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顧燕影說他“綁定過係統”,一個“過”字,似乎意味著顧燕影曾經綁定係統,但現在已經解除綁定。)


    (第二,有個疑問,顧燕影綁定過的係統,和蘇靈雨的係統是同一種係統嗎?)


    (第三,顧燕影有沒有從係統中得到超越時代的東西?)


    (……)


    整理了一下思路,霍焰閉眼沉思片刻,合上筆記本,一個電話打給郝院長,請他幫忙聯係一下蔣玉鳳。


    宜早不宜遲,他要請他們兩人做中間人,下午再和顧燕影見一麵。


    他們一個是顧燕影的恩師,一個是顧燕影唯一的親人,有他們兩個幫忙勸說,顧燕影應該會願意多談兩句。


    上午他和顧燕影定下“合作計劃”,坦誠也是合作的前提。


    更何況,上頭很關注。


    ……


    下午兩點半,清風茶館。


    霍焰走到預定的雅間,郝院長和蔣玉鳳已經到了,正在說話。


    見他走進來,兩人同時起身打招呼。


    “霍團長。”郝院長笑嗬嗬的。


    蔣玉鳳和霍焰打過不少次交道,又跟蘇靈雨關係密切,心裏把霍焰當晚輩看,叫了一聲“小霍”。


    霍焰回禮,兩位都是他的長輩,雖然他軍銜高,但也從不托大。


    三人落座之後沒多久,顧燕影就來了。


    他似乎是才洗過澡,頭發還帶著幾分濕潤,細碎的額發搭在他清雋疏朗的眉眼上,越發襯得他一雙桃花眸漆黑清冷。


    他在椅子上坐下,姿態閑適,笑容溫和,反而更加難以琢磨他的態度。


    有郝院長和蔣玉鳳在,看在兩人的麵子上,他態度倒是比上午更配合一點。


    隻是,他也提出了兩個要求:“第一,我要求國家盡快給我組建一個獨立的生物科學研究所,一切項目都以我為主導,我還需要人員調動的權力。”


    “第二,對我的監控和保護從暗中轉入明麵,直接負責人需要經過我同意之後,才能把和我有關的消息上報。”


    霍焰思忖片刻,點頭同意。


    這次來和顧燕影談,上頭給了他一定的權限,這兩個要求他都能做主。


    達成交易,顧燕影這次透露的東西多了不少。


    他的確綁定了係統。


    被洪水滅頂淹沒之時,或許是因為強烈的求生欲,係統捕捉到他的精神波動,和他簽訂了契約。


    他經曆多個任務世界,積累了龐大的功德值,為的就是重新回到這個世界,繼續之前的人生。


    但任務完成之後,在回到這個世界之前,他就和係統解除了綁定,身上也沒有任何道具。


    現在,他身上最有用的“道具”就是他的大腦,以及他經曆多個任務世界之後積累的學術經驗。


    簡而言之,他現在並沒有什麽特殊,唯一的特殊就是他經曆多世,相當於比別人多活了幾輩子。


    再具體的細節,顧燕影便付之一笑:“那是另外的價錢了。”


    霍焰仔細詢問了一些細節,在腦子裏分析推斷,逐漸形成一個明朗的結果


    有這些東西在,足夠上頭對顧燕影形成判斷。至於內容的真假,之後還有足夠多的時間,可以進行甄別。


    完成了今天的任務,霍焰禮貌和幾人告辭,再次趕往52師辦公大樓。


    郝院長也要回中醫研究院,跟霍焰一起離開。


    蔣玉鳳是請了假才出來的,她和顧燕影並肩走出清風茶館,在大街上走著走著,終於忍不住看著他問道:“燕影,你沒有什麽事瞞著大姨吧?”


    顧燕影笑著反問:“我能有什麽事瞞著您?”


    蔣玉鳳歎了口氣,扣住他的手腕摸脈。


    顧燕影的神情立刻變得無奈,輕歎一聲,垂眸看著她。


    片刻後,蔣玉鳳說道:“你瞞不住我!小霍說的沒錯,你的身體的確出了很大的問題,究竟怎麽回事?你別說沒事,他說看到你吐血了都。”


    顧燕影輕笑一聲,聲音裏不無驚訝:“他跟您說這個?”


    “不是跟我說,是跟52師的王師長說的。”蔣玉鳳道,“今天王師長打電話給郝院長的時候,我就在旁邊聽著,說是小霍跟上麵匯報的時候,特意提了你的身體問題。還有,王師長問他怎麽對待你,他還說要對你以誠相待。”


    說起這個,蔣玉鳳笑容和煦:“我就說,小霍那人正直可靠,是個值得交心的人。要不是你……哎,說不定啊,你們還能成為朋友。”


    察覺到蔣玉鳳的未盡之言是什麽,顧燕影摸了摸鼻子,又是一笑。


    ……


    另一邊。


    中醫研究院。


    蘇靈雨不知道第幾次抬頭看向牆上的掛鍾,隻覺得時間過得很慢。


    她知道自己是什麽德行,怕做事出紕漏,她今天沒給自己安排很多工作量,幹脆難得的摸魚了一天。


    時間一走到五點半,她就從抽屜裏拿出最近的新寵小羊皮拎包,快步走出辦公室,和秦珍、汪宜泠在樓梯口碰頭。


    “大小姐,你今天下班可真積極。是不是有什麽好事,還是就單純想你們家霍團長啦?”秦珍打趣。


    蘇靈雨挑眉一笑:“還真有好事。”


    “什麽好事?”秦珍好奇。


    蘇靈雨道:“郝院長收到消息,說顧燕影平安回來了,我師傅又告訴了我。”


    今天中午,蔣玉鳳喜不自禁地來找她,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雖然她昨晚就從係統那邊知道了,但現在才能光明正大跟霍焰商量,上門去探望顧燕影。


    “哇!”秦珍也替她高興,“那可真是太好了,這樣你就沒有那麽大的心理壓力了!你不知道,你剛從福南回來那幾天狀態好差,我都快擔心死你了!”


    汪宜泠點頭:“平安就好。”


    “是的,平安就好。”蘇靈雨也感歎。


    走出院門,熟悉的吉普車停在樹蔭下。


    見蘇靈雨走來,霍焰快步迎上前,從秦珍手裏接過她,穩穩地扶住她的手臂。


    蘇靈雨嬌氣道:“幹嗎?我自己能走。”


    霍焰鳳眸掠過一絲笑意:“上車吧。”


    蘇靈雨橫了他一眼。


    她就知道,說了也白說。


    秦珍衝她曖昧地眨了眨眼睛,轉身跳上副駕駛位,又跟汪宜泠揮了揮手。


    蘇靈雨上了車,一雙漂亮嫵媚的杏眸看向身邊的霍焰。


    很明顯,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霍焰早有準備,壓著心裏的醋意,低笑著問道:“你想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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