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跟著武信走了,武南莊裏少了那個黑胖子,尤俊達簡直是度日如年。


    “莊主,程大爺又回來了。”


    “回來了?”


    尤俊達激動的從榻上蹦起來,趕忙去迎接他的好哥哥。


    “嘿,俺老程就說他得小跑著出來。”


    莊子外,程咬金簡直拿捏尤俊達。


    “你確定將老夫人留在這裏,若是帶到東都,我府內也不缺一口吃的,還能讓人伺候她。”


    武信回東都,再度路過兗州。


    程咬金得知接下來他們可能要往最西邊,知道一年半載見不著老娘,便想著回來見上一麵。


    “就待在這吧,老娘年紀大了,就不讓她跟著瞎跑了。”


    “哥哥唉,侯爺也在啊。”


    尤俊達來到近前,大笑著抱住程咬金。


    本想也抱一下武信的,後來想想還是算了。


    不得不說,武信還是挺佩服程咬金與尤俊達兩個人的。


    本來二人沒什麽交集,機緣巧合下成了綁在一條船上的過命兄弟。


    “尤莊主,我有事與你商討。”


    尤俊達與程咬金往莊內走,武信將其叫住。


    見狀,尤俊達擺擺手,將周圍的莊內之人給驅散開。


    “侯爺,有何事吩咐?”


    “幫我盯著單雄信,秦瓊,盡可能破壞二人的關係,不過你也得小心點。”


    楊廣西巡想要徹底滅了吐穀渾,一來一回大費周折。


    留著尤俊達在這裏,就是為了給秦瓊搗亂。


    “請侯爺放心吧,咱也是一方豪強,不帶怕他們的。”


    尤俊達此刻腰板直的很,綠林的那些所謂規矩,他早就看不過眼。


    如今麵前的人是誰?


    大隋信侯,天下第一猛士,當今天子所重視之人。


    小小綠林道,再也別想壓製他了。


    程咬金從莊子裏出來,大咧咧的說道:“侯爺,走嘞。”


    武信往後看了一眼,一老夫人被人攙扶著,遠遠的跟在後邊。


    不用多說,這肯定是程咬金的娘。


    “不能回頭嘞,越是回頭越放不下老娘。”


    程咬金一邊走,一邊自顧自的說著。


    上了馬,他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在歸來,功成名就時,走了!”


    武信一鞭子抽在大肚子蟈蟈紅身上,隻聽一聲嘶鳴,噌的一聲便竄了出去。


    尤俊達遠遠望著二人離去的身影,有些落寞。


    一想到他也有重任在身,落寞之情少了許多。


    而且他也走了的話,程咬金的娘給誰照顧。


    行走在前往東都的官道上,武信便看到了不少的兵馬,與他的目的地相同。


    應當是楊廣已經開始召集大軍,為西巡開始做起鋪墊。


    “侯爺,這就是您家啊!”


    程咬金看著麵前的府邸門麵,震驚之情難以表達。


    本以為楊林的靠山王府門麵就不小了,跟這裏相比還是小了許多。


    走在府內,他甚至覺得是進了皇宮。


    越往裏走,隻見一名一丈多的壯漢,一邊向他們走來,一邊說道:“吼野。”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鼇魚太子。


    學了將近一個月的隋人語言,最為精通的不是皇上,陛下,而是侯爺。


    但是,依舊說的不好。


    不過仔細聽去,還是能聽出來侯爺二字。


    “侯爺,您家還有番邦仆人!”


    在程咬金的眼裏,鼇魚太子一頭黃發鷹嘴鼻,一雙怪眼,招風耳,耳掛一串金環。


    這擺明了是番邦人的外貌與裝飾,不愧是大家大戶,就是比武南莊強。


    “他是琉球國的四太子。”武信糾正道。


    “哦哦,四太子給您當仆人,咱大隋強盛啊,改日搶幾個公主,有給侯爺暖床的,還有洗腳的……”


    程咬金絲毫沒有搞清楚狀況,隻覺得大隋朝不同尋常。


    武信剛剛回府,老管事便來告知他,楊廣前幾日派人來告知。


    一旦回來,速速進宮麵聖。


    放下一身的行頭,武信又把程咬金找來,交代了一項重任。


    便是平日無事,去教一下鼇魚隋人語言。


    反正二人以後也要搭班子,這樣也能增加默契。


    對此,程咬金沒有異議,他最喜歡交朋友了。


    皇宮,楊廣寢殿。


    “啊!”


