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癸派?”


    徐子陵思索一會兒,若有所思的道:“這個名字,似乎十分的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似的。”


    寇仲道:“陵少你不記得了嗎?魯妙子前輩在臨死之前曾經告誡過我們,此生絕對不可以愛上陰癸派的妖女,還說他便是因為吃了陰癸派祝玉妍的大虧,辜負了飛馬牧場的青雅前輩。”


    “原來如此!”


    徐子陵恍然大悟,道:“這麽說,現在趕過來的乃是魔門的人了。”


    寇仲冷吒道:“必是如此!”


    徐子陵道:“聽說這一個門派,專門與天下正道勢力之首的慈航靜齋為敵,無惡不作,我雙龍雖然隻不過是小人物,但是也知道幾分正義,既然遇上陰癸派為惡,那麽即便是傾盡這一條性命,也不會讓這些所謂的魔頭得逞?”


    寇仲朗笑道:“魯妙子在臨死前,告誡我們不可愛上陰癸派的妖女,我寇仲今日倒要見識見識,大名鼎鼎的陰癸派妖女,究竟是怎麽樣一種模樣?”


    兩個人話音落下。


    立時就看到樹林中,狂風吹拂,飛沙走石,一道白衣勝雪般的年輕身影從天而降。


    女子身穿白色絲裙,玉手各自握一節長短適中的飄帶,赫然正是陰癸派嫡傳的神兵利刃——白雲飄。


    除了白雲飄以外,天魔雙斬自然也是在婠婠的手中。


    然而,這兩件兵刃乃是近身搏鬥的奇門武器,若然不是到情形十分危急的時候,陰癸派傳人向來以白雲飄對敵。


    婠婠五官秀美,秀發如瀑布般垂落下來,玉足晶瑩剔透,仿佛美玉,絲毫不著鞋襪。


    不僅僅容貌風采勝過兩人畢生所見任何一人。


    然而,真正讓兩個人感覺到心神震顫的,乃是婠婠的雙眼中投射出來的光芒。


    隻見出現在兩個人麵前的女子,雙眼烏黑閃亮,仿佛是夜空上麵的星辰一樣。


    通過眼神中的光芒,可以觀看到高高懸掛在九天之上的明月,照耀蒼生。


    光芒前所未有的柔和,然而,這眼神中的光芒,無時無刻不是在散發出一種孤寂與迷茫的神采。


    寇仲和徐子陵無不是精神大震,瞬息間鎮定心神,恢複過來。


    扭頭看去,與他們一道的跋鋒寒雙眼綻放奇光,分明是投射出來“世間竟然有如此絕色”的震撼之情。


    寇仲駭然的道:“這陰癸派的邪術當真厲害,我寇大爺險些著了妖女的手段。”


    徐子陵遲疑道:“剛才恐怕未必是害人的妖術?”


    寇仲道:“不管是不是妖術,此時此刻,我寇仲終於是知道,魯妙子那一個老色鬼究竟是為什麽會著了妖女的道了,捫心自問,這一件事情確實是怪不了他,即便是我們兩個人有前輩的經曆引以為戒,可是依舊不可遏製的生出了想要和她親近的念頭,更何況是魯妙子?”


    跋鋒寒終於在這個時候回過神來,看向對麵女子,客氣萬分的道:“敢問這位小姐,為何千裏迢迢,不惜一切代價追殺這位老人家呢,是否他在什麽地方得罪了你,如果有什麽需要效勞的地方,隻需要知會一聲,跋某人必定不遺餘力,幫助姑娘解決這個對頭,哈,我是分文不取的了。”


    “不必了!”


    婠婠一雙眼眸掃視麵前的幾個人,道:“這是我們陰癸派和飛鷹曲敖的恩怨,和你們任何人都沒有關係,還請各位作壁上觀,不要插手我們的事情。”


    “飛鷹曲敖?”


    跋鋒寒雙眼之中透露出來奇異的光芒。


    傅君瑜若有所思,向著眾人身邊的魁梧大漢觀看一眼,默不作聲。


    唯獨是徐子陵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吃驚道:“莫不是大名鼎鼎的鐵勒飛鷹曲敖?”


