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陵城,方澤韜帶領大隊人馬返回城池!


    陸葉與石青璿三個女子也進入竟陵城中,不過,他並沒有忙於拿下方澤濤,掌控竟陵城,而是決定在對竟陵出手之前,一起去見一個人。


    “虛先生,有四位客人找你!”


    虛行之剛剛在大將軍方道遠的軍營之中下班,突然間聽到軍營的將士如此稟告,不由得露出奇怪的神色。


    需要知道,他虛行之可並非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此時此刻,年過四旬,不僅僅一事無成,而且修煉的武功也可以說是一塌糊塗,連最最普通的雲玉真般的級數都達不到。


    虛行之在大人物的眼中,唯一能夠拿的出手的便是一手尚算是可以的數算之學。


    也正是因為這一手謀生的本領,方才僥幸進入大將軍方道遠的麾下,成為主管軍隊賬目的一個幕僚。


    然而,也不過是僅此而已。


    四旬的虛行之,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混的淒慘無比。


    按理來說,應該絕對不可能有人來這竟陵城尋找他的才對,為什麽,竟然有四個人前來拜見?


    虛行之當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人家以禮而來,恭恭敬敬的請求拜見。


    虛行之既然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人物,當然不至於會閉門不見,思索了一會兒,主動從軍營之中行走出來,好奇的看向要來拜見他的四個人。


    隻見一男三女,四個無比年輕,男的俊美,女子美豔,四個各有千秋的男女映入虛行之的眼瞼。


    僅僅是觀看到麵前四個人的容貌,虛行之便不由得精神一振。


    隨即無比客氣的迎上前去,恭敬的道:“幾位客人稍候,容某返回軍營告一聲假,隨後邀請四位前往寒舍詳談!”


    “好!”


    陸葉微笑點頭道:“虛先生盡管隨意,我們四個人就等在這裏!”


    望著麵前中年男子匆匆忙忙離去的背影,獨孤閥獨孤鳳困惑不已,道:“這男人是什麽人,看他一大把年紀,也隻不過是修煉到太陽穴鼓起的地步,在普通人看起來或許算是一個高手,但是在我們這樣的人眼中,簡直是不值一提,隻憑我手中劍,打一百個虛行之也不成問題。”


    陸葉笑了一下,道:“你獨孤閥如果真的有一個虛行之,而且閥主肯委以重任,信任有加的話,或許就不至於會麵臨如今的困境了,甚至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掌控洛陽,劍指關中,都不是什麽艱難的事情。”


    “哦?”


    獨孤鳳並非是什麽都不懂的普通女子,聽到這句話,不由吃驚道:“這個虛行之,有這樣的能耐?”


    陸葉道:“胸懷天下,謀定中原,虛行之,絕非是一般人,就好像是李世民手下的房玄齡、長孫無忌,如果自身也有一定實力和武功的話,得之可掌半壁江山!”


    獨孤鳳一下子就不說話了。


    她確實是不怎麽看得起虛行之的武功,但是同樣可以理解陸葉的意思。


    虛行之,說白了就是謀主,而且是那種擅長布局天下的謀主,一個這樣的存在,就等同於劉備手下的諸葛亮,她獨孤鳳就算是再怎麽能打,對於一個大勢力來說,也遠遠及不上虛行之的重要性。


    最為關鍵的是,她還不是最能打的!


    不過多久,虛行之換了一身便服,從軍營之中行走了出來,無比客氣的將四個人邀請到了自己簡陋的小房子裏麵。


    虛行之說是寒舍,真的是半點不差,就仿佛是後世的四合院一樣,院子簡陋,房屋破敗,三間十分古舊的磚瓦房,僅可容身,看起來甚至還髒兮兮的。


    陸葉四個人除了獨孤鳳以外,基本上都是江湖上漂泊的武林中人,當然根本不在意身外之物,所有人入座之後,虛行之方才好奇的詢問道:“有關行之的身份來曆,幾位貴客當然早就一清二楚,行之冒昧請問,不知道四位如何稱呼?”


    陸葉道:“本座乃是陸葉,虛先生聽說過我嗎?”


    “哦?”


    虛行之詫異道:“可是當朝太師陸葉?”


    “然也!”


    陸葉微笑道:“陸某此來,乃是欲求平天下之策!”


    “哦?”


