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素心還是有些自責,


    “都怪老媽太粗心了!我去廚房找找有沒有蜘蛛網,給你把傷口包紮一下。”


    涼烽摟著老媽的肩膀,說道,


    “行了老媽,這多大點事兒啊,再等一會兒針眼兒都愈合了。時候不早了,您快回房間休息去吧。”


    溫素心點了點頭,


    “行吧,那你也早點休息。”


    等老媽離開房間之後,涼烽將房門關上,而後看著自己被針紮出血的右手中指。


    涼烽感到很是驚奇,他已經吸收了成百上千的疾病本源,按理來說他的肉身強度已經提升到了非常強悍的程度。


    不說達到了刀槍不入的程度,但尋常的利器應該無法破開他的肉身才對。


    可即便是這樣,他的手還是被那枚繡花針給刺破了。


    帶著這樣的疑惑,涼烽沉沉地睡了過去。


    ……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涼烽便起床了,他將放在書桌上的山河圖重新卷起來收好。


    涼遠山和溫素心起得更早,二人正在廚房裏準備今天的早飯。


    丁三和丁雨桐兩人的房間裏,各有一支點燃的熏香,正散發著幽幽的香味。


    兩人聞著這陣香味,睡得非常香,涼烽也沒有去打擾他們,他們難得像這樣睡個好覺。


    隨後,趁著涼遠山和溫素心正在廚房忙活,涼烽悄悄走進他們的臥室。


    很快,涼烽找到了放在床頭的繡盒,裏麵裝的正是溫素心繡《山河圖》所使用的針線材料。


    涼烽從盒子裏拿出其中一枚繡花針,放在眼前仔細觀看。


    這枚繡花針很細,尖端非常鋒利,甚至比注射器還要鋒利得多。


    涼烽將這枚繡花針夾在手指中間,輕輕一用力,繡花針便開始彎曲變形了。


    隨後,涼烽又拿繡花針在自己手指上紮了一下。


    結果可想而知,繡花針再一次輕而易舉地刺破了他的皮膚,殷紅的鮮血頓時便滲了出來。


    涼烽眼神微動,以他的肉身強度而言,如此輕易就能被彎折變形的材料,按理來說不應該這般輕易破開他的肉身防禦。


    此時此刻,在廚房當中,溫素心和涼遠山一個正在燒火,一個正在揉麵。


    涼烽下樓走進廚房,向溫素心問道,


    “老媽,您繡《山河圖》用的繡花針是在哪兒買的?”


    溫素心一邊揉著麵團一邊說道,


    “之前有一個磨刀匠從龍息村經過,我問他有沒有質量好一點的繡花針賣,他說沒有,不過可以現做一套。然後他就當場磨了那麽一套繡花針出來。你問這個做什麽?”


    涼烽眼神微動,說道,


    “我看那繡花針做的真不錯,現在還能找到那個磨刀匠嗎?我想叫他幫我做幾根醫用縫合針,市麵上買的縫合針不怎麽好用?”


    涼烽隨口胡謅了一個理由,因為在涼遠山和溫素心的認知當中,他現在仍然是一名獸醫,並且他倆基本上不會過問涼烽工作上的事情。


    溫素心對此並沒有任何懷疑,隻是搖了搖頭,


    “那個磨刀匠走南闖北,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不知道他走到哪裏去了。”


    涼烽聞言點了點頭,


    “這樣啊,那就算了吧。”


    雖然內心對繡花針感到疑惑不解,但涼烽暫時也得不到任何頭緒。


    這時溫素心已經把麵團揉好了,開始擀麵皮,一邊擀一邊說道,


    “快去打水,洗漱完來幫忙,待會兒餃子煮好了再叫丁總和丁小姐起床。”


    ……


    半小時後,熱騰騰的餃子出鍋了。


    而丁三和丁雨桐也在這時醒了過來,放在他們床邊的熏香剛好燃盡。


    丁三聞到廚房裏傳來的氣息,頓時驚醒,連忙穿好衣服,然後敲了敲隔壁丁雨桐的房門,丁雨桐也連忙起床。


    兩人下樓之後,便看到涼烽一家人正在廚房裏忙活。


    丁三滿臉歉意地說道,


    “實在對不起,我睡過頭了!”


    溫素心笑道,


    “丁總昨天開了一天的車,肯定累壞了,我怕你們認床休息不好,所以特意在你們房間裏點了一支助眠的熏香,昨晚上睡得怎麽樣?”


    丁雨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從來沒有睡得這麽香過。”


    溫素心說道,


    “睡得香就好,先去洗漱吧,準備吃飯了。”


    ……


    吃過早飯之後,小院外跑來幾道身影,嘴裏嚷嚷著,


    “烽哥!”


    “小烽!”


    “烽烽!”


    涼烽聞聲望去,就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嘰嘰喳喳地走進小院兒。


    這三人是與涼烽從小玩到大的玩伴,分別是牛大爺的孫子牛蹄兒,熊嬸的兒子熊初墨,還有燕三爺的女兒燕逐月。


    三人的年歲與涼烽差不多大,涼烽是幾人當中的老大,以前沒少帶著他們滿村子鬧騰。


    牛蹄兒人如其名,身高將近兩米,身材壯得像頭牛,性格憨憨的,是團隊裏的苦力,啥重活兒累活兒都是他的。


    熊初墨比涼烽大兩歲,名字取得挺文藝,但實際上是個糙漢子,皮膚曬得雀黑。


    燕逐月是幾人當中最小的,但現在也已經二十歲了,從以前的小鼻涕蟲出落成了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她以前是涼烽的小跟班,拉個屎都恨不得跟著。


    看著幾個熟悉的麵孔,涼烽內心再次升起頗多感慨。


    自從上了高中,涼烽就很少回來了,以前的小夥伴現在一個個都大變樣了。


    這時,涼烽問道,


    “對了,胡笑呢?他沒有回來嗎?”


    胡笑是胡伯家的後生,曾經是小團體裏的狗頭軍師,腦子裏經常冒出一些鬼點子。


    熊初墨搖了搖頭,


    “笑哥也出去了,這兩年都沒有回來過,隻是偶爾傳回來一點消息,聽說他現在在大城市上班,一個月能拿三千五呢!都夠我們半年的生活費了!”


    燕逐月臉上滿是失落之色,


    “自從你們離開龍息村後,我們幾個一點都不好玩。”


    涼烽摸了摸燕逐月的腦袋,


    “你們也可以出去見見外麵的世界呀,不一定非要留在龍息村的。”


    牛蹄兒連連搖頭,


    “不行的!爺爺說外麵的世界很危險,我們會被人販子拐跑的。”


    涼烽仰頭看了一眼牛蹄兒那牛高馬大的身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啥樣的人販子才能把這家夥給拐跑。


    燕逐月也說道,


    “我們留在村裏挺好的,無憂無慮。”


    龍息村裏總共隻有三十多口人,大部分人都寧願一輩子守著這一畝三分地,也不願意離開小山村去看一看外麵的世界。


    甚至都不願意讓自己的後代出去見見世麵。


    對於這一點,涼烽曾經問過涼遠山,但涼遠山的回答卻讓他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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