臉的懵逼中走了。


    臻海濤有點納悶,這平時申成凱對自己不是這樣的,總把自己當紈絝忽悠著,今天這是唱的哪一出,難道自己一天不惹事就是好樣的了。


    正在胡思亂想呢,就聽樓上父親的聲音,臻海濤急忙跑上樓,看到父親在書房悠然的喝著茶,心裏的激動都在臉上寫著。


    老臻看見兒子,破天荒的讓坐下,更離譜的是,親手給兒子倒了一杯茶,這把臻海濤搞得有點受寵若驚,急忙說道:“爸,聽媽說您和軍區要搞合作?”


    老臻讚許的看著瀟灑英俊的兒子,滿意的笑著說:“這次還是你的功勞,爸爸要表揚你!”臻海濤有點懵,心想嘀咕:“和軍區合作我也才知道,這有我的啥事呀!”老臻看著兒子的表情,知道又胡思亂想著。直接開口說道:“給集團軍耿司令治病,是你和方言去的?”


    臻海濤說:“是啊,方言需要幫手,叫我過去幫忙,爸,沒啥事吧!”


    老臻笑嗬嗬的說:“有事,是好事!耿司令很滿意,在我麵前還表揚了你。”


    臻海濤哭笑不得,就為這事,我就有功勞了?於是又說道:“爸,我就是給方言打打下手,診療針刺都是他一人完成的。不過,方言真讓我開了眼,中醫不但要有技術,還得有高深的內功才行,看來我的中醫夢想成不了真了,我就是學一輩子也到不了如今方言的水平。”


    老臻聽了也很詫異,內功?這又是什麽?於是,臻海濤又把方言如何治療給老子全盤托出,老臻聽完非常震驚。想起那天方言用筷子打掉坤哥手下門牙的場景,聯想兒子說的,難怪耿司令大老遠跑到這裏請方言看病,看來這不是巧合,方言不簡單。驀然間他得出一個結論,能和軍隊合作,是沾了方言的光。能協助方言為耿司令治病,方言這是有意提攜兒子,這都是情分呀!


    想到這裏,老臻喝了口茶,平靜的說道:“方言最近在這住的還習慣?”臻海濤不解的望著父親,點點頭。老臻又說:“你一定要和方言處好關係,他是個有大氣運的人!”


    “前天申總還抱怨我,把房間免費給方言住了,說每年至少損失幾萬塊錢。這不,今天回報就來了,每年租金一百多萬,裝修酒店也不管。沒有方言,耿司令能在這常住嗎?沒有方言,你我能認識耿司令嗎?不認識耿司令,能有軍隊的合作共建嗎?答案是不能!”


    說道這裏,他又強調了一次,“一定要和方言搞好關係,這是我給你的任務!記住;方言的前途不可限量,如果以後一直在部隊,當將軍當司令是必然的。如果以後下地方從政,當市長、當省長也不是沒有可能的。甚至,更厲害!”


    聽完老子的話,臻海濤破防了,他最佩服老爸的遠見和看人的眼光,如果按老爸的推測,方言以後貴不可言!如果真是那樣,有方言的庇佑,我臻海濤又能差到哪裏?想到這裏,他又想到了楊雪,突然就明悟了,楊雪父親是寧城市長,過幾年不就是省長省委書記?方言和楊雪在一起,楊雪家都不幫女婿嗎?還有,以方言的醫道,以後不知道要結識多少像耿司令一樣的權貴呢。有這樣的臂助,方言能不起來嗎?


    看著思考得兒子,老臻特別滿意,說道:“哪天方便了,把方言的身份證複印件弄一張,“海域灣”獨棟洋房要封頂了,提前給弄上一套,現在他還是學生身份,否則,以後等他當官了,就不能這麽辦了,那樣會害了他。我們做這些,就當是咱們家對他的感謝,也算是你對兄弟的看重吧!”


    聽說這裏,臻海濤真有些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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