    寇仲雙眼光芒閃爍不定,道:“我聽說過這個人,聽說這個人在20年前便已經成名,乃是域外有名的武學奇才,年輕的時候打敗域外高手未逢敵手,因此劍指域外第一的大宗師武尊畢玄,雖然慘敗在了畢玄的手中,但是卻僥幸保全了性命,聽說這個人乃是域外武林除了武尊畢玄以外,最強的一個高手,不是大宗師,但是卻是頂尖的宗師人物。”


    聽到寇仲的解釋,眾人無不是眼眸閃爍,露出了敬畏的神色。


    不論怎麽樣去說,曾經挑戰過大宗師,而且在大宗師手下存活,實在是一樁了不起的成就,值得中土域外,無數的武林中人為之敬畏推崇。


    “然而!”


    寇仲突然間念頭一閃,有些驚疑不定的道:“陰癸派的妖人,為什麽要對付飛鷹曲敖?”


    曲敖目光看向周圍眾人,怡然不懼,一副淵渟嶽峙般的宗師氣度,朗聲開口道:“老夫真的是想不到,陰癸派的妖人竟然如此反複無常,心狠手辣。”


    “本來我們鐵勒進入中原,乃是和陰癸派的高層相互聯盟,大家守望相助,共同抵抗對方無法應付的敵人,卻沒有想到,陰癸派出爾反爾,與我們結盟的同時,意識到敵人隋軍的強大,很快就對我們棄如敝履,不僅僅選擇隋軍,反而是幫助隋軍出手對付我們鐵勒人。”


    “老夫有三大弟子死在隋軍太師陸葉手中,不遠千裏,自鐵勒趕到中原報仇,卻沒有想到,在中途竟然遇到了陰癸派弟子的阻攔,本來老夫秉承大家乃是盟友的原則,不與他們一般見識,便想要繞過陰癸派對隋軍出手,沒有想到,陰癸派非但是沒有感激老夫的退讓之情,反而是狠下辣手,出手解決了老夫的愛子,九江城的鐵騎會首領任少名,老夫憤然前往尋找仇人,一番大戰,遭到妖人的圍攻,終於是不得不敗逃至此。”


    “陰癸派殺了老夫愛子還不夠,竟然還想將老夫的首級送給隋人,簡直是忘恩負義,無恥之極。”


    “諸位如果能記得老夫的教訓,日後萬萬謹記,絕不可與陰癸派有一絲一毫的聯係和合作。”


    鐵勒飛鷹早就已經通過麵前幾個人的服飾和容貌,探查出來眾人像是異族,多過隋人。


    而且每一個人都很有幾分手段。


    所以。


    絲毫沒有隱瞞自己的出身來曆,說話之間更是透露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真誠意味。


    聽過曲敖的闡述之後,幾乎是每一個人都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糾結之色。


    傅君瑜和跋鋒寒雖然從這一番話之中聽出來了巨大的破綻。


    明白鐵勒飛鷹和陰癸派的聯盟,本來就是利益的結合罷了,雙方的利益如果不一致的話,相互背叛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中原人或許還在乎一些信義,然而,跋鋒寒和突厥人是從來也不在乎這些東西的。


    如果真的有利益放在眼前,所謂的和隋人的盟約,隻不過是一張廢紙罷了。


    飛鷹因為這一件事情指責陰癸派實在是毫無道理。


    然而。


    兩個人雖然對於曲敖的說辭不以為然,但是,他們也能夠看清楚眼前的局勢。


    麵前的陰癸派追殺曲敖,毫無疑問,是和隋軍,和太師陸葉有了聯係或者說是結盟。


    而曲敖和他們突厥還有高句麗一模一樣,都是域外和大隋為敵的勢力,在這種情況下,不論對錯,兩個人勢必要站在曲敖的一麵。


    念頭閃爍之間,兩個人已經打定了主意。


    兩股強絕一時的氣機隱隱的凝聚在對麵婠婠的身上。


    傅君瑜和跋鋒寒兩個人乃是域外之人,很容易便做出了自己的選擇,然而,寇仲和徐子陵兩個人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糾結之中。


    陰癸派殺任少名,追殺曲敖。


    任少名是曲敖的兒子,而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鐵勒人之所以會在九江成立鐵騎會,說白了,一個核心的原因便是因為鐵勒乃是異族,而異族缺乏各種各樣的資源,不僅僅包括金銀鹽鐵之類的資源,而且還有女性資源。


    任少名的鐵騎會,就是要借助幫會將這些資源源源不斷的,輸送前往鐵勒,幫助自己的種族壯大繁榮,因此才會惹得江西的人民天怒人怨。


    即便是對於大隋收複九江,百姓也樂見其成!


    這麽樣的一個人,站在中原人的角度,任少名難道不該死嗎?