    虛行之遲疑了一下,黯然搖頭道:“在下不過是微末淺薄之徒,又怎麽了解平天下之策,太師此刻,怕是找錯人了吧!”


    陸葉微微皺眉,道:“吾入大隋,借楊廣威勢,掌宇文、令孤獨,助張須陀以敗瓦崗,借沈落雁而奪巴陵,兵強馬壯,良將如雲,難道沒有機會爭奪天下?”


    虛行之聽到陸葉如此說。


    稍稍遲疑,隨即終於開口道:“聽太師的意思,是想要攜楊廣之尊,而號令諸侯,借宇文閥、獨孤閥之力,而吞並天下,挾天子以令諸侯,如此計策,真可謂難之又難!”


    虛行之道:“當漢末之時,靈帝雖然昏庸,但是豈有今日楊廣之甚?宇文閥、獨孤閥同樣是聲名狼藉,與二閥為伍,先失民望,可以說是自取滅亡。”


    “而且,這一策既然已有案例,如果真的為人效仿,立刻便會引起天下諸侯的警惕,策略實在難有展開的餘地。”


    “最為關鍵的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的計策,在青史上早有教訓,此策確實是擁有成功的可能,但是,貽害後人,反而是容易給後來的統治埋下隱患,得不償失。”


    陸葉微笑詢問道:“虛先生以為李淵如何?”


    虛行之思索了一下,無奈歎一口氣,黯然搖頭,不再說話了!


    確實!


    陸葉取而代之,確實是存在種種的隱患,得不償失。


    而此刻天下能夠成就大事的,有哪一個人不是如此?


    李淵在關中,代王何嚐不是李淵的主子?


    幾乎是所有人都是謀朝篡逆的亂臣賊子,誰也不要說誰。


    什麽?


    李淵廣施仁德,愛民如子?


    陸葉難道不愛民如子?


    此時此刻,他勸諫楊廣,廣施仁德,江都朝廷治下百姓同樣深知陸葉的仁義和德行,在名望方麵並不遜色李淵。


    而且。


    連李世民那樣弑君、囚父、淫母、盜嫂、殺兄、滅弟這樣的六短明君都可以成為千古一帝,自己不論怎麽樣,也不可能比李世民更短了吧?


    虛行之思索了一下,道:“太師如果真的誌在天下,其實也未嚐不可。”


    確實!


    相比起整個天下來說,陸葉此時此刻大義和名份全部不足。


    然而。


    這是一個比爛的年代,隋文帝楊堅當年便是以臣位奪得大權,天下聲勢最盛的關中李淵,同樣是擁有這樣的趨勢。


    其他的各路諸侯,當然是不用多說了,在名望方麵甚至還比不上李淵。


    隻從李世民乃是大名鼎鼎的六短明君,因為自己德業不夠的份上,甚至給前代楊廣安了一個“六短昏君”的名號,表兄弟兩個人拚命比爛。


    那就可想而知,在這個時代成大事者的道德水平究竟多麽低了!


    說到底,還是拳頭至上。


    爭奪天下,不講拳頭武力,難道還要和大家講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嗎?


    虛行之想到如今的天下的局勢,也不由的歎一口氣。


    隨即又想到此時此刻自己的處境,更是歎息連連。


    一個真正的各方麵全部都完美的明主,哪裏有那麽容易遇到,能有一定的實力,心懷遠大,虛心納諫,已經可以算是一個上佳的主人了。


    稍稍思索了一下。


    虛行之直接開口道:“太師此來,可是要將行之收為己用?”


    陸葉微笑道:“正是如此!”


    虛行之困惑道:“太師不需要試一試行之的學問和才能嗎?”


    陸葉道:“實際上,即便是不試我亦知道你的才華和能力,不過,你既然這樣說了,我便試一試吧。”


    說話間,陸葉將自己現在手下的勢力一一的說了出來,隨即詢問道:“敢問虛先生,下一步應該如何處置?”


    虛行之詫異道:“宇文化及、獨孤盛在下素來聽聞他們兩個人的為人,太師何以保證,他們願意心甘情願忠心太師呢?”


    陸葉微笑道:“這我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沈落雁也可以算是勉強忠心於我,隻有張須陀、裴仁基,二將真正忠心的乃是大隋,如果取而代之,二將不知道如何反應?”


