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萬一我把人帶過來,你又治不好怎麽辦?”


    涼烽聽到中年婦女這話,憋不住笑了,說道,


    “還能怎麽辦?你換家醫院接著看撒。求醫過程中的時間和精力成本,本來就是你必須要付出的,難不成你來我這兒治病,我治不好還得給你補償?”


    中年婦女皺了皺眉頭,似乎對涼烽的態度感到有些不滿。


    不過,在猶豫了片刻之後,中年婦女還是決定試一試,於是說道,


    “那好,我現在就回去把他帶過來。”


    說完,中年婦女便轉身離開了。


    涼烽則抱著大白回到辦公室裏繼續休息去了。


    ……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中年婦女帶著一個中年男人回來了。


    不過這個中年男人裝扮卻很是奇怪。


    要知道現在正值夏秋交替的季節,並不算冷,甚至穿兩件衣服稍微活動一下都會出汗。


    然而這個中年男人渾身上下卻被裹得像個粽子一樣。


    隻見中年男人頭上戴著棉帽和口罩,身上穿著大冬天才會穿的羽絨服,下身穿著厚厚的大棉褲,腳上還蹬了一雙雪地靴。


    毫不誇張地說,就這身裝扮,放在冰天雪地裏都不帶哆嗦一下的。


    中年婦女帶著男人走進醫館,黃遵月這下算是理解剛才婦女為何會提出那樣的質疑了。


    帶著這麽一個病人出門求醫,要是白跑一趟確實也挺麻煩的。


    隨後黃遵月上前引導夫妻二人進行登記。


    “患者鄧青剛,男,今年五十二歲,症狀,極度畏寒,頻繁發燒……”


    登記完信息之後,黃遵月拿出收款碼,說道,


    “請先付掛號費,三萬。”


    “三……奪少???”


    聽到三萬的掛號費,中年婦女忍不住瞳孔地震。


    “三萬的掛號費!你們是把華佗扁鵲請來坐診了嗎?”


    黃遵月被中年婦女這麽一吼,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起來,想要解釋,但又無從解釋。


    因為這是涼烽定下的規矩,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定價這麽高。


    要知道就算是找她爺爺看病,掛號費也才三千而已。


    中年婦女拍著前台,氣勢洶洶地吼道,


    “把你們負責人叫出來!什麽玩意兒掛號費都得要三萬!怎麽不去搶!”


    本來自己老公變成這樣,她帶著他四處求醫,心情就已經很煩躁了。


    現在又碰上這麽一個收天價掛號費的,長時間以來的積怨,再加上正值更年期,她的怒火終於抑製不住,徹底爆發了。


    而這時,醫館外麵跑進來一個婦女,見到中年婦女在這裏大發雷霆,趕忙上前製止道,


    “包桂芬!你在幹什麽?!”


    中年婦女回頭一看,發現來者正是那個介紹自己過來的朋友,於是將一部分怒火轉移到這個朋友身上,質問道,


    “朱英!你來得正好!你說說看,我帶青剛過來看個病,居然要收我三萬的掛號費!憑什麽!”


    朱英聞言,連忙說道,


    “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人家這裏看病先交三萬的掛號費麽?而且人家都說了,治不好一分錢不收!”


    包桂芬雙目圓睜,


    “他這是什麽神醫坐診麽?說收三萬,難道我就必須交三萬麽?!你給我介紹的這是什麽黑店?你給我說實話,你到底吃了多少回扣?”


    朱英此刻滿臉尷尬。


    之前好幾次都有豪車車隊停在這家醫館門口,朱英就猜測這裏醫生醫術肯定不簡單。


    於是,她在一次閑聊的過程中,將這家醫館的事情說給了包桂芬聽,因為她也知道包桂芬家的情況,所以就建議包桂芬可以過來試一下。


    沒想到這個包桂芬隻撿好的聽,她隻聽到朱英說這家醫館醫術好,卻對朱英提起的三萬掛號費選擇性屏蔽。


    此刻,包桂芬絲毫不念及朋友舊情,連著她也一罵了,這讓朱英感到非常心寒。


    這時,涼烽抱著大白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


    黃遵月急忙上前,可憐巴巴地說道,


    “小哥哥,我處理不了。”


    涼烽點點頭,順手將大白遞給黃遵月,然後來到包桂芬麵前,問道,


    “有什麽問題麽?”


    包桂芬滿臉怒色,質問道,


    “你憑什麽收三萬的掛號費?那些專家教授的掛號費都沒這麽貴!”


    涼烽點點頭,


    “那你去找專家教授去啊,來我這裏幹什麽?我逼你來了嗎?”


    包桂芬說道,


    “那你剛才為什麽不告訴我掛號費這麽貴?現在我人都帶來了,你才告訴我要交三萬!你要早告訴我掛號費這麽貴,我就不過來浪費時間了!我的時間是很寶貴的!耽誤了我的事情你負得起責嗎?”


    涼烽冷笑一聲,指了指門上貼著的那張“掛號費三萬,治不好分文不取”的告示,說道,


    “這麽大的字貼在這裏假裝看不到,現在在這兒顛給誰看呢?”


    說著,涼烽看向後麵的朱英,問道,


    “大媽,是你介紹她來的吧,你沒跟她說我這兒掛號費很貴麽?”


    朱英回答道,


    “我跟她不止一次提了到了掛號費的事,我還說治不好不收錢,但是她還是假裝不知道,怕不是想通過耍賴,賴掉這三萬的掛號費吧?”


    聞言,包桂芬轉頭怒視朱英,


    “朱英!枉我還一直把你當朋友,你就是這樣幫著外人說話的?!”


    朱英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


    “我好心幫你想辦法,你卻說我給你介紹黑店吃你回扣,你好意思說把我當朋友嗎?我可沒你這樣的朋友,從今往後咱倆就當不認識。”


    說著,朱英看向涼烽,又說道,


    “小夥子,今天這事兒跟我沒關係,我先走了!”


    說完,朱英直接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涼烽沒說什麽,他跟這個大媽本就沒有交集。


    而後,涼烽又看向包桂芬,說道,


    “你可以質疑我的能力,但你不能說我這是黑店,因為從始至終,我都沒逼你在這兒看病。”


    包桂芬麵色漲紅,想要反駁,但卻無從反駁,因為涼烽確實沒有逼過她。


    她之所以這般無理取鬧,也隻是想通過耍無賴來增加自己談話的籌碼。


    要知道愛哭的孩子有糖吃,人們一般在麵對無理取鬧的人時,會下意識地降低自己的底線。


    卻不成想,眼前這個年輕人根本就不吃她這一套。


    正當包桂芬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的時候,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鄧青剛開口道,


    “我們願意交三萬的掛號費!麻煩醫生快幫我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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