    而任少名的父親飛鷹曲敖,曲敖又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他綽號“大盜”,所謂的“盜”,盜竊的究竟是誰,毫無疑問,絕對不可能是突厥或者高句麗等異族人。


    說白了,就是以掠奪中原強大種族為職業的一種人。


    寇仲和徐子陵麵麵相覷。


    他們兩個人對陰癸派確實是不怎麽感冒,因為魯妙子的原因,不論他們想做什麽事情,他們兩個人必定要橫插一腳,絕對不會讓魔門的妖人如願,可是……


    在對付鐵勒飛鷹這件事上麵,兩個人在內心裏麵,可以說是舉雙手雙腳讚成。


    念頭閃爍之間,徐子陵首先做出了決定。


    雙手一緊兩隻手上麵的護臂,徐子陵閃身退往董淑妮的身邊,朗聲開口道:“既然這一件事情乃是你們陰癸派和鐵勒人的恩怨,那麽我們兩個人就不參與了,事實上,我們兩個人現在另有要事,要保護董大美人前往洛陽拜見王世充王大人呢。”


    寇仲明白徐子陵的心思,一個閃身,同樣是站在了自己好兄弟的身邊。


    傅君瑜冷若冰霜的臉龐,冷冷的看向麵前的兩個小子,冷聲叱吒道:“我早看出來你們兩個小子油腔滑調,表麵上雖然尊稱師姐娘親,實際上出爾反爾,卑鄙無恥之極,此時此刻,果然是原形畢露了。師姐真是受了你們隋人小鬼的大當了,試問隋人又怎麽可能會真正的尊重我們,說白了,隻不過是利用我們罷了,等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好處之後,便棄如敝履?如果你們的心中真的有師姐的話,為什麽要不計代價,為了一個陌生人阻攔我對董淑妮動手,又為什麽要在這種時候作壁上觀?”


    “隋人到底是隋人,和我們高句麗天生敵對,水火不容,以後你們不可叫我瑜姨,莪也沒有你們兩個人這麽大的侄兒。”


    寇仲與徐子陵臉色鐵青,當真是無話可說。


    然而此時此刻,兩個人亦是打定了主意,如果傅君瑜真的遇到危險的話,他們兩個人必定要不計代價,竭力幫助她保全性命。


    婠婠目光掃視麵前的眾人,道:“看樣子你們都已經做出了選擇,我早就應該想到的,一個突厥人,一個高句麗人,你們兩個人雖然未必認識曲敖,但是,終究是一丘之貉,我婠婠與你們這些人又有什麽可說的?既然遇到了,那就一起殺了,說不定可以為隋軍日後掃平天下,減少一些隱患!”


    跋鋒寒冷冷道:“這一位小姐,是否太過看不起我們了,我跋鋒寒北來中原,不知道會過多少中原武林的英雄好漢,可是這些人除了一個陸葉,在跋某人的眼中,仿佛是土雞瓦狗,跋某至今還不知道中原武林的高手價值幾何,這位小姐既然是擁有這樣的意氣,跋某人倒是要領教領教。”


    說話間,他的手中斬玄刀和斬玄劍同時出鞘,竟然是悍不畏死,第一個向著麵前的神秘妖女攻殺上去。


    “嘩!”


    突然間。


    婠婠修長的身軀外圍,放射出籠罩方圓二十丈的瑩白色的氣場,氣場籠罩範圍之內,無窮無盡的音嘯,仿佛是風暴一樣,席卷而出。


    跋鋒寒揮刀上前,突然間失去了一切的對手的痕跡,就仿佛是自己在一瞬間,進入了一個奇異的世界,在這個世界,到處都是無比尖銳的音嘯之聲,仿佛是狂風一樣的風暴從四麵八方席卷而來,即便是跋鋒寒竭盡全力拿樁站穩,在這樣的氣勢壓迫之下,依舊是忍不住東倒西歪,竟然是連站穩的力氣都沒有。


    曲敖雙眼露出難以置信的震撼之色,吃驚的道:“天魔氣場,天魔音嘯,這種武功,乃是祝玉妍那妖婦的拿手絕技,按理來說,隻有將天魔大法修煉到第十七層的時候,才能夠施展出這樣兩門武功,這怎麽可能……”


