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銑執意對敵,不願防守,其麾下七王隻得聽從。


    不過晉王董景珍,卻有自己的想法。


    他深知武信之勇,蕭銑麾下眾將,無一人能與之匹敵。


    既如此,當尋他法破武信,敗朝廷兵馬。


    他雖是嶽州低級武官出身,卻時常鑽研陣法之道。


    如今隋朝兵馬若想破得江陵,需打破他們在江陵以北設置的防線。


    他若是將此防線改變為陣法,阻擋隋軍的同時,亦能殺了武信,令隋朝士氣衰敗。


    更甚者,他們還能轉守為攻,一舉反推至襄陽,直抵南陽,虎視東都。


    思忖過後,董景珍緩緩起身,於殿中道:


    “啟稟陛下,武信趁大勝之勢主動出擊想要敗我梁朝,臣願統率大軍,布得八門金鎖陣。”


    “若是武信想入得江陵之地,需破了此陣。”


    “武信若入得此陣來,定不讓其歸!”


    蕭銑聽董景珍所說,頓時覺得十分有道理。


    畢竟現在武信比較著急,想要與他決戰。


    那他索性就擺開陣勢,讓其來攻。


    這樣也可以避免了他麾下沒有猛將,無人能與武信等人匹敵的問題。


    “晉王言之有理,便依你之言行事,朕還要禦駕親征,為你壓陣。”


    蕭銑知道自己的能力如何,能有今日,是當初董景珍,雷世猛的推舉。


    為何舉薦他,還不是因為這二人自知名望不足,壓不住別人,這才拉上身為皇族後裔的他。


    雖說二人讓他成為梁公,再到梁王,甚至是梁帝。


    可權利這種東西,握在自己手裏才叫自己的。


    所以,他的兵馬也必須握在自己的手裏。


    “陛下親臨,此戰必勝。”


    董景珍並未像蕭銑想的那般多。


    如今朝廷軍在前,先保住自己的地盤再說,哪有空勾心鬥角。


    在蕭銑的帶領下,大軍浩浩蕩蕩開往江陵前線大營。


    大營的後方,董景珍手持陣旗,指揮著大軍開始布陣。


    其兵士跑動頻頻,致使塵土飛揚,北邊的隋軍大營也看的一清二楚。


    “他們在幹嘛呢?”


    程咬金望著梁軍後方的煙塵,實在是多的嚇人,莫非真有四十萬之眾?


    “我看看。”


    宇文成龍跑到高台,可距離太遠也看不真切。


    “是在布陣吧。”


    武信收回目光,真沒想到,蕭銑手下還有這種人才呢。


    看樣子對方是想借連營暫時擋住他們,待陣法大成後,再以陣法禦敵。


    “布陣!”


    聽到這兩個字,宇文成龍瞬間來了興趣。


    他打了那麽多的仗,雙方不是你攻便是我打。


    像陣法之間的交戰,這還是第一回。


    “怎麽,你也懂陣?”


    武信琢磨著要不要直接莽過去,見宇文成龍這般,似乎有破陣之法。


    “哼。”


    “哼哼哼。”


    提起陣法,宇文成龍哼聲不斷,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下,小跑著離開。


    “他是不是有病?”


    武信懷疑宇文成龍腦子壞了,聊的好好的幹嘛跑了?


    “有點。”


    程咬金點點頭,這小子確實有些神經質在身。


    “他回去拿家夥了。”


    宇文成都悶葫蘆一言不發,張口便能解決眾人的不解。


    他這個兄弟身體不行,導致底子太差練不了武。


    既然當不了將軍,幹脆另辟蹊徑,研究兵法,計謀。


    甚至是拜了個師傅,跟人學習這些東西。


    當初回東都,就天天拿著個破扇子裝腔作勢,把自己當成了諸葛孔明。


    “拿什麽家夥?”


    在裴元慶的疑問中,宇文成龍小跑著回來。


    隻見宇文成龍不僅拿了家夥,還換了身行頭。


    甲胄被他脫下,身披鶴氅,頭戴綸巾,手上拿著羽毛扇。


    單單看過去,的確是高深莫測的模樣。


    但在座的都知道,一拳就能將其打哭。


    “我靠,孔明兒?”


    武信瞅這打扮,不是諸葛亮又是誰。


    “咳!”宇文成龍來到眾人身前清了清嗓子,緩緩說道:“諸位,靜聽我言。”


    “這陣法之道,實為兵家之要義,非深諳其道者難以窺其堂奧。”


    “其要在於精妙布局,以奇正相生,虛實相間,製敵於無形;將士一心,高度協同,如臂使指。”


    “再者,陣法之道,亦須順應自然,借天地之力以增己之威。”


    “觀山川之形勢,察風雨之變化,因勢利導,乘勢而為。如此,則如虎添翼,如龍得水,戰無不勝矣。”


    隻見宇文成龍滔滔不絕,拿腔做勢,高深莫測的給眾人講解著。


    真別說,給這些個大老粗唬的直愣神。


    尤其是程咬金,這些話他是聽完了,隻是下一刻便全忘了。


    裴元慶則是一臉驚奇,他這二哥除了做人這方麵的手藝,還有這個本事呢?


    宇文成都眉頭皺起,真讓這小子學到東西了?


    “說人話!”


    武信一句話,將這氛圍全部打破。


    磨磨唧唧,說了那麽多沒有一句重點。


    “就是我懂陣法,若是這梁賊膽敢布陣,我必將其破掉。”


    宇文成龍嘿嘿一笑,拿起扇子對著武信扇了扇,略帶諂媚之色。


    “你直接說懂不就行了。”


    這次輪到程咬金站出來了,白白讓他聽了那麽多廢話。


    “這不是顯得我專業嗎?”


    宇文成龍也委屈,若直接說肯定受到質疑。


    如此多的專業術語,看看,把這幾人都聽成了二傻子。


    “你真懂?”


    武信還是保持著懷疑的態度。


    “懂,可立軍令狀,若不懂,斬我爹頭顱!”


    宇文成龍對於軍令狀極為熟悉,先前他就在楊廣麵前立下過。


    何況他是真懂,不僅是他師傅教了他,還有武信曾經給他的兵書包袱,裏邊也沒少講解。


    不能說是極為精通,但在這些個莽夫二傻子裏邊,他是最懂的那一個。


    “行,那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若玩不轉,陛下斬你父子頭顱。”


    見軍令狀都出來了,武信還能說什麽。


    直接莽過去也好,破陣也罷,他都無所謂。


    宇文成都默默抬眼看了一眼宇文成龍,這小子真是個逆子,沒有人樣了已經。


    好事不想爹,壞事必把爹給拉上,是有多麽不想讓爹活。


    還好,沒有把他也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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