    虛行之微笑道:“二將忠心大隋或者如此,然而,更有一部分原因是出征的大將,家小必留朝中,因此方才忠心耿耿,如果楊廣真的歸順,太師加以招撫,二將必定歸順,此事不足為慮。”


    陸葉道:“那麽下一步如何?”


    虛行之微笑道:“太師先取江都,得楊廣名望,洛陽主不過是楊廣之孫,加上宇文閥從中相助,取洛陽易如反掌,天下有三都,長安、洛陽、江都,三都如果掌其二,等同於是得到了半壁江山,洛陽、江都周圍所具有的實力,當然是可以徐徐敗之。”


    “太師此刻的目標顯而易見,當在洛陽,至於長安代王、屈突蓋、屈突通以及宋老生等將,恕吾直言,留守長安無益,終將被李淵、薛舉所敗,不過此時此刻,卻也可以穩定北方局勢,徐圖南方。”


    “太師拿下洛陽,便可以趁機自立,以收被楊廣所誤的天下民望,到時候攜天下之眾,平定北方,威望將更勝以往,到時候成千古一帝,亦不廢吹灰之力!”


    陸葉道:“如果要我奪回竟陵,又當如何?”


    虛行之道:“吾隱於竟陵,苦待明主,如有人真有人主之望,竟陵城便可說是進獻之資,怎會沒有奪竟陵之辦法?”


    “方澤濤所信賴者,唯大將軍方道遠耳,而方道遠武功蓋世,自視功高,近日又癡迷莊主所愛之美人婠婠,容我為大將軍獻上一條妙計,如此如此,奪竟陵不費吹灰之力。”


    陸葉聽了,倒是沒有感覺到怎麽樣。


    跟隨在他身邊的三個女子,無不是黛眉凝蹙。


    黑!


    真的是黑到家了!


    這些搞政治的男人,當真不是東西。


    方道遠雖然驕傲自大,囂張跋扈,但是,虛行之怎麽也是他手下的幕僚,想不到竟然出了一個這麽樣的主意?


    似乎是看清楚麵前三個女子的心思,虛行之同樣是頗為慚愧的道:“方道遠將軍確實對我有恩,然而,他的性格驕奢淫逸,虐待士卒,連手下的士兵都不能夠真正的唯自己所用,更何況其他人,竟陵稍有大變,手下士卒必定群起而攻之,到時候難逃五馬分屍之禍。”


    “我今以竟陵城為進獻之資,來日必將善待方將軍家小!”


    陸葉倒是不以為然。


    虛行之在方道遠手下,說白了,不過就是一個賬房先生罷了,又不是三顧茅廬之臣,拿錢辦事罷了,有多少忠心,可想而知。


    此時此刻,能夠有一點點慚愧的情緒,已經可以說是極為難得,五千塊錢的工資罷了,難不成還要人家付出終身,給你玩命?


    當天晚上,虛行之按照計劃,給方道遠上了一策,“將軍威名,震懾獨霸山莊,獨霸山莊能有今時今日的威勢,全靠將軍。”


    “方莊主得美人,應贈將軍!”


    方道遠本來就對於婠婠充滿野心,不過兩個堂兄方澤濤、方澤流一個比一個更有野心,他是下屬,隻能夠勉強按耐下來,聽到這一句話,一瞬間熱血就上來了,腦子裏瞬間閃爍出來了一句話:“大丈夫身居天地之間,豈能鬱鬱久居於人下?”


    一番思索,借助酒興,號令大軍,兵分三路,一路擒拿大將馮歌和其家人,一路擒拿大將錢雲。


    因為是方道遠借助了城主的命令,所以二將輕易被擒拿下獄。


    方道遠、虛行之親自率領大軍殺入城主府,此時此刻的城主府內,竟陵城主方澤濤正在延請明醫,診治昏迷不醒的婠婠。


    茶不思飯不想。


    除了婠婠以外,方澤濤簡直想不到任何事情。


    就是在這個時候,大隊人馬號令大軍殺進城主府內。


    方澤濤忍不住大吃一驚,看著衝進城主府內的堂弟方道遠,方澤濤不明所以的道:“吾弟為何如此?”


    “匹夫!”


    方道遠恨聲說道:“無德無勇,如何配做我大軍之主?”


    說話間,手中揮舞鋼鞭,殺向方澤濤。


    方澤濤堂堂的竟陵守將,當然非同一般,可是哪裏是竟陵城第一猛將的對手,短短隻是30幾個回合,便被一鞭打中腦門,淒慘而死。


    方道遠果然是一個憨憨!


