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屈來到了徐追的營地。


    徐追出來迎接:“恭喜辛屈族長,大獲全勝。”


    說到這裏,徐追身後的一些跟著來的薊氏長老,一個個麵麵相覷。


    這就是有辛氏的族長?


    連胡須都沒有長齊,未免也太年輕了吧!


    “多謝徐追族長。”辛屈擺了擺手,“不過,我的人說了,貴部不肯歸還死者屍骸。”


    “屍骸已經安葬,死者為大,這也是辛屈族長說的,您看總不能又挖出來吧?”徐追歎了一聲。


    “是,但戰利品就是貴部默認卷走了?”辛屈也不客氣,直接說道。


    “這個……什麽戰利品呢?”


    “行了,既然拿了那就認,區區一百領甲,我有辛氏也沒放在心上,這一次我兼並孤竹氏三萬眾,我有辛氏本部甲士兩千了,孤竹氏等還有一千多甲士,加一塊三千甲兵。


    一百甲,你若是應了是你取走的,我也懶得問你要回來。


    這樣,直接劃江而治,你們薊氏將潮白河以東的地盤全部退了回到西邊,一百領甲就當是買地的錢了。”


    徐追帶著物資離開。


    “留他們做什麽?”辛屈微微搖頭,“按照咱們的規矩處理,抓緊時間將奴隸運到昌平,開始足額分給各戶,接下來幾年內,咱們著重消化占領的區域,盡可能不進行大規模開戰。”


    大體三天之後,辛屈正在忙祭祀,將搜羅來的墨氏戰兵屍體,埋在了萬人塚。


    至於墨鯉,就被大水衝垮了。六米高的浪頭,五千大軍全軍覆沒。”


    鄚孫季想到了一個可能,危海臉色凝重。


    “這……不該運抵嗎?答應好的事情。”


    自然是有辛氏能獲利!


    之前是要占據貿易交通要道,而現在呢?


    看著精美的孤竹氏酒器,這群薊氏的長老們卻沒有多少觀賞的心思。


    “危海,為何這般著急離開?”鄚孫季跟著一路快馬加鞭跑了兩天,到了後世天津下了大雪,這才停下來。


    兩人帶著車隊快馬離開。


    辛屈說完,讓人送了幾件墨氏的銅器,然後帶著兵馬離開。


    辛屈誇張的演示著當時的水。


    “或許,真的是神靈庇佑?”鄚孫季順著危海的呢喃說。


    至於墨鯉的腦袋,你放心,我已經在永平縣給他造了一座墳,按照商族的禮儀給了日名——叫做磐甲。


    接著就是埋下奠基的石碑。


    徐追果然看向其他長老,他們也點了點頭,一塊沒人居住的名義領地,換一百甲,足夠了。


    辛屈這話直截了當告訴他們,水狄就是南方商族北上安排的釘子,如果薊氏扛不住水狄的進攻,那就沒有未來了。


    薊氏現在要是不體麵,那辛屈不介意幫著他體麵。


    危海這才想起了鄚孫季,然後收拾了一下心思說:“先不管這個,方才你問我什麽?”


    他現在,就是一個大恐怖!


    就算是鄚公看到了,也得小心,一旦有辛氏整軍南下,那對於南方簡直就是災難!所以,最後三成不能給,給了就是讓有辛氏有更多糧食,更加從容,發展更快。”


    “不能!”危海神情嚴肅:“現在有辛氏兼並三萬眾,妟氏一萬眾,兩者加一塊,四萬多人丁,再加上他北方的結拜兄弟令支氏,這就是五萬多口眾。


    “孤竹氏被你滅了?”


    要麽臣服南方,要麽臣服北方,這就是現實。


    如果你們證明不了自己的實力,那麽你們有可能會被商公族想辦法兌掉。


    ……


    “好,我們答應了。”


    “這麽急?不留下喝一點?”


    五萬!足夠有辛氏南下對了!