    一聲驚呼,楊廣滿頭大汗從榻上坐起。


    “速速再去信侯府,若歸,召來見朕!”


    宮人出了寢殿,便遇到了前來的武信。


    見狀,他急匆匆上前:“信侯,快,陛下正召見您呢。”


    武信腳下生風,邊走邊問:“敢問是何事如此著急?”


    “這……也不甚清楚,隻知道陛下是做了噩夢。”


    聊了幾句,武信便來到楊廣的寢殿。


    根本不用通傳,金甲武士直接讓開道路。


    聽到沉重的腳步聲,楊廣便知是他的信侯到了。


    原本因為噩夢而驚慌失措的心,也慢慢沉靜下來。


    “少誠。”


    楊廣扶著床榻起身,擦了擦額頭上殘餘的汗液。


    “陛下,先喝點水吧。”武信倒上一碗水,遞到楊廣的麵前。


    楊廣接過,大口大口的喝起來。


    喝完一碗還不夠,又讓武信倒了一碗,才說道:“方才朕做了個噩夢,正在獵場圍獵,卻被三隻猛虎於西、北、東三個方向所包圍,這才被夢給驚醒。”


    “陛下是想讓臣解夢?”


    武信覺得這事得找方士,讓他衝鋒陷陣可以,解夢實在是專業不對口。


    “解夢,有些意思,你說說看。”


    “那臣就隨便一說,陛下就隨便一聽好了。”


    接著,武信按照楊廣夢中發生的事,展開了自己的見解。


    獵場圍獵便是天下,楊廣則是大隋。


    三隻猛虎分別對應西,北,東三個方位。


    目前來看,大隋所麵臨的敵人是番邦勢力。


    吐穀渾在西,突厥在北,高句麗在東。


    三方勢力,分別占據了三個方位,正與猛虎站位相同。


    “你說的有些道理,哈哈哈,真沒想到你個混小子還有這一手。”


    聽完分析後,楊廣拍手稱快。


    這下便說的通了,對,太對了,他麵臨的就是覬覦大隋的三個番邦之國。


    “臣也是瞎說的罷了。”


    武信曾經沒少被一些道士,和尚騙錢。


    這些人的話術基本一致,反正是按照你生活的一些事給你分析一通。


    無論怎麽說,都能讓你覺得說得通。


    隻要感覺有一丁點道理,妥了,交錢吧。


    楊廣夢中所想的事,正巧與當今番邦局勢相對應。


    胡謅一通,完活。


    打錢!


    “不不不,你說的很有道理。”


    武信的話,直接說到楊廣的心坎裏去了。


    看來滅吐穀渾之行,應當繼續加快進度。


    “來人,宣朕的旨意,已經集結的大軍開拔大興,尚未抵達者不得入東都,改道趕往大興。”


    楊廣他定好的時間三月,大軍五六月的時候抵達西域。


    這般看來,還得加快進度。


    大興距離西域更近一些,屆時直接往西開拔。


    “皇杠之事你做的很好,靠山王許久未果,你不過是不到一月便將其取回。”


    前些時日皇杠便到了東都,楊廣見到後大為滿意。


    雖說隻有四十八萬兩,但也是一筆西巡的軍費。


    “響馬狡猾,臣也隻是機緣巧合之下找到的。”


    “朕該給你點什麽獎賞好呢?”


    楊廣陷入沉思,武信現在身份已經不一般,貴為萬戶侯,又是神武將軍。


    他很想在其爵位上提一提,實在是武信年紀太小,升的太快也不好。


    有了,他手裏有一支兵馬,等到了出征的時候交給武信掌管。


    現在便不告訴他了,省得不夠驚喜。


    “少誠,我意召高句麗王糞土高元前來東都覲見,你意如何?”


    “聽聞陛下先前召見幾次,皆被拒絕,再召見,豈不是自取……”


    “自取其辱是嗎?”楊廣把後邊的話幫武信說了。


    即使知道自取其辱,他還是得召見。


    西巡,當先敲打東麵一番,省得在後邊給他攪風攪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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