    擊殺城主,囚禁城中大將,首先要做的,竟然不是安撫軍心,而是直接派人準備了一輛馬車,前往後院,將昏迷不醒的婠婠架起,塞入馬車,揚長而去。


    即便是暗中的陸葉幾個人早有預料,也不由得連連搖頭。


    這個第一猛將,屬性簡直和呂布一模一樣!


    他不死誰死?


    虛行之暗中派人聯絡馮歌之弟馮青,又聯絡馮歌弟弟馮漢,前往大營交好所有人,連方道遠手下的大軍都反了一半,大家裏應外合,拿下隻忠心方道遠的小部分兵馬,隨後又放出兩員大將,共同圍攻方道遠府邸。


    轉眼之間。


    虛行之不僅毫無負擔的殺了竟陵城原本的主人,而且竟然還對留下的大將,全部都擁有了救命之恩。


    最關鍵的是,他自己本人,掌握了方道遠手下最為精銳的兵馬!


    獨孤鳳親眼觀看到一係列花裏胡哨的操作,不由得連連歎息,道:“到了這個時候,我才知道他為什麽會是方道遠的幕僚,而不是其他人的幕僚了,原來他一開始的時候,便處心積慮的跟隨在方道遠身邊,目的就是要奪取竟陵。”


    紅拂道:“如此說來,方道遠也算不上對他有恩,因為如果他願意的話,隨時隨地都可以在其他大將的手下尋找到相似的工作。”


    陸葉微笑道:“這就是亂世,亂世謀主霍亂天下,一策可以殺生,可以滅城!”


    ……


    方道遠府!


    方道遠好不容易將婠婠奪到手中,雖然美人正在昏迷,但是,他方道遠是一個粗人,實在是沒有方澤濤兄弟兩個人那麽憐香惜玉。


    不管她是不是昏迷,總歸是沒有死!


    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麽好說的?


    為了這個女人,他連自己的堂兄都殺了。


    正在方道遠俯身,想要一親芳澤的時候,突然間聽到,府邸外麵喊殺震天,大量軍隊從四麵八方衝至,包圍方府?


    “發生了什麽事情?”


    殺了堂兄,拿到城主印信之後,方道遠就已經放鬆下來,到了此刻,完全理解不了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你這個呆子!”


    突然間!


    房間裏麵傳遞出來悠悠的聲音,麵向方道遠道:“你連眼下的情形也看不出來嗎?”


    “你殺了自己的堂兄,外加城主,對兄長,可以說是不仁,對主公,可以說是不忠,你一個不忠不仁的家夥,如果不引的大家一起征討你才怪?”


    “是誰?”


    方道遠嚇了一大跳,他記得清清楚楚,這房間之中,除了他以外,就隻有一個昏迷不醒的婠婠。


    然而,等到他循著聲音看過去,原本應該昏迷不醒的婠婠,早就已經醒了過來,正在眼眸含笑的看著緊張莫名的他。


    “是你?”


    方道遠一下子驚了,有一點點回不過神來,吃驚的道:“你不是受到那個長叔謀的暗算,昏迷不醒嗎?怎麽會?”


    “哎!”


    婠婠絕美的容顏,忍不住露出苦惱的神色,連連歎息著道:“你傻的這樣可愛,人家都不忍心告訴你實話了,你說應該怎麽辦呢?”


    方道遠突然間憤然開口道:“我不管你是什麽人,是哪一方勢力的人,我方道遠眼中,沒有什麽勢力,隻有美人和醜女,你既然醒過來,那更是再好沒有,本將軍之前還有一點點擔心,對著一個活死人,簡直是連一點點的情趣都沒有,現在卻是可以放心了。”


    婠婠笑意盈盈,看著一臉自信的方道遠,道:“怎麽外麵發生大變,你竟然一點點也不擔心嗎?”


    “有什麽好擔心的?”


    方道遠不在意道:“不過是其他幾支軍隊的嘩變罷了,我跟隨堂兄,手底下的將士乃是最精銳的大軍,就算是其他的所有的軍隊全部聯手,又怎麽是我手底下的士兵的對手?”


    “況且,我乃竟陵第一猛將,憑我手中鞭,誰敢與我一戰?”