    寇仲和徐子陵同樣是目光震動。


    雖然跋鋒寒這個人,可以說是非常的騷包,不僅僅擅長裝逼,而且好色如命。


    但是,即便是如此,兩個人也需要承認。跋鋒寒在年輕一輩之中,絕對是一個出類拔萃的高手,雖然比不上獨孤鳳、紅拂女這些天之驕女,可是,打一打柴紹和李秀寧這些後輩,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然而。


    兩個人萬萬也想不到。


    此時此刻,麵對陰癸派傳人,跋鋒寒連闖入對方二十丈都沒有辦法做到,僅僅是麵對天魔氣場和天魔音嘯,就已經暈頭轉向,抵抗艱難。


    寇仲和徐子陵麵麵相覷。


    他們一直以為,他們此刻的武功已經算得上是出類拔萃,至少至少,兩個人聯手,算得上是年輕一輩之中出類拔萃的高手。


    然而。


    先是見過獨孤鳳,此刻見到婠婠,兩個人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孱弱和卑微。


    傅君瑜眼眸閃爍,同樣是震驚不已。


    作為當世有名的大宗師的傳人,他自然一眼就看出來了“天魔氣場”的破綻。


    這種技能,說白了隻不過是一種雞肋的虐菜技能罷了。


    如果麵對同級別的高手,在老牌宗師無比強大的精神和恐怖的真氣的作用下,天魔氣場就好像是不存在一樣,根本就沒有辦法影響到雙方戰力。


    然而。


    這種武功麵對低一個境界,或者是精神和真氣不如自己的高手,擁有難以想象的威力。


    跋鋒寒精神受到打壓,真氣催動寶劍,沒有辦法打開天魔氣場的風暴,等同於是全程受製於人。


    婠婠尚且沒有真正出手,目的不外乎是等候他們三個人一起入內,在一瞬間將他們全部解決。


    如果此時此刻她再次出手的話,恐怕跋鋒寒必死無疑。


    傅君瑜猶豫不決。


    此時此刻,她和跋鋒寒同一陣營,非得要出手幫他不可,但是天魔氣場威力無窮,跋鋒寒既然沒有辦法打破天魔音嘯,就算是加上一個同級別的她,難道就能夠成功嗎?


    傅君瑜扭頭看向一邊,臉色陰晴不定的飛鷹曲敖,冷然開口道:“久聞飛鷹曲敖武功蓋世,乃是域外有數的宗師人物,甚至是曾經和大宗師交過手,按理來說,憑借你的武功,就算是麵對陰癸派掌門祝玉妍,也可以無所畏懼,戰而勝之,此時此刻,我們麵對的隻不過是他的一個弟子而已,你還在等什麽?”


    “你來出手,幫助跋鋒寒打破天魔氣場,我傅君瑜必定竭盡全力,今日我們三個人聯手,定然可以讓麵前的妖女飲恨在此。”


    曲敖聽了麵前傅君瑜的話,臉色陰晴不定。


    大約是遲疑了半晌的功夫,突然間身形一轉,竟然閃身就向著相反的方向閃身退走。


    傅君瑜、跋鋒寒兩個人竟然希望他飛鷹曲敖出手,幫助他們打破天魔氣場的籠罩?


    簡直是開玩笑!


    確實是按照常理來說,憑借他年輕時期的威名,此時此刻的武功應該不在祝玉妍之下。


    然而,那隻不過是按理來說罷了。


    眾人所不知道的是,當年飛鷹曲敖在畢玄手上一敗塗地,便因此而心灰意冷。


    甚至是在心靈中永遠留下了畢玄的影子。


    從此之後,足足20年,不僅僅借酒消愁,沉迷酒色,更是荒廢武學,再無進取之心。


    此時此刻,他的武功比起20年前,可以說是有退無進,連20年前的自己都沒有辦法相提並論,又何談進步?


    從觀看到麵前的少女,竟然不動聲色,隨心所欲般施展出來了天魔大法十七重才能夠施展出來的天魔氣場和天魔音嘯,曲敖便已經清楚自己絕對不會是對方的對手。


    看跋鋒寒和傅君瑜的手段,兩個人聯手,恐怕比他還有所不如。


    而他更是知道,這一次陰癸派追殺他的並不僅僅是一個人,還有另外一個門派之中的元老。


    既然毫無勝算,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念頭閃爍之間,曲敖便向著相反的方向竄了出去。


    然而。


    就在曲敖閃身退走的刹那,一道身影從樹林之中竄了出來,身形閃爍,仿佛是白色的閃電,刹那之間便向著曲敖的所在打出十三掌和十七腿,將麵前大名鼎鼎的飛鷹牢牢的阻攔在自己的麵前。


    “哈哈哈哈……”


    肆無忌憚的大笑聲從樹林之中傳遞出來。


    傅君瑜和寇仲、徐子陵麵麵相覷。


    眾人扭頭觀看過去,隻見從樹林中行走出來的男子,外表隻不過是20歲上下,做白衣書生的打扮,手搖折扇,風度翩翩。


    然而,全身上下浮現出來一股無比強大的邪異的魅力。


    一雙漆黑閃耀的眼眸,若有若無的凝視在傅君瑜和董淑妮玲瓏浮凸的身體上麵。


    “婠婠你盡可以放心!”