    “可糧食對於有辛氏來說,他也不缺的吧,畢竟有辛氏的耕地、牧場這麽多,這一次又兼並了孤竹氏,繳獲隻怕不少。三成給不給對他影響都不大,不給反而會落人口舌,萬一這個時候商王尋有辛氏,答應給有辛氏冊封,那……”


    嚇得我斬斷了我戰車的韁繩,騎著單馬就跑上了山坡。


    沒想到辛屈居然隻用了幾個月,把孤竹氏一網打盡!


    這太瘋狂了!


    現在,有辛氏反而比孤竹氏更棘手。


    “嗯,答應就行,你們跟南邊的水狄好好打,不用擔心有辛氏偷襲你們。畢竟水狄是南邊商公族的手下,這一次我直接兼並了孤竹氏,估計他們也嚇到了。你們薊氏夾在我有辛氏和商公族之間,最好是能當這個緩衝。


    “辛屈!孤竹氏……”


    “不了!”


    “哦……那我們就先走了。”


    ……


    “辛屈這個人,太恐怖了!他究竟是怎麽找到機會的!”危海坐在地上,喘氣呢喃,他原本還以為有辛氏和孤竹氏要打個一年半載。


    不信你可以問問那些僥幸逃離大水的人,他們可都看到了。


    辛屈直接給出了解決方案,他現在本部甲兵兩千,孤竹氏歸降的諸部還有一千多,加一塊足有三千多甲兵,實力上薊氏根本不是對手。


    但危海並沒有信,一個字都不能信!


    “不是被我滅的,是被水神滅的。墨鯉倒行逆施,說好的貴族之戰,他居然背信棄義,帶著戰車衝陣,妄圖抓住我。就在我快要被輾上的時候,突然飛沙走石,黑霧彌天,轟鳴陣陣。


    “等等,我聽說墨鯉的腦袋被你摘了!”


    “哦,借用一下嘛。他當時被大石打中,下半身都不成樣了,就腦袋僥幸完好,我就摘了嚇唬一下孤竹氏其他人。


    現在你放心,我已經兼並三萬眾,還有一萬多歸順了妟氏,我們兩家幫四位王子堵著東北山口,保證孤竹氏殘部片甲不能南下。


    該給的一切,我都給了,放心。


    “哦,是這樣的。”鄚孫季複述了一遍。


    所以,鄚孫季十分疑惑。


    “是!”


    危海這才說:“我擔心辛屈會將你我扣下,然後要求等後方最後三成糧食運抵,才放回去。”


    “帶上,回去。”


    “族長不留下他們?”鹿甲古怪看著辛屈。


    辛屈並沒有用人奠。


    辛屈神情嚴肅,看得鄚孫季十分感動道:“不愧是辛屈族長!這般仁慈!”


    而一輛輛車子正在靠近營地。


    危海走到一半,看到了一群人正在填土,一排百人,五排一個坑,足足十個坑,一家人整整齊齊。


    等辛屈祭祀完畢下來,車子停下,從車上跳下來危海和鄚孫季。


    有辛氏是支持四個王子不假,但這背後是什麽在驅動?


    等處理完了,辛屈才走來:“你剛剛說什麽?”


    當然,鑒於這些年的契木和友好的貿易,實在沒辦法扛住商族們的襲擾,可以投書一封,我會接受你們的內附。”


    雖然他不仁,但我不能不義,貴族戰法就是貴族戰法,我麵子也給足了。”


    隻能幹笑道:“既然沒事了,那我先回去南方倉邑,鄚孫季你也跟我走,趕緊給鄚公通報。”


    他已經事實控製了整個山南之地,令支氏的無終麋還是他的結拜兄弟!


    “特麽的!給可以,但假借雪厚擋路了,再多分幾次,後續等我消息,你抓緊將此間消息告知鄚公。就此分別吧。”


    危海讓人從埋船的地方將獨木舟拉出來,然後走海路南下,他現在沒空趕回倉邑了,他直接泛海去齊方。


    鄚孫季隻能一路南下,抵達倉邑,然後從倉邑向西抵達鄚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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