    說話間!


    方道遠便撲了上去。


    隻見一道驚鴻一般的白影閃過,方圓五丈內的空氣仿佛坍縮一樣,坍縮到一個點,隨即瞬間落在方道遠的眉心。


    方道遠眉心中指,橫飛出去。


    婠婠連同他的屍體一同出現在臥室門外。


    此時此刻,虛行之已經號令大軍,將方府上下團團圍住。


    所有人將婠婠一個獨身女子圍在核心。


    看一眼倒在地上的方道遠,虛行之大失驚色,跟隨在他身邊的馮歌和錢雲,也震驚不已。


    確實!


    虛行之乃是謀主沒有錯。


    讓他布局謀劃,可以說是天衣無縫,將人心和兵力玩弄於鼓掌之中,但是在真正的武林高手麵前,他的那一點點的伎倆就有一點點不夠看了。


    因為絕對的力量,是智慧沒有辦法彌補的。


    “你……”


    大將馮歌駭然的看著婠婠道:“你並不是一個普通的民女,你究竟是什麽人?”


    “人家不就是婠婠嘍?”


    婠婠甜甜笑道:“本來是想要利用方澤濤那個廢物,一點一點兒掌握竟陵城,卻沒有想到,中途竟然出現了這樣的變故,看樣子是沒有辦法好好的和你們善了,既然如此,我就直接擒下你們所有人,到時候,逼迫你們投降好了!”


    說話間。


    少女雙手運勁,手中兩根可長可短的神兵利器“白雲飄”已經在瞬間飛舞而出。


    直襲麵前兩員大將和虛行之。


    憑借婠婠的武功造詣,即便是竟陵城第一人的方道遠也隻不過是他的一合之敵,其他的人當然更加不在話下。


    然而此刻出手,竟然攻勢收斂,不得不迫退回招!


    隻因為在她動手的刹那,一道身影從天而降,已經穩穩地攔在了她的麵前,將虛行之三個人擋在後方。


    婠婠曾經親眼觀看過陸葉分開大地的武功,深知道對方的劍法驚天動地,憑借自己此刻的武功造詣,隻怕不是對方的對手,念頭一轉,便已經打定了主意,暫避鋒芒。


    不由連連嬌笑道:“你們這幫臭男人,真是壞死了,竟然還請了幫手,不跟你們玩了,我要走了!”


    身姿一轉,轉瞬便想要逃走。


    陸葉突然間開口道:“婠婠姑娘,不知可否留下來詳談一番,陰癸派的掌門弟子試煉,還有貴派和鄙人未必沒有合作的可能?”


    “什麽?”


    婠婠吃驚的道:“陰癸派掌門弟子試煉?”


    豁然轉身,少女略微有些驚異的看向陸葉,道:“你竟然也知道莪派的試煉機密?你究竟是什麽人,和我們門派又有什麽關係?”


    陸葉卻沒有立刻回答婠婠的話,反而是看向虛行之、馮歌和錢雲,此時此刻,竟陵城共有七萬大軍,最精銳的三萬大軍,掌握在虛行之手中,而馮歌和錢雲,各自掌管兩萬普通的兵馬。


    陸葉將三位將軍請入書房,坦然的道:“兩位將軍可能還不認識陸某,我乃是大隋太師陸葉,因為不久前朝廷收到奏報,竟陵獨立,朝廷方麵,原本是打算使用大軍進行圍剿,然而本官體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使用大軍圍剿的話,難免血流成河,損害我大隋自身的力量,因此隻由本官一人來至竟陵,謀求收服。”


    “之前的事情多有得罪,還請兩位將軍不要見怪。”


    馮歌、錢雲兩個大將,盡皆麵麵相覷。


    到了此時此刻,他們終於醒悟過來,竟陵城究竟為什麽會出現之前的變故,原來竟然是如此。


    隻看人家連麵都沒有露,就可以讓一座大城天翻地覆,手段就可想而知。


    加上虛行之掌握了方道遠的軍隊,他們二人勢力並不占優,已經成為了刀板上的魚肉。


    而且。


    之前的局勢,兩個人也看得十分清楚。


    旁邊的少女婠婠一招殺死方道遠,對付他們絕對是不費吹灰之力,陸葉僅僅是露麵便可以震懾住對方,武功當然更加深不可測。


    軍力占優也就罷了,連武功也夠高。


    聽說陸葉乃是大隋太師!