    邊不負從叢林之中行走出來,目光一掃麵前的眾人,沉聲叱吒道:“你盡管用心對付另外兩個突厥和高句麗的人,有師叔在這裏,飛鷹曲敖如何能夠跑得了?”


    “好!”


    話音落下,婠婠在天魔氣場的中央,驟然出手,探手射出一指,周圍的無數空氣和音嘯全部濃縮進入自己的一根手指之中,身形仿佛是閃電一樣,直直的向著跋鋒寒的額頭電閃而去。


    “老跋!”


    寇仲和徐子陵雖然知道此時此刻,兩個人的大戰實際上已經涉及到了中原和域外之人的戰鬥。


    但是他們兩個人無比佩服突厥人的風骨,又和跋鋒寒乃是生死之交。


    怎麽能夠坐視自己的好朋友死在婠婠的手中?


    見到天魔氣場煙消雲散,婠婠終於在這個時候施展殺招,兩個人一人猛震雙手之上的護臂,另外一個人單刀出手。


    兩個人在刹那之間殺向麵前的對手,一人攻打上半身,一人攻向下半身。


    同一時刻,傅君瑜也出手。


    跋鋒寒仿佛是瀕臨絕境的猛獸,在刹那間斬玄劍閃爍出來前所未有的鋒芒,迎向麵前婠婠的一擊天魔指。


    四人聯手,終於是在千鈞一發之際,勉強的錯開了天魔指的爆發之地,隻見一縷指芒從婠婠手中射出,正好在一瞬間落在四個人的正中央。瞬間仿佛是核彈爆炸一樣的光芒爆射出來。


    寇仲、徐子陵、傅君瑜包括跋鋒寒,四個人在一瞬間徹底震飛出去。


    就在4個人散向四方的同時,鬼魅般的身影,已經出現在跋鋒寒身邊。婠婠出手,白雲飄刹那間纏繞向跋鋒寒的咽喉。


    傅君瑜麵色巨變。


    寇仲、徐子陵目眥俱裂。


    隻因為此時此刻,任是什麽人都能夠看的出來,跋鋒寒在這可怖至極的對手的攻擊下,已經全然沒有了反抗之力。


    隻需要刹那之間,便會屍首分離,必死無疑。


    然而。


    就在婠婠出手,跋鋒寒已經必死無疑的刹那,突然間一柄仿佛是流星一樣的利箭劃破長空,弓箭攜帶前所未有的聲勢和力量,在一瞬間將婠婠的白雲飄蕩開,給予了跋鋒寒一秒鍾的喘息機會。


    婠婠落下身形,詫異的看向趕過來的幾個人。


    隻見為首的一個人,高大英偉,體態修長,散發著仿佛是標槍一樣的挺拔氣概和非凡魅力,二十來個青年男女,神色恭敬的跟隨在他的身邊。


    婠婠目光流轉,已經看出來,這一次趕過來的20個人全部都是突厥人,不由得露出凝重的神色,道:“你們這些人是什麽人?難道是跋鋒寒的朋友?”


    為首的得勝鉤上麵掛著鐵槍的年輕人颯然道:“小姐千萬不要誤會,鄙人龍卷風突利,乃是突厥已故始畢可汗的獨子,此來尋找跋鋒寒,乃是要與他算一筆陳年舊賬,我和他非但不是朋友,反而是不死不休的仇人,正是因為雙方仇恨太深,所以才想要讓他死在在下的手中,懇請小姐包涵,把這小子交給我突利可好。”


    “始畢可汗的兒子,現在dtz吉利可汗的侄兒嗎?”


