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文武知曉這是楊廣定的規矩,紛紛從馬上下來。


    他們牽著韁繩,依照次序進入東都。


    武信站在城門處,身後是鼇魚和程咬金兩個哼哈二將。


    宇文成都頓住腳步,武信又搞什麽,不趕緊進城還在這裏等著。


    隨後,他看到了關隴世家子弟走來,頓時明白過來。


    武信該不會想在皇城動手,報了當初的仇吧?


    “讓讓。”


    田世師也看到了武信,趕忙把身位往裏挪了挪,藏在了人群中。


    他雖然表麵不怕武信,心中還是怕的要死。


    尤其是武信是莽夫,說不定一怒之下把他給宰了。


    “哼。”


    關隴世家子弟看到武信,皆十分不屑。


    天子腳下,大隋皇都,你想幹什麽,你又能幹什麽?


    這門,他們就過定了。


    武信盯著藏在人群後方,像個鴕鳥的田世師,厲聲喝道:“你,滾出來!”


    田世師仿佛沒聽到一般,緊緊跟在眾人身後。


    其背後已經被冷汗浸透,早知道他當初就不去招惹武信了。


    “走過去,看他能如何!”


    關隴世家子弟想要強行過去,程咬金直接擋住了整條道路。


    鼇魚往那一站,高大身軀居高臨下,俯視著麵前的人。


    他們兩人不懂什麽世家門閥,隻知道誰得罪武信,他們就與誰為敵。


    “田世師,你走,看他能耐你何!”


    關隴世家子弟將田世師推出來,他們就不信了。


    武信吃了什麽熊心豹子膽,真的敢與他們作對。


    “我!”


    田世師看了看武信,又看了周邊的人。


    丟什麽都不能丟分,精神點!


    他家乃是大族,有底蘊。


    他就不信了,武信能砍了他不成?


    田世師冷著臉,大踏步往城門處走去。


    距離武信愈發接近,也不見武信出手,他更加不慌了。


    裝腔作勢罷了,他都已經快要進城門了。


    “蒼啷”一聲,武信拔出右門尉腰間的佩刀。


    一道寒光閃過,隻見原本右腳抬起的田世師,腦袋直接被削去。


    鮮血噴灑而出,眾人趕忙四散躲避。


    這一幕,令眾人震驚不已。


    武信,竟然真的敢在皇城殺人。


    非但如此,殺的還是關隴世家之人。


    瘋了,武信瘋了。


    右門尉左顧右盼,一邊是被陛下看重的侯爺,還封了天策上將。


    一邊是世家之人,他今日就後悔來當這個值。


    像這種情況,他誰也得罪不起。


    “武信,你擅殺朝廷官員,他有什麽罪過?”


    眼見田世師被殺,關隴世家子弟豈能坐視。


    武信將佩刀還給右門尉,一臉的無所謂道:“他左腳踏入城門,這就是他的罪過!”


    關隴世家子弟豆盧寬怒不可遏,手指顫抖著指向武信:“你太放肆了,他是大隋功臣之後,你卻敢擅開殺戮,你一人就想把大隋朝的天給遮了不成?”


    “大隋朝的天已經被你們遮的夠久了,本侯是捅一個窟窿!”


    “本官要去稟報陛下,讓他治你的罪!”


    豆盧寬就不信了,他是先帝的外甥,母親為昌樂公主。


    武信算什麽東西,也敢騎在他們的頭上。


    一個外臣,也敢誅殺功臣之後。


    現在他就去宮中見楊廣,問問這天下到底姓楊還是姓武。


    “你去稟報即是,本侯等著陛下治罪,記住,不要左腳踏入城門!”


    武信說完,帶著鼇魚,程咬金揚長而去。


    城門外的文武眼見神仙打架,大氣都不敢喘兒。


    豆盧寬右腳踏入城門,氣衝衝的向皇宮走去。


    餘下之人見狀,皆不敢左腳落地,效仿著豆盧寬右腳先落地。


    隨著田世師的死,城門處仿佛有了新的規矩。


    往後的日子裏,隋朝的文武入城門之時都極為小心,生怕踏錯了腳。


    “成都,還看什麽,趕緊走。”


    宇文化及收回目光,武信真是越來越顛了。


    今日敢一刀剁了田世師,說不定哪日連他都剁了。


    “侯爺,痛快啊。”


    程咬金想起方才那一幕,暗爽不已。


    他曾經也被這些大官管製著,別說拔刀了,就連看一眼都不敢。


    今日跟著武信,可算是開了眼了。


    “勢大,吼野小心。”


    學習了這麽久隋人語言,鼇魚也能說上那麽一兩句。


    “我殺田世師之事陛下知曉,任憑他們什麽皇親國戚,門閥世族,又能如何?”


    武信毫不在意他的處境,在龍攆上的時候,他就表明了自己態度。


    楊廣沒有勸阻他,那就是可殺。


    “將這牌匾換了,改為天策府,另外讓人去給韓府送一封拜帖,我要登門求見。”


    韓擒虎已經病逝,武信想去接觸李靖是找不上了。


    那麽隻能退而求其次,去尋找李靖的二舅韓僧壽了。


    老管事把所有事都記下,迅速安排人手去做。


    ……


    另外一邊。


    豆盧寬與一眾關隴子弟,浩浩蕩蕩向著皇宮走去。


    他們這些人出身要麽是八柱國之後,要麽便是二十四將軍。


    先前出賣武信消息給吐穀渾,頂多是小打小鬧。


    集結在一起,就是要去逼宮楊廣。


    武信已經猖狂到如此地步,先殺田世師,以後就殺他們。


    今日楊廣不給個說法,此事不算完。


    “陛下正在歇息。”


    楊廣的貼身宮人擋在寢殿前,將眾人給攔住。


    “滾開!”


    豆盧寬一把將宮人推倒,抬腳便往裏闖去。


    作為楊廣的表兄弟,他橫行霸道慣了。


    小小宮人也敢阻攔,沒有砍了對方就不錯了。


    “沒有陛下的命令,禁止入內!”


    兩名金瓜武士手持金瓜錘,將豆盧寬給牢牢擋住。


    “表兄,我是僧奴,武信他要欺天了,您再不管管他就要殺我們了!”


    豆盧寬被擋住,一個勁的探出脖子,往寢殿中高喊。


    “陛下,奴婢攔不住這些世家公子哥。”


    宮人從地上爬起來,連衣物都來不及收拾,趕忙跪在楊廣的榻前。


    楊廣正在睡夢中,被人給吵醒。


    他從榻上坐起,目光中露出些許殺意。


    擾他清夢,罪該萬死!


    他是不是太給這些表兄弟臉了,已經可以公然闖到他的寢殿?


    下一步,自己的皇位這些表兄弟是不是也可以上去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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