    他們倒是長舒一口氣,聽說這位乃是大隋的名臣,以長生訣為突破口,勸帝從善,效果顯著,乃是大隋朝廷,數一數二的忠義之士。


    兩個人相視一眼。


    馮歌請教道:“不知道太師有何吩咐?”


    陸葉微笑道:“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本官輔佐隋帝,所作所為,眾目所見,大隋局勢正在變好,某亦在竭盡全力安定南方,如今南方安定,竟陵獨立實在是不智之舉,本官也知道你們的難處,所以這一次的事情,隻誅首惡,希望二位暫領軍事,給大隋和陸某一個機會如何?”


    “倘若兩年之內,隋朝不能重新掌控江都、洛陽,穩定南方,那麽自然可以隨意你們怎麽去留,兩年之內,除非有大軍攻打,無法抵擋,本官不允你們背隋,如何?”


    馮歌和錢雲相視一眼。


    馮歌道:“如果是其他人前來勸說,我等即便是寧願一死,也不願意重新返隋,太師嘔心瀝血,隻為天下百姓,我等豈能不知,既然太師如此訴說,我等還有什麽異議,願意尊虛行之為主,暫時歸隋。”


    陸葉搖頭道:“虛行之我另有重用,不必留守竟陵,這樣,原方道遠手下三萬精銳,全部交由馮老將軍統領,普通大軍,由錢雲將軍統領,本官請旨天子,加封馮老將軍為竟陵總管!”


    一番安慰之後,陸葉吩咐二將下去處理竟陵軍務,不必跟隨於他。


    至此!


    陸葉收虛行之,掌控竟陵。


    婠婠從頭到尾觀看了他的手段,直到是此時此刻,才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不由得撇撇嘴,嬌嗔著道:“本來以為是什麽人,想不到你竟然是那狗皇帝的太師?”


    “什麽嘔心瀝血,為了百姓,現在大隋的情形,隻需要是明眼人都能夠看的出來,楊廣那個家夥不中用了!”


    陸葉微笑道:“婠婠姑娘隻知道大隋楊廣的名聲不好,幾乎是人人都知道回天乏術,那麽是不是知道你現在所在的門派陰癸派,同樣是名聲狼藉,回天乏術?”


    “此時此刻,你我二人,可以說是麵臨著一模一樣的局勢,誰也不比誰強多少,婠婠姑娘以這一件事情嘲笑本座,豈不是等同於嘲笑自己?”


    “這怎麽能夠等同呢?”


    女子朗聲笑道:“我們陰癸派乃是武林中人,武林中人,明爭暗鬥,說到底,較量的乃是武功和詭計,而你們朝廷大勢之爭,較量的卻是民心!”


    陸葉道:“姑娘有沒有想過,慈航靜齋的傳人,為什麽有寧道奇隨行護道,而陰癸派卻沒有呢?”


    “這……”


    婠婠明媚的眼眸僅僅隻不過是稍稍恍惚,立刻回過神來,嫣然笑道:“寧散人和慈航靜齋上一代庵主交情莫逆,這豈不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陸葉微笑道:“怎麽你師父沒有交好的老一輩的高手嗎?”


    “這……”


    婠婠雖然依舊笑意盈盈,心中終於難免露出遲疑之色。


    祝玉妍在老一輩,當然交好過不少人,甚至是真正的喜歡上祝玉妍的人,也不在少數!


    然而。


    這些人到了今時今日,對於祝玉妍無不是勢成水火。


    反而是碧秀心、梵清慧,曾經與他們有所交情的武林高手,各個死心塌地,一心一意的想要做兩個人的舔狗。


    婠婠眼眸之中閃爍明月一樣的光輝,就仿佛是枯寂的大漠中升起來的永恒的明月,然而依舊是溫柔的微笑道:“上代人的情義,我們後輩的人,又怎麽看得透呢?”


    陸葉歎息著道:“憑借婠婠你的聰明,又怎麽可能會想不明白,需要知道,逃避的都是破綻,直麵問題,才能更進一步。”


    陸葉道:“並非是碧秀心、梵清慧遇到的都是舔狗,而祝玉妍遇到的卻是渣男,你們師徒如果不搞明白這個道理,陰癸派世世代代,永遠皆是如此,永沒有擊敗慈航靜齋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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