    婠婠嫣然一笑。


    她雖然不知道跋鋒寒曾經拐走了突利的未婚妻,後來突利娶了王妃芭黛兒,察覺到自己的老婆已經不再是清白之身。


    兩個人的冤仇可以說是傾盡三江之水都沒有辦法洗清。


    然而,此時此刻,對於婠婠來說,最最重要的,便是對付飛鷹曲敖,她當然不至於為了無足輕重的跋鋒寒,而和dtz小王子交惡。


    念頭一閃。


    婠婠身形轉折,便向著飛鷹曲敖所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空氣中依舊有如在耳畔般的聲音浮現出來,嫣然的道:“既然王子一片誠心,跋鋒寒就交給你了,希望王子萬萬記得,不要讓跋鋒寒和他的幾個同伴因此而跑掉呢。”


    龍卷風突利抬頭望向婠婠離去的方向,半晌沒有辦法回神。


    不論從哪個角度去看,中原武林之中的傑出女子都要比他dtz的年輕女子出色不止一籌。


    更何況,他此時此刻見到的女人,乃是婠婠。


    而突利和一般的突厥人還有一點點不一樣,他的小王妃芭黛兒嫁給他之前,便已經是不潔之人。


    一想起這件事情,突利的臉色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難看。


    發生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有任何一個男人的臉色可以好看的起來。


    而一切的罪魁禍首,便是麵前這一個被他救下來的男人——跋鋒寒。


    突利身邊,武尊畢玄的兩個弟子拓跋玉、淳於薇,還有威震突厥,大名鼎鼎的北塞十八鐵騎全部出動,人人俱是臉色不善的看向麵前的跋鋒寒。


    這個小子,不僅僅是勾搭小王妃,讓突利戴了綠帽子這麽簡單。


    他還帶著芭黛兒逃婚,結果被武尊畢玄的大弟子追上,兩人合力,殺了畢玄最傑出的弟子。


    可以說。


    dtz高層和跋鋒寒的仇恨,簡直是不死不休。


    寇仲、徐子陵麵色微變。


    察覺到眼前的情形,徐子陵詫異的詢問道:“各位dtz的好漢,有話好說,不知道你們和老跋有什麽恩怨,大家畢竟是同族之人,有什麽話不可以說出來呢?”


    “說?”


    龍卷風突利臉色難看的看向麵前的兩個中原人,個中恩怨,他又怎麽可能會說給中原的高手去聽?!


    反而是跋鋒寒道:“你們兩個人不用問了,我和突利可以說是不死不休,不因為別的,他娶了我跋鋒寒生平最愛的女人,我是到死也不會放過他的。”


    “什麽?”


    龍卷風突利眼睛瞪大,怒吒道:“你說我娶了你最愛的女人,你知道你在說什麽,芭黛兒和我早有婚約,你玷汙了她,竟然還如此大言不慚!”


    傅君瑜、寇仲、徐子陵目瞪口呆。


    憑心而論!


    如果是其他的事情,他們未必不可以插手,這件事情,超出了他們的插手範圍了啊!


    雖然他們很想支持跋鋒寒,但是作為朋友,他們無比了解自己的好兄弟的為人。


    說白了就是到處裝逼,吸引美女。


    說跋鋒寒喜歡女人,恐怕沒人否認,他喜歡的女人,嫁給別人,實在不是什麽大事。


    可是,突利作為前任可汗之子,妻子被玷汙。


    現在突利來要一個公道,寇仲和徐子陵頭痛無比,他們不太方便插手了啊?


    然而。


    隻不過是轉瞬之間,徐子陵便想到了辦法,朗聲說道:“既然是為情報仇,那麽就是你們兩個人自己的恩怨,既然如此,你們自己動手,若然哪一方想要依仗人多,恃強淩弱,休怪我雙龍刀劍無眼。”


    說罷,目光凝重看向對麵眾人。


    ……


    dtz跋鋒寒和突利陷入綠帽之爭。


    另一邊。


    邊不負與曲敖匆匆交手幾個回合,見到婠婠解決眾人,向著這一個方向過來,突然一個閃身,便將曲敖放走。


    婠婠上前追趕,邊不負又立刻趕了上去。


    然而,行至半路,突然間停下動作,並且出手將婠婠攔在一座小水潭的跟前。


    邊不負目光掃視,得意一笑,溫柔道:“婠婠,這一次師叔不辭勞苦,竭盡全力為你對付鐵勒飛鷹,我對你的心思,你應該是清楚無比,不知道你打算怎麽樣回報師叔?曲敖根本不可能逃走,如果婠婠你能夠知道師叔真正的願望的話,那麽竭盡全力為你追殺曲敖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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